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电梯的方向响起豪爽的笑声,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少龙,你终于来了,欢迎欢迎。”

    赵少龙一回头,正好看到迎面走来一个身穿西装的中年男人。

    这个男人面貌长得和谢晚秋极像,但是却没有谢晚秋那种妖艳气质。他大约五十来岁,面目方正,比谢晚秋更有男子气概,皮肤也粗糙暗沉,可见是上了年纪了。男人捏着一根雪茄,经管看上去已经上了年纪,可是手上的祖母绿戒指又显然说明他的身份不一般。

    “少龙。我早就听说你了,今天才能得一见,果然是英雄才俊啊!”

    赵少龙也胡乱恭维:“这位想必就是谢晚春大哥,少龙也是久仰大名啊。”

    元瓷和顾朝晖看着他们两个说话一套一套的,都一言不发,有些鄙视。

    谢晚春早就注意到元瓷了,跟赵少龙打完招呼,他的眼神就忍不住往元瓷身上瞟:“这两位是……”

    他的眼神让赵少龙很不爽。看什么看,再看揍你哦!他真的很想挽起元瓷的腰肢,告诉这个老头儿,元瓷是他老婆。

    但是这里可是谢家的东北大本营,他是以谢家女婿的身份来的。要是真这么说了,谢家谁还会服他?

    没想到元瓷却自己先自我介绍:“谢董,我是龙少的秘书。”

    “我是龙少的保镖。”既然元瓷那么说了,顾朝晖索性也顺着元瓷的话说下去。

    元瓷说完,也没有多看赵少龙一眼。赵少龙有些歉疚,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这些细微的举动,谢晚春都看在眼里。谢晚春打了个哈哈,拍拍赵少龙的肩膀:“龙少,我听爷爷说你要来,但是哪里想到你来的这么快。你也真是的,来也不通知我一声,我好给你接风洗尘。走,哥哥我特意准备了一桌饭席,你可要赏个脸。”

    赵少龙没有推辞,正好可以趁酒桌上的机会,摸摸谢晚春的底。今天,他还非把谢晚春灌醉了不可。

    司机开车,熟门熟路。谢晚春和谢晚秋的高傲不一样,非常地热情,一路上不到十分钟的路程,他已经和赵少龙聊得非常火热了。

    谢晚春的接风酒摆在离闹市不远的一处高级会所。从外面看上去很不起眼,像是一件小小的酒坊,但是推门而入,整个酒坊只有他们。

    谢晚春笑着请大家入座:“少龙,我知道你喜欢酒,今天就请你品一品我的私酿?”

    包间的门被推开,几个身着汉服的女子拖着一小盅碧绿的酒瓶和三盏酒杯,分别在元瓷、顾朝晖和赵少龙前放下。

    “我自己酿的春浆玉酿,不知道能不能进少龙的金口。”谢晚春笑道。

    包间里只坐了他们四个人,谢晚春却拿上来三个杯子。难道他自己不准备喝?谢家阿公让赵少龙要提防着点儿谢晚春,现在这样,赵少龙怎么可能敢喝?

    谢晚春亲自给三人斟酒,斟到元瓷的时候,忍不住又多看了元瓷一眼。

    “谢大哥,难道不陪我一起喝一杯?”

    赵少龙端起酒杯,没有喝,对谢晚春举杯示意。其实他早就闻出来这就乃是酒中极品,香醇而不外溢。

    这个谢晚春虽然五官长得和谢晚秋一模一样,但是他的脸盘比谢晚春大,所以没有那么风雅脱俗。

    只是他的眼睛也像狐狸一样,一直在赵少龙和元瓷身上转来转去,挥手谦虚说:“我不能喝酒。听说少龙你千杯不醉,才拿出来,好酒配英雄。”他又叹了口气,“而且,我哪里当得上你一句大哥。你是谢家未来的当家,我该叫你一句当家的才对啊。”

    说话的期间,不断有汉服美人给众人上菜。席间没有鲍鱼鱼翅,但是每一道都极其美味,滋味远胜那些庸俗食材,可见厨师用心之深。

    “托秋哥的福。”赵少龙端起酒盅,吁吁喝光酒盅里的春浆玉酿,微微点头,看向谢晚春。

    “是啊,晚冬和你真是郎才女貌。可惜秋弟现在……哎。”谢晚春惋惜不已,看不出什么古怪的地方。

    这个男人要不就是的确没有问题,要不就是真的太能装了。

    赵少龙心里一阵嘀咕:“也不用可惜,要不了多久就放出来了。”说完转眼看了一眼谢晚春,看不出什么特别的地方。

    这个酒坊看起来朴素,但是坐下来之后才发现大有玄机。他们所在的包间共有两个门,一个是客人进出的房门,还有一个在房门对面,是一扇纸推门,推门后隐隐有乐器声飘出。

    元瓷也学着顾朝晖的样子一言不发,专心吃菜。

    酒过三巡,谢晚春也不再灌酒。服务员给他泡上一壶茶,他喝茶,赵少龙喝酒。

    “少龙啊……我虚长你几岁,有些话,今天也就敞亮了和你说。”谢晚春没喝酒,此时却涨红了脸,“我知道你是为了什么到东北而来,但是东北的产业是我一手扶起来的,你能不能高抬贵手……”

    正题儿来了,谢晚春这些年在东北惨淡经营,他不和赵少龙提这个要求,赵少龙反而才会觉得奇怪。

    赵少龙一个机灵,一下子来了精神,但是他还是装成有七分醉的样子,醉眼迷蒙地看着顾晚春:“春哥啊,这件事,我做不了主……那都是妄竹阿公的意思。”

    “少龙,东北对谢家来说,只是一块蚊子腿。”

    东北三省的房地产,影视娱乐如果只能算作一个蚊子腿儿的话,那么谢家必须得是一只史前大蚊子。

    赵少龙假装醉了,挥挥手:“谢大哥,做生意都是讲一个字。钱!有钱,都好说。”

    谢晚春大喜过望,给赵少龙又斟了一杯酒:“少龙,钱,要多少哥哥我都能给你多少!哥哥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老子这是醉话,你爱当真,就当真吧。

    元瓷很反感谢晚春的眼神。奇怪的是,这个谢晚春却一直不去看顾朝晖,好像顾朝晖完全不存在一样。顾春晖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这酒性烈,顾朝晖这么个喝法,除非他把他自己催眠了,要不肯定会歇菜。果然顾朝晖哗地从凳子上跳起来,又是咳嗽又是喝水,脸涨得通红。

    谢晚春却没有多看他一眼。

    谢家和天涯海阁有些渊源,带剑麒麟谢晚秋就曾经参加过岐山大会。只是谢晚春却没有习武的待遇。

    元瓷也不认识谢晚春。被这个谢晚春一直盯着看了好久,她有些不爽,三个大男人喝酒,搞得她连吃菜的心情都没有了。

    用脚在底下踢了下赵少龙,元瓷站起来告退:“赵董事,谢老板,你们慢慢吃,我忽然想起来,还有一件事没有办。”

    赵少龙知道她不想待在这儿了:“哦哦,对,我让她去给我买几件衣服。我来这么多天,一套换洗的衣服都没有带。”

    谢晚春的眼中显然有失望的神色,但是一闪而过。赵少龙心里吃惊,这个谢晚春好能忍,和谢晚秋比起来,此人心机实在深沉。

    果然,谢晚春也没有挽留,元瓷告退。

    “既然只有我们这些男人在,那么怎么能没有节目呢?”没想到,元瓷刚一出去,谢晚春就笑着拍拍手。

    另一侧的纸推门应声打开,一行舞女鱼贯而入。这些舞女都做汉服打扮,长袖飘飘,纤腰盈盈一握,丝竹声悠悠扬扬地响起。

    赵少龙心里怪怪的,这些女人舞蹈动作都很普通,却有种莫名地怪异魅惑力,好像是踩在他心尖儿上跳的一样,手中的酒杯举到一半,也忘了喝下去。

    谢晚春看着他傻傻愣愣的样子很满意,拿筷子在小碟子上敲了几下。那些舞女立刻停下动作,垂首站在两侧,乖巧得不得了。

    一位风韵犹存的美妇人从不起眼的角落走出来,满脸堆笑:“谢大爷今天看上哪位姑娘了?”

    “今天这位赵老板才是贵客。仙儿,你过来……”谢晚春招手,舞女中走出一个大约二十岁不到的女孩子。

    这女孩子低着头,谢晚春用一只筷子抬起她的下巴,果然长得貌美如花,即使比谢晚冬也不遑多让。

    赵少龙虽然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但是也能猜到这就是要召妓了。要说有钱人就是会玩花样,还要变着法儿让她们穿上古代人的衣服,获得帝王般的享受。

    这个女孩子一定不是第一次,但是她却一直低着头,一双纯情双目害羞地看着赵少龙,似乎有无限的情义,又好像含着泪光。

    “谢大爷,赵老板。”女孩子怯生生招呼两人,声音甜美如糖。

    赵少龙轻咳一声,掩饰尴尬:“谢大哥,搞这些,不太好吧。我可是很纯情的。”

    谢晚春笑道:“少龙你这么说就见外了。男人嘛,都一样,这算我给你的见面礼了。仙儿……”他附到赵少龙的耳边,“可不是凡品。”

    两人悄悄耳语时,仙儿羞赧一笑:“赵老板,是不是不满意仙儿?”

    赵少龙心一慌,不由手忙脚乱:“哪里,满意得很,满意得很。”

    这女人笑起来的样子,好像莫婉秋啊。赵少龙根本把持不住,整个身子软了一般,就恨不得倒到仙儿的怀里去。

    谢晚春以茶代酒:“仙儿,你还不敬赵老板一杯?”

    仙儿这才响起来,羞红了脸,低下头不敢看赵少龙,拿起桌子上的残酒,仰起雪白的脖子就要一饮而尽。

    谢晚春笑着摇头:“仙儿,你也太不会服侍赵老板嘞。这酒是我私酿,你怎么自己喝得痛快。敬酒敬酒,进你之口,再敬赵老板之口嘛。”

    我靠,这个老东西还真会玩儿。这回赵少龙是真的不能淡定了。虽然见惯了佳人,但是这样风流胡闹还是第一回。

    仙儿伸出手,轻轻拉起赵少龙,转过屏风就到了沙发边,四周的人顿时隔在一边。众人当然当没看到,只当这对野鸳鸯在屏风后面说悄悄话。

    仙儿嘤咛一声,红着脸投到赵少龙的怀中,仰起小脸,滚烫的鼻息扑在赵少龙脸上,在赵少龙心里烧起一股邪火。

    两朵红云烧红俏脸,小口微张,秀目半睁。似靠非靠,似依非依,软软的身子有如无骨,胸前的波澜起伏紧紧贴着赵少龙胸膛,压得赵少龙都要喘不过气来。

    赵少龙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刺激,热血冲头而上,一手搂住那纤细的腰肢,把仙儿狠狠按向自己,唇齿火烧一般滚烫,在仙儿花唇上碾压辗转,狠狠地尝尽那销魂的滋味。

    春浆玉酿在两人的唇齿之间流转往返,不知何时,仙儿嘤咛一声,轻舒秀臂搂住赵少龙,赵少龙脑中轰地一声,哪里还有理智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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