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力没办法,只有追出去拉住了老人家,“老大爷,可否借晚生一件衣裳?”

    老人一看有人光不出溜地拉着自己立时吓了一跳,连忙拍开张大力的手,“真、真是不像话咧,这哪里来的瓜娃子露个大腚,羞臊死个赛!”

    张大力面红耳赤,心里骂了句你个老东西,面上却不敢太张狂,见老人又要走,马上一把拉住,“大爷大爷,您就帮晚生个忙吧,晚生被歹人抢了银两和衣裳才会闹到如此境地啊。晚生还要去赶考呢,您就行行好。”

    老人赶紧抖落灰似的抖落掉张大力的手,“休要胡谄,你赶考,你烤红薯么你考!这儿离最近的府城也有百多里地咧,骗老头子咒你一辈子没衣裳穿赛!”

    张大力闻言直接傻了,“您,您说这儿离最近的府城有百多里地?!”那、那他就是飞过去也晚了啊!!!

    老人说:“可不是咧,你个瓜娃子当这是个啥子地方哇?”

    张大力:“……”您讲的地方话我也没听过啊!

    老人又说:“这儿是乌头镇拐把子村,听说过赛?”

    张大力:“……”

    最后张大力还是没借着衣裳,因为如今还是正热的时候,更何况这里是北凌府以南,比那儿还暖和,老人自个儿穿的就是单衣。农家人也没那么多讲究,所以就是一件布裤,一件布衣,多匀出一件老人自己就没得穿了。不过老人见张大力也挺可怜,给了他半个馍馍。

    张大力光腚子啃着馍馍,藏在林子边儿上小心地跟住老人,因为他要去老人所在的村子里借衣裳,他总不可能一直不穿的。至于赶考的事,他也知道无望了,他现在只想赶紧穿了衣服去弄明白到底是谁把他弄到了这里!

    老人说的拐把子村是个穷村子,加起来也没多少户人家,张大力问过老人,老人说去了谁家也不可能借他衣裳穿,这村子里穷人家的娃子一夏天恨不得光屁股过了,哪里有衣裳借他。要是有些银钱或许人肯卖,但是没有,那是绝对借不出来了。

    张大力不信邪,他好歹是个廪生呢,怎么可能连件衣裳都借不出来!!!

    但事实就是,真的借不出来,因为家家户户都穷得就指望秋收呢,总不能割了人家的庄稼挂身上吧?!不笑话他不知羞都算是厚道人了。

    这时村子里有户人家站出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那妇人长得还算周正,就是农家人么,干活干得多少有些粗性,反正张大力是肯定看不过眼的。但是那人说的话却让张大力倍感有望,“小兄弟可是要借衣裳?”

    不知怎么的,她一出来全村子人都进屋子去了。但是张大力管不得那么多了,麻溜进了妇人家的院子里,“是的大姐,你行行好,我这是遇上了歹人,待以后我回了家定不会忘了你大恩大德。”

    那妇人也不急,红着脸说:“别叫大姐大姐的,都把我叫老了。我叫阿红。要说一件衣裳倒是无妨,我是听着小兄弟的口音像我娘家那头的,亲切着了。不过咱农户人家也不富裕,我总要知道是帮了谁不是?”

    张大力又怎会真的把自个儿的名字留下来,胡扯说:“小弟乃是万山村的万成,这里先谢过大姐了。”

    那妇人向张大力抛了个媚眼,“原来是万兄弟,那你随我来。”

    张大力不疑有它,赶忙跟进了屋,结果刚一进去,门就被砰的一声关严实了!!!

    等张大力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他两腿发软脚步虚浮,脸上红得异常,整个一个被抽干的架势。但是事以至此他已经管不得那许多了,气喘吁吁朝屋里问:“大、大姐,衣服呢?”

    里头很快抛出来一件烂旧的肚兜!

    张大力接过来的时候当下怒不可及,“怎的是女人家的衣裳?”

    那妇人在里头也不管有没有人听就大喊:“你个中看不中用的东西还想要衣裳?家伙事儿恨不得比女人家的绣花针还细,我给你件肚兜就不错了!”

    张大力被说得又羞又怒,狠狠磨了磨牙,有心想进去说说理,但是一想女人粗壮的胳膊那般有力,方才差点没把他勒死,干脆就算了,把肚兜往下面一围,又继续说:“大姐,好歹给我件裤子啊。”

    那女人满脸红-潮地出来了,上下扫了张大力一眼,便把自己先前脱下来的裤子给了张大力。

    张大力瘦,这裤子倒也穿得,只是颜色……

    算了,还挑什么颜色,张大力套上之后赶紧离开这鬼地方,满脑子想着待以后他成了事,定不放过这一村子的人!

    却说这时候的各大府城里,秋闱早已严肃地展开了,北凌府的考场某一角,孙杰答题答得那叫一个顺畅,可把周围的人羡慕坏了!这个时期就好像印证一些人曾经说的一样,跟叶乘凉走得近的人都变得越来越好了。

    瞧那白有生一家,再瞧瞧刘大同一家,孙二猛家,哪家不是越过越好?那叶乘凉就算是狐狸精也是好狐狸精,做下的可都是些于人有益的事情。

    这夸孩子的话李金鸽最是爱听了,不无得意地说:“那是,我家阿凉做饭、拾掇地、赚钱,针线活儿样样都行,打着灯笼都找不着这么好的孩子。”

    赵静心说可不是,她过来就是想看看叶乘凉做的那被罩枕套是啥样子了,她也是听石玲说的,说这叶乘凉弄的被套不用拆,一套就能用,可方便呢,所以也想来看看到底是什么式样的。

    今儿天好,被子就在院里晒了会儿才拿进来,这会儿蓬松棉软地被放在炕上,摸着就觉着舒服。赵静看了会儿,又见被子旁边不少的料子,便问叶乘凉,“阿凉,这许多料子又是要做啥的呀?我看你那束口的包可真好,回头我也跟你学学弄一个,改明儿个我家孙杰也能背上。”

    叶乘凉蒸凉皮,熬糖,忙活一上午了,这会儿才得着空歇一歇,闻言便说:“是要缝衣裳的,这不是再往后天就凉了么。我给我大娘跟大壮做些二棉衣。婶子您最近瘦了,可是惦记孙杰了吧?”

    赵静说:“是啊,今儿个可是科考的最后一天呢,也不知考得如何了。”

    叶乘凉笑说:“您放心吧,他肯定能好的。”孙杰那小子心思不在学问上,但是脑子是真好使,记忆力强。这古人就是背的东西多,记忆力强助力就大,“对了婶子,他考完是直接回来还是等着放榜?”

    赵静说:“我是让他等着放了榜再回的,可是府城里住着开销大,再说他这孩子惦记家里的地,保不准就不等放榜直接回来了。”

    叶乘凉点点头,一时没说话。他知道,古人参加科考,有些家里条件不济的有可能会在城里找一些资助的人,那些人也就像搞投资一样,待以后这些考生真能考出好成绩,少不得也能借些光。但是孙杰志不在功名官路,怕是没心思找什么投资商的。

    夜里张大壮听叶乘凉说起,也是这个想法,便说:“莫不如跟郭老板递个话,让他帮帮孙杰呢?郭老板在北凌府也有些关系的。”

    叶乘凉说:“也好,那明儿个咱们再去送凉皮时也跟司徒大夫说说。”

    张大壮恩一声,翻身压住叶乘凉,却被叶乘凉一把推……没推开,张大壮笑,“就你这小细胳膊小细腿儿的还想推动我?”

    叶乘凉:“别闹,明儿个还有一堆活要干呢,你再闹我可起不来了。”

    张大壮不下去,一下下磨蹭着叶乘凉,“是你说的,农具放那儿不用该生锈了。”

    叶乘凉一咬牙,“可是用多了寿命该短了!”

    张大壮才不管呢,他都比旁人家晚用了好几年呢,所以前期还是可以多用用的嘛!

    叶乘凉抵不过张大壮软磨硬泡,最后还是跟他闹腾了一把,最后累得连话都不想说了。张大壮长得跟熊似的,但是做那事儿的时候却灵敏得跟虎豹一样,而且特别凶猛。妈了个巴子的,这活儿太好也伤脑筋!

    第二天叶乘凉强撑着才起来,先前张大壮还顾着他屁股上有箭上,就算有房事动作也轻,可是最近越发没脸没皮了!

    张大壮的理由也特别不讲理,“反正你家的种子还有解毒的作用,你又不会闹肚子,多用用也没啥么。”

    把叶乘凉气得……

    最后还是何晏看不过去了,跟张大壮说叶乘凉年纪还太小,有些事不能太没节制,这张大壮才小心了,然后开始一心盼着冬天,因为何晏还说了,冬天里活少,适合捂被窝。

    不过张大壮还没盼上几天就被叶乘凉喷了,叶乘凉说:“那是别人家,冬天咱家的活只会更多!你就别惦记着了,咱们现在这样不是挺好么。”

    张大壮想都不想说:“一点儿也不挺好!”两三天才一次,他都快憋死了,“一天一次行不行?好阿凉。”

    叶乘凉不鸟他,把糖全都分装好,等着人上门来收。

    说到这个收糖就不得不夸一句郭胖子给力了,上两天跟司徒尘飞提了要帮孙杰的事情,海青再递话的时候郭老板就同意了,还在知道糖产量要升之后免费提供运输服务,简直不能更贴心!那收货的车队每天上午来一趟,收走了凉皮,下午来一趟,把糖收走。两批人,据说收凉皮的是馆子里的人,收糖的是点心铺的人。

    现在装糖的坛子还是原来的五十斤容量,但是数量却比原来多了。叶乘凉算过,八月二十号之后他们一天熬的糖基本在二百四十斤以上,其中二百斤是郭庭安必要的,还有四十多斤,整的也归郭庭安,而零头则都顺路捎到宜铜镇上的铺子里卖了。凉皮则是一天能出三百张,没再往多了做,因为人工实在是不够了,现在白有生跟刘大同都趁夜里过来帮忙揉面洗面筋了,家里可以说是忙出了新气象。

    不过忙得多赚的就多,叶乘凉在九月初的时候就已经净攒下二十五两银子了。其实说到这里,还得谢谢荣王齐成,要不是因为他的出现,县太爷这会儿指不定怎么算计呢,可是看现在,别说算计,就是惦计都不敢。所以说这会儿要说谁最烦人,那还属王金花那一家了。叶乘凉跟张大壮虽知道这一家子就是秋后的蚂蚱,实在蹦不了几天了,但是他们总不可能提前泄露情绪不是么?有些事偷偷乐着就行了。

    这天叶乘凉把何晏要的被罩跟枕套缝完了给何晏送去,就见他在院子里晒蘑菇呢。如今上山已经开始出蘑菇了,特别是雨后天晴的时候总能采到不少。叶乘凉很喜欢菌类的食物,但是他实在是分不开精力去采这东西了。好在何晏也是个心眼儿好的,自己采的多了给叶乘凉匀出来不少。这有来有往也就是这样了,平日里叶乘凉有什么好吃的都给何晏送来,何晏自然也不会待叶乘凉凉薄了。

    何晏说:“现在山上就这蘑菇多,一些个果子也差不多成熟了,等往后有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山上全是宝贝呢。”

    叶乘凉这回来,除了送东西也就是为着这个事,便说:“何晏,我想收山货,就是榛子啊,松子啊,还有山核桃这类的。可这些我也没买过,你回头去镇上时帮我问问价钱可好?我想大量收呢。我听大壮说咱这大别山里有好多,若是价钱可以,我想收,到时候让家里地少,时间有富裕的乡亲们也去山里弄,你说可行不?”

    何晏说:“这有啥去问的啊,我师父年年让买,我知道价钱呢。”

    叶乘凉收了山货是想等着天冷的时候做果仁糖卖。他知道村里有不少人种花生跟葵花籽,芝麻也不少,这些倒是好收的,就是山里的东西得提前开始收。

    这马上就要到收各种税收的时候了,家里想赚些钱的人也不在少数,所以叶乘凉说要收山里的坚果的消息一传出来,立马就有人来仔细打听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叶乘凉:大壮,你老给我夹豆芽做什么?我不太喜欢吃这个。

    张大壮:不是你说的,吃什么补什么么?

    叶乘凉:我说吃核桃补脑!因为脑仁像核桃!

    张大壮:你也说那东西长得其实像蝌蚪么,我瞅着这豆芽最像蝌蚪!

    叶乘凉:……

    ☆、第57章 张鹤行千里

    原本红沙村就有不少人年年进山去采山货,因为镇上也有人收,不过一来价钱给得不太好,二来收得也不算多,而且能采山货的时候也基本都是家家户户农活最重的时候,所以就算真有不少人采,也不过是采来给自家的孩子添补些零嘴儿,真卖钱的倒是少数,毕竟农活重就意味着做其它事情的时间少了。叶乘凉也是听了石玲和李玉芬说才知道,原来有的人攒了些,却也未必能卖出去,最后也就慢慢被自家人给吃掉了。

    北方的冬季长,这红沙村从十一月初到次年三月底都很冷,基本上下了第一场雪之后没多久就要开始冻冰了。叶乘凉眼下是这样打算的,趁现在天还暖和着先把该收的东西都收了,等到入冬的时候就多出产几样零嘴儿,到时候赶在过年时一卖,价钱必然是错不了。于是叶乘凉跟张大壮商量了一番,最终把收坚果这事托给孙二猛做了。孙二猛是白有生的表弟,为人也靠得住,再加上自从有了铁蛋这个免费劳力,他们两口子的时间就比较富余,有时间帮上这忙了,不像白有生家跟刘大同家,现在是忙得脚不沾地。

    铁蛋当初为了得叶乘凉照拂无意中把孙二猛家田给毁了,后来就用自家的苗补上了,还得免费给孙二猛家干农活,这事全村人都知道。

    叶乘凉把要收的东西和价钱仔细跟孙二猛两口子说了,包括成色要什么样的也给二人拿了货样,让他们照这货样收,差不多的都可以,如果成色好的价钱稍高些也行。他们的酬劳是一天二十文。孙二猛两口子觉得这活轻松,便就接下了。不过眼下时间还有些早,坚果都没太成实,所以一开始两口子只收了沙参,因为就这东西现在正是适宜挖的时候。至于其它的,他们先是在村子里打听了都谁家种花生跟葵花籽,分别去看了成色,订了几家果实长得好的,然后到邻村也说了要收山货的事情。野生的东西毕竟不像自家种的说有就有,相比之下数量还是有限的,所以自是越多人采越好。不过还有一样最最重要的,不管任何时候都要用,那就是柴!坚果不成的时候柴也是能卖钱的,天天收!

    如此一忙活转眼便快到中秋节,家家都准备着要团圆了。十三那天五味斋的运输人员来收凉皮的时候郭庭安也跟着过来了,还给叶乘凉家捎了不少自家师傅做出来的点心,其中就有月饼。作为谢礼,叶乘凉亲自下厨请郭庭安吃了一顿饭,除了一道素炒山菌和秘制煎沙参之外,其它菜全是叶乘凉自己种出来的东西。当然,鱼和野鸡是张大壮提供的。

    郭庭安做的是卖吃的行当,这么些年来什么东西没吃过?可是还别说,叶乘凉做的菜他就是觉着新鲜了,特别是那道秘制煎沙参。老实说这东西他们原本都是视作药材的,有几人会吃这?总觉着如何做都不是正经味道,可经叶乘凉的手这么一煎,甜香中带着一丝棉软的感觉,但是吃到嘴里还有些嚼头,让人一吃就停不下来。还有那道小野鸡辣焖土豆,香,那是真香!吃得一个不小心能把舌头咬了。

    司徒尘飞跟何晏还有海青也被请来一起吃饭,不过古人规矩多,所以何晏跟海青作为后辈的没上桌,跑去蹭李金鸽跟石玲她们一桌了,在这一桌便只有司徒尘飞跟郭庭安,张大壮跟叶乘凉。司徒尘飞说:“早知道我就该一早时让大壮拿阿凉给我抵账,真是便宜他了。”

    张大壮瞪了司徒尘飞一眼,“我是那样人吗?再说我家阿凉可是无价之宝,那点银子我才不抵呢。”

    郭庭安可不管这些,他是个商人,现在脑子里就是赚银子的事情,便问叶乘凉,“阿凉老弟,你这南瓜饼是如何做的?味道不错,你若出方子我打算自家的馆子里也做些。”

    叶乘凉请郭庭安吃饭肯定不光是谢他那点点心,闻言便说:“这倒是可以,也没什么难的。不过郭大哥吃这沙参觉着怎么样?”

    郭庭安说:“好,我刚还琢磨着是不是要让人收些呢。你是不知道,这像五味斋一样开馆子的也不在少数,想要一直在客人心里常驻,那得时不时推出些新花样。这就跟咱家里吃饭似的,如果顿顿吃一个菜谁都会腻烦了。实不相瞒,最近与我五味斋鼎足而立的一家叫凤来客的馆子里推出了一样新的甜品,既作得点心又作得菜,很是拉走了五味斋的一些客人,可把我愁死了。”

    叶乘凉“哦?”一声,“郭大哥可尝过那菜?”

    郭庭安说:“自是尝过的,可是我店里的师傅只吃得出那菜里用了鸡蛋跟豆沙,却是做不出来。”

    叶乘凉吃过的美食无数,这郭庭安说的,总觉得特别像他前世的至交好友最爱吃的雪衣豆沙,便问:“是不是外面金黄色的皮,咬着有鸡蛋的味道,里头包着红豆沙?”

    郭庭安闻言便点头,“正是如此,这菜叫雪衣豆沙,阿凉老弟可是吃过?”

    叶乘凉笑笑,“是吃过。这东西不难做,就是费些力气,待一会儿我把方法让大壮记下来,你让那主厨师傅一看就知道了。”

    郭庭安这下可乐了,“好好好,这可是太好了。我就说我这一趟定不白来,阿凉老弟你可是帮了我大忙。”说罢朝司徒尘飞努了下嘴,“先前我老是被这臭美精打秋风,如今他总算做了件大善事,那就是让我认识了你啊。”

    司徒尘飞凤眼一瞪,狠狠在桌底下踩了郭庭安一脚,“死胖子,我就吃你几回饭你好意思记这么久!”

    郭庭安疼得龇牙,又不好在饭桌上去摸脚,最后只好把椅子往后挪了挪,脚也跟着缩回去了。不过都疼成这样了他还是不忘谈生意,“阿凉老弟,这沙参你们这里可有?”

    叶乘凉嘿嘿笑,“已经收了不少了,郭大哥可要收?”

    郭庭安一拍板,“那必须得收,卖的就是这口新鲜。你有多少,待我回去安排人过来。”

    张大壮:“约莫百八十斤吧,这东西也不太好找。”

    郭庭安心说这也太少了,不过总比没有强,便说:“那待我回去时直接捎回去,价钱么,就按市价高你两成如何?”

    叶乘凉没反对,饭后让何晏去帮忙把沙参上了秤,又让张大壮跟他把雪衣豆沙的方子跟南瓜饼的方子记下了。叶乘凉把方子交给郭庭安的时候,郭庭安当宝贝似的收下了,还问了叶乘凉跟张大壮成亲的日子。问完才乐呵呵拿上东西走人了。

    张大壮说:“媳妇儿,你可真是人精。”

    叶乘凉:“我又怎么了?”

    张大壮笑说:“你那雪衣豆沙的方子跟南瓜饼的方子没跟郭大哥要钱,不就是想送他个人情么,你知道他这人痛快。方才他问咱俩成亲的日子,想必这红包小不了了。”

    叶乘凉压低声对张大壮耳语,“这种事心里知道就行了,说出来多没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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