聂芒愣住,随后迟疑了一秒钟。

    但就这么一秒钟,也就已经足够了。

    青王已经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了。

    贺莲房心下暗惊,没想到聂家竟然真的组建了一支军队!依青王所说,这支军队不仅基数庞大,而且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背后支持着他们的训练与招兵买马,他们只会不断在暗中壮大,但只要不出意外,短时间内,是决计不会被人查出来的。

    这也是青王之所以头疼的地方。他一直怀疑这军队跟信阳候府有关系,可是就是找不到证据,若非聂芒叫嚣着要与贺莲房做交易,他怕是也不会灵光一闪随口问这么一句。结果证实了他一直以来的猜测,这支军队,的确跟信阳候府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可是仅凭一个信阳候府,能够组建出这么一支庞大的军队吗?

    总觉得好像还有其他的什么人,在暗中推动着事情的发展。

    这一点,青王和贺莲房都有感觉。只是想来想去,也想不出到底是谁。

    见贺莲房与青王头也不回的离开,聂芒眼神空洞,也不叫唤了,因为他在犹豫了一秒后,就知道自己犯了一个怎样的错误。他不该迟疑的!因为迟疑了那么一秒钟,就等于让精明的可怕的青王洞悉了他的想法!

    若是此刻手头有把刀,聂芒真想了结了自己!

    离开地牢的夫妇两人一路默然无语,直到坐上回青王府的马车,贺莲房才道:“你……”

    “你……”

    岂料青王也一齐开口,两人相视一眼,突然笑了,青王叹道:“阿房想说的,是否与为夫一样?”

    贺莲房打开小茶几上的茶盏,以指沾水在桌上迅速写了个字。青王见了,微微眯起眼睛,点了下头,想来两人的想法都是一样的。“阿房,你也觉得这事很蹊跷是吗?”

    “打仗的事情,我不懂。可就你跟我说过的,加之我自己猜想的,我觉得,信阳候府一定是在谋划着什么。”贺莲房皱眉,最有嫌疑、可能性最大的,便是信阳候,可上一世,信阳候明明选择了站在二皇子那一边,从没有过自立为王的迹象呀!难道是因为自己的再世为人,所以改变了某些事物的发展?

    贺莲房不敢妄加揣测,她想了想,道:“既然有这个疑问,不如……我们便递个拜帖,上门去问一问吧。”

    青王皱眉:“那家主子隐居多年未曾露面,你身子又不好,还是我去吧。”

    “我怕你去了,威胁要打杀人家,那可就麻烦了。别什么消息没问到,反而得赔进去我的嫁妆呀!”贺莲房说着俏皮话,本来嘛,看连青王府都被青王当做了聘礼送给她,可以说现在的青王真的是两袖空空了,真要砸坏人家的什么东西,出钱的都是贺莲房。

    青王:“……在阿房心里,原来我是那样冲动的一个人?”

    所以说,果然不该在她面前动手揍人哪!

    第173章 173、燕家家主,难以捉摸

    见贺莲房与青王头也不回的离开,聂芒眼神空洞,也不叫唤了,因为他在犹豫了一秒后,就知道自己犯了一个怎样的错误。他不该迟疑的!因为迟疑了那么一秒钟,就等于让精明的可怕的青王洞悉了他的想法!

    若是此刻手头有把刀,聂芒真想了结了自己!

    离开地牢的夫妇两人一路默然无语,直到坐上回青王府的马车,贺莲房才道:“你……”

    “你……”

    岂料青王也一齐开口,两人相视一眼,突然笑了,青王叹道:“阿房想说的,是否与为夫一样?”

    贺莲房打开小茶几上的茶盏,以指沾水在桌上迅速写了个字。青王见了,微微眯起眼睛,点了下头,想来两人的想法都是一样的。“阿房,你也觉得这事很蹊跷是吗?”

    “打仗的事情,我不懂。可就你跟我说过的,加之我自己猜想的,我觉得,信阳候府一定是在谋划着什么。”贺莲房皱眉,最有嫌疑、可能性最大的,便是信阳候,可上一世,信阳候明明选择了站在二皇子那一边,从没有过自立为王的迹象呀!难道是因为自己的再世为人,所以改变了某些事物的发展?

    贺莲房不敢妄加揣测,她想了想,道:“既然有这个疑问,不如……我们便递个拜帖,上门去问一问吧。”

    青王皱眉:“那家主子隐居多年未曾露面,你身子又不好,还是我去吧。”

    “我怕你去了,威胁要打杀人家,那可就麻烦了。别什么消息没问到,反而得赔进去我的嫁妆呀!”贺莲房说着俏皮话,本来嘛,看连青王府都被青王当做了聘礼送给她,可以说现在的青王真的是两袖空空了,真要砸坏人家的什么东西,出钱的都是贺莲房。

    青王:“……在阿房心里,原来我是那样冲动的一个人?”

    燕家,号称陶朱世家,与世代簪缨的贺世家不同,燕家世代经商,从粮米布匹,到兵器船只,几乎全部涉猎,百年来,根基极深,虽然处于士农工商的最底层,但却丝毫不叫人看低。只是这燕家素来人丁凋零,这也是皇帝为何如此放心的原因。一个世家,若是想要拔得头筹,那么就必须要子孙兴旺,而燕家,迄今为止,据说是只剩下家主一人了。而这位家主素来体弱,终年不外出,外人也不得见其真容,是以十分神秘。

    说来也是奇怪,燕家也曾出过不少令人称道的才子,只是燕家人却有志一同的选择继承祖业,决不踏入朝廷,也不考取功名。只是,尽管如此,人丁还是越来越少,家主因为身体缘故,迄今未能娶妻,但想将女儿嫁给他的人却不在少数。家主病重,若是嫁过去能及时怀上孩子……那么,整个庞大的燕家,岂不就被他们收入囊中了么?所以,仍然有数不清的人挤破头想将女儿塞进去。即便不能做正妻,做个侧室也是好的呀!

    在这之前,贺莲房一直觉得公主府与青王府堆得满满的那些财富,已经足以让她与燕家相抗衡,可当她走进燕家的时候,才发现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她所拥有的,于燕家而言,怕也不过是十分之一。

    值得一提的是,燕府虽然占地广大,但却并不富丽堂皇,而是十分的古朴幽深。贺莲房跟在引路的婢子身后,不疾不徐地行着,一双眼睛却在迅速打量四下的环境。

    绿竹猗猗,林深叶茂,花卉娇美,下人们神情严肃认真,都不敢有丝毫懈怠,可以想见,这位燕家家主,必定是位极其精细且要求极高的人。

    其实贺莲房一开始没想到求见会是如此顺利,她原本以为,像是燕家家主这样神秘的人物,是不会卖她的面子的。只是令人惊讶,她的拜帖刚送上没有几日,便收到了燕家的回帖。帖中提及,燕家家主愿意与她相见,只是有一个要求,相见之日,必须她独自一人前来。

    贺莲房愿送上拜帖,其实已经是给燕家很大的面子了。即使燕家如今是大颂朝第一皇商,又是首富,但仍然处于士农工商的最下层,所以,虽然不少高门都巴结着燕家,但心底,还是瞧他们不起。贺莲房命人送来拜帖,便是已将态度放得非常低,更何况,她在末尾署名的时候,连公主与王妃的身份都未提及,只为了让对方感到自己的诚心。只是在此之前,她研究过不少关于燕家家主的传言,都说此人生得俊秀绝伦,更是打得一手好算盘,经商头脑精明地令人发指,如此才貌双全的男子,偏偏是个病弱美男,如何不叫人觉得可惜?又听说,燕家主从来不与外人见面,一是因为身体原因,而则是因为不喜欢看见外人。但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仍然能将整个燕家管理的如此之好,那便叫贺莲房不得不觉得佩服了。

    燕老爷与燕夫人英年早逝,留下一对儿女后,那健康的小姐却因为一些陈年旧事夭折,只剩□弱多病的少爷,百般无奈之下,燕少爷也只得打起精神,将整个燕家扛起来,那时候的他,不过一十二岁,而如今的燕少爷,已经二十又七了。

    拥有庞大的家产,却过得如此凄苦孤独,贺莲房心底不免有些可惜。

    青王得知此人要求后,震怒不已,自然不肯贺莲房前来,贺莲房便修书一封留给他,然后带着天璇与摇光亲自来了燕府。青王进宫与皇上议事去了,不知何时才会发现她的所作所为。

    毕竟是见外男,所以贺莲房来的很隐蔽,有天璇与摇光在身边,根本就不可能有人发现。

    婢子将她带至大厅,隔得远远的,贺莲房便看见大厅中间有一道屏风,将整个大厅切成两半,隔着屏风,隐隐看见后头坐着一个身材修长却有些单薄的男子。男子的坐姿非常优雅端正,一看便知是受过极其良好的教导。此刻他正发出轻轻的咳嗽声,贺莲房落座后,从怀中取出一只小瓷瓶,温声道:“听闻燕家主身体不好,我特意让府中准备了极好的莲花蜜,和以梨干,生津润肺,对咳嗽有奇效。若是燕家主不嫌弃,还请一试。”

    她为了见他,真可谓是煞费苦心。

    屏风后的男子如此想着,又咳了几声。一个身着粉绿色衣裳的丫鬟走了出来,接过贺莲房手中青瓷小瓶,又迅速退回了屏风后头。很快地,贺莲房从倒影上看到男子以水送服了几口,她恬静地坐在位子上,不见丝毫焦躁之色,俨然一副出来踏青扑蝶的模样,更不为大厅中没有任何的自己人感到不安。

    这使得燕家主对她也起了兴趣,但他一开口,问的却是那莲花蜜:“这莲花蜜,很难提取吧?”

    贺莲房微笑道:“不错。莲花味淡,难以采集,是以要专门饲养采这莲花蜜的蜜蜂。这蜜蜂养得也是讲究,要以早年酿制的莲花蜜喂养,使得它们只识得这一种,而且是最好的。而后待到夏日花开,便将蜜蜂放出,采取早晨最新鲜的莲花,可惜早晨莲花开得不多,是以要花费很多功夫,才能酿出这一瓶莲花蜜。”是个非常奢侈的物件,但陆妈妈却乐在其中。这莲花蜜本是陆妈妈辛辛苦苦做来让她休养身子用的,没想到今儿个却被贺莲房拿来借花献佛了。

    因为燕家什么都不缺呀!她的确有无数价值连城的宝贝,可身为燕家家主的男人,什么样的宝贝没见过呢?倒不如送个别出心裁的,也许还能博得对方好感。

    很明显,燕家主对贺莲房印象不错。他坐在屏风后头,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贺莲房可以想见,这必定是个面色苍白,且温文有礼的男人。从开始到现在,他与她说话时,非但没有寻常男子面对女子时的高高在上,反而十分谦恭。这种谦恭不是装出来的,至少比祁玉河跟二皇子给贺莲房带来的感觉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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