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少龙看曹步蟾平时苍白的脸色已经发青,心里对自己的误会已深,知道再怎么解释也没用了。怎么说?难道狗血地眼含热泪,(曹哥,我完全不知情啊!是天涯海阁用接近十个亿的股权来离间我们的感情。)这是基友的耽美台词啊,我靠,天涯海阁这些人也太恶心了。

    “曹哥,既然海天集团把海岛开发的事完全交给我做主,我就完全交给你做主。你想怎么开发就怎么开发,易水姐和刘哥想回来入股就回来入股。股份我们让给他们百分之二十,有钱大家赚嘛。”

    赵少龙心平气和地说出这段话,斜眼看着唐诗和元瓷,等着她们的强烈反弹。

    妈蛋,跟我玩恶心,我们就恶心恶心试试。现在只有撕破脸才能挽回局面了。

    没想唐诗和元瓷表情坦然,一副悉听尊便的表情,让赵少龙闹不懂她们的想法。

    曹步蟾听完抬头看了看赵少龙,又看了看唐诗和元瓷,脑门上全是问号,天涯海阁不是这么个办事风格啊。荣满堂在海上和自己谈海岛开发的时候,完全是碾压般的强势,根本没把自己的意见当回事。

    曹步蟾紧绷的脸色缓和了下来,“唐诗,元瓷,你们有什么意见?”

    元瓷笑了笑说,“赵执事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海天集团和我们这些下属全力配合。”

    唐诗呵呵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得逞后的狡黠,“赵执事真是个大善人,这么大的利益说让就让。对了,海天投资的荣满堂老爷子说让你随时给他打电话。他说,这么久海天航运的掌舵人没找他借钱了,他觉得浑身不对劲。”

    做为一个大三学生,遇上这种事情,赵少龙相当没有概念。那些股权又不能变现,就是镜中花水中月。开发海岛旅游资源什么的对他来说更是两眼一抹黑。

    自己知道个屁的旅游开发。要真让做主,那岛用来养猪养鸡就是能想到的最大利润点。

    唐诗、元瓷又露出了任凭执事吩咐,我们就是你的乖秘书的表情。赵少龙知道自己中套了,天涯海阁不过是想把自己牢牢绑上他们的战车。

    曹步蟾招来几个经理,和荣满堂在电话里沟通确认,又给易水和刘墩敏打电话协商,电话打了整整两个小时。唐诗、元瓷和曹步蟾手下的执行董事商议敲定了诸多细节。曹步蟾通话时一直在跟赵少龙沟通,赵少龙笑而不语只是点头。

    最后确定大体上的海岛开发股权分配,海天投资占百分之三十五,曹氏集团占百分之三十,剩下百分之三十五易水占百分之二十五,刘墩敏占百分之十。海天集团依然占了大头,不过要是曹步蟾利益集团捆绑起来的话,仍然是他们说了算。

    总体来说曹步蟾对这个结果相当满意。有海天集团的加入无疑对这个计划是很有好处的。没海天航运发话,曹步蟾的下属连搭建工棚的材料都运不上岛的情形还历历在目。现在有了赵少龙这个海天航运掌舵人的全力支持,曹步蟾彻底松了口气。

    唐诗和元瓷现在屹然又成了赵少龙的贴身丫鬟,谈完合同就坐在沙发上喝茶,完全没有走的意思。元瓷盯着赵少龙眯眼微笑着问,“今天执事给我们安排什么工作餐啊?”

    赵少龙见曹步蟾恢复了以往的开心笑容,心里也很舒畅,呵呵笑了笑,把取出准备付静竹深院酒钱和住宿费,用报纸包着的十二万往桌上一扔,

    “曹哥,前几天你给我接风,今天我做东。你们这的会员卡我办不起,这里有十二万现金,拿十瓶绿蚁酒,再弄一桌菜,我们好好喝一顿。”

    曹步蟾谈好海岛的事,在易水刘墩敏等商业盟友前,把面子也足足挣了回来,家族那边也有了圆满的交代,心情大好。把赵少龙扔在桌上的报纸包翻开,果然里面一打一打的红票,顿时眼睛一亮,“哇靠,土豪啊,走哪都带着一捆一捆的钱。你不知道有个东西叫pos机吗?”

    赵少龙听着曹步蟾的插科打诨,心想自己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曹步蟾是真心和自己交好的,自己居然以为别人要账,带着现金准备来付房钱酒钱,完全是个土包子行为。

    “少龙,不是吹牛,你在曹哥这还真花不出去钱。今晚还是岸边那水榭,我立刻安排。”曹步蟾说完走近坐在一边快要睡着的老头恭敬地说,“虎叔,你不喜欢热闹,要不我安排车你先回去。这边应该没什么事了,您老人家早点休息。”

    老头睁开沉如深海的眼睛,扫了扫曹步蟾,盯着赵少龙看了一会,“今天我想和你们几个年轻人一起喝酒。昨晚这小子在我房子边吹了一宿笛子,我就听了一宿,很久没见这么奇特的年轻人了,今天我就跟他喝一杯。”

    曹步蟾楞了楞,回想起打从小记事起就听到虎叔那悲戕的洞箫声,顿时恍然大悟。虎叔这是遇到知音了啊!

    曾几何时,虎叔每次和父亲从外面回来,都会在后山的缓坡上摆一壶老酒,吹一曲洞箫,直到夜深人静才回屋。虎叔和父亲在外面做过些什么,从来对晚一辈的人忌讳莫深。只知道虎叔很少有笑容,心里藏着什么样的人和事也从不对外人讲,即便是自己这个他看着从小长到大的侄儿。

    曹步蟾自从接手家族生意之后常年在外。好像很久没听到虎叔吹箫了,也不知道他现在还喝没喝每年从他家乡专门运来的老酒。

    赵少龙巴不得能和这位世外高人一般的老人把酒言欢,“虎叔,昨晚真不好意思。我和谢晚冬老师练舞,司为了参加今年国际古典乐交流大会。时间太紧了,所以练了个通宵。今天我一定好好陪你老喝几杯,陪个罪。”

    老人点了点头,站起来朝水榭方向走去,看来他对静竹深院的环境很熟悉。

    曹步蟾立刻打电话安排人去水榭那边侍候着,像说相声一样,报了一长串的菜名。曹步蟾下属的几个经理和执行董事并没有和赵少龙一行一起,被安排去了另外的地方吃饭。

    虽说静竹深院竹林幽深,庭院繁复,其实往湖边走就那么几条路,唐诗、元瓷走在前面,曹步蟾和赵少龙在后面慢慢走着说话。

    “少龙,刚才那老人是我虎叔。从我生出来就住在我们家,他对我就像亲生儿子一样好。待会我们好好敬他几杯,除了老爸老妈,他就是我最尊重的人了。”曹步蟾不紧不慢地说,似乎对自己很久没陪虎叔谈心有些愧疚。

    赵少龙点了点头,拍了拍曹步蟾肩膀。能解开朋友间的误会,是他今天最大的收获。

    曹步蟾反手把胳膊搭在他肩上,“事实证明一切,今天话我就不多说了,希望我们一直都做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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