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失手,马有失蹄,纪宗常心怀仁慈,手下留情,杀手却不领这个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中了他。

    “师父!”王诚钧吓得脚都软了,跌跌撞撞跑过来,却不知该怎么办。

    “还好,没什么大碍,莫慌。”纪宗常神色平静一如往日,慢慢站直了身,匕首近柄的一半握在他手里。原来在关键时刻,他腹部向内缩,用手握住了匕首刀身,但没能完全顶住,匕首的前面一小截还是刺进去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突然把匕首拔了出来,立即有许多鲜血涌出。我和王诚钧抢着上前帮他止血,也不知是谁止住了,接着王城钧掏出一个瓶子倒出些药末,给他手上和腹部的伤口上药。

    我本来有些恼怒他们师徒不早点出手,现在这样子,也不能再怪他们了。段凝芷和喵太还不知道情况怎么样,我急忙往外跑,从门口经过时,顺便给了四个想要爬起来的杀手各一重踢。

    有几个人沿着小路跑过来,最前面的两个人居然是陆南天和的士司机,的士司机的脸这时看起来不那么俗气了,带着几分严肃或者正气……他难道是警察?

    司机跑到我面前停下,向我伸出了手,面带笑容道:“不好意思,我是警察,之前我们还没有完成布控,所以让你们在路上等了一会儿。”

    我没有跟他握手,冷冷道:“好演技,你们想做什么我管不着,但是用得着瞒得我这么死吗?没有经过我同意就利用我当诱饵,置我们于极度危险之中,请问陆警官这符合法律吗?”

    陆南天道:“协助警方打击犯罪,人人有责,我们有能力保证你们的安全。”

    我更加火大,刚才要不是喵太救我,我及时冲进庙里,可能现在已经躺在地上了,还能轮到他们大言不惭保证我们安全?对了,喵太呢?

    “喵太,喵太……”

    我大声呼叫,却没有一点反应,而且我心里有一种莫名的不安和失落,感觉有些不对劲。我往刚才喵太和枪手搏斗的地方走去,那儿有许多杂草被压倒了,凌乱的草丛中有一溜血迹。再往前几步,我看到了喵太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胸腹之间有一个大洞,血流了一地。

    我像是被人当头敲了一棒,呆在那儿,想走迈不动脚步,想叫发不出声音,感觉整个人都变空了。如果喵太还活着,绝对不可能以这么难看的姿势躺在地上,我也一定不会有这种空虚感,但是我更不信它已经死了,我没有勇气再往前走了。

    陆南天等人也跟了过来,越过我去看喵太,有一个警察说:“已经死了。”

    陆南天蹲下看了一会儿,站起来走到我身边,脸上表情很尴尬:“很遗憾……”

    我一把揪住了他胸前的衣服,屈膝重重撞在他腹部,撞得他弓起了身体,我毫不客气又一拳砸在他脸上,把他打得滚跌出去。

    “干什么?”

    “不许动!”

    几个警察大叫,作势欲扑,其中一个还拔出手枪对准了我。我怒不可遏,红了眼向他走去,以胸膛迎向枪口:“开枪啊,你开枪啊!”

    “不就是一只猫……”那个警察被我吓得倒退了一步,心里却不服,嘴里嘀咕着。

    我闪电般出手,握住了枪管往外扭,右手掌刀砍在他手腕上,把枪夺了过来,再一脚把他踢倒。我枪交右手,对准了刚刚站起来还捂着脸的陆南天,怒吼道:“你的命本来就是它救的,现在你还给它!”

    所有人都僵住了不敢动,段凝芷往这边跑过来,惊呼:“怎么了?”

    我满嘴苦涩,无法把这个噩耗说出口,但是她扫视一眼已经看到了,跑过去惊叫起来:“喵太,喵太,天哪,怎么会这样?”

    后面传来纪宗常的声音:“小许,冷静一下,听我说几句好么?”

    “你也给我闭嘴!”我回头怒视他,“你们早就埋伏好了,为什么不早点出手?你们知不知道刚才我有多危险,是喵太扑向持枪的杀手我才没有被打死,它是为了救我才死的。如果你们早一点点动手,它就不会死!”

    王诚钧怒道:“不许对我师父无礼!”

    “你别插嘴!”纪宗常训了王诚钧一句,放缓和了声音,“小许,这事确实是我们有失妥当,但我们这样做,是为了等待江相派的重要人物出现,为了铲除首恶,付出一些牺牲是在所难免的。”

    陆南天道:“根据我们得到的一些线索,江相派的最高领导者可能已经来了成都,这些人未必会杀你,极有可能会带了你去见他……”

    我的怒火更甚:“你们为了抓一个坏人,就用好人的命当筹码,这算哪门子道理,哪一条法律允许你们这么做了?”

    陆南天道:“我们经过严密的安排,如果那些杀手真的要杀你,我们布置在远处的狙击手就会开枪,纪道长和我表弟也躲在庙里见机行事保护你,本来是没有危险的……”

    “你的意思是我不应该叫段凝芷逃跳,不应该反抗,老老实被他们抓住,然后带你们去找到宰相?你们又怎么能肯定他们不会当场杀了我?你们为什么不早点把计划告诉我?”我越说越气,枪口狠狠顶在陆南天头上,真有开枪的冲动,“如果你们真的能保护我们万无一失,为什么又会出现现在的状况?陆南天,那天围捕状元,要不是喵太救你,你和你同伴早就死了,现在你却害死了它,你又怎么说?”

    陆南天凛然道:“做任何事情都有危险,都要付出代价,为了抓住宰相,你死了是值得的,我死了也是值得的,人终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喵太虽死,却永远活在我心里,我这条命是它救的,以后用来与邪恶作斗争,保护善良的人,就对得起喵太!”

    “谁给你权力来决定我和喵太的生死?我不是警察,不是正义使者,没有你那么伟大,不想为了打击邪恶付出自己的生命,你凭什么拿我的生命去赌?”

    陆南天无话可说,气氛很尴尬也很紧张,纪宗常清了清喉咙:“小许说得有道理,每一个人都是平等的,都应该受到尊重,别人无权把自己的意志强加到他身上。贫道知错了,这就回去面壁思过。”说完他转身就走了。

    王诚钧抓了抓头皮:“师父,不对啊,我们是在帮他对付江相派的人,他应该感谢我们才对啊,怎么反过来被他骂了?”

    “因为我们忘记了尊重别人。”纪宗常头也不回地说。

    他这么一说,我的气就消了一大半。段凝芷走过来,按下了我的手,拿走了枪递给陆南天。

    我心里非常难受,走到喵太旁边蹲下,轻抚着它的毛,想起曾经与它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想起它一次又一次舍命救我,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在我心里,它不是一只猫,而是一个忠诚的朋友,形影不离的伙伴,最肝胆的兄弟。直到现在我还是不能相信,它是那么机灵和聪明,连洞宫山那条黑色巨蛇都没能重伤他,怎么会这么轻易、这么突然就死了?

    但是它真的死了,猎枪近距离射击,把它的身体打穿了,身体已经开始变冷了。生命是脆弱的,他毕竟还只是一只猫,怎能挡得住子弹?我心里的空虚和伤感无法形容,无力地坐在地上,双手抱住了头。

    段凝芷靠在我肩上,哭了起来,虽然她与喵太相处的时间短,但是她爱喵太的心不比我少多少,能够了解喵太的只有她和我。

    我突然想到,她能把死了的人也救回,那么能救活喵太吗?我满怀希望转头望向段凝芷,她已经知道我在想什么,微微摇了摇头,抹了一把发红的眼睛:“动物的魂魄跟人是不一样的,我不知道怎么救它。”

    我绝望了,无尽的伤痛突然化成了满腔仇恨,我要给它报仇!转头四顾,更多警察赶到了,龙王庙里面那个杀手被抬了出来,被纪宗常打倒的四个杀手被铐上了,一排蹲在地上,却不见拿猎枪杀了喵太的那个人。

    我冲过去想打那几个家伙,却被警察拦住了,我问拿猎枪的人在哪儿,陆南天说已经击毙。我不信,陆南天带我沿小路往回走,果然路边放着一具尸体,脸上有几道爪痕,是喵太留下的。

    “真正害了你和喵太的人,不是我们,也不是这些人,而是宰相。不把他绳之于法,就会有更多人被伤害,你应该协助我们……”

    “滚!”我冲陆南天大吼一声,“你给我滚,我的仇我自己会报,用不着你来插手,我不想再见到你!”

    陆南天道:“我也有过亲密的战友牺牲了,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希望有一天你也能理想我。我不惜一切代价,只为了一个信念,那就是把坏人消灭……”

    我不想再跟他争论,回头走到龙王庙前,脱下外套把喵太包了起来,虽然没有救活的希望了,我也不能把它丢在这儿,我要带它回家去。

    第三十五章 可怕剧毒

    我截取了一小段砍下来的柳枝,带着喵太的尸体回到了老宅。老婆婆坐在东厢门口,见我们一幅狼狈又沉重的样子,非常吃惊:“发生了什么事?”

    我摇了摇头,没心情说话,段凝芷说:“我们被敌人伏击,喵太……被人打死了。”

    老婆婆大惊:“啊,他们怎么会知道你们去龙王庙砍柳枝?”

    我顿时从沉痛中惊醒过来,确实,江相派的人和警察怎么会那么确定我会去龙王庙,早就在那儿埋伏好了?昨天我去龙王庙时,附近一个人都没有,知道这件事的只有我、段凝芷和老婆婆。

    段凝芷道:“我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老婆婆说:“我也没有对任何人说过。”

    正屋后面厨房那边传来一些响声,保姆马芳正在做午饭,难道是她?但昨晚我们是等她走了之后才开始谈论砍柳枝的事,她不可能知道。

    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急忙掏出手机狠狠砸在地上,再用脚重重踩了几下,踩得稀烂。段凝芷和老婆婆愕然望着我,我气愤地说:“警察可以用手机来锁定我的位置,去年我跟陆南天一起去追捕状元时,他就用我的手机定位过,所以他们一直很清楚我去过哪里。我这几天到处打听哪里有老柳树,他们和江相派的人都知道了,可是昨天我到了龙王庙却没有砍树,只用手机拍照,如果他们在远处用望远镜看到,就会猜到我今天还会去龙王庙。”

    段凝芷和老婆婆惊诧之极,段凝芷掏出了她的手机:“他们是用卡来定位,还是用机子来定位?”

    “我也不知道。”对这种高科技的东西我是真的不太了解,也有可能不是手机问题,而是陆南天在我身上做了手脚,比如放个追踪器之类。以现代的科技手段,有心追踪定位一个人太容易了。至于江相派,手下小喽罗无数,要刻意追踪我也是有可能办到的,连宰相都可能来成都了,这也太给我面子了吧?

    段凝芷毫不犹豫把手机也摔了,用高根鞋狠狠踩了几下……呃,这算是夫唱妇随么?

    老婆婆摇头叹息,走回她房间里去了,我抱着喵太的尸体进了西厢房,把它放在桌子上。然后打来一盆温水,用湿毛巾把喵太身上的血迹擦掉,皮毛梳理整齐。它活着时是那样优雅和高傲,死了我也不能让它难看。

    枪伤的创口触目惊心,我叫段凝芷去向老婆婆要来针线,细心地把它的伤口缝合。我心里还有那么一点点幻想,它不是普通的猫,能听懂人话,能看到鬼神,能与蛇妖搏斗,曾经与洞宫山的神仙相处了一段时间,它是那样的不凡,不应该就这么死去,也许它能像杨老子他们一样,过一夜又复活吧?

    老婆婆出现在门口,长叹一声:“孩子,先去吃饭吧,保重身体才能做更有意义的事。”

    我应了一声,我确实要振作起来,为了喵太,也为了我和段凝芷。我不能再被动防守和躲避,要主动出击把威胁到我们的敌人打倒,不论他们有多强大。我不会依赖警察,也不能指望名门正派的人来帮助我,只有自己的能力才能靠得住!要想提高实力,最基本的先得把肚子填饱,悲伤无济于事。

    吃饭在东厢第二间,桌子上放了四菜一汤,麻婆豆腐、韭菜炒蛋、香姑炒肉片、酱猪蹄、炖鸭汤,饭也装好了。虽然我没有心情和食欲,饭菜吃在嘴里几乎没有感觉到味道,我还是大口地吞咽,吃饭也需要一种勇气和力量是不是?

    老婆婆和段凝芷都给我夹菜,劝我多吃,我来者不拒,都往嘴里塞。吃了一会儿,我感觉有些不对劲,抬头一看,坐在对面的老婆婆低垂着头,耷拉着眼皮,整个人靠在桌子上像是睡着了。

    怎么吃睡着了?我转头望向段凝芷,发现她也是低垂着头,双手软棉棉地从桌子上滑了下去,连筷子也抓不住掉落地面。

    我大吃一惊,急忙跳了起来,抱住了段凝芷上半身:“凝芷,凝芷,你怎么了?”

    段凝芷脸颊微微抽动,却无法张开口,连上眼皮也往下垂,脖子、双手软棉棉的完全失去了力量。这,这……难道是中毒了?

    我突然想起《炼毒秘要》中记截,有一种叫做“钩吻”的剧毒,中毒的人全身肌肉松软,无法控制自己,似乎就是两人这种症状。可是好端端的怎么会中毒了,我吃得比她们更多为什么没事?

    我扶着段凝芷,伸手去探老婆婆的鼻息,已经没有呼吸了。再探段凝芷的鼻端,也没有了呼吸,我如五雷轰顶,全身都在颤抖,真没想到刚刚失去喵太,段凝芷又变成这样,天哪,这是怎么了?

    镇定,现在一定要镇定,我极力压制心中的恐慌,迅速解开段凝芷的外衣,手掌按在她胸口心脏部位,还能感觉到微弱的心跳。呼吸衰竭还有心跳,这也是中了钩吻之毒的症状,但钩吻的毒也没有这么凶猛,应该是以钩吻为主加入了其他铺助药物,才会发作得这么快。

    必须要在心跳停止之前找到解毒,否则必定无疑。有解药的只有下毒的人,能在食物中下毒的只有马芳,此时她应该还在厨房里,我立即抱起段凝芷,跌跌撞撞向厨房冲去。

    厨房的门没有关,大铁锅里面的热水还在冒着腾气,我冲了进去,发现马芳斜靠在灶前的墙上,已经不醒人事。我更加震惊,下毒的不是马芳,还有其他人进来了,会使用这种剧毒的必定是百消门的人!

    段凝芷的心跳随时都会停止,我来不及去找敌人抢解药了。《炼毒秘要》中有多种毒药的药性和解法,有些土办法是可以缓解毒素的。我极力思索,眼光乱扫,看到了墙角有一只绑着脚的白鸭,猛地想起书上的记载,羊血、鹅血、鸭血趁热灌服能解钩吻之毒,还有鸭蛋的蛋清和花生油混合灌进去也能缓解毒发。

    我立即放下段凝芷,抓住鸭子的脖子提起来,用手肘夹住它的身体,找到一把菜刀,一刀把鸭头砍断,掰开段凝芷的嘴,把喷着鲜血的断脖子塞进了她嘴里。还好钩吻的毒让她全身肌肉松驰,嘴巴很容易就掰开,鸭血也能流进去,但是有没有效我真的不知道。

    很快流出来的鸭血变少了,没头的鸭子在濒死挣扎,可是段凝芷还是没有动静。我急忙丢了鸭子,迅速翻找鸭蛋,还真让我找到了几个,手忙脚乱打破鸭蛋弄出一些蛋清,倒进一些花生油,直接用手指搅拌一下,扶起段凝芷的上半身,灌进她的嘴里。

    “呕……”段凝芷身躯一挺,俯身狂呕起来,喷出大量污秽腥臭的东西。

    我一颗悬在半空的心终于落了下来,长长吐了一口气。只要能缓解毒素,争取到时间,我就有办法彻底解掉剧毒,多亏了前段时间熟读《炼毒秘要》,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鸭子只有一只,我正想再弄点蛋清加花生油去救老婆婆,门外出现一个人,拍着手掌往厨房里面走:“好手段,连我配的毒药你都能解,现在你还能说你是杀牛的乡下小子么?”

    此人四十多岁,方面大耳,富富泰泰,衣着得体,像是个大老板,竟然是我在药材城遇到的郑润之!

    我眼瞳收缩,放下段凝芷,一跃而起挡在她面前,对着郑润之怒喝:“无耻之徒!”

    郑润之毫不动气,淡然道:“你杀了陈东雄,毁了本门最重要的药材之一,还拿走了陈东雄的秘笈,便是毒死你十次也不够。现在先把秘笈交出来,跪下磕头求饶,也许我可以让你们少吃点苦头。”

    我握紧了拳头,暗中蓄力,看样子他不像是练过武功的人,相距不到四米,我应该能在他放毒之前制住他。

    郑润之笑了笑:“从你们两个踏进这个厨房开始,就中了我另一种独门奇毒,除了我之外没有人能解,所以我劝你还是不要乱动。”

    我没有感觉到任何异状,回头望了段凝芷一眼,她已经站起来了,脸色苍白,显得有些虚弱,没有明显不良症状。在看段凝芷时,我的眼角余光还在注意着郑润之,发现他左手微抬,屈起了食指扣向大拇指。

    我立即明白了,他是使诈,之前他根本没有想到我会跑进厨房找解药,所以没有在厨房里面下毒,现在才准备暗中下手,毒药就藏在他的长指甲下!

    我如同一只猎豹蹿出,一拳打向他面门,他的食指刚刚扣上拇指,还没来得及弹出,惊慌之下本能地退步并用手来挡。我这一拳留有变招,打空立即往下抓,正好扣住了他的手腕,扣紧拧转,左手屈臂侧撞在他肘关节处,“咔嚓”一声,把他的肘关节折断了。

    “啊!”郑润之凄厉惨叫,我闪电般抓住了他另一只手也折断,再用膝盖撞到了他胸口,把他撞得整个身体飞起来,但是他的手臂还被我扯着,变成脸朝向重重摔在地上。这回他连叫都叫不出来了,趴在地上抽搐着。他差一点点就害死了段凝芷,老婆婆可能已经没救了,所以我下了重手,先废了他双手让他不能使毒。

    我弯腰去抓郑润之,想逼他拿出解药去救老婆婆,段凝芷已经走过来站在我侧面,突然惊叫:“小心!”,用力推了我一把。

    我措不及防竟然被她推倒了,似乎有什么细小的东西从郑润之身上飞了起来,扑到了她身上。

    第三十六章 蛊

    郑润之的双手都被我折断了,趴在地上也没有明显动作,所以我没有提防他还能放毒。他是一个使毒高手,从他身上飞起来的东西绝对不是什么好路数,我重重踢了郑润之一脚,急忙问段凝芷:“什么东西沾到你身上了?感觉怎么样?”

    “好像是一些极小的虫子……”段凝芷脸上有惊恐之色,来回看自己的身上,却看不到什么。

    郑润之怪笑:“嘿嘿,你们都中了我的蛊,将要生不如死,还不跪下磕头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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