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堂!嘿嘿…牛爷!您请坐!”县太爷唯唯诺诺,不停地对土匪点头哈腰。他好像已经忘了,自己俸禄是百姓给的!他的职责是保护百姓,而不是与土匪勾结,包庇山贼!

    “还坐什么坐!老子让你升堂,你就快升!别他妈废话!”飞云寨主入大堂,趾高气扬。他一个土匪,还真把“为民服务”的县太爷当成是自己养的猪狗了!当然了,那不知廉耻的狗官,也乐得去做土匪脚下的一条狗。

    师爷也被喊来了。他略通大唐的语言,可以为县太爷做翻译。

    崔嵬他们把飞云寨主强抢陈桂的事情说了。那寨主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一直骄傲地点头,自豪地承认了那些罪行。

    “嗯…那这样!此事非同小可…啊…待本官回去…细细调查一番…呃…再给你们一个答复!从长计议…从长计议嘛!啊…那个…就这样…先退堂吧!牛爷,您看……”县太爷嗯嗯啊啊,打着官腔。他在看飞云寨主之时,那神情像极了一条“忠心”的老狗。

    “看你妈!”飞云寨主大怒,他一脚踢翻了公案,大喝道,“你当老子是什么人!连我也敢糊弄!从长计议?啊?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们这些当官的,说什么日后?就算让你活到下辈子,也别指望你能计议出一件正经事来!快审案!就现在!”

    那县太爷看着飞云寨主张狂凶恶的模样,吓得屁滚尿流。

    “老子强抢民女了!满大街的百姓也都看到了!老子之前干的那些事,什么杀人放火,什么奸淫掳掠…不用我说,你也都清楚!没有你的配合,老子也干不成这么多大事!哈哈哈哈!喂!你看他们干什么!他们都是大唐的人,听不懂咱们说的话!”飞云寨主肆无忌惮,嚣张之极。

    不一会儿,县衙的捕快们也都来了。

    县太爷擦着汗,与身后的师爷商量了好一会儿,这才宣布道:“飞云寨牛爷,感阴阳之交,乾坤之合,携女子野游,此乃天地之大美也!牛爷以高贵之躯,宠幸卑贱之女,何罪之有?师爷,速速赏金百两,为牛爷压惊!”

    “哈哈哈哈!”飞云寨主狂笑。

    “你等三人,身为草民,却来衙门诬告牛爷!该当何罪!来人呐!各打五十大板,三人罚银百两,押送大牢,明日发配充军!”县令的话,师爷全都翻译了一遍。

    关河洲闭目。崔嵬和墨守成怒睁圆眼,愤怒已极。

    早有一班捕快冲上前去,按住了崔嵬三兄弟。三兄弟心情低落,也没有反抗。

    人世间的污浊,让一向乐观的崔嵬开心不起来。

    “哈哈哈哈!”飞云寨主跳着来到崔嵬的面前,不停地拍打着崔嵬的脸颊,他用一口蹩脚的大唐话说道,“怎么样?怎么样?送我来衙门!告我!哼!我呸!老子早就跟你们说了,这县太爷,就是我家养的一条狗!一条狗,怎么会咬他的主人?啊?哈哈哈哈…这世界是属于我们的!你们这些…这些下等…哈哈!真好笑!下等的东西!告我?告我!来啊!看是你先死,还是我先亡!哼!既然你们不老实…呵…呵呵!老子看你们还能不能活着走出这大牢!新来的下等人!老子告诉你们!老子叫牛小比!老子的爹,就是万贼盟的盟主!这下,你们总该知道了吧?为什么这里的人,都这么怕我!哈哈哈哈!你看!你看!你的脸色…哈哈哈哈!怕了吗?来不及了!”

    寨主牛小比抽出匕首,对准了一名捕快的心口,一刀扎下。那捕快登时毙命!

    “县太爷!你说!我有罪吗?”牛小比举着滴血的尖刀,癫狂般说道。

    “无罪!无罪!当然无罪!”县太爷捂着自己的心口,害怕道。

    “砰!”墨守成挣断了架在他身上的水火棍,一拳重重地打在了飞云寨主的脸上。

    飞云寨主牛小比脸颊凹陷,他那原本就十分猥琐的面孔已变了形,更加难看了。他脸面通红,皮肤上似有红云浮动,不似常人。

    “牛小比!好难听的名字!”墨守成喊道。

    崔嵬看着牛小比,脸色铁青,没有说话。

    “快来人啊!这人当堂殴打牛爷!罪无可恕!快绑了!”县太爷下令道。

    捕快们正要动手,却发现自己的手脚皆如灌了铅一般,难以动弹。他们行动缓慢,好似乌龟、蜗牛;旁人见了,皆觉怪异。

    “哈哈!好好好!”衙门外,传来了鼓掌声和大笑声。其笑声中,难掩悲愤。

    “六花阵!”关河洲心道。

    “啊!这声音!是猎镖七雄,王不秦王大哥他们!”崔嵬看向门外,说道。

    “好啊!好一个为民服务的县太爷!”王不秦朗声道,“崔嵬兄弟!关河洲兄弟!墨守成兄弟!还记得我们鹰犬七兄弟吗?哈哈!”

    “记得,记得!当然记得!”崔嵬与故人重逢,他心中的不愉快也都不见了。

    “王…呃…王…呃…那王什么大哥!你们…还有仇雪恨!你们也来了!”墨守成欢迎道。

    王不秦本来面如冠玉。可现在,他的脸上却多出了许多伤疤。其他六雄的手上、脖子上,也都留有疤痕。在他们的衣服里面,伤口更是不计其数。

    “诶!王不秦大哥!你的…你怎么受伤了!”崔嵬问道,“啊!你们七兄弟都……”

    “欸!没事!没事!哈哈哈哈!”王不秦一笑,往日苦难尽消。

    崔嵬不是那无礼之人。对方的私事,他不再过问。

    原来,王不秦他们七兄弟之中,有人生在星河国,也有人曾在万镖山庄学艺。文房大军入侵星河国,猎镖七雄与老国师王周一道,奋勇抗击侵略。他们七人武艺虽精,可在千军万马面前,也难免要挂彩。

    堂上,一根藤条偷偷动,解开了绳索。那假扮老妪的男子为自己松了绑,他乘众人不注意,抱起那身材矮小的寨主,逃走了。

    “崔嵬!你们是镖客,我们是猎镖人!”王不秦道,“你们现在想干什么,可以跟我说说吗?”

    “我要去找陈桂姐姐!”崔嵬道。

    “我们西牛镖局接了人家的镖…”关河洲道,“我们要再上飞云寨,捉拿寨主。”

    “那正好!”王不秦笑道,“我刚才碰到了一个年轻人,我也答应了他的请求…剿灭飞云寨!”

    “大胆!”那县太爷正要大摆官威,忽地跑来一个猪头人身的怪人,吓得他昏死了过去。

    “唉!这狗官,真不禁吓!”猪头人身的朱猪儿笑道。

    “关兄弟,待会抓住他,怎么办?”崔嵬问道。

    “还是把他送来衙门!”关河洲道,“一个百姓的衙门,应该要为百姓做些什么。咱们是江湖人,咱们的力量凌驾于官府之上,先看看他怎么做…官官相护,无法无天!百姓不应该害怕!而他们这些当官的,却应该要有所畏惧!江湖人,就是完全独立于百姓与官府之间的第三方!为侠者,不伤害百姓,不勾结贪官!侠客要做的,就是监督这些贪官,让他们时刻保持着一颗敬畏的心,提醒他们做事别太过分!贪官过分了,百姓就不会有好日子过!侠以武乱法!一个侠客强了,就能和贪官一样,干什么都是合法的!呵……”

    “好!”崔嵬道,“关兄弟,你说的没错!世间之乱,多在于权责不明。底层的百姓易安,‘上面的’贪官难管!贪官不明权责,祸乱天下!咱们为镖为侠,要做的就是,打尽天下负误百姓之人!就算要化身为恶鬼,身背‘乱法’之罪名,那又如何!贪官、昏君,几千年都看不清自己的低贱身份!他们心中有魔,无视律法,自我‘监督’,自我腐败,家国一次次在灭亡中重发新芽…除了侠客,没人能监督他们,没人能制止他们吃人的疯狂举动,没人能阻止他们误国的愚蠢行为!”

    墨守成一脸认真道:“崔大哥!关兄弟!虽然我听不太懂你们说的话,但是我知道,城里的可怜人,我们要帮他!飞云寨主是坏人,县太爷也是坏人,我要打他们!”

    崔嵬三兄弟与猎镖七雄再上飞云寨。

    衙门外,一个人影出现了。他一身粗布衣裳,相貌平平无奇。

    这人戴上斗笠,径直走入大堂,扶起了被踢倒的公案。

    “唉!贪官可以死,但这公案…绝不能有半点歪斜!这是公平、公正的象征!”来人自语道。他说的,是正宗的大唐话。

    “你又是什么人啊?”县太爷被师爷救醒,见了这戴斗笠的男子,问道。

    男子抬起斗笠,其目光如刀。他一言不发,只是盯着县太爷看。

    “啊!你是…”县太爷看着来人那张毫无特色的脸,问道,“你到底是谁啊!”

    师爷躲在县太爷的身后,偷偷看着戴斗笠的男子。他的脑中,渐渐想到了一个万分可怕的人物。

    “崔嵬那个死刑犯说的没错,权责不明!”男子用一口标准的西域话,冷冷道,“喂!你告诉我,你是谁?你是干什么的!”

    县太爷闻言,忽地浑身发寒,打起了冷颤。他不自禁地支吾道:“我…我……”

    “你是县令。身为一个县令,该干什么?”男子冷冷道,“你根本就不知道!该做的不做,不该做的乱做!权责不明!一个标准的狗官。既然你不守朝廷的律例,那么…你还有活着的资格吗?没有!”

    “你!你是……”师爷突然吓得说不出话来。

    县太爷捂着脖子,倒了下去。这个贪官,再也不会站立起来了。而千千万万的贪官……

    “天底下,没有人可以‘合法’地犯罪!勾结土匪,死罪!”男子冷冷道,“你敢犯错,我就能合法地杀你!这就是朝廷的律例!狗官,你们千万别犯错!”

    捕快们全都吓尿了。他们平时出入于流氓土匪之间,打骂群众,十分威风,原来也只是胆小的纸老虎。

    “你们,去把这县令的人皮剥了!挂在衙门上!虽说死亡的恐惧,未必能战胜狗官的贪念!但是,我知道,只要有这人皮在!下一任的县令一定会学乖不少!这是大唐的真人真事!”男子冷冷道,“既然要做上这个位子!那就必须学会敬畏!要么敬法敬己,要么畏法畏罚!贪官做不到,那就得死!我忍了这么多年,真想试试,是人间的规则赢,还是我的规矩硬?我来西域…哼!就没打算能活着回去!”

    “你是谁……”捕头的嘴巴,被师爷堵住了。

    师爷颤抖着低声道:“他…就是…那个新来的捕王!”

    飞云山上,一片大乱。崔嵬三兄弟与猎镖七雄踹营来了!

    “崔嵬!你们又来!真是难缠!二哥、三哥咱们走!大家都别藏绝活了!今夜,我一定要宰了他们!”飞云寨主牛小比天生匪气浓,他一发狠,就号令满山的强人下山,誓要与崔嵬拼个鱼死网破!

    牛小比直奔崔嵬。寨主又急又恼,崔嵬怒发冲冠。一个土匪杀意浓,出手狠毒;一个镖客侠心坚,不再礼让。牛寨主恨不得生吞活剥了镖客,崔当家忍不住就地铲除了土匪。寨主凶恶煞气生,崔嵬勇敢信心存。他二人大战二十回合,难分胜负。

    星灵落,红云起,牛小比的枪尖发红似喷火。刀来枪往,崔嵬的千牛刀,竟开始烫手了!

    “哈哈!老子有星灵侠骨护身!你这臭乡巴佬!”牛小比嚣张道。

    钢铁的刀柄很是烫人。崔嵬忍着疼,挥刀不止。他的鬼金侠骨发动,刀上青草渐生,青草转眼枯萎。刀枪相碰,火星四溅,枯草燃烧了起来。

    “哟!看来…你也有星灵侠骨!呵……”牛小比用鄙夷的口吻笑道。

    “这人敢抢我陈桂姐姐!还滥杀无辜!待我烧他一烧,磨磨他的杀气!不算过分吧!”崔嵬心道。

    崔嵬体内丹炉生,灵力沸腾。刀气纵横,刀风将飞云寨主完全笼罩。寨主牛小比的衣服上长满了青草,青草瞬间干枯,遇火就燃。

    崔嵬的朱离掌一出,牛小比顿时就成了一个火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牛小比浑身着火,他不惧反喜,狂笑道,“哈哈!火?你跟我玩火?哈哈!老子最喜欢玩火了!对呀!我怎么给忘了!小的们!快把战车推上来!想不到,对付你这么个乡巴佬,居然要临时动用我的宝贝!”

    其实,那牛小比早就命人准备好战车了。那些战车,一直埋伏在四周。

    “啊!他怎么不怕火烧!”崔嵬大惊。

    “吼!”周围小喽啰高声呐喊。他们推出战车,围成一个大圈,将崔嵬和牛小比围在了中间。战车如火龙,喷出无数烈焰。

    “哈哈哈哈!”牛小比身在火中,笑得更大声了。

    崔嵬玩火也怕火,四面的烈焰令他避无可避!崔嵬只得纵身一跳,向上飞起。

    一张铁网从天落下,将崔嵬盖住。崔嵬撞在网上,向上的势头被阻,又掉了下来。

    无数的火舌正吞噬着崔嵬的衣衫。崔嵬被烧得须发焦黄,脸面发黑,衣服上尽是烈火!他赶紧顺势落地,在泥沙上打滚灭火。

    崔嵬刚滚了几下,牛小比的枪尖又至。剧痛中,崔嵬已无力闪避,被枪头刺中了。

    “哈哈!跟我玩火?哼!老子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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