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朱大典便收到了于孝天又一次奏捷呈报,看着这份奏捷文书,朱大典嘴差点咧到耳朵旁边,笑的是见牙不见眼,连连用手掌拍着桌子,毫无风度的大声叫好,连呼于孝天乃是名将也。

    虽然于孝天在奏捷之中,呈报说他们虽然击败叛军,但是自身损失也很大,但是打仗哪儿有只杀敌军,自己不死人的事情?只要打赢敌军,那么自己死一些人也是在所难免的,这丝毫不影响于孝天在朱大典的心目中的形象。

    就连被皇上派来坐镇监军的高起潜高大太监,在得知消息之后,也很是高兴,觉得于孝天此人确实乃是国之栋梁,着实是个可用之才。

    这么多路官军,这半年多来,碰上叛军没一支大胜仗的,可是这福建兵在于孝天的率领下,这一到莱州,和叛军一交手,就连连奏捷。

    最让高起潜和朱大典高兴的就是这次他们刚刚催促于孝天朝莱州进兵,没几天工夫,于孝天便领兵兵抵莱州城外,又打了一场胜仗,而且据奏捷文书所讲,这一次他们是和叛军精锐骑兵交手,并且一战胜之,如果这不是于孝天在胡说八道的话,那么这个消息,恐怕比前些日子他们克复平度州,恐怕还要好。

    因为毕竟镇守平度州的叛军乃是普通叛众,并非是叛军主力精锐,可是这一次于孝天率领的福建兵,却对上的是叛军最精锐的骑兵,居然还打了这么一场大胜仗,那就充分说明了于孝天和麾下所率的福建兵,着实不简单,这一下平叛真真是有望了。

    至于于孝天呈报之中所说的,因为兵力不济,叛军实力太强,以至于他们暂时只能和叛军处于对峙状态,无力击败叛军主力这件事,朱大典和高起潜都没有什么怀疑,毕竟于孝天这次从福建只带来了八千人马,这几次激战,去掉那些损失伤亡的兵将数量,还有沿途留守的官兵,能到莱州的有五千人马,就算是不错了。

    这一次又和叛军精锐骑兵激战一场,据说战亡官兵数百人,伤近千人之多,那么于孝天手头上也确实剩不下多少兵将了。

    而据传叛军在莱州城一带,就集结了近四五万叛众,其中精锐就有一万多,如果他们令于孝天带着仅仅三四千官兵,去和十倍于他们的叛军作战,也确实不太合情理,这事儿换成谁,恐怕都不会干,简直就是逼人去死。

    更何况现在朱大典是把所有希望,都押宝在了于孝天身上,又岂能让于孝天去做这种送死的事情,如果他把于孝天的这帮福建悍兵也给弄没了的话,那么以后还指望谁来充当主力,去击败叛军呢?

    所以朱大典联合高起潜,立即对其余几路一直裹足不前的官军,下达了死命令,限令他们在十天之内,必须要兵抵莱州城外,会和福建兵马对叛军展开进攻,击败叛军,否则的话便是抗命不尊,必当军法从事!

    如此一来,在得知福建兵已经孤军兵抵莱州城外,和叛军交了手,并且还大胜了一场之后,这几路官兵的主将,也都觉得没法再拖下去了,现在福建兵已经屡立奇功,朱大典对他们这些人马迟迟裹足不前,早已不耐烦了,更何况皇上这次还派来了亲信大太监高起潜监军,如果他们再不肯率部前往莱州城解围的话,那么恐怕下一步,他们就该也被罢官逮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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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六章 闭门不战

    于是山东总兵吴安邦、四川副总兵王洪,浙江总兵高国柱只好奉命,点齐了各路人马,朝着莱州城方向进兵。

    在经过几次试探之后,孔有德觉得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眼下只有这么一路福建兵,他已经不好应付了,如果再拖下去的话,大明其它各路官兵,恐怕也要赶过来了,到时候他就恐怕会失去兵力上的优势,加之福建这帮官兵,恐怕他这次就讨不了好了。

    于是几天之后,孔有德终于下定决心,率主力出战,领兵直抵福建官军大营外面,派人开始到福建大营邀于孝天率军出营决一死战。

    可是于孝天在营中,却根本就不搭理孔有德决战的要求,对叛军在营外破口大骂根本不闻不问,就这么把叛军给晾在了营外。

    孔有德率兵在福建大营外面骂了半晌,可是也没见于孝天领兵出战,于是便派出一部分兵将,开始直接进攻福建大营。

    可是福建大营,立营很稳,构建了坚固的防御工事,并且布置了充裕的火力网,叛军发动进攻之后,营中立即炮铳齐发,叛军的进攻当即便被打退,在营外丢了一地的伤员和尸体。

    孔有德这才真正见识到了福建兵马的火器的厉害,于是当日只好休战,第二天派人拖来了三门红夷大炮,架在了福建大营外面,开始猛轰福建大营。

    但是福建大营之中的炮兵也丝毫不弱,立即发炮还击,结果炮战下来,叛军再次吃瘪,三门红夷大炮,一门因为装填火药过多,发炮炸膛,把旁边围着的几十个叛军炸得血肉横飞。

    另外一门则被福建官军的大炮,直接命中宣告摧毁,同样炮手也损失惨重,仅剩下一门红夷大炮,侥幸没有被福建官兵的大炮摧毁,只得拖着大炮朝后面退出了很远,远远的和福建官兵进行炮战。

    此战福建大营的营栅多处受损,叛军再次发动进攻,可是却依旧被于家军兵将们,用大炮和步枪,打了个落花流水,退出了战斗。

    孔有德连续几天,连连到福建大营那边去叫阵,可是于孝天却坚守大营不出,骂战不出,进攻的话劈脸就揍,打的叛军始终无法攻入他们大营之中,只能望着福建大营徒呼奈何。

    孔有德很是郁闷,他很想趁着这个时候,和于孝天来个大决战,利用他优势兵力,将这该死的福建兵给一举击溃,缴获一批他们手中那种犀利的鸟铳,还有他们那些犀利的大炮,这么一来,有了这些利器,接下来攻打莱州城,就有了更大的把握。

    可是偏偏这于孝天在率兵来了之后,突然间缩入了营中,坚决不跟他进行野外决一死战,如同一只乌龟一般,缩在一起,让孔有德干有一口好牙,却始终无从下口。

    孔有德这个郁闷呀!他自起兵谋叛之后,还没有这么郁闷过,这仗打的是实在憋屈的很,他想要打,可是人家不打,他也没有办法,而且这福建的官军,似乎相当善于构筑营盘,这营盘扎的是稳如泰山,让他干着急,却无从下嘴,派兵过去进攻,就跟送死一般,去多少人,都只能被人家割草一般的割倒在地。

    几次进攻下来,他又伤亡了上千手下,可是却连人家大营的边都没有摸着,这仗实在是没法打了。

    眼看着于家军不肯出营决战,孔有德率军连攻数日,却没有讨得半点便宜,用大炮轰,人家也有大炮,而且丝毫不比他差,虽然数量上没有他多,但是却打得又狠又准,而且还能及远,他手头除了那些红夷大炮可以和对手对轰之外,其余的大炮根本够不着福建大营。

    如果他把大炮摆的太过靠前的话,就跟送死一般,往往打不了两三炮,便立即会被福建官兵的大炮直接摧毁。

    他有心想要用大炮把福建大营轰开,可是人家不知道哪儿弄来了那么多柳条筐,装满了沙土,堆在炮位前面,让他的大炮猛轰,却一直无法将这道掩体给轰塌,柳条筐加沙土这种掩体,很好的吸收了炮弹所携带的动能,只要不是直接砸在炮位中间,他的红夷大炮就没法直接摧毁福建官兵的大炮。

    而他这边的红夷大炮,却在几天之中,接连损失了四门之多,除了一门是自己炸了膛之外,其余的三门都是被对方直接摧毁,照着这么打下去,没多少天,连他的红夷大炮恐怕也要被人家干掉完了,这仗也就真没法打了。

    所以孔有德无奈之下,只得偃旗息鼓,决定休整两天之后,再谋和于孝天决战之事。

    可是他这边刚一停战,福建兵就动了起来,骑兵步兵挨个出营,要么偷袭一下叛军,要么出营招摇过市一番。

    等孔有德调集兵马出营要与其大战的时候,这些福建兵将,却又飞快的缩回了他们的大营,任凭他们再怎么大骂,人家权当没听见一般,又不理他们的茬了。

    这么一来,孔有德更是被气的晕头转向,怒火冲天,当即下令调集大军,开始强攻福建大营。

    近万的叛军,包围了福建大营,开始推着橹车,抬着大盾,像是蚂蚁一般,朝着福建大营猛攻了过去。

    可是福建大营之中的那些于家军兵将们,也毫不客气,立即乱炮齐发,专挑那些橹车下手,近距离之下,可以说是一炮一个,打的一辆辆橹车,当即灰飞烟灭,四散解体,包括推动橹车的那些叛军兵将,和躲在后面的叛军,跟着也被碎片打的非死即伤。

    至于那些叛军步兵,则在于家军的火枪手面前,像是一个个活动靶子一般,被人家逐个点名,连齐射都不怎么用,就这么一枪一个,好像比赛打靶一般,把一个个叛军撂倒在营外。

    火枪手轮番上阵,旁边有人给他们计数,一边打一边笑,抬杠谁比谁射杀的人多,完全把这种防御战,当成了一次实弹射击演习,远处的用狼牙步枪打,近一些的就用南日式滑膛枪打,只把叛军杀的是尸横遍地,苦不堪言。

    几次猛攻,结果都被于家军轻松击退,孔有德不得不派出亲信精锐,上去督战,这才逼得不少叛军,只能硬着头皮朝前拱。

    激战到下午的时候,叛军才好歹总算是摸到了福建答应的边,开始填壕,清除大营外面的拒马鹿砦以及竹签等东西,试图突入大营之中。

    可是结果是他们好不容易突破了一道道防线,到了大营的营栅的时候,先是劈脸一通三段击,打的他们死伤遍地,接着长枪手隔着营栅,就是一通猛刺,把好不容易挤到营栅处的叛军兵将,如同机梭一般,刺翻了一大群。

    但是在孔有德的死令之下,这些叛军还是如同潮水一般滚滚而来,拼命的挤到营栅外面,愣是淹没了营内不断打出的铳弹,靠着填人命,愣是填到了营栅旁边,可是就在他们好不容易推倒了几处营栅,眼瞅着可能要冲入福建大营的时候,却从营地之中,突然间投出了一个个黑乎乎的铁弹。

    这些铁弹大概有小甜瓜大小,一个大概一斤左右的重量,外壳上还疙里疙瘩,似乎铸造的时候,就预刻上了不少纵横交错的纹路。

    这些铁瓜瞬间便落入到了密集的叛军人群之中,紧接着在叛军人群之中,便发出了一连串猛烈的爆炸声,顿时炸得叛军残肢断臂乱飞,内脏肠子也四处飞扬,大批叛军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其实于家军用的这种装填黑火药的大号手雷,威力并不是很大,杀伤直径很小,仅有两三米最多也就是四五米的距离,爆炸产生的碎片也不是很多,就算是预刻了预制破片,爆炸也仅能产生出十来片弹片。

    实际上这种铁瓜手雷,远没有后世装填烈性炸药的手榴弹威力大,而且笨重,臂力稍差,就投掷出不远,基本上无法用于进攻作战,但是却还是比较适合用于防守战,今天孔有德气疯了,逼着大批叛军疯狂进攻福建大营,大批叛军靠着人命,愣是淹没了于家军密集的弹幕射击,冲到了营栅外面。

    这就正好发挥出这些铁瓜雷的最大作用,铁瓜雷就算是不爆炸,被丢出去,随随便便也能砸破一个叛军的脑袋,可见的叛军的数量之多,人员之密集了。

    一旦这种铁瓜雷爆炸的话,立即便会产生出极为不错的杀伤效果,本身爆炸的时候就有冲击波杀伤敌人,加之破片横飞,往往一颗铁瓜雷爆炸,就能炸翻好几个叛军,清出一块空地。

    这一下叛军倒了血霉,被炸得是血肉横飞,瞬间便死伤了一大片,几处破口位置,叛军试图蜂拥而入,但是却立即被福建官兵堵住缺口,步枪全部上刺刀,长枪手也上前奋力刺杀,刀牌手如墙推进,愣是靠着血拼,把这些缺口重新封堵了起来。

    一天激战下来,叛军死伤超过两三千人之多,孔有德就算是气的吐血,也无可奈何,只得无奈的下令收兵。

    这一战于家军也付出了一些伤亡代价,大概有二百多兵将战死战伤,也算是这些天来,付出代价最为惨重的一次,就连于孝天最后都感到了一丝压力,产生出了一点紧张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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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七章 人比人气死人

    但是孟飞这厮,却反倒是越打越兴奋,越打越高兴,大呼小叫的在战斗最激烈的地方来回奔行,不断的调动兵力,调整战术,还拍着胸脯给于孝天保证,要是放一个叛军攻入大营之中,于孝天大可砍了他的人头。

    当然在砍他人头之前,他要先把失守位置的军官先给砍了再说,有这样的疯子率兵作战,叛军想要攻入大营,还真就不太现实。

    结果是孔有德只能再次望着福建大营兴叹了一番,徒呼奈何的领兵退去。

    如此僵持了大概十来天之后,另外几伙官军援兵,也终于姗姗来迟,抵达了莱州城附近。

    孔有德得知消息之后,顿时便把在福建兵身上积存下来的一腔怒火,全部都发泄到了这几路官军援兵身上,闻讯立即便率领精锐部下,赶去和这些路官兵大打出手。

    这一次孔有德终于再次找回了信心,几天下来,连败山东兵马、浙江兵马和四川兵马数阵,打的这三路官兵,节节败退,几次扎营,都险些扎不住,被叛军打的节节败退,险一些就一溃千里。

    要不是于孝天并不想再次看到这些官兵,被叛军大肆屠杀的话,大可坐视他们被叛军击溃,可是最终于孝天,却还是在他们最危急的时候,派出了兵将,出营袭扰了一下叛军的后方,威胁了一下叛军,使得孔有德无法尽全功,把这几路官兵给彻底击败。

    这几路官兵过来之后,这才勉强各自扎住了阵脚,设下了他们的营盘,分别屯驻在了福建大营周边不太远的地方,一个个都吓得直冒冷汗。

    他们就想不通了,这于孝天率领的福建兵马,过来之后,轻轻松松的就打了一场胜仗,这段日子在莱州城外扎住营盘之后,还继续是捷报频传,据说又杀了不少叛军。

    可是为什么他们来了,这叛军就变得厉害起来了?不等他们站稳脚跟,劈脸就揍,把他们打的各个灰头土脸,差一点就又被叛军彻底击溃。

    而且他们也都不傻,也看出来每次在他们最危急的时候,叛军往往后面就会大乱一下,使得叛军无力对他们进行彻底追杀,将他们彻底击溃。

    这除了是福建官兵背后给他们提供了支援之外,绝对没有另外的解释,所以他们刚来这里,就收敛起来了他们的傲气,开始把于孝天所率的福建兵马,当做了他们的主心骨,扎营的时候,主动靠近福建大营,扎下了他们的营盘,就指望着福建兵马,在关键的时候,能对他们施以援手。

    这一次各路官军虽然总算是凑到了莱州城外,可是朱大典却来的晚了一些,使得各路官军齐聚莱州城一带之后,又等了几天朱大典才领兵抵达了莱州城外,在福建大营旁边,扎下了他的帅营。

    这几天之中,于孝天也懒得去主动联络那些各路官军,几家官军只是相互打了个招呼,但是却没有人从中协调作战,依旧是处于各自为战的状态。

    孔有德打不动福建大营,于是便连日对其它三路官军的营盘发动猛攻,打的这几路官军,是叫苦不迭,勉强才算是守住了他们的营盘,没有再被叛军击溃,但是各自损失也都不小,根本没有于孝天的于家军打的那样轻松。

    于孝天在他的大营里面,先就地取土,夯筑了一座土高台,又在土台上面,用原木构架起了一座高达二十多米的高台,天天登上高台,带着手下举着望远镜,远远的看其它几座官军大营那边的热闹,时不时的指指点点,嘻嘻哈哈,完全没有把那帮吃瘪的官军,当成友军的自觉性,根本就是站在旱地上看热闹的架势。

    直到朱大典率领抚标姗姗来迟,抵达莱州之后,这种各自为战的格局才算是基本上结束,开始有了统一的调度指挥。

    那几路官军的主将,其实也都不是傻子,他们知道自己不成,这福建兵马确实厉害,他们来到莱州这段时日,也都见识了一下福建官兵的厉害,叛军根本不敢去打福建大营,只敢找他们几路大军的麻烦。

    而福建大营之中的那些福建兵将们,每天还时不时的出营溜达溜达,但是叛军见到他们,都跟老鼠见猫了一般,能绕着走就绕着走,实在不行就干脆撤退,极少和他们发生冲突。

    期间只有一次,一个营的于家军奉命出营,到营地外进行例行的武装游行,叛军那边实在是受不了这气,于是便派出了数千叛军,试图吃掉于家军的这一个步兵营。

    原来几路官军都认为,这一次福建官兵恐怕也要吃瘪了,他们也都想跟着看看好戏,但是随着战事进行,他们各个都掉了一地下巴,半晌都没有合上嘴。

    只见那伙福建官兵,出营之后便对上了一帮叛军,叛军兵力至少三四倍于他们,可是他们却摆出了一个奇怪的方阵,长枪手在外,火枪手在内,让叛军对他们发动数次进攻,但是却都被他们轻松击退,而且还当场射杀了大量的叛军兵将。

    叛军屡次进攻无果,还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本打算继续增兵围剿这伙福建官兵,可是这时候营中又出来一伙福建官兵,依旧是排布出那种怪异的方阵,缓缓进入战场,接应他们的同伴。

    叛军眼看着两营于家军已经快要碰面,于是派出一支骑兵冲到两支于家军之间,试图隔断他们,使他们无法会和起来。

    但是结果却更让那些远远观战的官军掉了一地眼珠子,被派去隔断两支于家军的叛军骑兵,不但没有能阻止他们会和,反倒被他们来了个夹击。

    几百名叛军骑兵,根本攻不破于家军的这种方阵,倒是被夹在两个方阵之间,乱枪齐射之下,当场被打死打伤了一大片,剩下的叛军骑兵,带着无限的恐惧,只能落荒而逃,丢下了满地的人马尸体。

    两支于家军施施然汇合在一起,顺便打扫了战场,还绕着圈子兜了一圈,把剩下的叛军赶开很远,派出散兵去砍了不少叛军尸体的人头,最后拖着百十匹战马和战马的尸体,高奏凯歌,一路唱着也不知道哪儿学的战歌,得意洋洋的便撤回了大营之中,在战场上只丢下了一大片没有脑袋的尸体。

    叛军的士气可以说是跌到了裤裆下面,愣是看着他们回营,没有敢再发动任何拦截,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带着大量的叛军人头,缴获的战马器甲,还有拖着打死的战马,回到了营中。

    当晚附近几座官军大营之中,便闻到了福建官兵大营之中飘出的阵阵马肉的香味,一个个馋的是馋涎欲滴,但是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些各路军将,原来还暗自腹诽,自他们来之后,这福建兵就好像和叛军达成了某种默契一般,谁也不理谁,起初还觉得,弄不好这于孝天和暗中叛军勾结了起来,以前的那些捷报应该都是假的。

    但是这天这一战下来,他们发现,自己是错的,叛军不是不打福建兵,是人家太狠了,他们不敢去硬碰硬,这次福建兵出来武装巡游,叛军可能是实在是气不过,才派兵去打,但是当着他们的面,福建官军狠狠的收拾了他们一家伙,让吴安邦这帮人才明白过来,福建这帮官军,当真是惹不得的。

    今天他们可是都看的真真的,于孝天的麾下,在战场上屠鸡杀狗一般的杀了好几百叛军,砍回去的人头,也是一筐一筐的往回抬,于是他们都有点眼红了。

    都是官军,这人比人咋就差的这么远呢?福建官兵砍叛军人头,怎么就这么容易,而他们想要砍几颗人头,咋就这么不容易呢?

    这段时间根据他们所打听到的情况,福建官军这一个多月的时间下来,差不多已经干掉了三千以上的叛军了,斩获的叛军人头,数量恐怕都不止两千以上了,可是他们这趟巴巴的跑来,除了被叛军干掉了不少之外,被揍得是节节败退,差点连大营都扎不住,就不用说临阵斩获叛军人头了。

    这一路上他们就算是杀良冒功,斩获的人头,总数都不过二三百,平时拿去蒙蒙朝廷还行,可是现在有于孝天的兵马在这里,一比之下他们几乎都觉得没脸见人了。

    他们倒是也想去砍叛军人头,可是那得有本事才行,现在叛军不来找他们的麻烦,他们都谢天谢地了,哪儿还敢主动出击,去打叛军脑袋的主意呀!

    可是朱大典马上就要到了,到了这里之后,肯定是要问问情况的,可是他们到时候怎么回答?

    难道能给朱大典说:“启禀朱军门,我等无能,叛军人头没砍到,我们手下的人头倒是被叛军砍去了不少!倒是人家福建官军砍了不少,我们就这本事了,您看着办吧!”

    现在朝廷里面坐着的那位,可是天天都盯着这边的情况在等消息呢!要是这消息传回去的话,铁定够他们喝一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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