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处于暴风中心的两人,正在花园里用下午茶。

    阿琳亚命侍仆在树荫下铺了野餐布,置放了案几、靠垫,两个人就乘着阴凉,舒适地斜躺着用餐。她命男仆们在四周看守,不要放别人进来,因此叶哈希雅可以摘了面纱和头巾待会。

    “陛下,”叶哈希雅执起一个镶着宝石的弯嘴金酒壶,琥珀色的眼睛中带着点调皮,小巧的鼻钉被阳光照的金光闪闪,十分可爱,“您真的要尝试温莎德的烈酒吗?奴可是先跟您说好,它入口酸甜,也不烧嗓子,会降低人的警惕,但只要再喝第二口、第叁口,不知不觉就会醉了。”

    阿琳亚对自己的酒量十分有信心,脸颊慵懒地倚在褐肤少年的肩膀上,满不在乎道:“我什么样的酒没喝过,不会醉的,来吧。”

    叶哈希雅无奈地摇摇头,但还是乖巧地倒上了一杯酒递给她,淡粉红色的酒液看着丝毫没有攻击性。

    阿琳亚拿起一杯,仰头喝上一口,入口即化,甜丝丝的,喝着和单纯的果酒没什么区别。

    不过如此。她想着,又接连喝了两叁口,明媚的春光打在不远处的花园中,她心里陡然生出一种强烈的快乐,嘴角扬起来,轻眯着眼,软倒在身边的热源上。

    “陛下,陛下?”叶哈希雅轻声呼唤,侧脸看着如懒猫一样趴在他身上的少女,觉得有点好笑,“在这里睡着会着凉的。”

    “嗯?”阿琳亚略微睁眼,紫色眼眸中流露朦胧的柔光,“我才没睡着。你的酒味道不错,我要奖励你。”

    “哦?陛下要怎么奖励奴?”一手圈住她的腰,叶哈希雅垂下眸子看她。

    阿琳亚想了想:“你也尝尝这酒吧!”

    “好,”叶哈希雅柔声应下,拿起她用过的杯子,丰润的嘴唇触上金色的杯口,喉结耸动,完后将杯子还给阿琳亚,笑意绵绵地看着她。

    阿琳亚傻了眼,用细白的胳膊推搡着他,发出如小女孩一样的尖声,埋怨道:“你怎么用我的杯子,还把我的酒都喝光了,你赔我的酒!”

    叶哈希雅不不作声,只是微微俯身,偏头,吻住了她的唇,将藏在嘴里的酒度给她,甘甜而迷醉的味道在二人交缠的唇舌间回荡。

    “叶哈希雅,你醉了吗?”年轻的女王双颊玫红,眉目含春,轻轻喘着气问他。

    “我醉了,亲爱的阿琳亚。”他手指扣着她的脖颈,又一次难耐地吻了上去。

    粉色的酒混着唾液从二人交错的唇齿间流泻,在淡色的餐布上留下一个又一个圆圆的水印。

    不知吻了多久,二人才停下来,拥抱着倒在凌乱的餐布上。

    这时,阿琳亚迷迷糊糊地合上眼睛,终究是不胜酒力,睡着了。

    叶哈希雅静静看着她,清明的眼神中是无限爱意。

    他当然是不会醉的,喝酒也是他从小接受的训练的一部分。但是,不会喝醉的人也太无趣了,他永远也不会让阿琳亚知道的。

    “要是我也醉了,谁来把你带回去呢?”叶哈希雅亲昵地捏捏她的鼻尖,小声说,替二人整理好衣冠,将她拦膝横抱起来,一路嗅着她身上混合着酒香的甜味,将她放在了女王单独的寝室,和侍女长塞拉打好了招呼,就退出去了。

    叶哈希雅不可能去妄图动摇王夫的地位的,他没这么大野心,只是,想起她今晚要和别的男人共度春宵,他心中还是不免酸涩幽怨。

    这次的醉酒,就当他小小的任性吧,他只是想看到她醉了后可爱的表情,同时也给她警醒,越是表面无害的东西,越危险。

    谁知,露娜人平常喝的酒都是果酒,叶哈希雅还是高估了阿琳亚的酒量,她直到晚上,都没有醒过来,直到弯弯的月挂上天空,塞拉开始着急了,轻轻走进寝室叫她。

    “陛下,您今日可是要去月神殿找王夫的。”塞拉推推她,推了几下她都不起。

    就在塞拉马上要放弃的时候,阿琳亚忽然猛地直起身。

    “是的,没错。”她揉揉眼睛。

    塞拉担心道:“陛下您没事吧?不行的话,说您病了也是可以的。”

    阿琳亚对她笑了笑,“我很好啊。”

    她从没觉得身体如此轻过,仿佛下一刻就要飘起来了。

    …………………

    安普斯忐忑不安地独坐在白色的小屋中,时间悄然流逝,他心里愈发焦虑不安。

    她难道就此不来了?她把他这个王夫置于何地呢?

    因为之前听到的流言蜚语,安普斯还难得打扮了一番,要知道,由于月神提倡朴实无华,再加上天生底子好,他几乎从来不浪费时间在修饰自己上的。

    正在他胡思乱想时,门吱呀一声开了,那个他翘首以盼的身影翩然而至,他心头的大石头落地,正要转头行礼,却被一双纤细的手臂环住了腰,他一下子浑身惊得僵住了。

    “……陛下?”

    阿琳亚有多久没这么亲密地对待过他了?

    女子的唇贴的很近,温热的气息打在他的手臂上,柔美的嗓音中带着玩味,“这是哪来的小仙子?王兄,你今天可真好看啊,今天怎么有兴趣打扮了?给你的神欣赏吗?”

    温莎德酒真的劲很大,阿琳亚仿佛在梦中般,每一个感官都被无限地放大,行为也变得极其戏剧化,挣脱了理性的控制。照以往,她看到安普斯精心打扮,顶多心里赞美一下。

    他淡金色的长发中编了两条小辫子垂下来,烟紫色的罩纱衣袍如梦似幻,v形的领口露出白天鹅般的脖颈,下系银色的腰带收腰,愈发衬得他身形高挑纤细,皮肤光洁细腻。

    “怎么能这么好看!”她又赞了一句,就像对待一个洋娃娃一样摆弄他,然后踮起脚亲了他的脸颊,手指恶作剧般胡乱地在他胸前又摸又抓,一不小心刮到他敏感的乳头。

    安普斯的脸“轰”地红了,他心跳如擂鼓,动都不敢动,也不知道怎么回应,说出的话词不成句,“你……你……不要随便编排神。”

    原来打扮一下就有这样的功效吗?安普斯暗中掐了自己一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等待的过程中睡着了。

    阿琳亚想了想,煞有其事地点头:“哦?不是给神看的,那就是给我的看了。说实话,我还满喜欢的。”

    安普斯脸上燥得发烫,垂下淡蓝的眸子,嘴上生硬地掩饰着,“陛下自作多情了。”实则丝丝喜悦爬上心头,宛若云开见月。

    要换到平时,阿琳亚肯定什么念头都被他的不解风情浇灭了,但今日,酒精的作用还未消退,阿琳亚整个人都晕晕乎乎又兴奋,她只是勾唇一笑,拉着他的手坐到床边,“好吧,那接下来,我们要干什么来着?”

    她紫色的眸子透亮又清澈,就这样直直地望着他发问,仿佛不带一丝邪念,让安普斯根本不好意思说出来。

    她的状态有些奇怪,难道她真的不记得了?安普斯斟酌了半天,该怎么把这件事情,说的隐晦又能妥善表达,最终艰难挤出一个音节极短的单词,“睡觉。”

    谁知,阿琳亚却嘲讽地笑了,“睡觉?王兄,你真傻,你是小孩子嘛?你会出现在这里,不是想和我交媾生孩子的吧?”

    在他震惊的目光中,她粉嫩的唇一张一合,“来吧,跟我,交媾。”

    交媾,在露娜国的话语中,是形容性交最下流的词汇,一般只用来形容野合、动物交配,那样最原始的性事。他从没想过,这一生,这个肮脏的词汇,会以这种方式进入他的耳朵,从他妻子的口中。

    安普斯轻颤着后退一步,如坠冰窟,他居然刚才还高兴!安普斯感到一阵狼狈,更让他羞愤欲死的是,即使被这样羞辱,他的下腹还是因为她唇齿中吐出的这个字眼而肿胀起来,全身又冷又热。

    他强撑着挺直了背,眼神锐利地射向她,在昏黄的灯光下,那一片淡蓝色宛如碎裂的冰湖,“我是你的王夫,你非要这么欺辱我吗?是因为……”

    他问不出口,是因为那个温莎德来的褐肤人吗?他说了什么吗?让他的妻子践踏的尊严至此?

    对,这一定不是阿琳亚的真实想法,一定是有人教唆了她,况且她现在状态很奇怪……

    安普斯陡然语气一缓,不知是欺骗他自己,还是在给她台阶下,“算了,陛下,你不清醒,我就当你从没说过这样的话。”

    他并不知道,此时自己眼中蕴含的祈求,他不想听她说下去。

    “哦?我比任何时候都清醒,”阿琳亚不解地打量他,语气平静,“这不是王兄自己说的?不过你有一点说错了,不只是你,我们都是繁衍的工具。”

    “你!不,不是这样的……”安普斯被噎得说不出话,巨大的窒息感让他喘不上气,他感觉自己要被她毫无感情的眼光碾碎了。

    她怎么能这样,她要否定他们的一切吗?他感觉自己的心口很疼。

    “这是你一手造成的,现在你达成所愿了。”她冷冷道。

    “不,不……”他要的不是这个,可他要的是什么?

    安普斯不喜欢阿琳亚现在冰凉的眼神,仿佛他的悲喜对她来说无关紧要。从什么时候起,那如晨露般清澈的眸子,变成这样了呢?

    他脑中警铃大作,他从未这般清楚地意识到过,她变了。

    “好了,不要浪费时间了,”阿琳亚皱了皱眉,突然,表情又柔和下来,嘴上却命令道,“过来,王兄,把衣服脱了。”

    他如石雕般站着一动不动。

    “快点,”阿琳亚再次催促道,说出的话却无情到残忍,“把衣服脱了,否则我现在就去,你想让全神殿的人都知道吗,女王半夜从屋中无聊出走?”

    那无论作为王夫还是神子,他一定会从此颜面扫地,饱受非议。

    “如果我不愿意呢?”安普斯动了动唇,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心中难堪又耻辱,脐下竟然因她凌辱的邀约而蠢蠢欲动,就仿佛一只饥渴的兽类,他在尊严和情欲间辗转,备受折磨。

    阿琳亚面无表情,安普斯想从她脸上找到玩笑的蛛丝马迹,然而,他绝望地意识到,她是认真的。

    “快点,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反正,对我来说,无论用哪个工具,孕育的都是我的孩子,如果你不好用,我不介意现在去用用别的。”

    虽然很残酷,但酒精放大了黑暗,将她身为无情统治者的一切暴露的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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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因为昨没求收求平求珠?所以就没有人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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