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喜悄悄地退了出去,侯在殿外。

    雪珂带着初夏与香寒行至她所住的寝宫,看着她们二人,“赶了一夜的路,且先沐浴洗漱一下,之后,再吃些好的,好好睡一觉。”

    初夏抬眸,看着雪珂,这才想起此人便是灭了灵鹫国的女子,如今,她的名声在外,不但灭了灵鹫国,大败玄墨国的少年将军楚凌天,更是将他掳入凤国,与他成亲,如此骇人听闻的举动,身为女子的她,自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如今看了凤傲天,便觉得有什么的主子,便有什么样的手下。

    雪珂看着初夏在打量着她,她浅笑道,“看着我做什么?”

    初夏见她对她毫不见外,便扯起一抹笑意,“不过是想着你本事还真大。”

    “不过是我家主子教导的好。”雪珂笑容满面地应道,“你家主子也不赖,我挺他。”

    初夏听着她的话,不禁哑然失笑,任谁都无法想象,堂堂的巫月国的皇帝,竟然心甘情愿地委身在于巫月国同等的凤国皇帝怀中,这样的事情,也只有她们的主子能做的出来。

    雪珂看着一旁沉默不语的香寒,看着她们二人,“你二人若是不沐浴,我可要沐浴了,这两日,可是累死我了。”

    雪珂伸着懒腰,接着踏入了屏风后面。

    初夏与香寒看着雪珂离开的背影,二人相视而笑,觉得这个雪珂甚是有趣,二人也不拘束,接着步入屏风内,里面放着三个浴桶,看来是早已经备好的。

    随即,褪去身上的衣衫,入了浴桶,三人无话,安静地躺着,闭目养神,解着身上的疲乏。

    这世上本就无不透风的墙,对于各国的暗卫遍布与全国,虽然,是皇帝的皇宫,难保里面没有其他国家的细作,如今,灵鹫国已经彻彻底底地成为了凤国的领土,而栖国看样子也是危在旦夕,剩余的十个小国,两大强国暗藏与凤国的细作早已经将玄墨皇被凤国皇帝抓入皇宫的消息传了出去,直到这一日的傍晚,整个大陆便知晓了此事。

    玄墨皇,不可一世的轩辕彧,竟然去了凤国,昨夜挥兵凤国,若是不出意外,今日凤国便彻底地从这片大陆消失,可是,未料到的是,凤国依旧完好地屹立不倒,而轩辕彧却被凤傲天囚禁与皇宫,堂堂三大强国之一的皇帝,被一个三等国的皇帝给抓了,这简直不能当一场笑话来谈,而是注定要被载入史册的。

    乐启国,卫梓陌得到消息的第一刻,顿时松了口气,但,想着一向高傲自满的轩辕彧竟然栽入了凤傲天的手中,这对于他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看来,日后,凤傲天的日子必定更加难过。

    他一面想着,一面又觉得,自个干嘛关心她的安危,不由得将手中的信笺揉碎,端坐着,拨弄着琴弦。

    邢无云亦是得知了凤傲天的消息,忍不住扬声笑道,“哈哈,轩辕彧这次可真是栽了一个大跟头。”

    远远地,卫梓陌便听到邢无云那刺耳的笑声,更觉得心烦意乱,他微合着双眸,手指轻弹,便听到一阵冗长的琴声响起。

    邢无云听着对面传来的琴声,不由一笑,接着将手中的茶壶一提,飞身落在了卫梓陌的面前,隔着珠帘,看着他,“你说,轩辕彧会不会被凤傲天轻薄了?”

    卫梓陌听着他的话,眸光淡淡,继续拨弄着琴弦,“她有那个胆子?”

    “她都抓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他变成自个的人,这样的话,玄墨国不就成了她的?”邢无云饶有兴趣地说道。

    “轩辕彧可是个难啃的骨头。”卫梓陌不免想起凤傲天那张俊美邪魅的容颜,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她是如何对轩辕彧无礼的,心中便有股火气,手指的力度也加重了些。

    “她最喜欢难啃的骨头。”邢无云笑嘻嘻地说道,“你难道不知吗?若是入她的寝宫,可都是要被扒光的,你说,轩辕彧会不会也被扒光了?”

    卫梓陌冷哼一声,“这与我何干?”

    邢无云潇洒一笑,“可惜啊,不能亲眼去瞧瞧。”

    “你若是现在赶去,还来得及。”卫梓陌凉凉地说道。

    “不去。”邢无云连忙摆手道,他可不想前去多生烦恼,如今这样,对于他来说自然是极好的。

    卫梓陌见他这幅模样,冷笑一声,之前的阴霾挥散而去,继续抚弄着琴弦。

    这一日,边关内,冷千叶与慕寒遥休整着军队,而后,依着计划,明儿便开始攻打栖国的第二道城池。

    冷千叶回到自己营帐内,简单地洗漱之后,便行至床榻上,侧躺着,抚摸着自个身侧凤傲天曾经躺过的地方,这里似乎还残留着她的气息,他将那香袋拿出,一遍遍地轻抚着,嘴角扬起浅浅地笑意,接着躺在床榻上,缓缓合上双眸。

    慕寒遥端坐于书案上,将这一日的情形写好,而后,命暗卫带走,这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待一切做完之后,才起身,行至床榻,歇息。

    栖国皇宫内,一抹绛紫色的身影落入皇帝的寝宫内。

    栖国皇见来人,连忙上前一步,躬身道,“尊主!”

    “栖国若是败了,你也随着栖国一同灭亡吧。”眼前的男子,依旧戴着面纱,遮住了他原来的容貌,负手而立,看着眼前的栖国皇,沉声道。

    “尊主,属下誓死保住栖国。”栖国心神一颤,信誓旦旦地回道。

    独孤星夜冷笑一声,“如今,本尊已经将鱼引了进来,便等着你宰割,若是,你连鱼都不会杀,那便等着死吧。”

    “是,属下多谢尊主!”栖国皇连忙应道。

    独孤星夜飞身离开,栖国皇看着那抹绛紫色的身影消失不见,面带冷沉,转身,步入书房内。

    夜魅晞安心地靠在凤傲天的怀中睡了一日,直至夜幕降临,才幽幽转醒,抬眸,便看见那熟悉的容颜印在自己的面前,他嘴角勾起一抹魅惑妖娆的笑意,“爷……”

    凤傲天听着这熟悉的勾人声音,笑意深深,“如今可好些了?”

    “嗯。”夜魅晞点头,可是,并未打算自她的怀中退开,而是依偎在她的怀中,“爷,魅晞没让爷失望。”

    凤傲天轻抚着他额前的青丝,低头,在他的唇角轻啄着,“是啊,你如今回来,过几日是不是便回去了?”

    夜魅晞敛眉,低声道,“嗯,魅晞一定要好好地守着它,等着爷。”

    凤傲天轻笑一声,他知晓自个如今是无暇顾及巫月国的,如今的局势,也必定不能,故而,他即便舍不得,还是要回去,这一切,只是因为她。

    夜魅晞舒心地靠在她的怀中,二人低声细语着,完全将一侧的猫公公抛之脑后。

    猫公公看着这夜魅晞,当真是不容小觑,只是这几句话,便将主子的注视都勾了过去,他心中冷哼一声,接着连忙自后背抱着凤傲天,“主子,这夜侍妃如今刚刚醒来,必定是饿了,奴才已经命人备了晚膳。”

    凤傲天知晓他的心思,也不点破,看着夜魅晞,捏着他的手腕,“是该养养了。”

    夜魅晞娇笑一声,“爷,魅晞浑身无力。”

    “爷亲自喂你。”凤傲天好笑地看着他。

    猫公公不乐意了,素日,他如此撒娇,主子完全无视着他,可是,这夜魅晞也是如此,怎得就可以呢?

    他连忙嘟着嘴,“主子,奴才也累了一日,您怎得就只喂他,不喂奴才呢?”

    凤傲天听着猫公公的哭诉,侧眸,注视着他,“你这不是很有力气吗?”

    猫公公嘴角一撇,也顾不得形象,连忙将身体挂在凤傲天的身上,“奴才可是虚弱地很呢。”

    凤傲天感受着身上的重量,侧眸,看向夜魅晞,见他只是眼巴巴地看着自个,接着说道,“皮紧了是不是?”

    猫公公连忙蹭着凤傲天的后背,泪眼花花道,“主子,您若是舍得打奴才,您便动手吧。”

    凤傲天眉眼微蹙,接着一挥手,猫公公便被凤傲天甩出了帝寝殿。

    猫公公还未站稳,接着飞身,又落在了凤傲天的面前。

    “主子……”

    凤傲天看向猫公公,接着说道,“还胡闹?”

    “奴才怎是胡闹呢?”猫公公连忙上前,硬是夹在了凤傲天与夜魅晞的中间,“奴才一心一意想着的都是主子,如今,奴才不过是想要让奴才微奴才一口吃的,难道,也算胡闹吗?”

    凤傲天听着他的话,接着便看到夜魅晞猛地从软榻上起身,向外走去,她抬手,拽着他的衣袖,“你这又是闹哪样?”

    夜魅晞委屈地看着她,“爷如今有了可心的人,自然嫌弃魅晞了。”

    凤傲天一阵头疼,腾地起身,一言不发,阴沉着脸夺门而出。

    夜魅晞见凤傲天怒气冲冲地离开,接着转眸,与猫公公四目相对,转瞬间,偌大的寝宫内散发着阴霾。

    凤傲天踏出帝寝殿,抬眸,看着如今的天色,竟然下起了秋雨,不禁有些冷,她足尖轻点,便向蓝璟书的寝宫而去。

    径自落下,便看到静喜安静地立在殿外,见凤傲天过来,连忙行礼道,“奴才参见皇上!”

    “你家主子呢?”凤傲天接着问道。

    “主子还在歇息。”静喜低声回道。

    “爷进去瞧瞧。”凤傲天说着,便步入了寝宫,行至床榻旁,便看到蓝璟书面色有些泛白,额头噙着汗珠,她眸光一沉,连忙坐下,把着脉,接着转眸,看向静喜,“他怎会如此?”

    静喜“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回皇上,今日一早,主子便觉心口痛,奴才本想着去请太医,但,主子说无妨,歇息片刻便好,奴才便伺候主子歇下,如此,便歇了一日。”

    凤傲天抬手,便将他的衣衫扯下,待看到胸口处隐隐有血迹,想着上次在两淮中的那一箭,还未痊愈,她眸光冷寒,接着将内力渡入他的心口。

    过了片刻,便看见蓝璟书恢复了血色,她将他的衣衫合起,将他揽入自己的怀中,等待着他清醒。

    蓝璟书幽幽转醒,便撞入凤傲天冷寒潭的双眸,他连忙垂眸,“皇上,臣真的无碍。”

    凤傲天冷哼一声,“若是爷晚来一步,你如今便躺在酒公公的偏院中了。”

    蓝璟书将头低垂着,“皇上,臣知错了。”

    凤傲天抽出绢帕,轻拭着他额头的薄汗,“怎得不好好照顾自己?”

    蓝璟书抬眸,注视着她,“臣让皇上担心了。”

    凤傲天无奈地看着他,“好了,好好歇着。”

    “是。”蓝璟书点头。

    凤傲天转眸,看着静喜,“去准备一些清粥来。”

    “奴才已经备好。”静喜应道,连忙退出寝宫,将清粥端了进来。

    凤傲天接过粥碗,舀着粥,轻吹了几下,放入蓝璟书的唇边。

    蓝璟书抬眸,注视着她,这是她第二次亲自喂他粥,他记得第一次,是在两淮的时候,他心中一暖,如今,他开始怀念起两淮与她独处的时光。

    他张嘴,将粥喝下,俊朗的容颜镀上一层华光,他安静地靠在她的怀中,窗外,淅淅沥沥地下着雨,一旁的檀香缭绕,一缕淡淡地清香萦绕在他的四周,此时此刻,他感受到的除了温暖便是幸福。

    猫公公与夜魅晞二人始终互相冷视着,没有一刻的停歇。

    四喜站在殿外,看着这二人,不由得叹着气,若是,让他们知晓,他们心心念念想着让皇上亲自喂吃的,如今,却被蓝侍妃捷足先登了,会不会气得晕过去?

    想及此,他觉得自个还是充耳不闻的好。

    “喂,你何时滚?”猫公公终是忍不住,冲着夜魅晞语气不善地问道。

    “与你何干?”夜魅晞径自上前,坐在一侧,端起茶盏,轻抿着,哪里像刚才那副柔弱的病模样。

    猫公公一早便知他是在装的,如今看着他如此得瑟,心中更是气愤,接着坐在他的对面,“当然与洒家有关了,你难道不知晓,洒家才是主子最贴心的人。”

    “是吗?”夜魅晞挑眉,“那又如何?你即便再贴心,也不过是个太监。”

    猫公公最讨厌别人说他是太监,尤其还是这个长相妖孽的男人,看着他如此嚣张,猛地站了起来,“比起你,洒家可是幸福得多,最起码,洒家可以天天看主子的身子,你见过吗?”

    夜魅晞听着猫公公的挑衅,正欲还口,便觉得心头郁闷,他这些日子,当真没见过爷的身子,想及此,鼻头一酸,接着道,“看过又如何?爷会跟你亲吻吗?爷会对你上下其手吗?爷跟你说过,你这幅身子只属于爷吗?”

    猫公公听着夜魅晞的话,勾唇一笑,妖媚十足,比起夜魅晞,分毫不逊色,“洒家与主子何止是亲吻……比这更甚的都有。”

    “是吗?”夜魅晞眼眸中闪过一抹狡黠,表面上看着甚是镇定,实则,如今心中早已经醋死,不紧不慢地说道,“可是,爷却亲自喂我吃过膳食。”

    猫公公看着夜魅晞,咬牙切齿,主子从来没有喂过他,想到这里,冷冷地盯着夜魅晞,“那又如何,反正,你过几日便走了,待你回来时,主子早就成了洒家的人,你啊,只能在一旁瞧着了。”

    夜魅晞听闻,顿时眸光一暗,是啊,他如今能跟猫公公耍贫嘴,可是,一旦他离开了,爷身边还会有其他的人,他该怎么办?

    他抬眸,看着猫公公,接着起身,向寝宫外走去。

    猫公公看着夜魅晞离开,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接着坐下,悠然自得地饮着茶。

    夜魅晞不管身上沾染着的雨,足尖轻点,离开了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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