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竟敢侮辱捕快!”

    “侮辱,就是因为你们这样的人太多,才侮辱了捕快这个行业!”

    “咯咯咯……”

    “辱骂捕快,你可知罪…啊……”捕快的话还没说完,他的一条臂膀已被卸了下来,血如泉涌。

    “我,就是捕快!我以捕快为荣…但不代表,我不敢承认这个行业的肮脏。你们,要多脏,有多脏!恶心!可耻!”冰冷的声音中,充满了杀意,“身为捕快,勾结匪类,你可知罪?”

    “你是什么人!”“捕王脚下,真是胆大包天!”“你这么做,你可知罪!”“诶!那人谁…你怎么会跟这个穷酸捕快在一起,你不是被捕王派去飞云镇……”其余的捕快纷纷嚷道。

    “铁公鸡!”崔嵬惊道。

    “是他!”墨守成也紧张了起来,他怕铁公鸡会对崔嵬不利。

    关河洲不动声色,悄悄地在崔嵬四周摆下了剑阵,以防不测。

    “今日,我是冲着西域捕王保护伞来的。没空逮捕其他人…”铁公鸡冷冷道,“崔嵬,你也犯了死罪。下次,我一定会杀了你。”

    铁公鸡目光如刀,仰头看着天上的巨伞。他闪电般挥出一刀,刀气霸道无匹,直冲九霄。然而,刀气刺穿巨伞,只留下了一个小小的破痕。

    巨伞微微晃动。

    “恒级星灵侠骨,天地的力量,真强大…”铁公鸡仰天道,“一个捕快,确实需要强大的力量。捕快,和它一样,是保护伞…但是,最需要捕快来保护的,应该是生活在底层的穷苦百姓…而不是违法乱纪的权贵!当强大的捕快,全都成了强大罪恶势力的保护伞,那么…这些捕快,存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意义!只会糟蹋了百姓的粮食!”

    “你说什么!你一而再、再而三地侮辱我们捕快!哼!看我们怎么弄死你!嘿,到时候,你可千万别哭!”一个脾气暴躁的都城捕快怒吼道。这捕快见铁公鸡的刀法“平平无奇”,好像根本就奈何不了天上的巨伞,他的胆子又大了起来,流氓本色毕露。

    “这把保护伞很强大,可惜护错了对象!伞下,一片黑暗!官匪勾结,脏!”铁公鸡望着巨伞,他缓缓垂下头来,狠狠地盯着那捕快,低声喝道,“你说什么!弄死我?是吗?你说我侮辱捕快,你错了。我辱骂的,是所有不守规矩的捕快,对事不对人。你若真的遵纪守法,听了我的辱骂,应该会觉得光荣,或是感到心寒,而不是气愤!捕快这个行业…还不够脏吗?我都嫌它肮脏!这都是谁的功劳?是你们!是你们把它染黑的!不知廉耻!你们的所作所为,还会把捕快这个行业弄得更脏!你们的道德,全都扭曲了,再不纠正,这个行业,这个世界…还有救吗!”铁公鸡突然笑了起来。他的笑,也是冰冷的,冷得让人害怕。他的笑,比痛哭还要难受。

    铁公鸡的身后,站着打伞捕头、飞云镇捕快、衙役和师爷。他们一个个,全都噤若寒蝉。

    那流氓捕快背上一寒,也不以为意。他奸笑了起来,又伸出了手,威胁道:“说完了,就快交罚款吧!不然的话…啊……”

    流氓捕快的手,断了。没有人看见铁公鸡出手。然而,铁公鸡的刀尖,却在滴血。

    “你说要弄死我,我相信…”铁公鸡一脚猛地踢出,将那捕快踹倒在地,他一脚踩在捕快的身上,揪其衣领,狠狠道,“要是换了平民百姓,他们被你欺负死了,也只能认命…连申冤的‘资格’都没有!混账!你们这些混账的流氓!你们不配当捕快!但是今天,你弄不死我!你这个人形的垃圾!我不仅辱骂你们,我还要打你们,我要打断你们的脏手!哼!你记住了,我叫铁公鸡。不服的话,你可以去告我!”

    “铁…铁公鸡!”“他…他就是那个…那个新来的捕王!”“捕王!”其余的捕快全都慌了,乱作一团。欺软怕硬,畜生本色毕露。

    “谁敢只手遮天!我就把他连根拔除!”铁公鸡坚定道,“你们,也不要伸手,谁伸手……”

    刀光剑影之后,就是一阵惨嚎。电光石火间,在场所有捕快的手掌,全都被铁公鸡剁掉了。

    “谁伸手,我就剁了谁的手!”铁公鸡冷冷道。

    铁公鸡的刀上,忽如旭日初升,光芒耀目,灼烫的刀气令周围的人喘不过气来。人刀合一,铁公鸡凌空一刀劈下。

    天上的巨伞剧烈地摇晃着。伞上,裂开了一道很大的口子。阳光透过裂缝,照了下来。

    巨伞犹在,“保护伞”的精神更是长存不灭!城内,依然是光明少,黑暗多。些许阳光,哪够温暖世人?吃人的黑暗,也在伺机而动。

    铁公鸡落下地来。刀风余劲纵横,当者披靡。一时间,所有的马贼全都捂着脖子,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崔嵬三兄弟有剑阵保护,也不惧那刀气。

    “贼该死,做贼的捕快,更该死!”铁公鸡恨声道,“捕王?保护伞?弱小的人反抗你,就非得被你弄死吗?刚入行的捕快,不与你同流合污,就非得滚蛋吗?不,我不服!咱们捕快,不是欺软怕硬的畜生!捕王,现在我就站在这里,你来欺负我试试!保护伞?你能保护得了你自己吗!哼!地上的家伙,你们还不快站起来!哼哼唧唧,跟个孬种一样!算什么捕快!如果连这点小伤小痛都忍不了,还不如回家喝奶去!当捕快,也配!”

    “咯咯咯……”五彩公鸡飞落下来,走在铁公鸡的面前。

    铁公鸡提着那把带血的钢刀,杀气腾腾。他对着地上的捕快喝道:“你们,现在就带我去见捕王保护伞!否则,就地正法!你们欺压良民,是‘合法’的;我杀你们,更是合法的。”

    一群捕快如小鬼。铁公鸡这个阎王一到,小鬼只得叫苦。可等铁公鸡走了之后呢?别忘了,官场恶习如毒瘤,寄生在所有的贪官污吏身上,万古长存,是那最厉害的病魔,一直摧残着这世间。

    铁公鸡已离去。

    墨守成看着天上的巨伞,喃喃道:“这把伞有这么厉害吗?连铁公鸡都斩不断!他的武功,很强!比我还强!可是…我看昆仑奴大叔一出手,他的拳风就把这伞打得摇摇晃晃的,好像很轻松的样子。我见过这么多人,只有昆仑奴大叔…他的武功有多高,我根本就看不出来……”墨守成是个小武痴,他一想到与武功有关的事,就异常兴奋。

    “捕王保护伞。他的武功,应该也很高吧?连一把伞,都这么难打。”崔嵬道。

    “崔大哥,未必…”关河洲道,“刚才铁公鸡他也说了,捕王保护伞的星灵侠骨是恒级的。这种侠骨,威力最强。而像北俱五虎的‘财王’赵忠义和‘温王’温忠良,他们的侠骨都只是行级侠骨……侠骨强,武功未必就高强。”

    “关兄弟,你说的对!”崔嵬自信道,“就算那捕王保护伞再厉害,咱们也一定能打赢他!”

    “这把巨伞强过头了!伞的上面,充满了星灵之力。捕王保护伞把这么多的灵力分配到巨伞之上,那么他身上剩下的星灵之力,很可能就……”关河洲分析道。

    “咱们三兄弟联手,连北俱五虎都能战胜!这捕王保护伞的武功再高,还能高得过北俱镖行最厉害的几个总镖头?哈哈!这个臭捕王!该保护的人,他不保护!不该保护的人,他瞎保护!哼!这种人,就是欠揍!咱们一定要揍他!”墨守成朗声道。

    “五方四御阵!”关河洲已经开始摆下阵法,对付空中的巨伞。

    墨守成一跃而起,身化为墨。他的拳头如墨点,击打在巨伞之上。墨守成奋力挥拳,巨伞开始摇晃,一个个窟窿也出现了。

    都城的西北方向,哀嚎声、铁链声与鞭打声不断。似有不幸的事情发生。

    “崔大哥,这把巨伞,就交给我和墨兄弟吧!我二人一定能完成这趟镖,拔除这把巨伞!”关河洲道。

    崔嵬闻言,便放下心来,先去都城的西北角上查看情况。

    西北城中,金色的雕像林立。这些,都是卡雷特国烈士的雕像。

    “不能熔啊!不能熔!他们可是我卡雷特国的英雄!”“对!绝不能熔!英雄先烈保家卫国!没有他们,哪来的我们!”“就是!咱们就算是死了!也不能动英雄的雕像!丧良心!”“这些雕像,代表的不仅仅是英雄们的个人荣誉,它更象征了咱们卡雷特国不屈不挠的抗争精神!什么都可以毁,这雕像绝不能动!”几个带着手铐、脚链的大汉,大声喊道。他们性子倔强,一脸坚毅。这些人,都是被捕王“合法”抓来的平民,他们在此充当奴隶,为捕王重铸金像。

    呵斥与鞭打随之而来。那几个大汉的身上,旧伤未愈,新伤又起。

    其他的人见了,纷纷低头,卖力地抬着英雄的雕像。

    “快干活!你们还不快干活!”一个尖嘴猴腮的猥琐汉子尖声喊道。他本来也是被强行征来的奴隶,没甚本事,只因善于溜须拍马,便坐上了这监工的位子。他看着被打的同胞,心中嘲笑道:“哼!你们几个,不识时务,不懂这些大爷们的‘规则’…唉!难怪你们混不好!真是蠢货!”

    “喀拉”一声,这猥琐汉子的头竟被人生生拗断了!

    一个捕头打扮的大汉连杀数人。他凶神恶煞的样子,十分吓人。这人身穿黑色的捕快服,从衣服上的龙纹图式来看,此人当是西域六扇门的捕王。人如其衣,一样的黑!

    “啊!是捕王保护伞大人!”“保爷怎么亲自来了!”“真是破天荒啊!”那些手执长鞭的捕快们纷纷心惊。

    “谁不好好干,这…就是下场!今天日落之前,这些雕像,必须全都熔了!”来人正是捕王保护伞。他声音威严,不愧是身居高位的畜生,连说起话来,都有猛虎的威风!难怪不论黑白两道,凡是作恶之人,他都能包庇,就是不肯保护守法的底层百姓!

    杀鸡儆猴,那个猥琐的溜须汉子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忠心”一片,殷勤拍马,竟会落得如此下场!刚才,捕王保护伞一来,就看见这猥琐汉子穿着囚服却不干活,只在一旁瞎咧咧;捕王一生气,那猥琐汉子便要人头落地。

    捕王一来,鞭打声更加激烈了。做苦工之人尽皆挨打,顿时哀声一片。

    “你怎么胡乱杀人!”崔嵬也来了,他见到捕王保护伞杀人,大怒,指着捕王的鼻子问道。

    “你说的…是大唐话!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知王法吗?”捕王喝道。他会说大唐话,就是发音极不标准。

    “你乱杀人!又知道王法吗?”崔嵬问道。

    “找死!你难道不认识我吗!这里,我就是王法!”捕王道。

    “不认识。”崔嵬坦言道。

    “你已经死了!”捕王为了避免尴尬,只得自己一个人装起“笔”来。

    “啊?”崔嵬莫名其妙。

    “来人!把他抓起来,当奴隶!他要是敢反抗,马上就给我剁了喂狗!”捕王喝令道。

    “奴隶?我可不会做!人活着,就不应该当奴隶!凡是妄想奴役他人的家伙,自己的奴性都很重,你就是这样的人!”崔嵬道。

    “那你…就是要死了?”

    “人活着好好的,干嘛要死呢?该死的,是奴隶制度的复辟者!”崔嵬道,“这些可怜人,是囚犯,还是被你逼成奴隶的百姓?”

    “哈哈哈哈!我是捕王,我说他们是囚犯,他们就是!身世再清白也没有用!”捕王道。

    “当啷”之声不绝。崔嵬的千牛刀削铁如泥,片刻间,做苦工之人的手铐和脚链全都被砍断了。

    “这世上,没有奴隶。只有奴才,就是你!”崔嵬指着捕王道,“捕王,保护伞!”

    “哼!”捕王阴沉着脸,怒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你来干什么!”

    “我是西牛镖局的趟子手,崔嵬!我来,揍你!我还要拔掉你的保护伞!你的伞,保护了黑暗,挡住了百姓的阳光和这个国家的希望!”

    捕王大怒,杀气大增。他的手上,星灵之力聚集。

    一声巨响,天空上的保护伞倾斜欲倒。墨气腾飞,伞上的窟窿也越来越多。

    “今天,来闹事的小老鼠…不少啊!正好可以一网打尽!”捕王说着,一掌拍向了崔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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