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辰推开门,往回看,他就像个小尾巴一样。

    小孩的眼睛转动着,一看就是在想什么。

    “坐。”

    周陵打量四周,周围都是书架,他什么都可以接受,唯独对于看书一点好感也没有。

    因此看见这些文字就有点头大。

    他一眼就看见书桌旁的椅子,规规矩矩的坐下来。

    禹辰回头看了他一眼,到了杯温水:“现在时间很晚了,不适合喝其他的饮料,喝点水。”

    周陵接过杯子。

    “知道我为什么叫你过来吗?”

    周陵摇头。

    “从明天开始,你要学着融入这里的生活,适应这里的节奏,你的家教老师我已经请好了,我看过你的成绩,初中的课程没有一门是及格的,也就是说,从现在到开学,你至少要补到能够跟得上初一的学习程度。”

    禹辰调查过他的资料,发现他确实如自己所说,除了脑子聪明一点,其他的基本上都看不上眼,就连脑子也从来没在学习上动过念头。

    一时之间,想要纠正还是挺难的。

    “你不愿意?”禹辰看了他一眼,黑着一张脸明显就是不怎么乐意。

    周陵摇头:“没有。”

    “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当然,如果你想放弃,随时都愿意喊停,我不会强迫你。”禹辰说。

    周陵看着他淡然的表情,明白他说的都是真的。

    他虽然是禹辰带来的,但是他对他并没有太多的关照和关注,仿佛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他随时都会丢下他,这种若即若离的感觉一直都没有消失。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他握紧拳头。

    禹辰终于正眼看他:“你要问什么?”

    “你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来。”这是他最想知道的事情之一。

    “是你的父亲让我带你离开,这是我们之间的交换之一,至于交换的内容是什么,你没必要了解的太多。”

    周陵满心复杂,他以为自己能来完全是因为禹辰觉得自己聪明的缘故,没想到居然是因为自己的父亲。

    “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没有了。”

    他抿了抿嘴,眼睛里燃烧着熊熊的火焰。

    “想要留下来,你就要改掉过去的毛病,第一,在上课的时候你要认真的学习,确保你的成绩能够跟上来,到了明年的时候,我不希望再看到这种垫底的成绩,第二,我会请礼仪老师来教你礼仪,不管你心里怎么想,你必须变成一个守礼的人,第三,过几天你就会搬出去,到时候你需要自己适应着一个人生活。”

    如果说之前周陵还能够淡然初之的话,听到最后已经脸色格外难看。

    “你有意见吗?”禹辰说,“即便有,你的话也不会被接受,因为这是你来了这里之后我教你的第一课,好了,回去睡吧,明天还要早起来。”

    禹辰说完转过身不再看他。

    该说的他已经说完了,至于周陵怎么选择,是他的事。

    周陵站在原地,紧紧的握着拳头,他以为禹辰至少会给他一段时间缓冲的时间,可是没想到一上来就直接给了他一个重击。

    他甚至不用问都能够明白,如果他做不到,那么他也就没有在这里继续待下去的资格。

    “我知道了,我会努力做到的。”

    禹辰回头:“不是努力,而是一定要做到。”

    着重一定两个字,果然,周陵的脸色更白了几分。

    “是。”

    门关上,周陵已经出去了。

    禹辰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他这两天累积的公务很多。

    有不少的文件都是需要他过目的。

    他刚才说的那番话,忽然有一部分原因是真的因为周陵,还有一大部分的原因则是因为他看得出来,他对安夏有雏鸟心理,喜欢黏着安夏,这才是让他最不爽的。

    所以,原本最后一条是不需要的还是硬生生的被他加上。

    至于周陵的感受?

    只有对他越残酷,他才能够成长的越来越快。

    安国峰坐在蛋糕店里。

    香甜的味道一直在鼻间。

    他时不时往门的方向看过去,发现不是安夏的时候又失望的垂头。

    忽然之间,他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眼睛一亮。

    他忐忑的站起来,陪着笑:“夏夏,你来了。”

    来人正是安夏。

    “你不是说找到我妈的遗物吗,东西呢?”

    安国峰的笑容僵住,安夏颇为冷淡的态度让他大受打击。

    “我们好长时间没见了,这段时间你都不接我电话……”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来。

    安夏皱眉:“你要跟我说的就是这些?”

    “当然不是,这是你母亲的遗物,我都收拾好了。”他担心安夏离开,把手边的盒子推过去。

    那是一个老旧的铁盒子,外面落了漆,数不清的划痕,深深的刻在上面。

    她还记得,其中一条,是小时候她用小刀划上的。

    “你还记得吗,小时候你最喜欢吃的就是吴记家的糖,每次看见这种盒子就会霸道的抱着不放,只要一拿到糖就不愿意吃饭,每次都是你妈拿着饭追着你一口口的喂,可是你偏偏不肯吃,你妈又气又无奈,每次都被你气的不行。”

    他回忆起过去的故事,眉目间带着点柔和,脸上的皱纹都好似浅了不少。

    安夏已经记不起来了,只能隐隐能够感觉到确实有这样一件事。

    “那时候你妈身体还很好,但是为了追你每次都是气喘吁吁的。”

    他笑了起来,看见安夏淡漠的脸时僵了僵,收起笑容:“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喜欢吃蛋糕,这是我帮你买的。”

    安夏这才注意到,桌上放着一个小蛋糕。

    淡粉色的奶油上点缀着一颗新鲜的草莓,里面是香芋味的,散发着的香味诱人品尝。

    “你怎么不吃?”安国峰有点尴尬的说。

    “你知道我喜欢吃什么吗?”安夏看了眼蛋糕,忽然问。

    安国峰小心翼翼的猜测着:“你已经不喜欢吃蛋糕了?”

    安夏觉得可笑。

    她来之前,不可否认,还抱着一丝期待。

    可是一个连女儿喜欢吃什么都不知道的父亲,她还能有什么期待?

    “小时候,我确实很想吃蛋糕,最喜欢吃的是香芋味的蛋糕,可是现在我已经长大了,这么甜腻的东西我早就已经不喜欢吃了,我早就不是孩子了,不会期待你给我买一个小小的蛋糕。”

    早就已经不是那个看着安瑾吃蛋糕时默默期待自己也会拥有一个的安夏,更加不是那个还因为父亲情分就会对安国峰心软的安夏。

    “我不想听你说这些废话,我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我妈的房产证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给你,还有,我不想在听到我妈的事情从你嘴里说出来,你根本不配。”

    安夏冷冷的说,一点余地都不给安国峰留。

    她起身要走,安国峰急急忙忙的跟着拉住她的手腕:“夏夏你听我说,那是你妈留给我的唯一的东西,你就给我吧,你现在已经找到工作了,以后只会越来越好,那栋房子都已经破成那样了,你拿走也没有任何的价值,还不如给我……”

    安夏听到后面忍无可忍的挥开他的手:“我和你不一样的地方你想到的永远都是自己,这是我妈的东西,我不在乎它的价值,我只是想把我妈的东西一样样的拿回来。”

    “而且令我奇怪的是,你和张霞飞都是无利不起早的人,如果这套房子真的去你们所说一点价值都没有的话又怎么值得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找我?”

    她说完之后,安国峰的脸色果然更加难看了几分,像是被戳中了心事一样。

    果然,里面绝对有猫腻。

    她冷笑一声:“你真是令我觉得恶心。”

    安国峰神情绷不住了:“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是你的父亲!”

    “你尽过多久做父亲的义务你自己心里清楚。”她轻易的甩开他的手,“你也不用打电话给文殊了,以后我都不会再见你,那张房地产,你也不可能拿走。”

    安夏说完就离开了。

    她真的觉得,有安国峰在的地方,她只能够感觉到窒息。

    到家之后,她才小心翼翼的拿出糖盒来。

    阿姨走过来一瞧:“哟,安小姐你从哪买来的吴记?这家的糖不是已经停产好多年了吗?”

    “阿姨你知道吴记啊?”她有点诧异。

    “嗯,我年轻那会还挺爱吃的,那糖的味道我现在都还能记得,可比现在的糖好吃多了,纯天然无污染,不过很少能够吃的到,实在是太贵了,买一盒糖得要我半个月的工资呢。”阿姨说完也没有细聊,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安夏看着眼前的盒子五味杂陈。

    她小时候只知道吃糖,糖得价格从来没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现在想想,多么难得才能够得到一盒糖。

    她忽然有点鼻酸。

    打开盒子,一股甜腻的香味扑鼻而来,是吴记的香味。

    这么多年过去了,盒子里居然还残留着甜香味,她顿时有几分惊喜。

    再来,就是一眼就看到的母亲的遗物。

    这次安国峰总算是没骗她,里面的东西都是母亲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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