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的独门毒药!”成哥声色俱厉道:“一日断肠丸!吃了之后,二十四小时之内,没有解药的话,肝肠寸断而亡!这是当年元神在陈家的时候,特意说给我的方子!除非你是成神境界的高手,否则,吃了之后,没有解药,都得死!”

    “啊?”那江湖一愣,随即瘫倒在地,喃喃道:“死了,死了,死了……”

    “不一定死!”成哥道:“我这里有解药,只要你肯听话,我给你解药吃!”

    “爷爷请说!”江湖又精神振奋的爬起来,道:“您要小的干什么,小的就干什么!”

    成哥道:“好!你做领头的,带着水堂的这一干弟子,全部改邪归正!给我划船,去岸上,把那边我们的人手全都接过来!哼哼,你们这些人的数量,我是清楚的,办完了事情,必须全都给我回来!一个也不能少!只要是少了一个,你那解药就甭想要了!”

    “是,是!”江湖连声答应,突然间又怨恨的看了江河和江水一眼,道:“陈爷爷,他们两个的本事虽然不如我,可是加在一起,却远胜于我,要是他们两个合谋要反,我也是打不过的,爷爷不如也赏他们吃一颗一日断肠丸吧?”

    “不要,不要!”

    “我们听话,听话!”

    江河和江水听见这话,吓得腿都软了,连连摇头。

    成哥却狞笑一声,一手抓住江河过来,另一只手在怀中一摸,又拿出一团黑黝黝的东西来,真个是药丸,塞进了江河的嘴里,然后放开来,又抓住江水过来,也是如法炮制。

    一时间,三个副堂主都吃了成哥的毒药。

    成哥踌躇满志,喝道:“你们三个,带着人,划着船,给老子接人去!朔月,你也跟着,对邵薇他们说明。”

    三个人哪里还敢怠慢,屁滚尿流的都跑了。

    朔月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也跟着去了。

    眼看十多艘船都划向了对岸去,我才稍稍缓过了神来,去看那天一道长时,只见他的一双眼睛还是瞪得大大的,也不说话,也没动静。

    我心中吃惊,走过去,低声呼唤道:“道长,道长……”

    天一道人并无半点反应。

    成哥道:“他是受了刺激,癔症了,也得大刺激,才能把他弄醒!”

    说完,成哥伸出手指头,在天一道人的脑门使劲一弹,在他耳边喝道:“道长!”

    那天一道人猛地打了一个激灵,眼睛立时眨了眨,两行热泪陡然滚出,嘴唇哆哆嗦嗦的,口中呼喊道:“兄--弟--啊!我的兄弟啊!嗬嗬……”

    一时间,天一道人涕泪交加,哭得好不伤感,我更觉愧疚难当。

    成哥安慰他道:“道长,人死不能复生,别哭了,这也是天意啊。”

    “你把我的泥钉给解开。”天一道长泣不成声道。

    成哥道:“怎么解开?”

    天一道长说:“拔掉就是了!”

    成哥伸手一拔,三颗泥钉出来了,那天一道长身子一动,脸色一变,腾的站起身来,黑毛拂尘“嗖”的甩出来,喝道:“陈归尘,你杀我兄弟,我跟你势不两立!”

    第七十五章 摘星台

    我心中一凛,说:“道长,令弟的死,不是我的本意。”

    天一道人双目泫然,道:“人都被你给打死了!还不是你的本意?术界到处呼你为佛心相尊,原来却是这等行径!我饶不得你!”

    天一道人拂尘一摆,就要动手,我有口难辩,苦不堪言。

    “天一老道!你怎么这么不明是非!?”成哥跳到当中,拦住他道:“他那是咎由自取!天下哪有暗算哥哥的兄弟?而且我们不愿意打他,是他非要动手!在打斗之中,拳脚无眼,死了也是白死!你想干什么?”

    “说破天也饶你们不得!”

    天一将那黑毛拂尘一甩,朝着成哥喝道:“让开!”

    成哥也怒道:“好一个不明是非的老牛鼻子,我果然是没有看错你!还说什么在山中苦苦修炼的几十年,我看你也是把道行修炼到了狗的身上!我偏偏不让!你又能奈何我?”

    “好!”天一怒喝一声:“照打!”

    那黑毛拂尘劈面就朝着成哥打来,我晓得天一的厉害,知道成哥远非他的对手,当即抢上前去,心中呼唤庆濎珠,但见一道黑光闪过,“嗤”的一声响,那天一手中的拂尘便只剩下一个把!

    天一道人大惊,又喝了一声:“好本事!”

    手往腰上一摸,取下那黑黝黝的钵盂来,凌空一抛,罩在我的头上,放出黑黢黢的光彩来,那天一道人口中念念有词,只喝一声:“魂来!”

    我直觉浑身一紧,心神难宁,额头上庆濎珠一束光去,冲着那钵盂,“铿”的一声响,冲出了个窟窿来!

    那钵盂再也不发光了,摔在地上,成了个破碗。

    “噗!”

    天一道人口中猛地喷出一口血来,脸色惨淡淡如同灯火将熄,他叹气道:“罢了,罢了,杀我兄弟,毁我法器,岂肯干休?!你厉害,贫道回山重新修炼,再来与你拼个高低!”

    说罢,那天一道人背后取出木剑,抛在水上,抱住了洪令洋的尸身,跳到了剑上,飞奔而去。

    成哥急忙捏出铁钉,朝着天一道人的后背要打,我拉住成哥的手,道:“不能再伤人命了!”

    成哥道:“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你今天饶了他,他还是要回来杀你!”

    “到时候再说吧。”我道:“刚才那洪令洋就不是我有心要杀的,都是那黑厮,坏我名声!”

    “主人。”庆濎珠的声音道:“小的帮你连赢了两场,你不谢我,怎么反倒怪我?”

    我道:“只是你不该伤人性命!”

    庆濎珠道:“不是我有意要伤那洪令洋的性命,实在是天意如此,该他死了。”

    我吃了一惊,道:“为什么这么说?”

    庆濎珠道:“刚才对敌之际,小的已经有所感应,那洪令洋是水道人的后代,小的当年曾经发过誓言,必定要杀水道人的子孙,今天见了,便应了誓言。这都是上天注定的,谁也没奈何。再一者,他昨天夜里杀了你,你今天又杀了他,不正是应了上天一报还一报的意思?还有,做弟弟的,暗算做哥哥的,还一意孤行,怙恶不悛,说到底,也是自作孽,不可活。”

    听庆濎珠这么说,我也只好叹息一声:“算了,算了,看来果然都是宿命,人力不可违。只是安木主跟洪玉还要做成一对,洪令洋死在了我的手上,叫我怎么去面对安木主呢?”

    成哥道:“安木主又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也不是傻子,你放心,我把情况对他说明,叫他不要告诉洪玉,不就行了?”

    “也只好如此了。”我也没什么好的办法,沉默了片刻,只见对岸的船只载着我们的人,都朝这指肚洲上划了过来。

    我想起了成哥刚才逼迫江湖、江河、江水吃毒药的事情,不禁问道:“成哥,你哪里来的一日断肠丸?义兄怎么会有这种毒药的方子?”

    “哈哈哈……”成哥得意的笑了起来,道:“看来连你也被我骗了。狗屁的一日断肠丸,都是我从身上搓下来的灰!”

    我登时愕然,半晌才道:“成哥,那你真是该洗澡了……”

    众人上得岸来,邵薇便道:“那个天一道人怎么抱着洪令洋的尸体跑了?我听这些人说洪令洋是被归尘哥你打死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安木主也拿眼看我,脸色十分古怪。

    我讪讪的,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成哥早一把搂住了安木主,说:“来,我给你讲讲事情的经过……”

    池农和邵薇,还有金奎也过去听,嘀咕了好一阵,那安木主才叹了一口气,道:“好吧,也只有如此了--其实也怪不得归尘兄弟,昨天晚上,是洪令洋杀了归尘兄弟,只不过归尘兄弟福大命大,没有死,今天杀了他,他没有活过来,便是他的造化不济,怪不得谁。”

    “惭愧,惭愧。”我也着实是感觉对不住安木主。

    成哥却拍了拍安木主的肩头,道:“老安,你是个懂事儿的兄弟,我没有看错你。”

    安木主道:“不说这个了,咱们赶紧上山,去云霄观要紧。”

    我道:“刚才收的水堂弟子,良莠不齐,有好的有坏的,不能跟着一起走。成哥,你们去挑选一下,愿意改邪归正的跟着咱们,不愿意的,废掉本事,驱赶散了!然后咱们再上摘星台。”

    “好!”成哥道:“再赏他们吃几颗一日断肠丸!”

    成哥和池农、安木主、金奎等人去挑选水堂的弟子,我和邵薇进了屋子,让江湖指点着,去找潇潇。

    那潇潇被洪令洋困在了冰中,打碎了冰才放了出来,已经是奄奄一息,快要死了。

    幸亏是灵物,要是寻常的猫头鹰,就是一万只也死了。

    倒是把邵薇给心疼的,虽然洪令洋死了,却也又挨了不少的骂。

    这里的闲杂事务都处理好了之后,我们一众人便从指肚洲上攀山越岭而上,去那摘星台。

    山路崎岖,又是后山,势高峰陡,极其难走。

    也亏了众人都是身手不凡之辈,即便是金堂、水堂和木堂的弟子,留下来跟着我们的,也是晶莹,虽然费了些时间,可毕竟全都爬上去了。

    中午时分,我们便到了摘星台的半山腰上。岛估吉亡。

    上去了之后,便是坦途,山上都被云霄观给人工整理过了,一片紫竹林连着一片赤松林,茂密青葱,穿了过去,便是大路。

    路上的人络绎不绝,却都是些寻常的人等,看着装打扮,非富即贵!

    那些人看见我们这一行,打扮装束有些古怪,各个都不像是良善之辈,也都惧怕,没有人上前搭理我们,都一个个往山上走去--云霄观虽然在摘星台的顶上,但是距离我们,算上盘山要绕的路,也不过是只有十多里了。

    “咦!”池农突然惊奇了一声,道:“我看见了一个熟面孔,电视里好像见过的,是个不小的官官!哎!又有一个!”

    “这应该便是从青云路上上来的那些所谓的社会名流和达官贵人吧?”邵薇道:“他们到了这里,居然也要步行,也真是难为他们了。”

    “哼!”成哥不屑的说:“你对他们说,这里有老神仙,来拜拜老神仙就能升官发财,健康长寿,他们就会高兴的屁滚尿流!不要说是走路了,爬都能怕上来!平时里,一个个都说不信,其实比谁都信!”

    “哎,尘哥!尘哥!”

    突然间,一声呼喊传来,我心头一震,循声望去,赫然发现一个人影兴高采烈的朝着我们这边奔了过来!

    却是曾立中!

    第七十六章 云霄观

    曾立中一把抓住我的手,道:“尘哥,你终于来了!我们等了你一夜又一个上午了!走走走,到那边说话去!”

    我看见曾立中,也是又惊又喜,却被他一路拉着,弄到了一个偏僻处。邵薇、池农、成哥等人也都连忙跟过来。

    曾立中穿戴一新,打扮的帅气逼人,潇洒的不行,就是腰上挎着一个大包,后背又背着一个大包,看起来不伦不类的,像是个卖票的贩子。

    “薇薇!想死我了!”曾立中跟我握了握手之后,便冲到邵薇跟前,张开怀抱,道:“抱一个吧!”

    池农一个大脚丫子踹了上来,曾立中赶紧跳开,众人乱笑之际,我赶紧问曾立中道:“别闹了!你们早就到了?”

    “昨天傍晚已经到了!”曾立中道:“而且已经在云霄观里歇了一晚上!”

    我急忙环顾四周,曾立中“嘿嘿”一笑,道:“别看了,杨姐姐他们都不在这里,只有我一个人。”

    邵薇道:“那杨姐姐他们人呢?”

    曾立中道:“他们都还在云霄观中,我是特意在这里候着你们,和你们接头的--成哥也找着了啊,没走丢真是万幸。”

    成哥立即晃了晃拳头:“小兔崽子,找打啊!”

    曾立中一笑,又拉着我的手,道:“尘哥,走,走,走!赶紧到观里去,杨姐姐这几天都愁眉苦脸的!”岛估丰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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