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突发事件,震惊了整个场面。

    大堂上,都是高峻山的重要将领,堂中坐的有:蔡芝山、红军友、李部司、曹文诏、贺人龙、白文选、曹变蛟、马进忠、惠登相、百里沙、刘鸿儒、田文居、李信等十三位文武。

    特别是百里沙、刘鸿儒、田文居、李信,他们没有见过高峻山在战场上使用中微子能动手枪,今天是第一次目睹,而且是瞬间发生的事情,不是亲眼所见,还真以为是那位神仙使用了大招救的高峻山。

    这个王信是陕西宁州人,崇祯初年,由岁贡生授灵璧训导,迁真阳知县,由于性格倨傲被高峻山所杀。死后,被朱由检赠光禄丞。

    高峻山将中微子能动手枪收起,冷冷地对侍卫道:“把他抬走!”便头也不回地坐回到太师椅上。

    尸体抬走后,地下留了一滩血迹,在坐的没一人敢出声,高峻山环顾左右:“惊吓诸位了吧?这人死脑经,自寻短见,不必在意他。”

    田文居起身恭维道:“秦王神勇伟大,这等小丑也想与秦王过不去,就这样让他死了是秦王心怀仁慈,否则,非千刀万剐方解心头之恨!”

    高峻山严肃道:“此事就这样过去了,大家不可出去散布是我杀了这个知县的,否则军法从事!下面请百里沙总结一下汝阳这场败仗。”

    场面顿时寂静无声。

    百里沙受命陈述道:“汝阳之战是新兵营负责主攻,不利,求援后,红军友前去助战,结果,新兵营和第三旅被围,秦王亲率二、四旅,突破许定国的防线,最终把新兵营和第三旅解救出来。但是,我军遭受了巨大的损失。首先,新兵营五万人马,除了刚加入的二万新兵逃散之外,战死了二万多人,安全回来的只有七八千人,副总兵柳新之战死在汝阳城下;第二,红军友的第三旅也仅有三千多人回来;最后,负责救援的曹文诏、贺人龙部虽然大破许定国,但是,战损很大,十停折了三停。”

    高峻山十分光火:“这就是我们桐柏练兵的成绩吗?你们给我交了一份很好的答卷呀!十万大军,就此一战交代了五万四千人,你以为你们手头都很阔吗?”

    十三员将领无人敢出声。

    愤怒的高峻山拍着案几道:“老子今天要骂娘!不爱惜将士的将领就是浑球!就是他妈的浑球!他没有资格带我的兵!他妈的自己拉了一屁股的屎,要别人来替他擦屁股!”

    蔡芝山看到这样的情形,不得不站出来说话,否则,不知道高峻山还要说出什么难听的话。

    “秦王息怒,待我说两句。”蔡芝山站起身来,“今天是战情总结会,要摆事实讲道理。首先,马进忠就犯了严重的轻敌错误,在久攻汝阳不下的情况下,没有审时度势,做出撤军的决定,而是向秦王求援,误导了我军对敌人的判断;其次,红军友作为援军,却自持是主力,虽然到了汝阳城下,却不与马进忠配合,各行其是,以至于被敌人分割包围。”

    高峻山的心情平复了许多,他接过蔡芝山的话,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决定,撤销红军友和马进忠总兵之职,军师李信负有连带责任,留职查看;令:撤销新兵营番号,新兵营并入第三旅,由贺人龙担任总兵,惠登相在作战中表现突出,调任第三旅副总兵。”

    说完,高峻山扫视大家一眼,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问道:“诸位可有异议?”

    谁还敢有异议?

    红军友赶紧站起来表态:“坚决服从秦王的裁决,听候秦王处理。”

    马进忠也不甘落后:“我马进忠心服口服,服从秦王裁决。”

    百里沙道:“你们两个要好好反省自己的错误,大敌当前,还相互拆台,不是秦王爱惜你们,你们的人头早就不在项上。”

    高峻山道:“我命令,从今天开始,各旅之间,除我指定负责人外,紧急情况下,最高指挥按一二三四次序,也就是说,蔡芝山可以指挥曹文诏,曹文诏可以指挥贺人龙,贺人龙可以指挥白文选。都听清楚没有!”

    “听清楚了!”

    “明白!“

    “明白!”

    “遵令!”

    蔡芝山、曹文诏、贺人龙、白文选四人各做各答。

    “明白就好。”高峻山转入了下一个话题,“鉴于我军文化水平普遍低下的事实,我决定在营一级设立督导一职,由崇文书院的学子担任督导。这只是权宜之计,今后要专门成立督导所,各级作战单位都必须要有一名督导,从事宣传教育工作,督导只受督导所节制。”

    之后,高峻山让刘鸿儒宣布了给予提拔的青年将领名单,这些青年将领都是在这次汝阳战斗中表现突出的,其中就包括崇文子弟周世臣、江国荣和刘达,新兵营的李德容也在名单致列。

    李德容由于一人杀了五个敌人,再次被破格晋升,成为千总,而周世臣、江国荣和刘达三位千总被晋升为总哨。

    最后,田文居为义军的作战能力给予了符合事实的评价,他说道:“自我军桐柏练兵以来,作战能力有了很大的提高,这次我军战损虽然高达五万,但是,有两万是刚加入的饥民,他们未经作战便脱离了部队,不能算做是我们的战损,而敌人也损兵五万,这么一算,我们与官军的战斗力是五比三,略强与官军。若排出指挥失误的因素,我们和官军应该是二比一,换言之,就是我们的士兵一个顶他们两个。这就是我们桐柏练兵的结果,是不可否认的事实,也是在坐诸位所付出的辛劳所得来的。”

    高峻山很赞同田文居的结论:“田军师所言不虚,我们要看到缺点也要看到成绩,这样更有利于我们今后的工作。希望诸位放下思想包袱,有错则改,团结一致。我的话完了,散会!”

    会后,高峻山单独召见了红军友、马进忠、李信三人,对他们进行了顿顿教诲。

    这次会议之后,部队在真阳进行了短暂的休整,因为冯双礼探听到汝阳方面的情报,他们也是损失惨重,而且卢象升又在不断催促他们向滁州救援,滁州告急,张献忠正在围攻滁州。这样,高峻山这边就相对安全了很多。

    命运的天平总是倾向高峻山这边,每当遇到明军重点围剿的时候,都是把他给忘记,而是追着李自成、张献忠不放,高峻山心想,也许是我穿越过来的缘故吧。

    其实,高峻山想错了,因为另外还有一支明军正在暗暗地等着他呢。

    在真阳,高峻山按照在亳州时的分工,给文武将领发了派工单:

    一,蔡芝山、百里沙负责扩军、治安和税收;

    二,红军友、刘鸿儒负责清点州府的财物和衙门及监狱的接收;

    三,曹文诏、田文居负责城防;

    四,白文选、孙元化、田芳负责真阳的大炮、火药及兵器、马匹的接收管理;

    五,马进忠、惠登相、李信负责出安民告示、安抚百姓。

    六,贺人龙、李部司负责孩儿兵的管理。

    高峻山专门指出,要红军友、马进忠、李信三人戴罪立功。

    崇祯九年(公元1636年)四月二日,高峻山率部离开真阳,继续南下,向商城进发。

    这一路是一马平川,半天功夫就到了横亘在眼前的淮河。

    淮河水清澈见底,可以涉水而过。

    部队在北岸做短暂的准备,就开始渡河。

    几万人一起渡河,其场面分外壮观,但是,粮草辎重却要用船才能渡过,所以大部队过河之后,就在南岸附近的几个村子里休息,等待粮食辎重全部过河才能继续前行。

    粮食辎重渡河的工作由红军友和刘鸿儒负责,高峻山进驻在一个叫李家沟的村子,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李家沟不是很大,一眼望去,约有四五十户人家,村子前面一个大水塘,水塘里有妇人在洗衣,还有孩童在塘边戏水,他们看到有军队来了,慌里慌张地离开水塘往家跑。

    高峻山命令队伍停下,他与夫人韩雨烟带领着张从、孙可望徒步进入村子。

    水塘边有一条路是进村子的,过了水塘,就看到了村口,村口前有个老槐树,老槐树叶茂根粗,看上去有几百年的树龄,它像一个卫士般地守卫着村子的安宁。

    四个人走过老槐树,两条黄狗跟着他们不停地吠,但不敢靠太近。

    村子里家家都紧闭门户,他们来到一大户人家的门前,朱门铜钉,门前两尊石狮子,抬头就能看到门上挂着“李府”的大匾。

    张从上前叩开朱门,开门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一脸的忧愁,他只把门开出一条缝,张从还没有与之答话,就听见一个急促的老太婆的声音从门里面传出来:“是齐大夫来了吗?快请齐大夫进来呀!”

    年轻人将门开了一半,有个七十多岁的小脚老太太挤出了门口,一看是四个陌生人,非常疑惑。

    高峻山连忙上前和老太太打招呼:“老人家,我们是路过此地的,您家里是有病人吗?我刚才听您说要找齐大夫。”

    老太太为人很客气,她站跨出了门槛,笑道:“过门都是客,四位如果不嫌弃,可以进来歇歇脚。我孙媳妇正在生孩子,这不,我叫这个没用的孙子在门口等着齐大夫,半天也没等到。”

    “奶奶,我看齐大夫是来不了啦。”年轻人嘟囔道。

    老太太生气了:“你这个孩子,你胡说什么,你媳妇生孩子疼得嗷嗷叫,你无事人一般,还说齐大夫不来了,你是想害死你媳妇吗?你是想让咱老李家断子绝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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