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但不给他们家小结算工钱,给予这些船夫家人抚恤,还将其一并告到了衙门,衙门那边也不分青红皂白,在无法查清真相的情况下,又抓不到刘老六和小黄岛众人,迁怒于这些船夫家,一些船夫的兄弟,甚至于被扣了个通贼的罪名,被官府抓了去,而大部分船夫家的家小,也都被官府和刘家逼得走投无路,吴元的母亲便是被逼得活活上吊自尽了。

    而吴元自己也被官府抓去,打了一顿关了两个多月之后,因为什么都问不出来,被放了回去,而他母亲这时也早已上吊身亡,家里仅剩下了吴元一个人。

    年前的时候,李家派人到福安一带,按照刘老六给他们的名单地址,一一找到了这些船夫的家,将抚恤交给了他们,并将他们男人的死讯告知了他们。

    几个船夫家的孤儿寡母拿到这抚恤之后,也得知了他们家管事的死讯,更是伤心不已,吴元拿到了刘老六托人送给他们家的抚恤之后,想了想,便决定投奔刘老六,后来因为他年纪比较大,另外几个船夫家的女人,于是也将儿子交给了吴元,让他带着他们一起投奔刘老六,起码找条活路。

    于是吴元便跟着李家的人带着另外四个小伙计到了连江县,又被转送到了大练岛上,等于孝天的船,这次才被一起送上了船,交给了于孝天和刘老六。

    得知这情况之后,于孝天和刘老六都唏嘘不已,对吴元等几个少年好一番安慰,让他们放心,不管怎么说,这次的事情,跟他们有着分不开的关系,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他们导致的,所以于孝天保证,一定会好好善待这几个少年,今后让他们就留在金银岛上。

    直到安抚完了吴元等几个少年之后,于孝天这才将注意力转到了剩下的几个男人身上,这几个男子明显不是跟吴元他们一路的,一直在旁边蹲着,没有说话,于是于孝天这才又对他们问起了他们的身份和来历。

    直到这个时候,一个中年人才跪下答道:“小的郭复,见过大当家!小的和这几位都是泉州人,之前在泉州那边一个船寮做工,专司为人修船造船。

    两个月前,东家少爷醉酒之后,闯入小的的家中,糟蹋了小的的闺女,逼得俺那可怜的闺女跳了井,小的得知之后,本想要到官府状告,可是东家只想着保住他的儿子,想要把此时按下,而且还威胁小的,不许告官,否则的话就饶不过小的一家!

    小的一怒之下,便带着儿子和土地,躲在东家少爷回家的路上,将其痛打了一顿,没想到那厮却不禁打,居然几下便被俺们当场打死,惹出这样的麻烦之后,小的知道如果继续留在泉州的话,定会性命难保,无奈之下连夜带着儿子和徒弟逃离了泉州府!一直逃到了福州这边。

    后来蒙李家掌柜收留,我等才没有被官府抓去,李掌柜可怜小的,告知小的,可为我等安排一个出路,我等走投无路,只能答应了下来,还望大当家收留!今后小的愿为大当家效力!”

    于孝天听罢之后,差点没有当场乐翻,难怪李管事神神秘秘的不肯告诉他这几个人的身份,原来这几个人都是船匠,这实在是正瞌睡的时候,有人给递了个枕头呀!

    他上一次来的时候,其实就跟李家谈过,想要找个会修船的船匠,他们常年在海上活动,不能保证船只不会受一点损坏,一旦船只受损的话,他们自己很难修复,即便是勉强修理,也只是临时对付,并不能确保船只安全。

    现如今他缴获周成的那条鸟船,之所以一直丢在岛上,一是因为他这两个月一直忙于建寨,另一个原因就是他没有技术和人工来对那条船进行彻底的整修,原来抓来的那个木匠其实手艺很差,只能干一点粗木工活,根本没本事修好那条船。

    于孝天甚至都想过,干脆回头建房子的时候,把那条鸟船拆了,木料弄去建房子用,也省的一直在海里泡着,等着它自己烂掉或是被海蛆蛀掉。

    现如今李家居然给他弄来了这么几个船匠,这一下那条船算是保住了,只要修好那条船之后,他就有了两条可用来出海做事的船,实力等于一下提高了一倍,以后在海上行事也就更容易了。

    于是他赶紧点头满口答应下来,并且很家常的坐下跟这个船匠聊了一番,交谈之后他得知这个叫郭复的船匠,膝下还有两个儿子,也都是自幼跟着他学修船造船,现如今就在这里也都已经十几岁了,可以帮着他爹干活了,而他老婆在生小儿子的时候难产死了,他家穷,便一直没有续弦。

    而另外两个跟着郭复的,也都是他的徒弟,因为师傅的闺女受辱自尽,年轻气盛的他们很生气,不顾后果的帮着郭复去揍了东家少爷,结果没成想却打死了东家少爷,惹下了滔天大祸,于是只能跟着他们师傅跑路,现在也不得不跟着来了。

    这一下于孝天便等于得到了五个会修船造船的手下,今后再也不用为修船的事情头疼了,这对于孝天来说,可是天大的好消息,比起李家再给他们几百两赏银,还要来的更实惠一些。

    而李家其实这次也是做了个顺水人情,不花钱还满足了于孝天的需要,而且抵上了他们当初承诺的赏银,这次的交易对于他们双方来说,都是皆大欢喜,划算的不得了,可见的李家在做生意上,确实有过人之处,想人所想的同时,也为他们省下了不少银子。

    回到岛上之后,于孝天也没有将这十个人送到隔离营之中单独隔离,仅仅是烧掉了他们的衣服,又让人烧水,好好给他们洗刷了一番,又让他们服下了几副常用的汤药,打了打他们肚子里面可能有的寄生虫,便将他们安置在了寨子里面。

    而留守在寨子里面的赵麻子和李狗子,这个时候也已经趁着于孝天出海的工夫,带着剩下的人开始在寨中建房,一些被烧毁的屋舍,很快便又被搭建了起来,反正他们的住房用料简单,建起来也不费啥事,寨子里面很多空地很快便立起了新的屋舍。

    而于孝天也没耽搁,回到岛上稍微停顿交代了一些事情之后,便再次带人上船,朝着南日岛而去,再晚的话,他们估摸着节前就没法赶到南日岛拜张虎的码头了,那样的话保不准会得罪了张虎,另外也让王宏会比较为难。

    虽然于孝天暂时实力增长了不少,可是比起鲨鱼张虎来,他的实力却还是很小,尚不足以和张虎抗衡,所以暂时示之以好,也是有必要的,这也算是识时务者为俊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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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四章 闭门羹

    南日岛就在金银岛南面四五十里的距离,对于在大海上的距离来说,也算是近在咫尺了,所以于孝天仅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便抵达了南日岛。

    在他们抵达南日岛的时候,便感觉到了双方实力的悬殊,他们尚未到达南日岛十里范围之内,便有一条挂着张虎旗号的船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这条船是一条单桅船,表面上看上去像是渔船,船的排水量也不大,船速一般,如果不挂出张虎所用的招牌式的红色旗幡的话,一般人基本上会把他们当做渔民的渔船看待,可是在张虎手中,这种船显然是被他做成了望风用的哨船使用,倒是也能遮人耳目。

    当发现于孝天的船驶向南日岛之后,这条属于张虎手下的渔船,却还是大摇大摆的拦住了于孝天的去路,有人站在船头老远就大声吆喝了起来,一边令于孝天的船落帆停船,一边喝问他们的来意和身份。

    于孝天看了看这条船,令船上的手下们稍安勿躁,收起锋芒,大部分人被赶入了船舱之中,然后下令落帆,靠近之后报出了他们的身份和来意。

    当听说于孝天的这条船就是海狼的船之后,拦路的那条船上的张虎手下多少表现出了一点尊敬的意味,为首带头的那个头目打量了一番于孝天和他的船之后,抱了抱拳道:“原来你们便是海狼呀!怎么到现在才过来拜码头?难道不把咱们张大当家放在眼里不成?”

    于孝天赶紧陪着笑脸解释了一下,并且告诉这家伙,他已经和他们三当家王宏有约在先,年前过来拜码头。

    那个张虎手下的头目这才点点头道:“原来是王三当家那边说好了,那就好办!得了!你们跟着我的船吧,我带你们过去!省的闹出什么误会!”

    于孝天的船和那家伙的船靠在了一起,令人送了十两银子过去,又放下一罐酒到了那条渔船上。

    俗话说抬手不打笑脸人,于孝天很明白银钱开道的作用,所以倒也不在乎一些小钱,有了这十两银子和一罐酒作为见面礼之后,那船上的张虎手下们脸色更是好了许多,连连点头,再次起帆,在前面为于孝天的船带路,一直朝着南日岛驶去。

    南日岛很大,起码比起于孝天现在占据的金银岛要大得多,旧称南匿山,岛的面积足有几十平方公里,是福建沿海的第三大岛,归福建兴化府管辖,也是兴化府沿海第一大岛,是控制福建南北海上通道的要地,不过可惜的是明朝的海禁政策,使得这样的重要岛屿未能受到重视,以至于沦入了像张虎这样的海盗的控制之中。

    据刘老六说,南日岛上很早的时候,大明朝福建方面为了备倭,在岛上建有一个南日山水寨,并且驻有近千官兵驻守,可是后来居然以孤悬水上不易支援为由,撤掉了水寨,遣往了一水之隔的石城,并入了青山巡检司,就此南日岛便成了不管之地,历来被倭寇和海盗们控制。

    近些年来,倭患渐轻,张虎便带人夺占了这里,成了一个这一带占岛为王的土霸主,势力范围影响很宽,向北可达闽江口一带,向南则控制到了湄洲岛一带,官府前年的时候也派兵试图进剿过他,可是却被张虎击败,就此官府息事宁人,只要张虎不闹的太厉害,也就对他睁只眼闭只眼,不怎么再管他了。

    张虎早年击败官军的经历,使得他更是嚣张了起来,隐隐间以这一带的霸主自称,时常袭扰沿岸的村庄,并且经常劫船,在岛上是作威作福了起来。

    而张虎的大寨,就在南日岛北面的西北角,这里也成为了周边海盗团体必须要来的地方。

    说起来张虎的寨子是个海盗的水寨,可是这几年来,一些生意人挂上了张虎之后,也逐步来到这里做买卖,通过和张虎以及周边海盗们交易,获得他们所劫的货物,然后再出手获取利润,所以这两年来,这里倒是有点像是个镇子了,来来往往的船只倒也不算太少。

    可惜的是张虎这个人不太会经营,而且太过贪财,对于到他这里交易的同行,抽头很大,以至于许多海盗宁可去大练岛交易,也不来这里交易,所以这里达到了一定的规模之后,商贸规模便再也无法扩大,要不然的话利用这里得天独厚的条件,这里肯定会相当热闹。

    于孝天一边跟着那条船缓缓驶向南日岛,一边在脑海中整理这段时间打听到的有关张虎的各种情报,遥望着这么大的南日岛,他不禁叹息实在是可惜了这个地方了,换做是他在这里坐大的话,他一定能将这里经营成一个相当繁华的商贸之地,起码可以将南日岛这个地方,打造成一个可以作为他的后方基地。

    于孝天这段时间一直遗憾,当初落海的时候,没有把船上的那个高倍望远镜带来,要不然的话有了那家伙,他就可以很远的仔细观察一下南日岛沿岸的情况了。

    不过随着靠近南日岛之后,领航的那条船开始转向,还是给于孝天了一个就近观察南日岛的机会,偌大的南日岛,据他所知,在后世岛上起码有人口有数万人之多,可是现在看来,岛上沿岸却十分荒凉,看不到一个村落,偶尔可以看到个别废弃的村庄,也看不到一个人影。

    初步估计,这岛上以前的居民,不是被倭寇祸害,就是被这张虎逼得没法在这里生存,迁回了陆上,结果使得偌大的南日岛变成了一个荒僻之地,于孝天忍不住暗骂张虎实在是个笨蛋。

    南日岛水寨,规模远大于金银岛于孝天的水寨数倍不止,占地面积估摸着有上百亩之多,作为防御工事,也修起了寨墙,不过寨墙高度却也不算高,基本上也都是木质的寨墙,只有很少的地方,是用石头垒成,防御能力不见得就比于孝天的小寨子高到哪儿去。

    难怪王宏前段时间去金银岛的时候,会对于孝天的寨子感到惊讶,原来他们这里的寨子,确实建的不咋滴。

    不过这里的码头倒是还建的有模有样,张虎利用这里的地势,在海边建起了几座栈桥,可供船只停靠上下货之用,一次最多的时候,可以停靠十多条船,可惜的是现在这里的码头利用率却很低,只有两条栈桥上停靠着船只,其余的船只则都就近停泊在湾子里面,显得杂乱无章。

    在前面那条船的引领之下,于孝天过来的路上便没有再遇上什么盘查和麻烦,仅有一两条船好奇的靠近他们打量了打量他们,在前面那条哨船的解释之下,都没有找于孝天的麻烦,便直接驶离。

    靠上了栈桥之后,于孝天在那个给他引航过来的头目的带领下,带着几个手下,抬了一个大礼盒下到了栈桥上,朝着寨子走去。

    于孝天道了水寨的寨门处之后,禀明了来意,并且递上了拜帖,请见张虎。

    守寨的人让他等着,拿着他的拜帖进了寨子,于孝天这才和那个给他带路的头目攀谈了起来。

    碰上他们的这个头目,其实是张虎手下很小的一个头目,根本挂不上级,只能带着一条渔船,在海面上闲逛,给岛子充当耳目,一般情况下油水很少,不比其他头领,可以出去劫船,或者登陆行掠,所以是个苦差事,今天拿了于孝天的十两银子,已经是很不错了。

    所以这家伙对于孝天出手大方很是满意,上岸之后几句话攀谈下来,就对于孝天热情了起来,指手画脚的给于孝天介绍起他们的这个地方。

    和当初王宏所说的东西差不多,张虎手下有部众七八百人之多,有时候一旦需要,还可以纠集来周边其他同行,来给他帮忙,最多的时候可以纠集起来一两千人,几十条船,甚至可以登陆攻打一座小县城或者大的镇子,所以实力算是很强了。

    而且张虎这两年来,有手下给他支腿,他也逐渐变得懒了许多,已经很少再亲自带人出海行掠,更多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是呆在岛上,过着醉生梦死的日子,很是舒坦的不得了。

    小头目不敢这么说,可是言语之间也流露出了对张虎的那种羡慕,反倒是对他的恭敬成分并不多,这让于孝天再次意识到,张虎其实对手下的控制也影响力已经不高了,要不然一个小小的头目,也不会敢在外人面前,说这些事情,并且还毫无一点戒备。

    过了好一阵子,拿拜帖进去的喽啰才出来,冷冷的对于孝天说道:“咱们大当家这会儿没空见你,让你在寨子里等着,明天有空的话会召见你!”

    于孝天苦笑了一下,心道张虎这厮架子还真不小,他不来则不来了,来了之后这厮居然还不见他,让他这么晾在这里,不知道是故意给他个下马威,还是真是没有时间见他。

    于是他只得点头答应了下来,被喽啰带到了寨子里面,并且引到了一个院子前面,交给了这里一个管事的,这里算是张虎在寨子里面设的驿馆,后世应该叫招待所吧!管事的也被称作管舍,算是招待所所长。

    这个管舍倒是还算对于孝天客气,把他和几个手下让到院子里面,安排了两间房给他和手下临时居住,但是却告诉他,他们吃喝用度,在这里是要付账的,船上如果需要补水或者食物,也是要花钱的。

    于孝天心中更是暗骂,这张虎对于同行还真是够大样的,根本就不把他们这种人放在眼里,他第一次来拜码头,居然就让他先坐了冷板凳,吃了一个闭门羹,停在这儿他们不好好招待也就罢了,居然啥都要银子,趁机还要多赚一些,实在是钻到了钱眼里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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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五章 牢骚满腹

    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于孝天再不高兴,也只得点头答应了下来,转头吩咐人拿了点银子,在这里随便弄了点东西吃,并且回船上告诉孟疯子,让船上的人不要下来随意走动,以免惹出什么麻烦,并且命他们在船上自行解决吃饭的问题。

    既然暂时见不到张虎,于是于孝天便问起了王宏的住处,管事的一听于孝天认识王宏,和王宏似乎有点交情,于是变得更客气了一些,点头道:“咱们三当家正好在寨子里,他这会儿在大寨外面他们的小寨里面,要是于当家想要见王三当家的话,小的可以派人去报知三当家,请三当家过来!”

    于孝天摆手道:“不必了!岂能劳烦王三当家过来,还是在下去登门拜见他吧!可否请这位兄弟派人给在下带一下路呢?要不然的话在下在这寨子里也不方便走动!”

    这个算是张虎驿馆的管事赶紧点头道:“好说好说!既然于当家和咱们三当家有交情,一切好说!小的派人带于当家过去便是,不会有人找麻烦的!”

    于是于孝天便带了一份礼物,跟着管舍派的手下,出了大寨,朝着寨子东侧的一个小寨走去,原来张虎住在大寨里面,手下渐渐多起来之后,于是几个手下便被他赶出了大寨,在大寨外面立了小寨,单独带着他们手下住在小寨之中。

    这样的安排,于孝天真是有点看不懂了,作为一个团体,张虎应该牢牢掌握着整个团队的运作,而不能让手下有机会形成小团体,以防出现跟他离心离德的情况,现如今他的规模虽然不小,可是还远没有到要分家另过的程度,可是他却让手下分出去,形成了一个个的小团体,这么一来,他势必会减弱对手下的控制能力,也不知道他是太聪明了,还是太蠢了点。

    王宏的小寨距离张虎的大寨并不远,出了大寨也就是一刻钟的路程,便来到了王宏的小寨。

    而王宏的小寨子说起来是个寨子,其实只是由十几间屋子构成的一个小群落,连寨墙也没有,只是一个临时的聚集地,靠近他的小寨子,有一条栈桥,直通到湾子里面,靠近岸边停靠着一大一小两条船,一条便是王宏的座船,是福船的船型,另一条则是小一点的广船的船型,都是双桅船。

    这样的安排便又可以看出张虎的心思,一般情况下,这些手下部众在大寨外面过,但是却不让他们立起寨墙,一旦有事的时候,比如遇上对手来攻,或者官军来剿,这些手下们便只能带人到大寨之中驻防,小寨根本无法驻守,如此一来,他便不用担心这些人到时候各顾各,不管他的大寨的安危了,可见得张虎还是有点小聪明的。

    看到有人朝着他们寨子走去,有人迎过来询问,于孝天报出了名字,说要拜见王宏,有喽啰赶紧飞奔到了寨子中,不多会儿功夫,便看到王宏哈哈大笑着大步走了出来,远远的便抱拳笑道:“我当时谁来了,原来是于兄弟过来了!怎么不派人先跟老哥说一声,老哥我也好去接你过来呀!”

    看到王宏显得很是热情,于孝天也赶紧笑着迎上去,抱拳给王宏施礼,笑道:“孝天见过王兄,前几日一别之后,在下便一直想着王兄,这不赶在节前过来了!本以为王兄在大寨里面,没想到过来之后才知道王兄在这里!于是便冒昧直接过来了!”

    说着于孝天让韩显把给王宏带来的礼物交了过去,看到于孝天还给他带来了不少过节的礼物,王宏更是乐的见牙不见眼,连忙称谢,让手下接了过去,上前拉住于孝天的胳膊,一边说笑一边朝他的小寨走去。

    至于那个驿馆过来的喽啰,被王宏赶回了大寨,并且告诉他,于孝天今晚不回去了,就住在他这边,于孝天推辞不过,只得答应了下来。

    当晚王宏设宴款待于孝天,两个人又痛饮了一场,这次不同于上次王宏去金银岛,而是于孝天成了客人,王宏手下这次轮番上阵,给于孝天敬酒,想要替王宏报上次在金银岛“喝多之仇”,幸好于孝天酒量相当不错,南日岛上的这种低度米酒,对他来说,根本就不在话下,结果是一直喝到了半夜,最终倒还是王宏先喝趴下了,反倒是于孝天依旧保持着一丝清醒。

    于孝天这样的酒量,连王宏手下的那帮家伙们也都不得不承认厉害,他们这样的粗人,很多时候就佩服人的豪爽,不少王宏的手下看于孝天喝的豪气,也都钦佩不已,无形间对于孝天很有好感。

    而他们上次去于孝天哪儿,于孝天也款待他们不错,每个人还给了见面礼,所以王宏的这帮手下见到于孝天之后,也都很是客气,远比大寨之中那些张虎直辖的手下们,对于孝天要热情的多。

    听说于孝天这次过来,在大寨那边求见张虎不成,王宏脸上便露出了不痛快的神色,随着酒越喝越多,王宏有点控制不住情绪,忽然间一把摔掉了酒碗,没由来的大骂了一句,问候了某个人他娘一声,吓了众人一跳,于孝天也一皱眉,跟着于孝天过来的韩显等几个手下,也都徒然猛的心中一紧,手不由自主的便摸向了腰间的刀柄。

    王宏虽然喝多了,可是多少还保持着一丝明智,挥手把手下们赶出了屋子,而于孝天也挥手将跟着他的韩显等人赶了出去,王宏这才对于孝天说道:“于兄弟莫要误会,俺可不是骂你!”

    于孝天呵呵一笑道:“当然不会!但是好端端的,王兄又为何发这么大的火气呢?”

    王宏气道:“不瞒兄弟你,还是因为俺们大当家的!兄弟你这次过来之前,我已经提前告诉了他,你回过来拜码头,并且替兄弟你说了不少好话!可是没想到你这次过来,他却还是把你晾在一旁,这实在是说不过去!

    他哪儿是有事儿呀!这段时间他不知道在哪儿弄来了个双胞胎姐妹花,长得确实漂亮,于是便只顾着躲在大寨里面,跟那对姐妹花胡混。

    还有,这不眼瞅着就过节了,他却不管弟兄们这节该咋过,自顾自的只顾着玩儿女人,上次我已经给兄弟你说过,这一年到头,咱们整日在外头跑,赚的大头都给了他,可是他却压根不过问下面弟兄们手头松紧。

    前俩月兄弟我的两条船都送去岸上大修了一次,花了不少银子,今年手头紧的厉害,可是前段时间找他支点银子,他却说手头也紧,不肯给我拨出银子,可是他小舅子那边,他一次就给了两千两,现如今我手下的兄弟快过节了,却啥都没有!

    可是他小舅子那边,却要吃有吃,要喝有喝,想我们这帮弟兄,自出来之后,跟着他鞍前马后,出生入死,他眼下这家业都是我们这帮老兄弟们替他打下来的,可是现如今他却根本不把我们这帮老弟兄放在眼里!……”

    喝多了的王宏,对着于孝天好一通的数落张虎的不是,可见的这家伙这段时间确实郁闷坏了,当着自己弟兄们的面,有时候不好说出来,今天见到于孝天这个投缘的朋友之后,顿时打开话匣子,一股脑的给于孝天倒了出来。

    于孝天听着王宏的话,待他说完之后笑道:“原来王兄还有这么一本难念的经呀!如果王兄不说的话,我们这些人还以为你们都过的不错呢!但不知王兄你们过的还如此憋屈!”

    “不错个屁!即便是不错,也是他小舅子过的不错!我们这帮老弟兄,一个个都过的不如意的很!这话也就是见了兄弟你才说说,要不然的话,传到他耳中,恐怕兄弟以后的日子更要难过!”王宏很显然是实在憋屈坏了,气哼哼的又抄过一个酒碗,灌了一大口之后,重重的把酒碗顿在了桌上。

    “哦?那么张大当家难道就不知道你们弟兄的难处吗?”于孝天有点煽风点火的接着问道。

    “怎能不知?可是眼下的他早已不是当年的他了!自从上一次打退了前来进剿的官军之后,他便忘了他姓什么了!整日里只知道在寨子里花天酒地,干活的事情都是我们这些人的,听说他还拿出大笔钱财,在泉州那边置了一处大宅,另外还买了几百亩良田,真不知道他是咋想的,难不成有朝一日还想洗干净屁股,到泉州那边过富家翁的日子不成?”王宏口无遮拦的对于孝天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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