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的话说的情真意切,蒋梦瑶只是笑笑:“老太君说的哪里的话,原是我们该帮着府里出力,奈何我这身子实在不宜奔走,又在孝中,老太君不怪罪我便是仁厚了。”

    蒋梦瑶的话让秦氏很是受用,张氏扶着蒋梦瑶坐了下来,秦氏才又问道:“最近觉得如何呀。这女人的头一胎可得重视起来,这一胎要是保养不好,将来可是会落下病根儿的。”

    “得太君挂念,一切都挺好的。”

    秦氏点头,端起了茶杯确实不喝,借着茶水氤氲看了一眼神色如常的蒋梦瑶,蒋梦瑶知道她在看自己,却也不点破,秦氏放下杯子,又对蒋梦瑶问道:

    “哦,那祁王殿下最近可好?”

    蒋梦瑶一抬眼,心中冷笑终于寒暄结束,上正题了,表面如初,点头道:“殿下自然是好的。只是最近朝中事多了些,二叔公不是丁忧在家,辞了好些事嘛,朝里的人事变动我也不懂,只是这么听说了,怕是还要忙一阵子的。”

    秦氏听到蒋梦瑶主动提起蒋修,心中一喜,接起了话茬儿,说道:

    “是啊。你二叔公承袭了爵位之后,那是需在家中守孝的,卸了些职务也是应当的,等到三年孝满,再回朝堂为国效力才是正途。只是你二叔公这个国公方才承袭,未能帮衬殿下,心中实在有愧,总是想着对不住你。”

    蒋梦瑶敛下眸子,说道:“这有什么对得住对不住的。朝堂之事我是不懂的,但我却知道殿下绝不会怪二叔公就是,请老太君宽心吧。”

    秦氏看着蒋梦瑶,盯了好一会儿,然后才说道:“算了,我也不与你明人说暗话了。你与殿下鹣鲽情深,老太婆也是看在眼中的,夫妻子嗣只是对于女人来说,那可是头等要紧的事,如今你腹中怀了孩子,我也替你高兴,将来总是少不了有了依傍了。只是祁王殿下的子嗣似乎还是有些少就是了,再加之,殿下身边拢共也就只有你一位嫡妻,那到时候,论起子嗣来,岂不是所有压力都在你身上了嘛。”

    蒋梦瑶听得认真,回答的也很认真,说道:

    “老太君请放心,子嗣的事情我和殿下心里有数,自然是尽力而为的,无需老太君操心就是了。”

    秦氏脸色一变,垂眼思虑片刻后,才又说道:“我的意思是,是时候该给殿下纳妾了。”

    蒋梦瑶好笑的看着这个老太婆,她这句话说的,还真是不嫌手长,就好像殿下想什么时候纳妾,是她说了算的一样,并且她仍旧觉得,蒋梦瑶是完全可以被她拿捏在手里指东指西的工具,她说什么,蒋梦瑶就要奉为圣经去依从吗?

    见蒋梦瑶不说话,秦氏再接再厉,说道:

    “我知道,你初听此事心里必然不痛快,可是孩子,□□母今日就再教一教你,女人,尤其是身为嫡妻的女人,可不能在这件事上糊涂啊,趁着男人还喜欢你的时候,安排几个自己亲信妾侍给他,总好过他将来自己在外面找了,或是旁人给他找了一些不服管教的,那可就难办了。自己没落得贤惠的名声不说,还给了旁人可趁之机,所以,在这件事上,一定要抓牢,一定要放心。”

    蒋梦瑶垂眸喝茶,神情淡定,仿佛秦氏正在说的话不过就是一些今天天气真好之类的寒暄之言,放下了茶杯,对秦氏问道:

    “不知老太君所言何意?我怎么有些听不懂呢?”

    秦氏又冷了冷脸,决定不再与她兜圈子了,说道:

    “我的意思你不会不懂,既然殿下不可能身边永远就只有你一个正妻,那……妾侍,或者侧妃什么的,还是不要落在其他人头上,你终究是蒋家的女儿,家里的姐妹也是你看着长大的,你又是长姐,她们去了你身边,自然是不会忤逆你的,你们姐妹同心,齐心协力伺候好了殿下,不叫旁人有机可乘,这才是上上之策。”

    蒋梦瑶身子往太师椅上靠了靠,张氏就让人将随身带来的软垫放到了蒋梦瑶的腰下,叫她靠的舒服些,蒋梦瑶不动声色的勾了勾唇,对秦氏问道:

    “……不知老太君属意哪位妹妹呀?”

    话都说的这样明白了,蒋梦瑶也不好再装傻,干脆开门见山的问了。

    秦氏见她松口,心中又是一喜,说道:“长房的毓瑶,模样水灵,人也机灵,又是嫡出,如今你二叔公承袭了爵位,她的身价自然是又高了一些,原本我是想将她高嫁,去做一做嫡妻的,可是心中却总是想着你,这才忍痛割爱,想叫她随你入府,先做一房妾侍,待过个一年你再将她提做侧室,这也是可行的。”

    蒋梦瑶眯了眼,觉得这老太婆已经不是天真能形容的了,是傻呀,傻缺的傻!想往她房里塞入,还要做出这般的姿态,明明就是蒋修被夺了职务,心中没底,丁忧三年,谁知道三年之后的朝堂将是什么风向呢?他已经想通了症结所在,知道自己被解除职务并不全是因为要守孝的原因,这是皇上有意将他架空,不想在叫他进入朝堂中枢的意思了,这个时候,他自然是要想方设法自保的,而他背后的老国公已经去世,自己又没了官职,只好想出这种裙带关系的做法,可是,如今上京之人也不都是傻得,当然也能看的明白他如今的境遇,若是想在此时攀上一个高枝儿,也是有些难度的,所以,他们才想把注意力放到了高博身上。

    因为高谦是太子,而蒋璐瑶只是侧妃,太子后院的事情,蒋璐瑶是半点都没有权利的,全都由太子妃曹婉清一手控制,而曹婉清也不会笨到这个时候再接受一个蒋家的姑娘,让太子府里留两个蒋家女的,所以,他们只好退而求其次,想要从蒋梦瑶这里着手,毕竟蒋梦瑶是在祁王殿下落难之时嫁过去的,若是当时祁王没有落难,那满京的世家千金,祁王妃这个头衔,就怎么也轮不到蒋梦瑶这个商妇之女头上的,所以说,他们始终觉得,蒋梦瑶这个祁王妃并不是靠真本事,真背景得来的,有投机取巧的作弊成分在里面,所以,自然就对她不能发自内心的尊重了,觉得她好驾驭。

    蒋梦瑶看着秦氏,嘴角的笑那是丝毫都没有停的,秦氏见她不说话,居然一抬手,就让人把早就守候在内堂的蒋毓瑶招了进来,蒋毓瑶不过十二岁的年纪,可是却被教导的成熟大方,穿着一身与她的年纪不甚相配的降色裙,分毫不差的在一旁沏了茶,端着来到蒋梦瑶跟前,秦氏说道:

    “快给王妃敬茶,今后你们姐妹可要同心同力,将殿下伺候好了,多给他开枝散叶才行啊。”

    蒋毓瑶低着头不敢说话,却是对蒋梦瑶盈盈拜了下去,说道:“姐姐……”

    蒋梦瑶看着这一对把她当成布景的祖孙,不由得冷笑出了声,看了一眼张氏,张氏就收到命令,上前一步,把蒋毓瑶手里的热茶掀翻在她自己身上,吓了蒋毓瑶一跳,立刻站起来拂去了自己身上的水渍,先是怒目瞪着蒋梦瑶和张氏,然后才走到秦氏身旁。

    秦氏拍桌子大怒,叫道:“梦丫头,你这是做什么?”

    蒋梦瑶不想再与她废话,直接开门见山道:

    “毓瑶妹妹是想去我王府做妾,要是连这点委屈都受不了,那还学人做什么妾呀!今日不过是泼了你的衣裳,明日,我便会叫人用滚烫的开水直泼你面门了,到时候什么花容月貌,沉鱼落雁可全都是烂肉一堆了。”

    蒋毓瑶哪里听过这样的恶言,当即扯了扯秦氏的衣袖,像是要让秦氏给她做主,而秦氏也确实给她做主了,指着蒋梦瑶道:

    “反了天了,反了天了,我们蒋家如何教出你这样一个妒妇来!不仅是妒妇,还是个毒妇!你这样子,被祁王殿下休弃那是迟早的事,现在给你脸面,让你妹妹去给殿下做妾,等到你被休弃了,她去做的可就是不妾了,你自己想清楚了。”

    蒋梦瑶也不再客气,撑着腰来到了秦氏跟前,似笑非笑的剜着蒋毓瑶骄傲的美貌小脸,说道:

    “先别管我会不会被休弃,至少现在我是祁王妃。我只是想与老太君表明一下我的态度而已,妾侍这种东西,我若是管不住,直接弄死就是了,若是毓瑶妹妹去我那府里做妾,若是被我一不小心给弄死,弄残了,那可就对不住老太君,对不住国公府了。捧一个不能弄死的妾侍,我真是想不到任何理由来说服我自己了。”

    看着秦氏和蒋毓瑶难以置信的目光,蒋梦瑶就再接再厉的说道:

    “啊,要不然这样也许!毓瑶妹妹呢,我可以带回去,但是,咱们得签契约,就是不管我怎么把她弄死,弄残,蒋家都不能怪我,不能伤了我们的情分,若是老太君和二叔公愿意与我写下这份契约,那……毓瑶妹妹要进祁王府那就进好了,不过,进门之日,你们最好就给她准备好棺材,我弄死了她,可是不会好心替她办后事发丧的,事实上,也没有哪个主母会给一个低贱的妾侍去办后事不是吗?好了,我话也说完了,老太君要是愿意,就来日写个契约去王府找我,咱们签了之后,就把毓瑶送过去吧。”蒋梦瑶说完了这些话,也不打算装样子给秦氏面子了,直接掉头就走,走到门边却又回头,又说了一句:

    “对了。直到我被休之前,我都是祁王妃,老太君你是什么身份,请你自重些,诰命虽高,可毕竟高不过天家,若是下回再想见我,就亲自去祁王府递帖子,寻个我有空闲的时候再说吧。”

    ☆、第一百六十一章

    第一百六十一章

    蒋梦瑶的话说完了之后,秦氏已经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了,不过好在理智尚存,蒋毓瑶也被蒋梦瑶的一番话吓到了,扶着秦氏的胳膊不敢说话。

    “反了反了!你这是要活活气死我了!我们蒋家如何生出你这种妒妇加毒妇来!你这种话说出来,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蒋梦瑶走到门外,听见秦氏这句话,也没有回头,唇角泛出冷笑,天打雷劈?不好意思,她还真不怕。更何况她最多就是话说的重了些,真正应该要天打雷劈的,是这些想趁火打劫,趁着女人怀孕的时候,给她的男人塞其他女人的行径,哼,心里龌龊的叫人恶心,还满口的仁义道德,对付这种人,你和她说理,她能说出一万个你的不是来,干脆把话说开了,妒妇又如何?毒妇又如何?总好过那些自作大度,最终害人害己,让夫妻感情蒙尘的人要好,而对于这些内心龌龊之人,她还有什么好客气的?

    从蒋家出来之后,蒋晴瑶就去了蒋源他们的新宅院,戚氏正在院子里教蒋显申写字,一身的缟素,头上攒着白花,看见蒋梦瑶才站起来说道:

    “哎哟,你这孝期里瞎走动什么呀!马上都要过去了,不能等孝期过了再来,凭的叫人说闲话。”

    蒋梦瑶看了一眼戚氏,戚氏见她脸色不好,便知她心中有事,叫赵嬷把蒋显申带去了书房找蒋显云,叫蒋显云代为先教一教,就把蒋梦瑶拉到了阳光正好的耳房之中。

    “怎么了,这张小脸儿拉的都快有马长了。”

    戚氏给蒋梦瑶准备了厚厚的软垫,让她靠在榻上,蒋梦瑶深叹一口气,张氏把自己如何被秦氏喊过去膈应的事情说了一遍,戚氏听后,大为光火,当即就骂道:

    “老太君真是越老越糊涂了。竟然把心思动到了你的身上,哈,如今也不怕人家说她手伸的长,竟然管到祁王府去了,她还真把自己当成个佛爷,以为谁都得顺着她,惯着她吗?”

    蒋梦瑶一手撑着头,戚氏见她这样,知道她心里一定不好受,出言安慰道;

    “你也别气了,这事儿别说是你,我也不可能同意的。毓瑶才多大点儿,他们就成天灌输这种要不得下作招式,也是她不自爱,我回头与你吴家婶娘说一说,她既然这么想嫁人,那就让她早点嫁出去好了,省得留在府里遭人惦记。”

    蒋梦瑶扶着脑袋睁开了闭目养神的眼睛,说道:

    “这事儿我看吴家婶娘也没办法,今儿我去的时候没见着她,想来她也是不同意这事儿的,更何况,他们已经快要投鼠忌器了,爹爹也在孝中,可是不仅没有远离朝堂,反而更近了一步,可那头却是处处打压,今日他们所为,估计就是想早作打算,分散投资,正好我这儿看着挺空,人员也简单好打发,他们才动了这心思的。”

    戚氏当然也知道那头的蒋家自从袭爵之后,并没有比从前要好,不仅府邸规格被降了级,秦氏从前加一品诰命夫人的品级,也跟着降了三级,如今只不过是跟着蒋修后头,作为从二品官的母亲,变成了二品诰命,可是,尽管如此,但他们千不该万不该,就是把心思动到她的阿梦身上来,戚氏眯了眯眼,对蒋梦瑶说道:

    “这件事你放心,我断会叫她们后悔搞这事出来。”

    蒋梦瑶见她神情笃定,不禁问道:“娘有何良策?”

    戚氏弯了弯唇,虽说如今她已经三十好几,但看起来却依旧莹洁光润,美玉无暇,此时笑起来,更是比那春光还要明媚,说都:

    “哼,这些年府里的进账越来越少,公爷在世时他们不会觉得,只当公爷没了,府里的各项开支用度还能和从前一样。但就你小时候有一回,公爷带着军里的账房先生回来扫了扫府里的账目,就查出那么多的亏空,如今已经十多年过去了,公爷也懒得应付府里这些事儿,全都交给了你孔家婶娘去做,可是你孔家婶娘,手段的有的,但管事之时手里未免太松,她又是个好排场,公爷一去,府里没了来源,虽说有几处庄子,但产息太慢,她又素来瞧不起商铺之流……看着吧,三个月内,我必叫她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投鼠忌器!”

    蒋梦瑶对于自家娘亲的本事也是心里有数的,知道她并不是像外表看起来那样柔弱,若是真的柔弱,可就绝对在蒋源羽翼未丰之时,凭一己之力撑起了大房生计了。

    至于孔氏她们,蒋梦瑶可没那么多的同情心,从以前到现在,她们给大房使得绊子已经够多了,之前也是因为还在同一屋檐下,做的不能太绝,才忍到今天。

    而这些年,戚氏也早就忍够了,自从她和蒋源第一次被赶出国公府的时候开始,就算后来回去了,老太君和孔氏也是没有再管过大房死活的,一切开支用度,应酬来往全都是大房自己走的帐,从未在府里得到过什么帮衬救助,更别说,老太君偏心,处处帮着二房对付大房,就是孔氏也是多次对戚氏搓圆捏扁,这些事情单个儿来说可能不算什么,可是积累到这么多年,小米粒也搓成了大饭团,再叫人难忍了。

    和戚氏说完了话之后,蒋梦瑶觉得心里好受一些了,其实这些事情要是搁在怀孕前,她还真没放在眼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蒋毓瑶敢进祁王府的门,她就敢把她打出去,事情真闹到那副田地,她可是不会顾及什么颜面的。

    回到了祁王府,高博还没回来,蒋梦瑶觉得有些累,就先去房里睡了会儿,再睁眼的时候,就看见高博一脸明朗的出现在爱她面前。

    蒋梦瑶像是小猫一般蹭了过去,高博也干脆顺势躺下,将那小猫儿搂入了怀,说道:

    “如今不同往日了,你的身子贵重,整个上京除了皇宫,没有谁有资格将你招去,就是太子府也不能,若是以后不愿意去,那就不去,这些事我总还能纵着你的,不用怕谁说话。”

    蒋梦瑶听了他之言就知道他应该是知道了今日秦氏喊她过府的事情了,听他这么说,心里可开朗多了,顺着点了点头,说道:

    “原想着她是长辈,去就去了,可是……”

    蒋梦瑶欲言又止,不想把自己的坏情绪传染给高博,让他也不开心。

    高博却是不用她说明,就有分寸的,回道:“可是偏生有些人倚老卖老,当全天下人都是她妈,处处得让着她,宠着她了。”

    “噗。”

    蒋梦瑶被高博这句话给逗笑了。一想秦氏,可不就是这样吗?她自己找到了个潜力股老公,能干有本事不纳妾,拼命挣军功把她养在京城高高在上几十年,让她早就习惯了对人颐指气使,在家里也是紧着她的性子发挥,从不敢有谁说一句不是,倚老卖老这个词用的的确恰当,秦氏就是仗着自己的辈分,对其他人总少了些平等尊敬的心,想着她辈分高,旁的人不好与她计较,计较了便是过错,而国公也常年不在家,外头的军功太甚,以至于旁人就是对秦氏有所厌烦,也会看在国公的面子上不与她计较,而辈分小的自然也不能与她较真了,要不然一顶不顺从长辈的高帽子压下来也够他们喝一壶的。

    “她说想让二叔的小女儿给你做妾,我一口就回绝了,旁的事情倒还好说,帮衬也就帮衬了,可这件事却是我的底线,她实在太过分了。我这才刚怀上,她就开始惦记着你这块肥肉,我一时气不过,也说了她两句,今后怕是再不能好了。她定是恨死我了。”

    高博抚摸着她的秀发,说道:

    “恨死就恨死了。这种不做所谓的人,理她做什么,想往我府里送人,哼,好哇,她有本事把人竖着送进来,我就有本事把人横着送出去。”

    蒋梦瑶抬头看着高博,嘴唇一勾,在他唇瓣上亲了一口,说道:

    “我也是这么与她说的。”

    夫妻俩交换了一个十分默契的笑容。这两个可都不是那种慈眉善目的善茬儿,高博自不必说,自小就是惯了手起刀落,旁的人对他的评价没有不是手段毒辣,下手无情的,而蒋梦瑶也不是好惹的,这样的两个人,都把对方看的比自己的眼珠子还要珍贵,又如何会让旁的东西玷污他们之间的感情呢?明珠蒙尘这种事情,他们俩都十分有默契的不会让之发生就是了。

    只是,这天下似乎就有这么意中人,天生的不怕死,天生的不知所谓!

    ☆、第一百六十二章

    第一百六十二章

    六月里的天气闷热的很,蒋梦瑶怀孕之后,就特别怕热,这还没到三伏天,她就惹得成日恹恹的,虽然不吐了,可是还是吃不下东西,高博没办法,只好去把京里有名的厨子都给聘了回来,给蒋梦瑶轮番换着做吃的,就是这样,蒋梦瑶每天也吃不了多少,四个月多的肚子依旧还是平平的,这让蒋梦瑶有些担心,每天在全身铜镜前照着自己,心里总是失落,就跑到高博那儿去求安慰。

    怪不得人家总说怀了孕的女人情绪比较容易激动,她好像就是这样子的,心里没着没落的,一会儿看不见高博就觉得自己不知道要干嘛。

    高博对她突然的缠人倒是觉得很受用,只要他在府里,只要蒋梦瑶找他,不管他手里在做什么,都能立刻停下来,先去安抚一番她,等她平静了,或是睡着了,他再去处理事情,饶是这样,还被蒋梦瑶埋怨了好几回,高博也不生气,紧着哄她就是了,最担心的还是她气坏了身子不值当,每回都把蒋梦瑶哄得破涕为笑,再提不起怒气跟他为难。

    就这样在府里躲了两个月的骄阳,不是蒋梦瑶不愿意出门,而是外头的日头太烈,根本受不了,高博在房间里给她放了好些老冰,所以尽管窗户开着,外头知了叫着,可是水榭二楼四面通风的房间倒是凉快的很。

    曹婉清和蒋璐瑶来看她,外头烈日赫赫的,蒋梦瑶刚睡了午觉,精神还可以,将她们迎进来,感受到这房里的清凉之后,就是曹婉清都忍不住惊叹:

    “哎哟,从前我也就偷偷的在那些话本子里看过男人这般体贴,没想到还真有。如此看来,咱们太子殿下在疼女人这方面是拍马也追不上祁王殿下了。”

    蒋梦瑶甜在心里,自然知道高博是好男人了。

    蒋璐瑶的脸上有些落寞,蒋梦瑶不禁问了怎么回事,曹婉清看了一眼蒋璐瑶,代替她说道:

    “唉,我也劝过她多回了,她就是不听,男人纳妾才是正常的,不纳妾,像祁王殿下这样的男人,毕竟是少数,你这每回太子一纳妾,你就这副脸子,这都七八回了,还没适应,今儿在祁王妃面前,我最后一次劝你了,你要再向昨天那样顶撞太子的话,我可不会轻饶你。”

    蒋梦瑶一听,怪不得她们冒着烈阳还来她这里串门儿,合着是蒋璐瑶有了事,看太子妃的样子,似乎不是初犯,也是给了蒋梦瑶面子,特意把蒋璐瑶拉过来做人情来了。

    “哟,她怎么顶撞太子了?”

    曹婉清就等着蒋梦瑶问呢,说道:“还能怎么顶撞,就是给太子殿下摆脸子,和她说话爱理不理,逼急了就掉眼泪,活像是她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蒋璐瑶被这么一说,眼泪又掉了下来,蒋梦瑶一阵头疼,她当然明白蒋璐瑶的感受,可是,却又没办法给她任何建议和帮助,看曹婉清的样子,对蒋璐瑶这个方面是很不满意的,可真要蒋梦瑶表态说话,替蒋璐瑶保证,那蒋梦瑶试问还是做不到的,毕竟这是她们的家事,她怎么好多说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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