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冬电话里的哭闹把谢妄竹已经弄地快神经崩溃,他只好又打电话给谢晚秋把谢晚秋骂了个狗血喷头。谢晚秋耗神劳力,门路想尽,关系用绝,头发都快急白了就是找不到一个能保住赵少龙命的方法。

    收到消息居然有人冲进收审所去救赵少龙,谢晚秋听到后大为讶异。虽然对方没救出人来,不过这份心意和胆大包天的豪气还是让他深深佩服。也许是天涯海阁那帮目无王法的兔崽子吧?这群家伙迟早会被有关部门连根拔起。

    古武高手有什么了不起?居然嚣张到跟国法抗衡了,老子这么嚣张也不敢明目张胆地藐视法律。国家机器一旦开动,他们手里隐藏的能调动的古武高手还少了吗?谢晚秋摇了摇头,打电话召来江大律师,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也许这家伙能想到什么奇妙的计策。

    江海洋被谢晚秋支票上的数字震撼到了,绞尽脑汁想了整整一夜。低声下气讨教打过这种官司的前辈高人,疯了一样翻案例找漏洞,可谓呕心沥血、皓首穷经,可惜仍感觉这案子前途一片黑暗。

    满脸憔悴的他孤身一人坐到同样是满脸疲惫的谢晚秋面前,深深地叹了口长气,“谢先生啊,不是我不想挣这笔律师费,不管是正规途径还是灰色地带,我都找不出一条能让这案子拨开乌云见青天的路。”

    江海洋无奈地说完这句话,眼前出现了大捆大捆钞票长出翅膀远远飞走的幻景,疼地心头滴答滴答,血流不止。

    “江大状,你再好好想想,哪怕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也要试一试。只要能救赵少龙的命,钱还可以再加。”谢晚秋深信有钱能使磨推鬼,这种带有神奇效果的纸质印刷品,在解决很多事情的时候都无往而不利。

    “哎……”,江海洋的哀叹声比遇到刚付了年费的小3,还没来得及摸手就卷款而逃的境遇更加惨不忍听。“就算现在有人肯出来做替罪羊都无从替起,可惜这么高的律师费了,哦,不对,可惜你的兄弟了,白白蒙冤。”

    谢晚秋看着眼前语无伦次的江大状,努力想从他不修边幅的智慧面庞上找出有一线生机的苗头。不过江大状神情沮丧,两眼无光,明显没有一点办法。咨询过无数法律界专业人士之后,业界都认为除了眼前这位有万分之一的几率能打赢这场官司之外,再也没人能创造奇迹。可惜,现在这万分之一的几率也彻底消失。

    难道赵少龙真是天妒英才,必死无疑?

    还有三天就开庭了,还是想想怎么样劝到时候痛不欲生的晚冬吧,唔,还有到时候同样会痛不欲生的表妹韩萱。谢晚秋揉着太阳穴,头疼欲裂,哑声说,“江大状,你走吧,我明白了。”

    突然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响起,谢晚秋接通电话,爷爷在电话里的声音兴焦急中夹着兴奋。谢晚秋一边听,眉头一边舒展开来。挂断电话,谢晚秋心情大好,盯着快要走出门的江大状背影喊了一声,

    “站住,江律师,我想你能赚到那笔律师费了。”

    ……

    看着眼前的满目黄沙,骑在骆驼背上的荣满堂心情沉重。穿过这片荒漠就可以到达巴基斯塔了,从巴基斯塔转去印度再做个精细的整容手术。最后去澳大利亚,那里有新的身份等着他。虽然用不完的钱等着他去挥霍,但那些纸醉金迷并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百密一疏啊。年过花甲的荣满堂长长地叹了口气,掏了掏鼻孔里的沙子。居然会在这件小事上露出破绽,如果不是那么心急想除掉阁主身边的新生力量,也许再过一年,局面就会不一样。

    重伤的洪烈是个最大的变数,他不受伤,自己也不会这么草率地安排干掉赵少龙和田白刚。只怕他永远也养不好伤了,阁主的雷霆手段下从不留活口。三哥,对不住了,大难临头,兄弟们各自保重吧。

    黄沙漫漫的平坦沙漠远方突然扬起了大片尘土,几十辆军用越野车从四个方向包抄围向荣满堂的骆驼队。荣满堂拉了拉身上的巴基斯坦服装,用大帽子遮住脸,只露出两只眼睛看着对面驶来的越野车。

    骆驼似乎预感到了危险,惊恐不安地原地转圈。荣满堂看着越野车停下,看着前后左右从越野车下来的人,心头最后一丝希望彻底破灭。他大大方方地跳下骆驼,从驼背上取下个金质的小酒壶,拧开盖子,准备喝下生命中最后一口苦酒。

    “砰!”,金质酒壶被站在越野车上的一个男子用狙击枪打中,惯性把酒壶带出老远才落在沙漠中,溅起一团沙尘。荣满堂知道这是高天养手下专司暗杀的狙击小队,这样的男子四面八方还有十几个。狙击枪上面的高倍望远镜在阳光下闪着寒光,枪口无一例外地瞄准荣满堂的脑袋。

    高天养从正面对着荣满堂缓步走近,嘴里不紧不慢地说,“五哥,这么大热的天来沙漠旅游,真是好兴致啊。”

    身后突然窜出一道白影,一把寒光四射的狭窄长剑挥向荣满堂身后的骆驼,在阳光下带起大片血雾。骆驼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便被剑光搅成了满天血肉,血肉粉末中,白色人影一穿而过,手中长剑刺向荣满堂。

    荣满堂内息布满全身,身影在空气中留下片片残影,可他无论多快,都被后发先至的剑光逼回原位。身上的背包和衣物也在剑光中与身体迅速分离,不一会就只剩下个大裤衩,堪堪遮住最后的尊严。

    “喝!”,荣满堂虎吼一声,双拳上爆出大片白光,朝白影倾泻而去,口中大骂,“老九你个王八蛋,想公报私仇吗?老子死也不会被你折辱……”

    白衣人身形清瘦,面目如刻刀雕刻而成的美男石雕像,棱角分明帅到掉渣却没一丝表情。迎着白光手中双剑陡然速度加快了一倍多,大片拳影白光被剑气搅得粉碎。剑光穿过拳影,刷、刷、刷……无数道剑影在荣满堂身上带起大片血点。

    荣满堂身体顿了顿,突然直直仰面倒在黄沙之中,身体不停抽搐。四肢和关节处无数道伤口深可见骨,血管和白色的筋腱带着血污展现在阳光之下,看着说不出的恶心和残忍。

    白衣人长剑轻轻往下一挥,剑上的血珠全部洒落在黄沙里消失不见。他甚至没有看地上的荣满堂一眼,慢慢地说,“荣五哥,这么多年你的功力还是没有长进,心思都花到阴谋算计上面去了吧。你不是说总有一天要见识见识我宫傲的快剑吗?今天如你所愿。”

    荣满堂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嗯嗯声,压抑着身体上的剧痛和心灵上的屈辱,突然大叫,“老七,看在多年兄弟的份上,给我一个痛快的。”

    高天养面色冷漠,负手望天,嘴巴紧闭看都没看荣满堂。

    宫傲摆了摆手,四个人影立刻冲了过来把荣满堂的伤口用酒精洗净,敷上药膏,开始仔细包扎。

    宫傲冷冷看着死狗一样任人摆布的荣满堂说,“五哥,不把你转移到海外去的海天投资资金全部交出来,你会一直活着。背叛了天涯海阁还想痛快的死,哼,想死哪那么容易。”

    荣满堂眼角急速跳动,伸出舌头,一口咬下。剑光一闪,宫傲手中长剑快如闪电,荣满堂两腮的咬合肌筋腱和神经被准确无误地切断,张开的牙齿再也咬不下去。

    荣满堂眼睛血红,瞪着宫傲嘴里发出呜呜的声响,心里的屈辱和羞愤排山倒海,恨不得立刻死在当地。可惜四肢经脉肌腱尽断,半点不受大脑指挥。现在连咬舌自尽都不行,完全成了一个废人。

    高天养长长叹了口气,徐徐说,“五哥,这都是你自找的,怪不得我们。”

    四个大汉包扎好荣满堂之后,扳开他失去自控能力的嘴巴,像灌牲口一样把几袋营养液体灌了进去。这些营养液是海阁刑堂特制的延续生命的灵丹妙药,不管受多重的伤,都能保证伤者生命力旺盛。是刑讯逼供的神品,也是让受刑者生不如死的噩梦。

    “仔细搜查他的随身物品,看看有没有关于那批资金的蛛丝马迹。这笔钱几乎占了海天投资总资产的一半,必须要找回来。”高天养对几个手下的大汉下令。

    大汉们围着几只驮了大批物品的骆驼搜查了起来。甚至连那匹被宫傲剑光搅成碎片的骆驼也没放过。不久之后,一大袋可疑物品被带到了高天养面前。高天养随手翻了翻,并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十几张各色银行卡也只有等荣满堂招供后才能知道详情。

    高天养走到宫傲面前低声说,“普通的酷刑对五哥可能没用,需不需要用点特殊手段?”

    宫傲依然面无表情,“有我的手段,你还怕他不交代。”

    “难说,五哥不比常人,他现在已经没了希望,绝对不会松口让我们好过的。”高天养似乎很有把握地说。

    “那你说用什么特殊手段?”宫傲盯着他说。

    高天养摸了摸下巴说,“我手下已经打听到五哥两个孙子的下落,据说在津巴布韦,我已经派人去找他们了,如果能找到,不怕五哥不交代。”

    “古武界可有祸不及妻儿的规矩,你这样做是不是太过了。”宫傲冷冷地说。

    高天养紧紧咬了咬牙,“这笔钱对天涯海阁太重要了,不合规矩我也要做一次。我不能看着天涯海阁败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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