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卫梓陌收回视线,对上她清冷的眸子,低声说道。

    凤傲天挑眉,轻轻闪身,自窗边落在了他的身旁,“爷乏了,去歇息。”

    卫梓陌见她转身欲走,连忙抬手,握着她的手,向前一步,牵着她缓缓向前走着,“先沐浴。”

    凤傲天嘴角一勾,知晓他能够如此主动,已经算是难得,超出了她的想象,她连忙应道,“是。”

    卫梓陌牵着她的手,一步一步地向内堂走去,听着她那软绵绵地应答声,嘴角不其然地勾起一抹浅浅地笑意。

    二人行至内堂,浴汤已经备好,凤傲天便入了屏风,习惯性的抬手,往常都是猫公公站在她的身后,伺候她沐浴,可是,如今,她不禁低笑一声,接着自行褪去衣衫,没入浴汤。

    她知晓,依着卫梓陌的性子,定然是不会进来堂而皇之的看她沐浴,故而也便放心地掬起清水,滴落在自个的双肩。

    卫梓陌躺在床榻上,听着屏风后传来的清脆的水声,不知为何,面色突然不可抑制地红了起来,他连忙侧着身子,抬起双手,将自个的耳朵捂起来。

    凤傲天沐浴之后,看着身侧的台案上放着明黄色的常服,看来是他一早便准备的,未料到他还有如此体贴的时候。

    她穿戴妥当之后,墨发用内力烘干,披散在胸前,遮挡住自个如今发育越发良好的胸部,虽然已经束胸,这常服也比较宽松,但是,她还是将墨发放在了前面,接着上前,看着他背对着躺在里侧,让出大片的地方。

    她好笑地摇着头,接着躺在床榻上,将锦被拉起,盖在二人的身上,此时的他只穿着一件艳红色的中衣,更衬托着他姣好的身姿,凤傲天自后背环着他的腰际,将脸贴在他的后背上,低声道,“睡吧。”

    卫梓陌从未与人同塌而眠过,如今,多一人躺在他的床榻,他极其的不适,整个身体都是紧绷着的,突然,感受到自背后传来的温热,他垂眸,便看到环上他腰际的那双纤细的手,他微微转身,看着她。

    凤傲天睁开双眸,墨发散落在胸前,整个人多了几分的慵懒与娇媚,她看着他,“睡觉都戴着面纱?”

    卫梓陌看着她,“你想看吗?”

    凤傲天突然向前挪动,接着靠在他的怀中,寻了一个舒适的姿势,吸允着他身上独特的气息,深吸了一口气,“等你想让爷看的时候,爷再看。”

    卫梓陌感受着怀中的温暖,他不自觉地环上她纤细的腰际,却毫无睡意,直至听到怀中的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夜色弥漫,不知不觉,他竟然合上双眸,也安然地睡去。

    流星沐浴之后,径自躺在了龙榻上,侧眸,看着凤胤麒,侧着身子,幽幽地叹了口气,便自行睡去。

    翌日一早,凤傲天醒来的时候,卫梓陌早已经起身,她侧着身子,看着他已经洗漱妥当,坐在桌前,看着手中的密折。

    她随即起身,简单地洗漱之后,便站在他的身旁,“你这可有其他爷不知晓的消息?”

    “皇上想知道什么?”卫梓陌抬眸,将密折放下,低声问道。

    凤傲天牵着他的手,“去用早膳。”

    卫梓陌任由着她牵着,不知为何,当初排斥的,如今却已经习惯,他低头,看着两只紧握的手,内心涌现出一股说不出的感觉。

    二人用罢早膳,四喜已经侯在殿外。

    凤傲天看着他,再看向卫梓陌,“他能进来吗?”

    卫梓陌抬眸,看着她,他知晓,她给了他应有的尊重,只因,他不习惯陌生人的靠近。

    他微微点头,“嗯。”

    凤傲天转眸,看着四喜,“进来吧。”

    “是。”四喜领着身后的一众奴才走了进来,身后的托盘中放着龙袍,盘龙玉带,与九旒冕。

    凤傲天起身,站在卫梓陌三步之遥的地方,四喜立在一侧,小心地为她穿戴好,便退了出去。

    她侧眸,看着他,“爷今儿个要出趟远门。”

    卫梓陌微微应道,“嗯。”

    凤傲天缓缓靠近他,突然掀起他面纱的下摆,印上他的唇,浅浅地吸允着,在他失神之际,连忙松开,嘴角带着淡淡地笑意离开了浮梦宫。

    卫梓陌抬手,指尖滑过唇瓣,看着那已然消失的身影,嘴角微抿,那冷艳的双眸流过一抹华光,翩然转身,步入书房。

    凤傲天行至帝寝殿,便看到蓝璟书与顾叶峰,与流星坐在一处用着早膳,见她回来,连忙起身,“皇上。”

    凤傲天看着他们,心中透着淡淡的暖意,接着坐在软榻上,看着神犬还是一副睡不醒的模样,低笑道,“你倒不像是一只犬,倒像是一只猫。”

    神犬抬眸,看着凤傲天,叫出声来,表示着它的抗议,难道只有猫贪睡吗?它也喜欢睡觉。

    凤傲天摸着它的头,“好好睡着。”

    神犬嘤咛了一声,接着闭着双眼,又继续补眠。

    流星用罢早膳,冲到凤傲天的面前,“圣主,您去飞鹤城,是要去问关于魔王的事吗?”

    “嗯。”凤傲天点头,“爷不在,这处便交给你跟神犬了。”

    “是,圣主尽管放心去。”流星点着头。

    凤傲天看着他,轻抚着他稚嫩的脸庞,“真乖。”

    流星仰着头,笑得甚是灿烂。

    凤傲天看着蓝璟书与顾叶峰,“昨夜睡得可好?”

    “嗯。”二人同时应道,却说不上好与不好,只是比往日能睡着便是。

    凤傲天径自踏出帝寝殿,蓝璟书与顾叶峰跟在身后,接着便前去上朝,早朝之后,凤傲天换了一身银灰色锦袍,骑着“傲雪”赶往飞鹤城。

    邢无云刚刚赶到南回国,径自落在了芙蓉阁内,老鸨紫萱见来人,打量了一眼,昨夜刚刚得了消息,说是主子派人前来,说起他的名字,亦是无人不知晓的。

    她一眼便认了出来,连忙上前,“奴婢见过邢公子。”

    “嗯。”邢无云赶了一整夜的路,接着看向眼前的女子,“一共有多少人被隔离了?”

    “一半。”紫萱垂首道。

    “剩下的人都戴着面纱,将这个洒在每一个角落,同时熬煮着,放在大堂内。”邢无云将手中的瓷瓶丢给紫萱,淡淡地说道。

    “是,怒次这便去办。”紫萱连忙接过,应道。

    邢无云环顾着四周,看着对面的酒楼,接着说道,“芙蓉阁即日起歇业,任何闲杂人等不得入内,你且先办着,本公子去去就回。”

    “是。”紫萱垂首应道,抬眸,便看见那抹鹅黄色身影已经落在了对面的酒楼。

    邢无云径自入了酒楼,前来的掌柜见人,自然熟悉,连忙笑脸相迎,“公子,您要的东西,小的已经办妥。”

    “嗯。”邢无云点头道,“查的人可有消息?”

    “暂时没有,不过,有了一些头绪。”掌柜的连忙应道,随着邢无云一同上了楼。

    邢无云径自入了屋内,看着眼前的陈设,随意坐在软榻上,“给公子备些酒菜。”

    “奴才已经备好,这便给您端来。”掌柜的连忙吩咐人前去准备。

    邢无云抬眸,看着他,“无风呢?何时到?”

    “老奴已经差人传了消息,今夜便能到。”掌柜的连忙应道。

    “嗯。”邢无云点头道,“这几日,可发生什么大事?”

    “到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宫中的一众嫔妃们一夜之间被剃了光头,这些时日,都在找上好的青丝,弄得整个京城人心惶惶的。”掌柜的紧接着说道。

    邢无云嘴角一勾,“南王呢?”

    “南王前些日子大军压境,不过,也没有真的动手,后来,得知皇帝回来,便带人撤了。”掌柜的有些不解,“也不知这南王怎得死而复生了,而且,还有这么多的人马?指不定哪日便又攻上来了。”

    “要看心情。”邢无云自然知晓这乃是凤傲天布的局,一个已死之人,死而复生,这的确是不可能的,除非有人打着南王的旗号,来一个调虎离山。

    掌柜的亲自上了菜,“公子请用,奴才先告退。”

    “嗯。”邢无云摆手道,接着便坐在桌前,慢条斯理地用着。

    待用到一半时,他随意地举起酒杯,仰头喝下,嘴角噙着笑意,低声道,“既然来了,又何必躲躲藏藏的。”

    话音落,便见一道绛紫色的身影落下,邢无云看着眼前的女子,笑意深深,“霓裳门门主怎得想到到南回国来了?此刻不是应当在乐启国吗?”

    “俗话说妇唱夫随,虽然,你我还未是真正的夫妻,不过,亦是有婚约在身,未婚夫在哪,我自然在何处了。”吕云秀上前一步,却不见外地坐在了他的面前。

    邢无云翩然转身,在她落在时,已经径自起身,接着坐在了软榻上,冷哼一声,“门主记性当真不好,乐启国四皇子早已以身殉国,入了皇陵,至于与霓裳门门主的婚约,本公子可是一早便昭告天下,解除了。”

    吕云秀秀丽的容颜透着一抹黯然,她面色淡然,抬眸,看着他,“我未同意,那便不作数。”

    邢无云并未看她一眼,而是语气漫不经心道,“本公子心有所属,此生除了她,别无他人,我劝门主凡事不要太过于执着。”

    吕云秀起身,看着他,“宁可玉碎,不为瓦全,既然得不到你的人,那我便亲手毁之。”

    她说罢,突然抬掌,掌风凌厉,直逼他的面门,而邢无云依旧是那般的随意斜靠在软榻上,并未有任何的闪躲。

    那掌风滑过他的身旁,撞入他身侧厚实的墙壁,那墙壁被硬生生地击出一个洞来。

    她眸光碎出一抹寒光,接着转身离开。

    掌柜的听到响动,连忙冲了进来,待看到眼前的情形,连忙问道,“公子,您没事吧?”

    “派人盯着她。”邢无云抬手,漫不经心地将衣衫上的灰尘弹去,接着起身,“给公子拿来一件新的。”

    掌柜的连忙应道,“是。”接着便退了出去。

    不消片刻,便亲自送来了刚刚订做的鹅黄色锦袍,放在一侧,便退了出去。

    邢无云入了屏风,将身上沾染着尘土的衣衫褪去,随即换上新的锦袍,风流倜傥地走了出来,轻轻挥着手中的折扇,接着转身,飞身落在了芙蓉阁。

    紫萱已经命人将邢无云吩咐的事情办妥,见他落下,连忙迎上前去,“邢公子,您还有何吩咐?”

    “本公子要歇息。”邢无云收起折扇,接着下了天台,熟门熟路地行至专门为凤傲天准备的房内,顺带着关上房门,看着眼前的布置,似是你感觉到她就在自个身边,他随即躺在床榻上,打了一个哈欠,便安心睡去。

    紫萱看着邢无云如此洒脱的性子,嘴角勾着淡淡地浅笑,虽然猫公公去了,但是,还有这样的人待在主子的身边,最起码,主子不会孤单。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接着转身,便前去忙活。

    深夜,凤傲天赶到飞鹤城,径自行至圣坛。

    圣女已经恭候着她的大驾,见她入内,缓缓上前,行礼道,“属下参见圣主。”

    凤傲天抬眸,看着她千年不变的容颜,嘴角勾着浅笑,“你可知我前来的目的?”

    对于眼前的圣女来说,她是女子,自然而然的不用自称为“爷”,而是寻常地问道。

    圣女点头道,“属下感应到流星的气息,他已经告诉了属下。”

    “嗯,可有我所能知道的消息?”

    凤傲天缓步上前,坐在主位上,端起茶盏,轻呷了一口。

    “属下只知晓,圣主已经开启了凤凰泣血,便预兆着血流成河,至于千年前的事情,当初圣坛遭遇了一次大劫,关于当年之事,已经毁去,如今,没有任何的记载。”圣女立在一侧,低声说道。

    凤傲天放下茶盏,“凤凰泣血还有几次?”

    “这个……属下也不知。”圣女垂眸回道。

    凤傲天眸光一沉,“可还有其他法子?”

    “圣主,您如今已非完璧,更是吸取了猫公公的处子之身与他所有的功力,您如今的功力大增,圣池之内,有一扇往意门,您可以去试试,若是能打开,或许能寻到您想要的。”圣女看着她,低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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