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千总被于孝天吓得半死,哆哆嗦嗦的对于孝天反问道:“请大人明示,想死如何,想活又当如何?”

    于孝天看这个张千总也不是个笨蛋,于是开口说道:“想死的话,我把你拖出去也打三十军棍,然后在给抚台大人的呈报上加上你的名字,你就可以跟着孙成去死了!我不杀你,但是抚台大人肯定饶不了你!

    但是你若想活的话,那么我也可以给你一条路,那就是以后跟着我于某干,听我的吩咐,只要你好好干,我于孝天可以保证,让你今后活的滋滋润润,发财都是小事!”

    话说到这份上了,张千总还有什么好选的,当然是想活了,于是他便被留了下来,成了于孝天的手下。

    当然于孝天不会把他收到老部下之中的,而是让他负责管理那些被控制起来的溃兵,原本张千总在溃兵之中,人面比较熟悉,而且也多少有点威信,于孝天为了更方便的管控这些溃兵,当然要留下一个熟面孔,于是这才给了张千总一个机会。

    而这些溃兵之中,有二百来号是原来他的部下,张千总被于孝天收服之后,便把这二百多个嫡系部下给找了出来,临时充当他的亲兵,并且给这部分人发还了一些甲胄兵器,使之有能力控制其他那些溃兵。

    另外于孝天还给张千总另派了五十个本部嫡系士官和低级尉官,充实入这些溃兵之中,负责监督控制这些溃兵,并且负责对其进行筛选训练。

    经过于孝天连杀数百人的雷霆手段震慑下来,这剩下的一千多溃兵,一个个都成了听话的鹌鹑,于孝天让他们干什么就干什么,绝大多数人连个屁都不敢放一个,就算是放,也要加紧屁股沟,小心翼翼的轻放,生怕一不小心,就惹怒了于孝天这个杀神。

    但是当然还是有些不怕死的,在重新进行分派整编之后的当天晚上,有这么二十多个个胆大包天的家伙,趁夜想要溜出军营,试图逃离这个地方。

    但是很不幸,当天亮的时候,这二十多个人之中,大部分被活着抓了回来,而剩下的则变成了尸体,被拖回到了军营门前,张千总这次没有等着于孝天吩咐,直接下令将这些被抓回来的家伙,先吊起来每人抽一百鞭子,然后统统砍头。

    其中大部分人不等一百鞭子抽完,就被活活打死了,剩下的就算是挺过了这一百鞭子,也没有逃脱再多挨一刀的下场。

    一旦张千总下定决心要跟着于孝天干的时候,他比于孝天的手段还要狠辣许多,剩下的那些溃兵,看到这些逃兵的下场之后,心中顿时什么想法都没有了,一个个更是变得比鹌鹑还要温顺百倍,真真的是让他们干什么就干什么,哪怕是让他们把屁股撅起来候着让人**米,估计也没人敢说个不字。

    对待这些溃兵,除了张千总和他的嫡系之外,对于孝天来说,等于平白获得了一千免费的苦力,这帮溃兵成了他最老实的辅兵,对于今后一段时间在永安县境内的行动,凭空多了一千多帮手。

    这些人虽然用来上阵肯定不成,可是用来安寨扎营却用起来很趁手,也解决了在来的时候,辅兵人数不足的问题。

    随着于孝天率部抵达永安县城之后,永安县城周边的局面也逐渐安定了下来,几个月不敢出城的百姓,开始渐渐的出城活动了起来,种地或者采集一些食物,砍柴,来满足他们城中日益短缺的物资供应。

    但是接下来连续十多天时间,于孝天率部呆在永安县城外面,都没有再进行任何行动,这不由得让一些人对于孝天的行动又有点起了疑心。

    在距离永安县城数十里外的一个山谷之中,数千山贼乱哄哄的聚集在山谷之中,整个山谷里面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声音,喝酒的、赌博的、吵架打架的、亵玩女人的干什么的都有,外围的人员多是一些人员基本上各个衣衫褴褛,几十个人围在一起,听一个小头目的管辖,围着一口锅,煮着一些说不出名字的散发着怪味的黑乎乎的东西,即便如此,还是引得不少人的争抢。

    但是居于山谷内部一些的地方,聚集的一些人员就显得精干了一些,这些人都是黑胡子较为亲近的一些人,不管是吃的用的都要比外围的那些喽啰们好很多。

    而最靠近中间位置的大概有几百人左右,则看上去规矩很多,将这一带戒备的森严,一般人不得到允许,绝对不许踏入这一圈半步。

    这几百人都是一些目露凶光,身体结实,看上去颇为彪悍的人员,每个人都拿的是相当不错的武器,甚至一些人身上还披有甲胄,而这些人则全部都是黑胡子的亲信班底。

    在一个大凉棚之下,一个满脸大胡子,脸上留着几道纵横交错的疤痕的壮汉,半躺在一个凉椅上面,身边跪着两个长相甜美的美婢,不断的给他喂着一些水果,还伺候着他抽旱烟袋,看上去惬意的不得了。

    凉棚下面,还坐着几个看上去凶巴巴的汉子,每个人不是在喝酒,就是在狎玩怀中的女人,发出一阵阵的淫笑声。

    “掌盘子,听说这次官府又派来了一哨官兵,来了永安县城,为首的军将乃是近些年来在海上相当嚣张的于海狼,现在受抚成了福建海防参将,把整个泉州那边的围头都占了去,您说咱们该怎么对付这厮?”一个家伙一边啃着一条羊腿,一边对正在惬意的抽着旱烟的那个大胡子问道。

    那个大胡子吐出了一口烟,把烟杆递给了旁边一个美婢,重新给他装烟,又惬意的吃了一颗荔枝,吐掉了荔枝核,这才冷笑道:“我当是谁呢!不过就是个海贼头子罢了,这厮在海上的话,那么咱们还真招惹不起他。

    可是这厮却忘了,他是在海上靠船讨生活的,可是咱们这些人却是靠山过活的!

    咱们跟他素来井水不犯河水,他走他的阳关道,咱们过咱们的独木桥,现如今这厮成了官府的狗腿,居然要替官府来对付咱们,简直就是笑话!

    别看他在海上一时间风头无二,可是他到了这儿,就由不得他猖狂了!别忘了这里可是山,这儿只能咱们说了算!

    这官军都是什么德行,咱们谁不清楚,这姓于的换了一身官衣,难道就厉害了吗?

    张嘉策领了七八千人马来找咱们的麻烦,不照样被咱们打的满地找牙,落荒而逃吗?这次那姓于的只带了区区两千人马,加上一千乡勇,就敢来找咱们的晦气。

    这次老子要他来得回不得!这永宁就是他于孝天的葬身之地。

    对了,老八!这些天那姓于的动静都探听清楚了吗?那厮这些天都在干什么?”

    一个年轻一些的壮汉推开了怀里面抱着的一个少女,又探手在这个少女胸口用力的揉了一把,嘿嘿淫笑了几声,这才接口答道:“早就探听清楚了,自从那姓于的来到永安县城之后,他们就缩在永安县城外面什么都没干,只是派出了少量的探马在附近逛游,根本没有深入咱们这一带!”

    大胡子听罢之后再一次桀桀怪笑了起来,一伸手把身边一个美婢揽入到怀中,探手伸入她的怀中,使劲的揉捏着,怪笑道:“看来这个姓于的也不算是笨蛋,也知道他进山之后不是咱们的对手!龟缩在永安县城不敢乱动。

    看来这厮弄不好是打定主意,来这边做做样子罢了!

    但是既然这厮敢来,咱们就不能对他客气,你不是说这厮这次随军带来了不少的粮秣吗?正好咱们这段时候存粮不多了,另外听说这姓于的手下装备不错,几乎人人有甲,既然送上门了,咱们岂能放过他们!

    今儿个招你们回来,就是想跟你们商量商量,该怎么把这厮送上门的菜给吃下去,不能便宜了这厮!

    只要这次咱们能吃掉这厮,那么今后这福建还有谁敢对咱们不敬?他姓于的能受抚,当个参将,难道我胡某就不能也当个参将?

    到时候只要打的福建官军没有办法,这熊抚台肯定也只能用招安的办法来对付咱们,受抚又能如何?只要他开的价码能让老子满意,老子也不介意换一身官衣穿穿!嘿嘿!

    你们这些家伙都跟着老子好好干,到时候弄不好给你们也都弄个千总、守备干干,到时候脱了这贼身,大家伙也都能好好的光耀一下门楣!”

    第十八章 入瓮

    黑胡子得意洋洋的给手下们规划了一个光明前景,众头目听罢之后,也都立即哈哈大笑了起来,纷纷叫嚣着要干掉这于海狼。

    “掌盘子,这次咱们要是想干掉这姓于的,恐怕不能去永安县城,那边地形对咱们不利,据说这姓于的善于控兵,手下兵将相当悍勇,而且他们装备也好,虽然咱们人多,可是想要在县城那边吃掉他,恐怕还是会力有不逮!

    所以兄弟以为,要是掌盘子想要带着咱们弟兄吃掉这姓于的话,就得想办法把他引到山里面来,咱们还给他设个套,让他钻,只要他钻到咱们的套里面,这死活就只能听掌盘子的了!”一个脸色阴郁的家伙,在一旁喝着酒,忽然间开口对黑胡子说道。

    “老四到底是咱们之中心眼最多的家伙,说的有道理,虽然咱们不怕这姓于的,可是也不能太小看这厮,老子记得有这么一句话,说什么盛名之下怎么着来的?什么虚实?”

    “大哥,是盛名之下无虚士!”那个一脸阴郁的老四接口道。

    “对对对!就是盛名之下无虚士!这厮能打出眼下这名声,说明不是个笨蛋,手头肯定有点本事,咱们也不能太小看他了!

    这厮据说曾经也把官军打的屁滚尿流过,说明这厮手头有点悍勇之士,在县城外面,就算是咱们人多势众,但是这厮背靠县城,弄不好咱们还是啃不动他!反倒是弄不好会吃大亏!

    所以老四说的对,要想吃掉这厮,就得让他进山,只要他进了山,那么就是咱们说了算了!

    老四,你说说咱们怎么才能让这姓于的带兵进山呢?咱们又在什么地方给他设套才能把这厮一网打尽?”黑胡子倒是挺看重这个老四,很乐意听听他的主意。

    这个老四摸着下巴上几根鼠须,闭着眼喝了一盅酒,想了一阵之后,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这次这件事不妨这么这么办……”

    自从于孝天率部抵达永安县城之后已经很多天没有大动静的黑胡子,突然间又开始活动了起来。

    这日一伙黑胡子的手下,突然出现在距离县城西南方向大概二十几里外的一个于家堡,集结了两千多人,强行攻破了于家堡,将堡内老少三百余口尽数屠杀,只有十几个堡内的几个身强力壮的后生,最终从后门冲出重围,逃入山中,辗转逃到了县城报信。

    这一次于孝天没有再做什么犹豫,也没有继续观望,当即传令,一千团练留下看守城外营寨,并且留下二百嫡系部下,其余的人马全部跟随他进山追剿这伙袭击于家堡的山贼。

    打头阵的不是海狼部众,而是那一千多临时整编起来的溃兵,在经过十几天的收拾之后,这些溃兵被打乱重编,并且进行了一些操练。

    现如今这些溃兵被重新任命了一些军官,负责统带他们,而张千总则是这伙杂牌军的头子,在这次出发之前,于孝天特准将一些器甲重新分发给了这些溃兵。

    经过短暂整顿之后的这伙杂牌军,倒是多少恢复了一些当兵的样子,虽然队列还不整齐,可是多少也有点样子了,起码行军期间,没有出现混乱,被吓住的这些溃兵们,因为被彻底打乱,形不成有效的小团体,只能依靠着他们目前整编的队伍,抱成一团亦步亦趋的在于孝天的督战之下,走在队伍的前面。

    虽然这些杂牌军也知道,于孝天这是把他们当炮灰用,让他们顶在前面,可是却一点也兴不起反抗的念头,这十几天下来,他们之中一些刺头,已经接二连三的把人头挂在了辕门之外,这样的手段,已经彻彻底底的将他们镇服,不敢兴起半点抗命的念头。

    好歹于孝天还不算太狠,总算是在出发之前,又给他们发了兵器,要不然的话,就算是让他们赤手空拳的上阵,他们也不敢说不去。

    有了兵器在手,这些溃兵的胆子也就壮了一些,更何况在他们的背后,还有近两千彪悍无匹的海狼官兵,替他们压着阵,多少也给他们壮了一些胆子。

    张千总走在杂牌军的队尾,带着他的嫡系亲兵,虎彪彪的驱赶着前面这些杂牌兵赶路,有几十个斥候,分部在行军的队伍前面,在头前探查军情。

    三千人马,在于孝天的率领之下,推着一些随行携带粮秣的鸡公车,将这些鸡公车保护在队伍中间位置,以很快的速度离开了永安县城,顺着九龙溪的河岸,一路上朝着二三十里外的于家堡方向行去。

    在于家堡和永安县城之间,有一段路很不好走,但是当前行到十几里之外以后,却进入到了一块相对较为开阔的谷地之中。

    于孝天骑在一匹枣红色的蒙古马上,这匹马还是熊文灿特意送给他的,乃是熊文灿从山东那边带过来的一匹不错的战马,为了笼络于孝天,专门派人送给了于孝天作为他的坐骑。

    于孝天经过这大半年的锻炼,虽然还不敢说马术精湛,但是起码在战马上策马驰骋,进行简单的冲锋与人交战,已经不在话下了。

    但是为了练习马术,于孝天也没少吃苦头,不知道被摔了多少次,这两条大腿内侧,几乎都被磨烂了,但是有付出就有收获,好歹他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只能乘船海战,却不能策马驰骋疆场的菜鸟了。

    而且骑在马背上,俯瞰前后蜿蜒前行的属下的军队,也让人可以产生出一种由衷的自豪的感觉,任谁都会喜欢这种感觉,免不了自尊心会有些得到满足的快感。

    刘旺也骑了一匹战马,跟在于孝天侧后,对于孝天问道:“大哥,既然你已经知道,黑胡子这次是故意引咱们进山,并且在前面设有埋伏,为啥你还率兵过来呢?”

    于孝天骑在马背上,微笑了一下对刘旺解释道:“我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不想拖下去了,咱们没必要在这儿一直跟着黑胡子拖着,拖得时间长的话,会耽误咱们不少事儿!

    黑胡子是山贼,咱们却是海贼出身,黑胡子铁定以为,这进了山就是他说了算,可是他恐怕绝对想不到,咱们这帮人,是既下的了海,也上得了山!

    如果咱们这次不进山的话,那么黑胡子还会以为咱们怕了他,而且也会让他了解咱们更多的情况,这厮万一以后不跟咱们决战的话,咱们想要在这大山之中,抓住这厮,还很久不容易!

    所以倒不如趁着他自以为聪明,给咱们设下了圈套,权当不知主动上钩,这才能跟他一决胜负!

    要不然的话,错过着村就没这店了!虽然黑胡子这次纠集了七八千人马,想要在前面包围咱们,那么咱们就不妨一力降十会,一举将其干掉!

    别忘了咱们的人这会儿早就在前面等着他了,这就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只要不出意外,这次黑胡子肯定是活着走不掉了!”

    刘旺嘿嘿笑道:“原来如此,还真不是我小看黑胡子他们,就凭他们那些乌合之众,七八千人就想把咱们吃掉,也不怕撑死!就算是他们来个两三万人,又能如何?咱们照样捏死他们!”

    于孝天点了点头也笑了起来,长期的高强度训练,让海狼部众现在各个都对自己充满了信心,虽然他们不敢说自己是万人敌,但是对付这样的乌合之众,以一当十还是相当有信心的。

    这就是他敢于冒险进山的原因,凭着他的这些精锐部下,如果连眼前这样的敌人都对付不了的话,那么今后也别想什么逐鹿中原了!

    队伍在山间蜿蜒前行,前方的山上不断的闪烁着一些光芒,这些都是前期派出的斥候们,用镜子反射阳光,传递的信号,让于孝天可以得知,前面是否有敌军的伏兵,所以他根本不用担心,在这一段路上,会遭到黑胡子的突然袭击。

    至于黑胡子那边,倒是也派出了一些探马,在沿途盯着于孝天的人马,对于这些黑胡子手下的探马,于孝天传令暂时不动他们,让他们把消息传回到黑胡子那里。

    随着于孝天的队伍越来越接近黑胡子设伏的那片谷地,消息很快就传回到了黑胡子的耳中。

    “哈哈!这个姓于的果真是个大头!居然真敢就这么长驱直入,这次弟兄们都加把劲,让这厮有来无回,等收拾了这厮之后,咱们就去打下永安县城,城里面的小娘们让弟兄们敞开了随便玩儿,但凡只要杀一个官兵,就赏银五两!

    谁要是把那于海狼的人头给老子提回来的话,老子赏他五百两银子,再加上俩嫩的出水的小娘子!”黑胡子当确认了于孝天率部正在“毫无防备”的朝着他设下的伏击圈行来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心头的兴奋感,哈哈大笑着,对手下那些头目们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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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 伏兵四起

    黑胡子那些手下的头目们闻听之后,也都各个开始摩拳擦掌,嗷嗷怪叫着,只待官军过来,便开始率众冲下去大杀一场。

    可是任谁这会儿都想不到,就在黑胡子立足的这个地方的周围,数百米方圆之内,却有一双双眼睛正在盯着黑胡子。

    一颗茂密的大树上,在密不透风的树冠之中,却隐藏着两个全身都披满了树枝树叶的人,如同蜥蜴一般的牢牢的贴在树干之上,将身形隐藏在了茂密的树枝和树叶之间,就连一些黑胡子手下的喽啰们,从树下来来往往,也无人发现他们的身形。

    一个鬼影一般的人,用一根铜管探出树叶,透过镜片,死死的盯着距离他们并不远的黑胡子等人,而另一个人,则在树干上用树枝交错搭了一个稳固的平台,既可以遮挡身形,又可以提供一个稳定的射击平台。

    在他们的手边,放着两杆擦得干干净净的火枪,枪身上装有可调节的标尺,就这么无声无息的观察着不远处正在嚣张的吼叫的黑胡子。

    这会儿黑胡子做梦都想不到,就在他不远处,居然有几股人,隐藏在树冠和草窝之中,死死的盯着他,这会儿他只感觉自己意气风发,好像已经看到了自己的人把于孝天所率的官兵打的大败而逃的场面一般,满脸的胡子不断的抖动着,时不时的发出几声猖狂的笑声。

    接近中午时分,从山口那边的山林之间,忽然间扑棱棱的飞起来了一大群鸟,黑胡子立即便来了精神,压低声音说道:“来了!”

    果不其然,不多会儿工夫,一支官军便出现在了山口那边,鱼贯开始行入到了下面的这片谷地之中。

    这支官军看上去并不算精神,走过来的时候,显得无精打采的,至于他们身上的装备,也好不到哪儿去,有些人甚至穿的像叫花子一般,露着半拉光腚,至于队形,只能说是差强人意。

    一直关注着这些官兵的黑胡子等人,看罢了这些官兵的表现之后,不由得对其嗤之以鼻,原来不少传言,把于孝天麾下的兵马说的是神乎其神,今天看来,也不过如此,于是黑胡子不等整个官军队伍全部踏入伏击圈,便开始按耐不住,让跟着他的一些头领,各自下去准备出击。

    三千官军在于孝天的指挥下,缓缓的踏入到了谷中,但是这会儿因为黑胡子等人已经有先入为主的印象,对于后面跟着进入山谷的那一两千军容整肃的人马,并没有太过在意,甚至于连仔细观察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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