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海狼还半公开的宣布,凡是愿意移民到台员岛的人,每户人家给安家费三两,农具一套,每三户人家给耕牛一头,所拓土地归自己所有,第一年税赋全免,第二年第三年减半收取,同时还可以获得海狼的保护。

    最初这样的宣传效果并不是很好,虽说海狼这一两年来在福州一带名声不错,沿海百姓受其祸害并不严重,甚至其所作所为还惠及了不少渔民,可是他们毕竟还是身负贼名,很多人还是不愿相信他们。

    但是到了天启四年年底之后,这种情况开始得以好转,原因并非是老百姓转变了对海狼的态度,而是有人向他们证实了海狼的诚信态度。

    最早一批被连蒙带骗诓骗到南日岛定居的移民,在南日岛定居一年多之后,渐渐的发现,这伙海狼虽然身为海贼,但是却和其他海贼行事迥异,言出必践,对待他们这些移民也颇为照顾,到了南日岛之后,他们虽然不敢说衣食无忧,但是日子却一天好过一天,让他们觉得这日子总算是又盼头了。

    于是这些人被海狼授意,出钱送他们返回他们的家乡,替海狼宣传招募同乡无地的乡民,移民到台员岛拓耕。

    有人现身说法之后,这件事就好办多了,老百姓更愿意相信同乡的口口相传,现在见到有同乡返乡,而且看样子比以前要风光很多,于是便开始动心了起来。

    现代的很多人其实有点不太理解古人对于土地的那种狂热追求,在明末的时候,社会矛盾日积月累,已经达到了非常高的程度,土地兼并也已经到了非常严重的程度,大量土地被权贵通过各种手段霸占,使得相当一部分农民变成了无地的农民。

    而农民的思想很简单,就是能拥有一块属于他们自己的土地,比什么都强,这已经深入到了农民的骨髓之中了。

    他们在陆上辛辛苦苦几十年,不但买不起土地,甚至连自己以前所拥有的土地都保不住,现如今当得知有人愿意免费给他们土地耕作,开垦出来的土地算到他们名下,这样的诱惑之大,不是现代人可以理解的。

    在很多农民眼中,为了获得一块属于他们自己的土地,他们可以为此放弃一切,再加之有人暗中现身说法,鼓动他们前去应募,所以渐渐地开始有越来越多的失地农民,开始表示他们愿意去试试。

    现如今海狼操作这种事情已经非常有经验了,他们在陆上很多地方都设了沿线或者细作,收到有人愿意前往台员岛移民的消息之后,他们第一时间便会前去主动跟他们联络,然后将他们带到沿海一带,集中交给留守在岸边的人。

    这些移民攒够一船就会装满一船,立即起运,将其先送往南日岛北面的小日岛,在岛上这些移民进行一次统一的体检,然后隔离一周左右的时间,海狼将原来承诺的安家费还有各种农具配发给他们,同时还会在他们之中,临时性的选出一个管事的作为他们的代言人,负责代海狼管理手下的这些移民。

    当然海狼如果找这些移民说事的话,也会找这些管事的说事,给他们的待遇也会相对较好一些。

    总体上这些移民在送往鸡笼湾和淡水寨之前,除了进行必要的简易检疫之外,并非就让他们在临时中转站歇着,于孝天还安排有专人,趁着这些天,对这些移民灌输一些服从的意识,告诉他们到了新的移民点之后,他们必须要遵照海狼的吩咐行事,一是避免和当地老的移民发生冲突,另一个要学会保护自己。

    对于这些移民,于孝天斟酌了一番之后,最终还是决定要对他们实行半军事化的管理,借鉴了后世的保甲制,对移民进行管理。

    保甲制在这个时代还是可以起到比较好的管理作用,这些来自五湖四海的移民们,如果没有一个有效的制度对其进行管理的话,他们自己到了新的移民点之后,估摸着就会乱的一塌糊涂,相互之间内部就会争斗不息,就不要想让他们踏踏实实的进行恳拓了。

    所以保甲制的实行,对于管理这些移民们来说,是个很不错的办法,保甲制基础单位是以户为单位,每户人家有户主一名,十户为一甲,选出甲长一名,十甲为一保,由海狼派出的人员担任保长,负责这一保人的管理。

    原则上新的移民点,以保为单位,一保正好百户,形成一个较大的移民村,每户出一丁,作为甲丁,平日务农,农闲要在保长率领之下,进行军训,一旦有事则需要甲丁拿起武器在甲长的带领下,由保长统一调遣,保卫他们的移民村。

    这么一来,一个移民村随时都有一百人左右的预备役力量,加上村中其它青壮的协助,一个移民点的自卫能力就相当不错了,只要建起寨墙之后,这些新移民村就可以拥有相当强的自保之力。

    这样的保甲制,很有利于海狼对现在的地盘上的移民们进行控制,如果以后海狼需要扩军的话,甚至于直接可以将甲丁征募入伍,这些移民就是他们海狼今后扩军的资源。

    而移民们受益于海狼给予他们的生活,利益上和海狼形成了共同体,自然也会跟海狼一条心,不愁他们以后不给海狼帮忙。

    所以朝台员岛移民的事情,到了天启四年末的时候,就已经全面铺开,不到年底海狼就已经超淡水河移民了近两千人之多,在淡水寨周边形成了四个大型的移民点,成为了淡水寨的中坚力量。

    整体上在天启四年末这几个月之中,海狼在鸡笼湾和淡水寨这两个地方的各项工作,都全面的铺开,而且进展可以说是相当不错。

    但是进入年末的时候,潮州泉州一带海面上却变得不怎么平静了,从十一月初开始,在泉州以南海面上,忽然间出现了几条不明来历的船只,在这一大片水域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

    而对于突然出现的这几条来历不明船只的,最郁闷的恐怕就算是褚彩老和他的那些手下们了。

    因为一段时间之后,他们渐渐发现,这几条奇形怪状的船,居然是专门针对他们褚彩老来的。

    从十一月初,到十二月初短短一个月时间不到,褚彩老和他手下诸掌柜们,居然接连折在了这几条来历不明的船只手中了十几条船。

    起初褚彩老还不太关心这件事,觉得海上这么大,干他们这行的多如牛毛,这几条船肯定也是他们的同行,不过只是把手捞到了他的地盘上罢了。

    可是待到他听闻手下接连损失了几条船之后,他才意识到这几条来历不明的船只,恐怕没他想的那么简单,这几条船好像是专门就本着他褚彩老来的,专门挑他褚彩老手下的船只下手。

    褚彩老这才开始重视起了这几条莫名其妙出现在他地盘上的几条船,派人开始搜罗这几条来历不明的几条船的消息,打算将这几条船拿下,看看到底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跑到他的地头上,专门找他的麻烦。

    可是收集到的消息,却让褚彩老有点挠头,有心想要报复,却发现事情没他想的那么简单。

    因为这几条船他没见过,只听逃脱他们袭击的手下们说,这几条船如同鬼魅一般难以对付。

    没有人说得清他们到底有几条这样的船,总之这几条船看上去怪模怪样,这些船船体狭长,船舷低矮,加班平直,只有一桅,用的是软帆,有着令人吃惊的船速,跟大明的船型相差甚远,看上去倒是有些像是泰西人的船,可是感觉又有点不太像,因为他们以前也没少见过泰西人的船,但是却从未见过类似的这种船。

    这种袭击他们的船只,船体没有泰西人所用的那些大船大,看上去大概也就是一百五十料到两百料左右,但是船速却非常之快,在海面上可谓是来去如风,同时还灵活异常。

    这几条船总是两条或者三条一起行动,专挑褚彩老手下船只落单的时候发动突然袭击,而且他们从不讲什么道理,一旦出现,就立即毫不客气的发动袭击,根本不给褚彩老手下留什么机会。

    更可怕的是这几条船除了速度快之外,他们的船上还装有不少犀利的红夷大炮,他们船上的这些炮,不但打的远,而且打的还非常准,可在褚彩老船只的二百步之外发炮轰击,而且炮弹打的又狠又准。

    往往褚彩老的手下遇上他们之后,都几乎可以说是没有一点还手之力,短短片刻功夫,就被他们打的船板崩裂,桅杆倒伏,甚至是船毁人亡。

    更让褚彩老想不明白的是这几条船,似乎并不十分在意他手下船只上的财货,能抢的话他们就抢,抢不了的话,他们就干脆直接发炮将他手下的船只击毁,之后便会扬长而去。

    这就让褚彩老想不通了,这几条身份不明的船只到底是图个啥呀?为何他们不在意财货,却只图毁掉他手下的船只呢?

    想来想去对方这么做,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报复!肯定是他褚彩老得罪了什么人,现如今人家不想当面跟他撕破脸,对他们玩儿阴的,用这种方式,来对他们进行报复。

    想到这里,褚彩老气的是火冒三丈,现如今放眼大明沿海一带,虽说他褚彩老不敢说是头一号海贼,但是能和他实力相仿或者超出他实力的同行,一个巴掌也基本上就能数的过来了。

    谁他娘的这么大胆,居然敢用这种手段对他进行这样的报复?于是褚彩老到了腊月的时候,真是有点坐不住了,下令手下各处掌柜的开始集结手下,全力以赴出海巡捕这几条专门针对他们的船只,务求要想办法抓住他们,查清楚这几条船到底是受何人指使。

    总之,褚彩老快被这几条莫名其妙的船,给搞疯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鬼船队

    两条挂着褚彩老的褚字大旗的船只漫无目的的在漳州海湾外面游荡着,两条船靠的比较近,海面上弥漫着一层薄雾,船上的那些喽啰们趴在船舷处,朝着海面上四面张望着,寻找着中意的目标,同时也相互议论着近期专门针对他们的那几条奇怪的船只。

    “兄弟,你说咱们这次会不会碰上那几条鬼船?”一个瘦小的喽啰趴在船舷上一边无聊的朝着海面上张望着,一边对身边的一个喽啰问道。

    那个被问到的喽啰摇摇头,转身靠着船舷坐在了甲板上,叹了口气道:“不知道,这几条鬼船总是他娘的神出鬼没的,没人知道他们这会儿会在啥地方!

    你小子别他娘的指望能碰上他们了,碰上的话咱们这两条船也讨不到好!咱们现在还是巴望着最好别碰上他们最好,要不然的话,估计倒霉的还是咱们!”

    那个瘦小的喽啰看了一阵海面之后,也反身靠着船舷坐了下来,用胳膊肘碰了碰身边这个年纪比他稍大一点的喽啰,小声说道:“我说四哥,你猜猜那几条鬼船上的人都是啥来头?为啥偏偏要盯着咱们下手?这海面上过往商船多得是,他们为啥不去挑软柿子捏,偏偏要找咱们的麻烦?”

    被称作四哥的那个喽啰扭头朝四周看了看,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小声道:“猜不出来,不过估摸着是咱们不知道哪个掌柜的得罪了硬茬子,现如今人家专门找咱们报复来了!

    合着也该!奶奶的,咱们这些掌柜的现如今仗着咱们跟着褚大当家,人多船多,谁的面子也都不看,一点规矩都不讲了!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单是同行恐怕就得罪的不下十家八家,有人找咱们的麻烦,有啥奇怪的?

    奇的是这几条鬼船听说很厉害,来无踪去无影,在海上来去如风,真想不出谁能弄出这样的好船!要是咱们也能弄条这样的船的话,那就爽死了!”

    “我说四哥,你咋这么说呢?这次咱们肖掌柜可是有准备的!咱们这边集中了十几条船,几百个手下,咱们哪儿还能怕他们呀!他们不来则罢,来的话,咱们这么多人,岂能留不下他们?”那个瘦子有点不服气的说道。

    但是那个被称作四哥的喽啰瞪了他一眼小声骂道:“你真是个猪脑子!就算是肖掌柜这次准备了这么多船,你别忘了咱们这两条船他娘的也是钓鱼用的鱼饵!别钓不到鱼,反倒被鱼把饵吞了!横竖倒霉的还是咱们!你他娘的还是巴望着别碰上那几条鬼船的好!碰上了咱们他娘的小命就差不多要交代了!”

    瘦子一听,脸色一变,连连点头称是,再也没有刚才的兴奋感了。

    两条褚彩老手下的船只,在海面上转悠了一阵之后,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于是船上的掌船便令舵工调整了一下航向,转向朝着金门岛的东面海面驶去,准备到那里再巡弋一圈。

    但是他们却不知道,此时在金门岛东部海面上,正有三条式样新颖的单桅船缓缓的在海面上和这两条褚彩老手下的船并行着,双方的距离无意之中正在缓缓的拉近,但是海面上的那层薄雾,却阻挡住了双方的视线。

    为首的一条船上,有个年轻后生身披着一件斗篷,站在船尾的舷侧,不时的拿出一根铜管子凑到右眼前面,闭上左眼,透过铜管朝着海面上瞭望着,颇有点英姿飒爽的架势。

    这个人不是旁人,正是最早跟着于孝天从小黄岛出来的罗贤彬,之前罗贤彬因为和冯德抢女人的事情,被于孝天使劲的收拾了一顿,把他和冯德收拾的是服服帖帖,不过相对来说,他们两个也因祸得福,被于孝天重视了起来。

    在之后的这两年里,这两个家伙都基本上一直跟在于孝天身边,受于孝天的言传身教,学到的东西自然而然比旁人要多不少,而且两个人凭借着自身的努力,也都学会了掌舵,从舵工开始,逐步做到了大副的位子上。

    这一次于孝天派出了三条单桅纵帆船,组成了一支掠私船队,选人的时候,最终把罗贤彬选了出来,充当了这次这支掠私船队的分队长,由其率队南下到了泉州以南开始了为期数月的对褚彩老的报复行动。

    到目前为止,他们这三条船已经出来了近两个月的时间了,在这两个月的时间里,他们可谓是收获颇丰,接二连三的敲掉了十几条落单的褚彩老手下的船只。

    而且罗贤彬谨遵于孝天的吩咐,从不恋战,不和褚彩老手下硬拼,只选择落单或者两条船之内的褚彩老手下的船只下手,并且往往都是一击即走,能抢的话则抢,时间来不及,就纵火烧毁褚彩老手下的船只。

    他们凭借着这三条单桅纵帆船的灵活和快速性,这近两个月的时间里,在泉州以南潮州以北这一带海域,搞得褚彩老和他手下们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已经患上了恐惧症,却一直搞不清他们这三条船的来路。

    而他们三条船在罗贤彬的率领下,东奔西走没有一点规律的对褚彩老的手下四处进行游猎,今儿个他们可能还在泉州海面上活动,两天不到他们便借助单桅纵帆船的快速性又出现在了潮州一带洋面上。

    如此一来,也给褚彩老和他手下造成了一种假象,根本搞不清楚到底有多少条这样的敌船,在和他们作对,并且让他们搞不清楚这些奇怪的船只到底会出现在何处。

    这样的行动给褚彩老造成了很大的损失的同时,也给他们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压力,但是同样,也让这三条单桅纵帆船上的海狼部众们十分疲惫,船上的船帆损耗很严重。

    两个月不到的时间里,三条船上的船帆包括备用船帆都因为受力过大,还有频繁的与人交战的缘故,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破损,要不是船上的水手不断的对船帆进行修补的话,这三条船估摸着早就该失去行动的能力了。

    所以算算时间,罗贤彬决定是该带着三条船返回南日岛进行休整的时候了,船只也需要进行一次检修,人员也该喘喘气,船帆也该更换新的了。

    于是他们便从潮州开始向北返航,这也是他们为什么这个时候会出现在金门岛一带的原因。

    本来他们已经驶过了樟州湾,打算继续北上的时候,桅杆上的上斗却意外的用望远镜在薄雾之中发现了在漳州海湾外面活动的这两条挂着褚彩老旗号的船只。

    于是罗贤彬临时起意,决定在这里顺道搂草打兔子,再干褚彩老一票,然后再北返南日岛。

    现在三条船上的海狼部众们都已经进入到了临战状态,船舱中的炮手们早已都各自进入到了战位,将两舷和船首船尾的火炮炮衣揭开,取出了药包和弹丸,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各船上的兵夫们同时也将各种兵器准备好,并且将他们的秘密武器手榴弹也摆放在了船舷下面,随时做好了取用的准备。

    不过他们船上的手榴弹却不是铁壳的,因为在试用过铁壳手榴弹之后,有船员反应这家伙威力太大,有时候两船接舷丢到对方船上爆炸的时候,威力十足,虽然可以有效杀伤敌人,但是有时候混战之中,总会造成误伤己方的人员。

    倒是战兵营对铁壳手榴弹很满意,水营的兵夫们倒是对这家伙心存畏惧,于是于孝天据此对手榴弹进行了改造,改用了竹筒装填火药,里面掺入一些碎玻璃之类的下脚料,制成了竹壳手榴弹,试验之后这种竹壳手榴弹威力比铁壳手榴弹降低不少,杀伤直径也小了很多,虽然攻击性减弱了很多,倒是更适合在船上夺舷战的时候使用。

    于是现如今船上用的手榴弹主要是竹壳手榴弹,虽然船只上也备有铁壳手榴弹,但是多只在接舷之前或者危急时刻使用,一般情况下,船上的水手们已经不太常用这种东西了。

    三条船远远的保持在海平线以内,依靠着上斗用望远镜盯着这两条褚彩老的船只,而他们的船体则隐在海面上薄薄的水雾之中,使得对方仅仅依靠目力,无法发现他们的存在。

    不管任何时代的战争双方,往往都在追求单方面的战场透明,海狼大批量开始装备的望远镜,为他们在此提供了一种战场的优势,使得他们往往比敌方更能提前掌握战场的动态,基本上实现了战场的单方面透明,这也为他们的偷袭行动提供了相当的技术保障。

    当看到望远镜的镜头之中,出现了岛屿的时候,上斗在上面报出了双方的距离,罗贤彬也拿着望远镜,透过薄雾最后一次确认了双方之间的态势。

    “哈哈!合着也该他们倒霉!三对二,咱们占优!弟兄们,打足精神,干掉他们,咱们准备回家去!再给他们个厉害瞧瞧!”罗贤彬最后下定了出击的决心,放声对船上的手下们叫道。

    三条船上的海狼部众们脸色都比较轻松,答应了之后,各自开始起帆,将主帆和前三角帆拉升了起来,而海上这会儿的风力也不算大,即便如此,在起帆之后,还是使得这三条新式的船只获得了较高的船速,开始相互配合着,以品字形队形,冲出了薄雾,朝着那两条褚彩老手下的船只冲了过去。

    第一百三十九章 逞威

    而那两条褚彩老手下的船只,起初并未马上就发现他们,依旧沿着金门岛的东部海岸,缓缓的朝着北面航行,因为此时正值冬季,海面上吹的是西北风,使得他们的船速更显得十分缓慢。

    但是在海狼的三条船使出了薄雾之后不久,两条褚彩老船上的喽啰们还是发现了他们的踪迹,两条船上的喽啰们顿时发出了一片惊呼之声。

    他们无需对这三条船的身份进行过多的判断,因为这段时间这几条船的情况早已在褚彩老手下之中传的是人尽皆知,侥幸逃生的那些褚彩老的手下们,牢牢的记住了这几条船的特征,并且将之广泛的传知给了褚彩老的其它手下成员。

    所以当三条海狼的单桅纵帆船一经现身,他们的身份便立即被这些褚彩老的手下确定,两船上的喽啰们顿时发出了一片大呼小叫之声。

    而且两条船上的喽啰们赶紧便升起了全帆,开始调整船帆吃风,将船速提高了起来,一边做出了要逃离的架势,一边也在船上做出了要抵抗的架势。

    可是他们的船速在这几条单桅纵帆船的面前,实在是显得有点可怜,即便是处于逆风和微风状态下,海狼的船只依旧是展现出了他们快速的特性,很短时间里便提速朝着这两条褚彩老的船只追了上来。

    褚彩老手下这两条船上的喽啰们很显然并没有打算坐以待毙,而且两条船上的人手也不少,在发现海狼的这三条船之后,大呼小叫之中,将船上的炮铳弓弩等一应武器都做好了准备,只待海狼的船只一经靠近,他们就大打出手。

    罗贤彬一边指挥着三条船保持队形加速追近那两条褚彩老的船,一边通过望远镜观察着对方船上人员们的反应,当看到那些褚彩老的手下们作出一副要死扛到底的架势的时候,他嘴角露出了一丝残忍的微笑。

    放下了望远镜之后,他从怀中掏出一块细棉布,一边仔细的擦拭着望远镜上的镜片,一边冷笑着说道:“奶奶的,这帮不知死活的东西,居然把什么家伙什子都拿出来了,居然摆出一副要跟咱们不死不休的架势!

    哼哼!他们也太小看咱们了!今儿个就让他们见识见识,啥叫求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滋味!

    传我命令,各船火炮准备,锁定前面的那条船,二百步急促射,把它给我先打残再说下一条!”

    上斗立即挥舞信号旗将他的命令传达给了另外两条船,三条船随即开始变换阵型,从品字形变成了首尾相连的一字队形,继续保持高速朝着两条褚彩老手下的船追了上去。

    因为双方船速的差异,这样的追逐并未持续太长时间,仅仅两刻钟的工夫,海狼的三条船便追上了那两条褚彩老的船只,并且将船队稳定在了他们两条船右侧二百步左右的距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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