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伙人又看向了张大力。

    族长这会儿也缓过来了,不像昨天那么看上去一副一只脚踩进棺材样儿。他说:“大力啊,这事你说什么也得想想办法。当年你的事情你姑姑可帮了不少忙。这知恩图报的道理你总该懂。虽说十两银子是不少,但你拿出一半来总没有问题吧?”

    族长的二孙媳妇儿说:“是啊大力,你前几年考中廪生,月月领廪米,再加上家里地又不用交税,这家里肯定是攒了些银子的。五两对你们家来说那还不就是上下嘴皮子碰一碰的事?”

    张大力面色难看。事实上自从在张大壮家里出来之后他这脸上就一直没有好看过。让他拿五两银子,这就意味着他得去先把陈秋凤接回来,或者开口跟他母亲要。但是依他母亲的性子这钱是根本不可能要出来的,那么也只有去找陈秋凤了。可是之前翠翠的事情张广山都没给个交待,要是让陈家人知道他要钱是为着给张广山和他姑姑赎出来,他们能乐意么?

    张大力想着,还好这事村里人还不知道。谁知中午吃过饭出了门,走了还没到十步便有人问他,“哟,这不是大力么?听说你堂姑姑被休回来了,可是真有这回事?”

    旁边的麻子婶说:“不是说跟张广山一起给下大狱了么?我听那官差可是这般说的。”

    张大力脸上跟开了染坊似的,别提多精彩了,可是他一句话都反驳不出来!不过总算老天有眼,这消息并没有传到陈家。张大力于是好话说了一大车,磨了一下午的功夫可算把陈秋凤跟翠翠接回了家。

    但是新的问题又来了。陈秋凤不傻,他要是直接提这钱的事,陈秋凤能拿出来么?

    晚上,张大力百般讨好陈秋凤,陈秋凤一开始拿乔不理他,后来多少也有些心软了。哪知刚温存完,张大力就提了要钱的事!!!

    陈秋凤当下便怒了,“好啊你个张大力,你把我接回来就是为了要钱?!”

    张大力连忙在唇边比了个手指,“小点儿声!别把孩子吵醒了!”

    陈秋凤能小点儿声就怪了,“我告诉你,要钱一分没有!被休了再找回去那得多厚的面皮儿?自找的,凭啥让咱们拿钱去赎他们!你也别说了,等天亮我就收拾东西回娘家,你也用不着提这茬!”

    “陈秋凤!你别太过分了你!”张大力蹭地坐起来,“你当我愿意拿这钱么?可是堂姑姑到底帮过我数次,这一回若不把她弄出来,外头人要如何议论我?!”

    “爱怎么议论怎么议论,你还要名声?你要名声你弄个那么丑的人回家?!我呸!”

    张大力一堵气,便说:“你别跟我说这些,你就说这钱你拿不拿!”

    陈秋凤梗着脖子说:“不拿你待如何?!”

    “我!我倒不如休了你个没良心的东西!”张大力连着两天心里憋气,这下陈秋凤可算火上浇了把油,张大力彻底炸了,“你还好意思说人丑。阿红她再丑至少知道孝顺我娘,知道好好看着孩子,什么活都能干。你呢?!你自打嫁了我以来干过几次活?!都说娶妻当娶贤,我可总算明白了!”

    “张大力……你、你……”陈秋凤一时有些懵了。懵完之后脸色惨白,整个人都跟被抽干了身上所有力气一样。她没想到,张大力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她是没给他生下儿子,因为身子不好也不太干活,可是……可是当年不是他说的,要让她过好日子么?他让她毁婚,让她家人说张大壮已经死在外面的时候,可不是如今这样的态度啊。

    “钱我不会拿的,你若狠得下心,便休了我!”陈秋凤不知哪来的主意,偏就不想低头了。

    于是第二天,村里出现了这么一道风景。陈大龙跟陈二龙追着张大力满村子打,把张大力打得嗷嗷的,后来阿红拿个菜刀出来保护张大力,说是谁打她儿子的爹她就要砍死谁!张大力衣裳被抓破了,跟个流浪汉似的,两肩一缩躲在阿红身后,让人看着真不知该笑还是该哭。

    大多数人都是惜命的,所以一看阿红真的要拼个你死我活的架势,陈大龙跟陈二龙反倒消停下来了。其实他们也并不想真的打死谁,只是见不得妹妹受了委屈。可看如今这张大力,只能说,家里的妹子走了眼,娘也走了眼,他们兄弟也走了眼吧。右是听了他爹的当年没有乱传张大壮的死讯,是不是今日也不会有番糟心事了?

    最后不知是因为还念着旧情还是因为怕了陈家两兄弟,张大力没休妻。不过陈秋凤却再一次带着孩子回了娘家,而这也导致钱总凑不齐,人也自然无法接回来。可日子一天天过,村民们却总要有个里正来帮大伙处理一些事情。

    这日,大伙又聚集到了一起,却不再是选代里正,而是要找个人正式接管里正的位置。既然里正回不来,那可就不能怪他们了,谁让里正不得人心呢。要是真是那好的,一家里哪怕拿出十文八文的大伙一块儿凑呢,相信也没几家不乐意。怪就怪张广山自个儿不是东西,乡亲们不惦记他。

    村里的几个族长跟有些声望的族老们都出来了,可以说八成的村里人都到了场。经过大家一番推举,现在有两个人选。一个是庄平的爷爷,一个是李氏族里的一个族老。两个人都是差不多,在村里也算是颇得人心,要说有什么不同,便是李氏族老在村里的时间长,是土生土和在这里的,而庄家却是后搬来的。不过大伙说到最后,却是李氏族老自己做了退让。他说自己年纪大了,眼也花,还是让年轻的来当。

    其实庄老头也不算多年轻,不过比起七十多岁的李老来说,确实是算得年轻狠了,最后这新的里正便成了庄平的爷爷。

    这日,上头来收人头税,庄老便带着两个后生与同来办差的官爷一起开始挨家挨户地记着账收钱。到了张大壮家,张大壮不在,叶乘凉出来迎的庄老,“哎?今年这么早就收税了?”记得去年好像没这么早。

    官差见着这家里忙得红红火火,明明是农户家却硬是把镇上的大户都要压下去一般,态度便也没有轻慢,老实说:“谁知道呢,是上面这么安排,咱们就得这么做。你们家是……三口人,其中有一个老妇?”官差按着上一回的记载说。

    庄少抹抹汗,“如今他家里添了人口,是三个成人带着四个孩子了。”

    叶乘凉笑笑,“是啊官差大哥,四个小的还没入户呢,等忙完这阵我们就去报户去。不过您放心,该交多少我们不会少一分的,您帮着给算算今年我们家得出多少税银。”

    官差说:“今年人头税跟往年一样,还是二十文每人,徭役税倒是涨了,要每人三百文。你们一家七口,两个青壮年是要交徭役税的,两人六百文,加上七人每人各二十文人头税,共计七百四十文。”

    叶乘凉说:“行,那几位坐会儿,我这就去拿。”

    官差趁机歇了歇脚,闲聊一般问:“这家以前好像是最难收到钱的,这两年倒是交得最痛快了。”

    庄老笑笑,“这家子人勤快,家里的小子又娶了个能干的媳妇儿回来,日子可不正是越过越好了。”

    官差有点纳闷儿,“一个老妇俩青壮,哪来媳妇儿?那四个不是说还是孩子?”

    庄老说:“就是方才进去那人,两口子都是男娃。”

    官差张张嘴,倒也没说什么。他们收税的时候也并不是没见过这样的家庭,但是像这家一样过得这么好的,那是绝对头回见着。村下有一户,也是两个男的结成了两口子,说是都要过不下去了。

    叶乘凉很快数了七百四十文出来了。为了方便,他都是串起串一百个铜钱的,再几串五百个铜钱的,所以很好数,合一串五百的,两串一百的,再数四十个散的就完事了。

    官差惦了惦,感觉差不多便把钱收进了口袋里,另一个官差记上数,便又换下一家去收去了。因为没有事先通知便把日子提前,所以有好些人家不见得就能当下给出银钱来。而且这一数一记,看似挺快,却也不大可能一日就收完。这事正经要忙上两三天。不过最叫大伙头疼的是这连年看涨的徭役税。

    张大壮之前不在家是因为他去了白有生那儿,回来的时候他已然知道上面来收税的事了,笑对叶乘凉说:“你猜石玲嫂子跟我说啥?”

    叶乘凉正在收黄瓜籽呢,这玩意儿磨成粉冲水喝,补钙又壮骨,他琢磨着多弄点,除了留种要明年种之外,再给李金鸽冲一些喝。听着张大壮问话,他转头,“说啥?”

    “说她年年交税,最今年最痛快。”

    “那肯定是了,往年一家子收成才多少,这么多钱交出去都赶上交三分之一年收入了,是谁都得心里滴血。不过今年在咱家干活这些人,大概都还能拿出来吧。”

    “恩,不过今年这税收,总有些不正常。新皇登基肯定会有一些得民心的举措,照理不该这般增加税收,待寻了机会要问问孙杰,他们那儿是怎个收法。”

    碰巧,第三次去了结义村看进度的张赫知回来了,叶乘凉一问,嘿,那边的税人头税依然每人十文,但是徭役税却只有每人一百文,这两厢一笔,泥玛多交出去好几百文啊!!!

    叶乘凉当时就气闷了,都是一个府城下的,差别为啥如此之大?!

    ☆、第92章 喜大谱奔季

    山高皇帝远,一些偏远之地的地方官横征暴敛也不是没有,名议上是朝廷让收那么多税银,其实有一半都进了各地方官员的口袋里。又或者,地方官孝敬给了上头,这些其实并不稀奇,只是摊到了叶乘凉头上,他就觉得生气而已。但气归气,比起那些因为拿不出徭役税便要去服徭役的人来说,他家已经是好得不能再好了,至少不至于因为钱而闹得两地分割。

    这天村子里集中了出人不出钱的几个服役人员,由官差带领着一起离开了村子。这些人离开的时候正好经过村东,叶乘凉便在门口处看着了,一共有五个人。这五个人叶乘凉并不太熟悉,还是李金鸽告诉他,他才知道都是哪家的。

    有不少人都议论着,说还好今年给张大壮家盖房子赚了些钱,要不一人就要三百文,有几家拿得出来?见着叶乘凉站在门口,有人说:“阿凉,如今石头这也采完了,家里可还有些其它的活计不?”

    叶乘凉笑笑说:“暂时是没有了,不过往后我家里肯定要收柴的,只是这会儿家里乱没地方放,大伙有进山打柴的可以抽空打一些攒在家里,等我家腾出地方来就收了。”至于盖房子的,工人请得够多了,那房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拔高着,秋收完指定也盖完了。

    天冷的时候做糖最是好时候,今年他还打算让孙二猛两口子帮忙收坚果,做果仁糖卖。以及,白饴糖今年家里也可以多做些了,这东西冬天当个零嘴儿最好不过。

    叶乘凉眼下最忙的还是菜园以及山地里能收获的东西。菜园里种的粘玉米已经可以吃了,他除了隔三差五给孩子们掰几穗煮了吃之外,有好些比较老的都挂到外头晾晒了,想着以后磨成了粘米碎还可以做粗粮粥吃吃,一家子都挺喜欢吃这粘玉米粥配他做的小咸菜。去年准备了材料之后好些咸菜他都没来得及弄出成品来,今年他还想弄弄八宝咸菜。

    小李子现在一听吃,耳朵都要支楞起来,他就喜欢叶乘凉给他做新鲜的他没吃过的东西。他觉得他娘可厉害了,会做好多别人家的小孩儿没吃过的。

    叶乘凉牵着小李子的手说:“那你今天要多多干活,这样回去就给你做好吃的。”

    张大壮给叶乘凉开的那片山地里今年种的全是花生,叶乘凉跟张大壮带着孩子们来挖花生来了。家里的活有李金鸽跟海青看着,两口子也不担心会有什么不妥。

    几个孩子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干这种活,事实上除了张赫知之外其他几个小的根本就没干过什么活。虽然不是亲生的,但是张大壮是打心里疼他们,所以很少让他们做什么。不过轮到叶乘凉来教孩子就不是那样了,他觉得孩子就应该多体验不同的生活,这样才能学得多,更能体会父母的不易。

    到了地方,叶乘凉开始分配工作,“大壮你来薅,我跟孩子们一起摘完放袋子里。”

    张赫知看张大壮做的说:“义父,我也来薅吧,薅完大家跟着一起捡,好像能更快点。”

    叶乘凉是不想让张赫知太累,不过一想他说的也对,便同意。于是一家六口开始收花生,薅出来的植株下只见一串串的花生结得满满实实的,一扒开个个粒大饱满。

    小李子记着叶乘凉说他干得多就给做好事的,因而别看人小,往地里一蹲好像个球似的,但实际还真帮了不少忙。胖胖的小手花了吃奶的力气倒也真的揪了不少花生下来。

    张大壮跟张赫知把花生薅出来尽量将上面的土磕干净,然后才让叶乘凉跟三个小的一起收。

    后来刘大同带着妻儿也过来了。他们家的地今年种的同样是花生,说起来张大壮他们这儿的花生还是刘大同帮忙给种的呢,因为当时他们没在家。

    小李子嘴巴贼甜,扭头说:“小同哥哥,你来啦!”

    小同这段时间吃了云清配的药,已经多少有了些变化,虽然还是很安静,但有那么一点要跟人交流的欲望。他听小李子叫了他的名字,看着小李子,几不可闻地哎了一声,却仍然抓着李玉芬的手,显是上回被张保林折腾那一次着实吓怕了。

    “行知,谦知,你们去带小同一起过来摘花生。”叶乘凉说:“嫂子你也别太紧张,让孩子们多玩儿玩儿,小同就会好得更快了。”

    “恩。”云清大夫跟司徒大夫也是这样说的,李玉芬最近多带着小同出门也是有这层原因在,闻言拍了拍小同的肩,“去吧小同,跟哥哥弟弟一起玩儿,让他们带一起摘花生。”

    小同以前就跟这几个孩子一起相处过,倒也不是很陌生,居然真的去了,虽然还是不太说话,可是他看谦知跟小李子他们摘,也跟着一起模仿他们的动作,并且很快就能成功把花生摘完放到一边。

    “哎嘿,我家又多了个帮忙的人。”叶乘凉凑表脸地摘着花生,脸上是有些异于平时的兴奋。张大壮也是后来才知道,叶乘凉尤其喜欢这些埋在地里一挖又一堆的果实,像土豆啊地瓜还有花生这类的。

    “对了阿凉,你听说没?陈秋凤拿着张大力的钱给她两个哥哥交了徭役税,却不肯拿钱赎张大力的姑姑,张大力好像真的要休了他了。”李玉芬近日里见孩子身子骨越来越好,家里又攒了些钱要盖房,整个人都比以前有活力多了,也会没事的时候聊一些村里的家长里短。她觉着干收拾花生没意思,这才跟叶乘凉把之前从石玲嘴里听到的消息说出来。

    “呵,那可真是明摆着要跟张大力对着干。不过要我说,这两口子狗咬狗一嘴毛,掐去呗。”叶乘凉干着活,心里盘算着这些花生一部分要做花生糖,还有一部分要晾干了留着炒了吃,还有一部分还可以油炸花生米,或者弄咸菜!

    “饿了?吸溜口水干吗?”张大壮在叶乘凉旁边突然问。

    “你耳朵咋那么好使?!我吸溜一下不行了?”叶乘凉翻个白眼,看向李玉芬,略扬声问:“对了嫂子,秋收前还有些人有空,你家不把房子先盖起来么?”

    “盖!昨儿个你大同哥就说好不少人了,等把这边的地收完就盖。”李玉芬说着总觉得离太远这唠嗑都不方便,便朝刘大同说:“他爹,先收阿凉家的吧,离着这远我俩说个话还得扯脖子喊。”

    “别别,还是我们过去得了。”叶乘凉招呼一家子全去了刘家的地,“把你家的收完,你们赶紧着手盖房的事,再过一个月就中秋了,那会儿都要忙,可得抓紧时间。”

    “呜哇!——!!”好好的气氛一下子让小李子高亢的一声嚎叫给打断了,“毛毛虫,娘,呜哇——!”小李子边嚎边蹦,吓得脸都白了,大金豆吧嗒吧嗒掉。

    “哪儿呢哪儿呢?可别给蛰了。”叶乘凉跟赶紧过来看,其他几个孩子也是忙不迭丢了手里的东西,结果细一瞅,那虫子都被小李子一阵蹦给蹦掉了,可见多大的抖动。

    “没事没事,你看它这不是被你踩死了么。”叶乘凉自己把虫踩死之后给小李子看,“没事,咱们穿着衣服裤子它蛰不着。”

    “娘,小李子怕。”小李子眼泪吧嗒搂着叶乘凉的脖子,鼻涕都流出来了,就这么一会儿就给哭得直打嗝:“嗝、我不想摘花生,嗝、我要回家……嗝!”

    “回家多没意思啊,义父拿花生给你摆蜗牛好不?”

    “蜗牛???”

    “嗯。”叶乘凉拿花生一个个摆,摆出一个未收口的圈,一直延伸一直延伸,最后再摆头,摆俩眼睛,就成了大蜗牛……

    小李子看得一愣愣的,最后跟小同还有小钳子一起摆,在那大蜗牛旁边再摆上小蜗牛,最后一共摆出了九个。后来吃中午饭的时候,大伙围在一起,就见小同指着那些蜗牛说:“爹,娘,阿凉叔叔,大壮叔叔,知了哥哥,小杏子哥哥,小钳子,小李子,小同。”

    所有人听完都愣住了,因为他们从没有听小同一次说过这么多的字,并且他说得非常清楚,他把这些蜗牛代入成了人!李玉芬听得眼泪都要下来了,抱着孩子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她觉着自打知道小同身子不好以来就属今天最高兴,高兴得,都不知到底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叶乘凉却觉得这时候应该多引导小同说话,便叫过几个孩子让他们平时跟小同多说说话,但别一开始说太多,也别说太长的,免得小同处理不过来。

    下山的时候,不管大小都舍不得把那些花生蜗牛收起来,正好地没收完呢,张大壮说:“要不明儿个再说吧。”

    “可是……”李玉芬有些犹豫,这么多花生呢,万一夜里让人偷了或者让山里的动物给弄走咋办?多可惜啊。

    “孩子们,咱们把这些收起来,明天再来摆好不好?”叶乘凉说:“不然万一夜里有小兔子来把咱们的花生都偷跑了,明天就没有蜗牛了。”

    “啊?那快收吧!”既然明天还可以摆,那就无所谓了么!

    于是九只花生蜗牛一会儿就被叶乘凉用衣服兜住了,其他的,刘大同扛一麻袋,张大壮扛一麻袋,一伙人下了山。山下,等待他们的还有另外一个惊喜。

    经过上面的安排,把黄平县的孙杰给调过来当宜铜镇的镇守来了,别看是从县里往下调,但原来是助手,现在是一把手,虽然行政级别有差但是对于孙杰来说,或者说对于红沙村的多数人来说,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孙杰他爹当里正的时候村里多好啊,孙杰这回来当镇守,那不得更好了?以前便与孙家交好的人如今都觉得高兴,只有张氏族里的人跟吃了只苍蝇似的,难受得不行。

    早些年因为张大力考中了廪生,把孙杰生生压了一头去。可是你看?风水轮流转,如今孙杰当了镇守,张大力却还是一介秀才。再考试还要过两年呢,而且谁又能说下一次肯定能考中?

    一时间,大伙纷纷传着消息,说以后红沙村的日子肯定越来越好了。

    相比之下,孙力跟赵静心里就苦闷多了。倒不是因为孩子从县主簿变成了镇守,而是……这死脑筋的臭小子他非要跟司徒尘飞过日子!如果是司徒尘飞缠着孙杰,那赵静还能去找找司徒尘飞说说,出出心里的气,可是是她儿子上赶着倒贴,人家还!不!要!

    有比这更郁闷的么?!

    ☆、第93章 进入秋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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