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华笑,“我就知道阿凉不是那样儿的人,成了,那你也回吧,我就是过来给你们打个招呼,别到时候真有人说起来你义父连点儿心里准备都没有。那婶子走啦。”

    张赫知说:“婶子你慢点儿。”说完只略作犹豫便往家里走去。之后找海青不知说了些什么,很快又骑着马从家里出来了,却说他赶路的方向正是新结义村的方向。

    张大壮跟叶乘凉回来的时候张赫知早没影了,这倒是不算新鲜,反正孩子大了,自己经常有些事情出门,叶乘凉跟张大壮都是心里有数的。但是大白天的海青在院子里等他们,这可有点奇怪,海青一直是夜猫子行径,白日里并不太出现的,莫非是家里有事?张大壮跟叶乘凉对视一眼,先把东西都搬进屋,又跟李金鸽打了招呼,这才找个僻静地方问海青倒是怎么回事。

    海青说:“赫知说白日里来个毁了容的姑娘,对村里人说师父原本跟她在一起,后来被……”朝叶乘凉努了下下巴,“破坏了。”

    叶乘凉:“……”

    海青有一阵叫叶乘凉师母,把叶乘凉弄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可是直接叫名字又总觉得不够尊重,便能不提称呼就不提了。

    张大壮闻言眉间拧起老大个疙瘩,“赫知呢?”

    叶乘凉想也不想说:“这还用问?肯定是去查那姑娘到底谁。”他这大儿子的脾性他可摸着个七七八八了,仗义得紧,特别是对他这个“后妈”。其实他隐约约着这事有可能是乔玉兰,因为乔玉兰虽不聪明却有个乔克那样深谙世事的爹。

    张大壮面色不愉,“这事我会查清楚的,不管是谁,我必定让她给你道歉。”

    叶乘凉耸耸肩,“随便,反正看她得不到你气得跳脚也挺有意思。”

    张大壮一听便知叶乘凉也有可能猜到是乔玉兰,这让他既无奈又高兴,高兴是他知道叶乘凉是信任他的,而这比任何事情都重要。只是总有人想挑拨他跟叶乘凉的感情委实叫他无奈以及不爽。不过……乔玉兰有那样的脑子来挑拨?

    叶乘凉不大会儿功夫就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也没管海青跟张大壮再说什么。他把去上坟要用的东西都准备出来,之后又给几个孩子把新买的鞋试了试。走前都量过脚的,所以他琢磨着应该是差不多。现在穿还有些早,不过往后就越来越忙了,想抽些时间来也不容易,干脆就一趟全给搞定。

    最后只剩下张赫知的没能试成,而此时,张赫知却有些迷糊了。照理说他骑着马速度快,怎么也该见着乔玉兰才是,可这一路上并没有见着人。难道不是乔玉兰?

    抱着疑问,张赫知一路往结义村赶。至少他要看看乔玉兰这会儿在不在结义村!

    “哟,这不是赫知吗?”桂花婶儿笑说:“今儿咋这时候过来啦?”

    “啊,桂奶奶,我有点事来找……村长。”

    “村长?那你怕是见不着了。他昨儿个带你玉兰姐一道出门去了,说是要来到中秋,去给老家的人上坟,约莫要过几日才能回来呢。”

    “……”张赫知将马鞭拿在手里思索片刻,“那我乔婶儿去了么?”

    “这倒是没有。你有啥麻烦事儿啊?不行就让大伙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你出出主意。”

    “也没啥,那我去村子里转转先。”张赫知说罢去了乔玉兰家,果见家里只剩下了乔玉兰她娘,可这样不是有些奇怪么?上坟为啥没一起去?这里的人因为今年来得晚,所以种庄稼也来不及,也就谈不上什么秋收,这时候还不算忙的时候,怎么就在家里留下来了呢?

    张赫知赶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不过他仍是把这件事情跟张大壮及叶乘凉说了说。叶乘凉脑子转得快,听罢便说:“这样不就能解释为什么你去的路上没见着人么?乔玉兰不会骑马,乔克肯定会。而且那人警觉性不差,带着自己女儿提前避开你并非难事。但如果再多个人他肯定就做不到了。而且真不是我鄙视乔玉兰,她要是有那挑拨离间的心计,这会儿或许真轮不到我跟你爹成亲。当然,这只是猜测而已。”

    张大壮也觉得是这么回事。乔玉兰并不精于算计,但是乔克却是冥府里出来的人,如果他真想做点什么,一般人根本就发现不了问题。

    张赫知问:“爹,乔村长于易容术上可有涉猎?”

    张大壮知道那个姑娘毁了容,所以如果真是乔玉兰,那肯定是用了易容术。又或者,那人不是乔玉兰,而是乔克另外找的人。

    “这事我心里有数,赫知你先去睡吧。”张大壮说罢挥了挥手,而叶乘凉见他不欲多说也没再提什么。

    当晚,叶乘凉睡了之后,张大壮找到海青,吩咐了他一些事情,之后又回屋里睡觉去了。

    第二天是中秋,村里要开祠堂,家里但凡是有族亲供在祠堂里的都去了祠堂,浩浩荡荡一行人看起来颇为壮观。而张大壮一家则简简单单,只张大壮提了个篮子,叶乘凉背了个包,一家七口便去山上去了。

    由于大伙正好路过张大壮家,所以叶乘凉他们出去的时候与人群撞了个正着。王金花说:“哟,这人啊若是不要脸,那可真是两眼朝天一翻啥都能当放屁。抢了别人家的男人还理直气壮的男狐狸精可真是少见。依我说这样的人还祭什么祖宗啊,没得给祖宗丢人。”

    叶乘凉笑说:“是啊,给祖宗丢人的人这年月是不少。当年族里有人风光的时候跟着沾了大光,可现在人家有难了,几两银子都拿不出来还让人家蹲大狱,这不叫忘恩负义?还真是腆脸说。”

    王金花一气,怒瞪叶乘凉,“你说谁呢!”

    叶乘凉掸掸衣服上的灰尘,“谁缺德我说谁,谁过河拆桥我说谁,你捡骂?”

    张氏族长就在不远处,这一听也十分气怒。他觉着张大壮跟这叶乘凉委实不识抬举,十两银子让张大壮入族谱在他看来已是对张大壮天大的仁慈,这两人不感念在心居然还讽刺他们!他于是站下来沉着脸说:“金花你回来。坏人姻缘的腌臜东西,莫要与之多言。”

    叶乘凉一听哈哈大笑起来,“张族长您别逗了,坏人姻缘的那不是你们家的人先干出来的么?也不知谁先抢了大壮的未婚妻。今儿我叶乘凉就在这儿把话说开你们也不用拐弯抹角地骂我了,如果我真破坏了大壮跟谁,那那人怎么现在才找来?大壮穷得连饭都吃不上的时候我可没见有谁找来,我娘生病没人伺候的时候我也没见有人找来。哦,现在看我家日子过得好了一个两个倒想起来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我呸!”

    张大壮心下笑笑,之前听人说叶乘凉不好时积下的怒气也散了。也不知怎的,每次看叶乘凉灵牙利齿的他都觉着特别有意思,于是他清清嗓子说:“昨儿个的事我也听说了,可不瞒乡亲们说,我压根儿就没有过什么喜欢的人女人,而且我认识阿凉的时候一穷二白的,要真有那乐意跟我的我哪能打那么久的光棍儿。有人上咱村子里这般说也不过是要让阿凉在村子里失了心。可阿凉要是真从咱们村里走了,损失的可不光是我,大伙不也有损失么?在场的常与我家来往的叔叔伯伯大娘婶子们,还有各位兄弟姐妹你们也摸摸良心,我家阿凉来了之后你们是不是越过越好了?”

    李玉芬说:“反正我家是这样了,阿凉来了之后云清大夫也来了,我家小同的病好了,还盖上了新房,尽是好事。”

    李小华说:“我家买了地!”

    又有人说:“咱可不说别的,就看今年去服徭役的人数量,那可是历年来最少的了吧?这都是谁的功劳?”

    也有人说:“阿凉的爷爷还教孩子们识字分文不收呢。”

    张族长哼一声,“那也掩盖不了张大壮见异思迁的事实!”说罢调转头便要走,谁知这时小李子突然指着张氏族长,抹着眼十分委屈地说:“呜呜呜,你们这些坏人,要让我爹花十两银子入族谱,他不肯,你们就,你们就都欺负他和我娘,呜呜呜,你们欺负我爹娘,呜呜……”

    庄里正当下便皱眉了,“当真有这种事?”

    有人看不过去了,也说:“哟,可真是说得出啊。十两银子入个族谱?有些人这也太欺负人了!”

    “就是就是!”

    “依我说那族谱不入也罢,人家都没拿你们当亲人,入它做甚!”

    一时间,周围尽是责难声,而这时小李子却偷偷跑到了叶乘凉旁边,悄声问:“娘,小李子背得对不?”

    叶乘凉狠狠在小李子脸蛋儿上亲一下,“我家小李子最棒!回家给你做好吃的!”

    小李子咬咬食指,乐出一口小乳牙!

    ☆、第95章 最美的情话

    张大壮的爹就埋在大别山的一处松树林里,一家人到了之后开始分工,叶乘凉把纸钱铺在地上,将水果跟点心在上头码好,张大壮给他爹倒酒,李金鸽则坐在那里絮絮叨叨,回顾着与自家的男人一起生活时的往事,以及跟自家男人说说家里现在的情况。

    李金鸽一开始脸上还是笑容,后来却说着说着来了眼泪,但还好,是因为高兴才哭的。不过就是说的话让叶乘凉略无语。她说:“他爹,你看,这就是咱那儿媳妇儿,他叫叶乘凉,是个很好的孩子了。虽说是个男娃,但是干啥都不比那女娃差。还有这些个孩子们,是大壮跟阿凉领养的,跟咱那会儿一样,也没啥血缘关系,但是我知道,你要是还在,肯定也会为孩子们高兴的。这几个孩子可孝顺了,咱那儿媳妇儿也好,你泉下有知,要保佑他们健健康康的啊。”

    张大壮拉着叶乘凉跪下来,给老爷子磕了三个头,然后把叶乘凉的种种好处说了半天,说得叶乘凉都听不下去了,再夸就怕真给夸得升天,于是赶紧打断张大壮,然后说:“爹,我没他说的那么好,但是也还凑和,反正您就放心吧,我们都过得挺好的。”说完总觉得有些别扭,赶紧拉过孩子们让他们叫爷爷。

    四个孩子站成一排,齐齐跪下磕了头,然后都去安慰奶奶不要哭了。

    张大壮看着孩子们这么懂事,心下自然是十分高兴的。但让他更想乐的是,叶乘凉居然有点脸红了。这小子一直没羞没臊的,有时候在炕上比他还热情,这叫个爹倒是把自己弄别扭了。

    叶乘凉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叫爹,上一世就没什么父母,所以爸妈,爹娘这样的字眼在他的人生里基本无缘。后来到了这红沙村,一开始叫李金鸽为大娘,再后来直接去个大字倒也还好了。可这叫个见都没见过的人做爹,总是有些奇怪的。

    张大壮不知这各中原由,便说:“难得你像小媳妇儿似的。”

    叶乘凉没好眼瞪他,却又叹口气说:“可惜了,如果爹还在的话,咱们一家子热热闹闹的多好啊。”家里人不全,总是有些遗憾在里头。

    张大壮抱住叶乘凉,恰逢月色照在彼此脸上,让他们把这一刻的对方看得更真切了。

    有些人本以为关于叶乘凉坏人姻缘的谣言至少也要传几天,但是这个中秋节过后大家就开始忙着收稻子了,根本没人有闲功夫四处说人坏话。诚然,也有一些总是看张大壮跟叶乘凉不顺眼的说话难听,但抵不过叶乘凉在红沙村给大伙带来的利益,以至于一有人说叶乘凉跟张大壮的坏话,多半就要被人顶回去甚至群喷。

    这日,张大壮割着稻子,叶乘凉便把张大壮割好的打成梱扎上让稻穗冲着上方立在田里。割完的稻子都是要这样晒晒才能用石碾子磨出大米。家里的地虽然不太多,但是叶乘凉干得挺起劲。就是用石碾子磨米这个挺让他蛋疼的。据说村里一共就几个石碾子,所以家家户户都要排队磨米,不是想啥时候磨就啥时想磨的。

    本来张大壮是想着给叶乘凉买个石碾子算了,但是叶乘凉却说:“家里的房梁还没上,院子里东西也不少,而且今年咱家不是也没多少地么,就先不买了吧。”

    房梁本来是要在中秋节后就上的,但是那几天没什么上梁的好日子,暂时也就没上。叶乘凉跟张大壮说好了,等收完了稻子再上也赶趟。

    “约莫那时大伙也都割完稻子了,这回就请乡亲们都过来一起热闹热闹吧。”张大壮把叶乘凉给他找出来的干净衣裳换上了,又说:“对了,今儿个大同哥跟我说咱村里有人要卖地,约莫有六亩吧,都是一等田,我想着咱们是不是给买下来。”

    “一等田?那必须买啊!”叶乘凉想都没想就回答出来。他们本来就想等过了年之后要再买上几十亩地的。家里孩子多了,不管他们以后有什么样的成就,为人父的总要给孩子们留好一点退路,这样不管将来如何,孩子们只要够勤快也就不至于饿死了。虽说六亩少了些,但积少成多,有总比没有好,因为这村子里不可能一下子有人卖几十亩地,基本上开出来的地都有主了,所以若不是有人卖,多数人家还是自开荒的多一些。

    “成,那我明儿个就跟大同哥说。”张大壮说罢,躺进了被窝。可是他并没有像以往一样做些什么,或者很快睡去,而是躺在那里望着叶乘凉出了好一会儿神。

    “要用眼神杀死我?!”叶乘凉明明闭着眼睛,却依然感觉到了张大壮的目光,他于是转过身来看着张大壮,“有事就说。”

    “海青回来了,有人在小溪边说你坏话的事也查清楚了。”

    “查清楚就查清楚呗,你闹心什么?”

    “跟我们先前猜得不太一样。”张大壮说:“乔克已经给乔玉兰找好婆家了,还在挺远的地方。但是乔玉兰不肯嫁。后来两厢起了争执,乔克失手打了乔玉兰一巴掌,这一下就把她打得正好撞在了烧水的炉子上,脸就给烫坏了。”

    “也就是说毁容是真的?”叶乘凉张大嘴巴,这也太倒霉了。不过也不对呀,“那怎么说去上坟却来了红沙村?”

    “弄出这结果来总是见不得人的,乔克是要过来找司徒给女儿看伤,看能不能医好。但是他没想到乔玉兰去洗个手的功夫还能说你坏话,他发现之后就把乔玉兰又带回去了。”

    叶乘凉听罢,想了片刻说:“如果不是刻意为之,那倒也说得过去了。乔玉兰给人的感觉的确有可能一冲动就去诋毁我。不过他们见了赫知跑什么呀?还是说这里有什么内情?”

    张大壮叹气,“要是你是乔克,女儿做了那样的事,还有脸来见我吗?”

    叶乘凉:“……所以现在是怎么个意思?”

    张大壮说:“乔克的意思是,如果之前给乔玉兰说的那户人家还肯要乔玉兰,他就把乔玉兰送过去。如果不要,他问我能不能让乔玉兰继续留在结义村。”

    叶乘凉想了想,“请云清爷爷跟司徒去给乔玉兰看看吧,最好能看好把她送走。这种死心眼儿的人跟她没法儿讲理,我是不希望她继续留在结义村。结义村离这儿太近了,她以后没事儿就来找麻烦我还头疼。再说乔克毕竟于你有恩,如果不是他指使的,这事儿倒也怪不到他头上。”

    张大壮啄了叶乘凉一下,“就知道你心好。不过那丫头不过来解释清楚还给她把脸看好真是太便宜她了。”

    “那还能怎么样?”

    “我跟乔克说若是乔玉兰的脸能医好,就让她必须嫁出去,或者保证她以后再不出现在咱们红沙村。否则他们一家子就得搬离结义村。”张大壮说:“阿凉,这世上有两种人,我不想让他们离你太近。”

    叶乘凉好奇:“哪两种?”

    张大壮说:“恨你逾命的,爱你逾命的。前者一个都不能有,后者有我一个就够。”

    叶乘凉:“……”

    ☆、第96章 出手贼大方

    爱人的呵护和情意很容易让一个人变心软——叶乘凉以前有个朋友常说这话,但是他没有体会过,直到今次,才算是实实在在的感受了一把。张大壮对他的好确实能让他从心里把一切阴霾驱散,更能让他变得豁达。

    乔玉兰的事,如果他说心里半分怨恨都没生过那绝对是假的,他又不是圣人,但是那点怨恨确实因为张大壮一句话全都烟消云散。不过这样倒也好,起码他请云清爷爷跟司徒尘飞去帮忙也就不会再有些不情愿了。

    翌日,受到请托的云清跟司徒尘飞就出发了,与他们同行的还有海青跟张赫知,以及纳德跟莫里卡。有莫里卡的地方就有群狼,所以不声不响的倒也构成了一个小队伍。

    张大壮跟叶乘凉看着人走了之后又去地里干了半天,稻子就全部割完了。最近天也开始越来越凉起来,张大壮见自家的事情忙得差不多,就去刘大同家帮忙干干活,而他们这边只差个房梁,日子也已经找好了,就在阳历十月二日。

    叶乘凉一边熬着糖,一边拿着纸和笔画着什么。李金鸽在旁边帮他看火,见状问:“阿凉,这是在做啥?”

    叶乘凉这个儿媳妇儿总是有一些稀奇古怪的主意,所以他做些不常做的事李金鸽就忍不住好奇。

    “娘,我上次问您的时候您不是告诉我,去年做的果仁糖都是大块大块,冻好了敲碎称重卖的么?今年咱们不那么做了,那么做出来的糖不够脆。我这画的一些模子,趁还有点时间让人去给我做出来,到时候做糖用的。”叶乘凉用了不少张纸,把自己想要的黄铜板,木质花模子等等全都画好了,就是繁体字会看不会写,所以没有做什么特别标注,直到张大壮回来,才在他的口述下让张大壮全部补上。

    “这些模子咱们村子里可做不成,镇上倒是能做吧,估计手艺也不会太好,你若是要求做得细质且得进县城。”张大壮说罢,将笔置于一边,“依我看,不如让郭庭安来一趟吧,或者我们去见见他。因为你画的这几种盒子镇上肯定做不出。”

    “模子只要差不多就行,不用太细质,所以就在镇上做。至于这些盒子,等郭庭安派的人来拿糖的时候咱们再提,也来得及,反正那种我是想着过年的时候卖,平日里不会太好卖的,价钱高。”叶乘凉是觉着,天越来越冷了,几个呆子的肚子越来越大,他担心他不在的日子这些家伙万一生了怎么办,他又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带它们出门。

    “那就听你的,明儿个我们去趟镇上把这些东西送过去,让师傅照着样子做。”

    “哎我说,给咱制家具的那位李大爷,他的雕刻手艺多好啊,那木质的模子让他做不行么?我看天凉了他的活也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给他做他还能赚点。”叶乘凉突然想到那老爷子家里没地,就靠着木匠活过日子,可是这村子里能有多少活给他做?年纪大了,没点钱冬天可更不好过。

    “这倒也不错,那明儿个咱去找他去。”张大壮说着坐到炕上一把把人捞进怀里,“我说好阿凉,你连个外人都想到了,怎么就不想想我?”

    “嗯?想啥?”叶乘凉有点儿没反应过来。

    “我们都好几天没亲热了,你不想要?”张大壮压低声音轻轻啃着叶乘凉耳垂,大手不客气地解开叶乘凉裤绳,然后直接伸进裤子里罩着那俩肉肉的屁股蛋子好一顿揉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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