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这话怎么说?”苏浅陌笑着看向苏墨言,那眼神,十分冰冷,让苏墨言不由的浑身一颤。

    但想起自己这些日子越来越差的身子,想起苏家如今的遭遇,他却不能容忍苏浅陌继续嚣张下去。他咬牙,“大妹妹既然敢做,为何不敢承认?”

    苏墨言说着,从身上掏出一块手帕,道,“这是我在二妹妹关押的牢房门口发现的,就在她死去的那天,大妹妹,你敢说着不是你的?如果你没去过天牢,手帕又怎么会掉在那里?”

    苏浅陌眨了眨眼睛,突然看向了慕辰灏,笑了,“皇上,难道这不应该由你来解释吗?”

    慕辰灏看到那手帕的时候,脸色已经黑如锅底,难看至极。

    他死死咬着牙,大殿里的气氛,顿时变得压抑了起来,苏墨言甚至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觉得压力重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慕辰灏一拍椅子的扶手,沉声道,“苏大公子,你看错了,那手帕不是南宫夫人的。”

    苏墨言的脸色微变,还不明白慕辰灏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大声的抗议,“皇上,这就是大妹妹的手帕,上面分明刻着一个陌字。”

    苏墨言说着,还将那手帕摊开来,展现在大家面前,只是……

    “大舅子这话就不对了,那上面确实有个陌字,但是本国师隔得这个远都闻到那上面残留的味道了,难道你闻不出来么?”南宫翊目光阴沉的瞥了慕辰灏一眼,不动声色的掩饰起自己的情绪,声音淡漠如许。

    苏墨言自从上次受伤之后,整个人都感觉迟钝了,这味道确实有些奇怪,但他当初并未多想,只觉得那是苏浅陌身上的香味,再不然就是南宫翊身上的,如今南宫翊这么说,他当即觉得不对劲儿了。

    但事已至此,他也不能就这么算了,继续道,“国师大人这话是何意?你和大妹妹是夫妻,隔得这么远能闻到她身上相似的味道,有什么好奇怪的?”

    南宫翊摇头,正要说话,却听慕辰灏大声喝道,“苏墨言,朕已经说了,这不是苏浅陌的手帕,你听不懂朕的话吗?”

    苏墨言心底一惊,不解的看了看慕辰灏,却见徐公公一脸笑意的来到了苏墨言跟前,道,“大公子,实不相瞒,这手帕是前些日子皇上前些日子去飞羽宫的时候借用了南宫夫人的,本是用了之后要还给南宫夫人的,后来在皇上去天牢的时候,不慎掉了。”

    苏墨言惊讶的看了看苏浅陌,再看脸色阴沉的慕辰灏,心中突然涌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莫非,莫非皇上他,他留着这手帕是因为……

    苏墨言不敢往下想,也不敢再说什么,知道咬着牙,低着头,手狠狠握成了拳头,不甘愿的道,“原来如此,是在下弄错了,望皇上恕罪。”

    南宫翊轻声咳嗽着,道,“苏大公子,你和你母亲这般陷害贱内,目的何在?”

    苏扬听到这话,心底一慌,道,“国师大人,事情的真相还没弄清楚,你如何就能断定我们是冤枉了她?”

    南宫翊无奈的摇摇头,“哦?不知岳父大人还有什么要说的?”

    “就算那手帕不是苏浅陌留下的,那镯子也不是她送的,但是桌子上的药物却极有可能是苏浅陌下的,找个太医看看那镯子,看看那上面的药物出自何处,不就明白了?”

    南宫翊嗤笑,点头,“还是岳父大人有办法。”说罢,他对身侧的风影道,“不必找太医了,本国师身边就有一个神医,不是么?”

    苏扬闻言,脸色大变,谁不知道风影是南宫翊的人,他要是想作假,完全不是难事。

    “国师大人,风神医是你的人,就算他查出这镯子有问题,他硬要说没有问题怎么办?”夫人立刻反驳。

    南宫翊咳嗽两声,“风神医的医德如何,大家心中清楚,这种事,他自然不屑做,不过苏夫人说的也有道理,如此,太医就由皇上来请好了。”

    将选择权给了第三方,是最公平的。当然,慕辰灏是要针对苏浅陌的,所以也并不是真的公平。

    慕辰灏点头,道,“姜太医,刘太医,你们是太医院里资历最老的太医,去看看那镯子。”

    “是。”今晚的宴会,太医也有参加,所以两人立刻就站了出来,开始检查那手镯。

    这两人的资历很深,而且是慕辰灏常用的太医,自然是不会作假的。

    只是,两人对着那镯子研究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问题,好一会才跪在地上,对慕辰灏道,“禀皇上,这镯子是南湘国进贡的不假,也确实是太后御赐的,老臣确实在桌子上发现了一些残留的毒药。但这毒药并未渗入镯子,应该是近两日才泡过的。”

    此话一出,大夫人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但还没完,另一个太医又开口了。

    “姜太医说的不错,老臣也发现了上面的毒物,跟苏夫人说的一样,用久了会让人神志不清,一被刺激,就可能会做出过激的行为来,但这药物并非是两个月前就泡过的,它没有强烈的渗透性,无法渗透玉镯,上面残留的,应该是有人今日反复用药水泡洗残留下来的。”

    “你含血喷人,胡说八道。”大夫人激动的直起身子,原本脸上的笑容瞬间敛去,露出了十分愤怒、扭曲的表情。

    “苏夫人,本官虽然不及苏将军位高权重,但在太医院这么多年了,一直都兢兢业业,从不会做出冤枉陷害人的事情来,你既然不相信本官,就另请高明吧。”姜太医吹了吹胡子,不满的回答。

    他是太医院里最老的太医,脾气怪异,除了慕辰灏,通常是谁都面子都看的,所以,听到大夫人否定他的能力,他立刻就不客气的反驳了。

    大夫人也知道自己心急说错话了,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一脸愧疚的道,“太医,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女儿就因为那镯子才死去的,这镯子上的药怎么可能是前几天才沾染的呢?”

    姜太医冷哼,“这就要问你了,苏夫人。”

    大夫人被这一句话给噎住了,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而苏浅陌见状,一脸失望的摇头,“母亲,我虽然不是你亲生的,但在家里一直敬重你,这些年,从没做过对你不敬的事情。过去,因为我的特殊身份你和二妹妹一起来欺负我,对我动辄拳打脚踢也就算了,但如今我已经嫁出去了,你为何还不肯放过我呢?二妹妹的死我也很难过,但你也不能硬将这事塞到我身上来啊?”

    大夫人的如意算盘是打得很响,先是玉镯,然后是手帕,想要利用这两个东西,将宿迁置于死地,但很可惜,那两位太医是南宫翊的人,而那手帕,是慕辰灏在苏浅陌大婚之夜偷偷拿走的,南宫翊知道了之后,心中不爽,就去偷偷的抢了回来。

    那天慕辰枫说让苏浅陌小心点,慕辰灏要对她出手的时候,她就猜到慕辰灏可能会利用苏家的人来对付她了。所以,她偷偷的又把那条手帕丢在了天牢里,让天牢里的狱卒捡到,并让他们说着手帕是苏浅陌去天牢的时候掉了的,让人偷偷的把手帕的事情传去了将军府。

    苏家人要是真的想要对苏浅陌下手,得知这样的消息,就肯定会想办法拿到这手帕,以为手帕是苏浅陌的,到时候必然就会拿出来对付苏浅陌。

    而,只要他们拿出来,那慕辰灏必然就会被牵扯出来,届时,苏家人要是继续拿手帕说事,那就是跟慕辰灏过不去了。

    当然,玉镯的时候,还要感谢慕辰枫,要不是他提前透露了消息,苏浅陌还想不到呢。

    苏扬一直没有说话,听到苏浅陌这话,便觉得苏浅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揭将军府的短,实在太不懂规矩了,心中生气,忍不住呵斥,“陌儿,你这是什么话呢?这些年为父不在家中,是你母亲一手将你拉扯大的,你不知道感恩就算了,还要在这里搬弄是非,是嫌自己还不够丢人吗?”

    苏浅陌冷笑,方才还连名带姓的骂着的,一下子就变成陌儿了,他不是没当她是女儿吗?如今知道怕了,又开始攀关系了?不觉得太迟了吗?

    “父亲,陌儿不过是实话实说,何错之有?母亲和大哥手中的证据都不能证明人是陌儿杀的,这说明了什么?母亲和大哥根本就是要毁了陌儿。我也是你的女儿,父亲你怎么可以如此偏心?”苏浅陌一脸委屈的看着苏扬,那样子,让在场不少人都动容了,纷纷指着苏扬和大夫人,责骂了起来。

    慕辰灏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他知道,今日想要毁掉苏浅陌是不可能了,苏浅陌和南宫翊,怕是早有准备,他们今晚注定是要输掉的了。

    他深呼吸,冷眼看着大夫人和苏扬,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两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今日这么好的机会,要毁掉苏浅陌,本是很容易的事情,但这两个人却是将事情弄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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