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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流火】《诗经·国风·豳风·七月》

    第一种见解根据天象学说而定:指大火星2西行、下坠,天气渐渐转凉。彼时七月和西元纪年的七月不一样。

    第二种见解根据气候而来:因为《诗经》则成书于周代,其收录诗歌的创作时间可能更早至殷商,而自殷商到春秋时期,除了在西周早期有过短暂的寒冷期之外,大部分时间都比较温暖,夏历七月也可能非常炎热,部分学者解释为:七月还很炎热,九月就已秋凉。

    古来学者倾向于第一种,词语七月流火的解释也是第一种。第二种只用于理解诗句的意思

    注1:我国最早的历书:《夏小正》,所用月份是“夏历”月份,人们把夏历称“农历”

    注2:大火星:心宿二,天蝎座α星(天蝎座的主星)属东方苍龙七宿的心宿。

    ☆、025、大病遇贵人

    顾九起床昏着头煮了点粥,丢了点磨好的玉米粉和前几日买的薏苡仁到砂锅内,凑合这吃了餐,又躺床上睡下了。

    全身没一丁点力气,人也懒散了不少,这一睡就睡到了天黑,再等她有意识的时候是被人给唤醒的。

    “阴家娘子。”有女人在一旁唤着。

    顾九吃力的睁开眼睛,不知怎么了一睁开眼睛就有眼泪落了出来,滚烫滚烫的,其实也不是顾九触动,只是身子体温高的恐怖,一开眼就有热泪滚出,恐怕再不来人眼睛都要烧坏了。

    顾九不想说话,也不吭声就由女人这么抱着。

    “林家婶子,这,这不行,要不请个人来看看吧。”

    是一个妇人的声音,顾九听着有些陌生,她更是来不及诧异,这平安村里竟然有除了林婶以外关心她的人。

    林婶粗糙的手摸了摸顾九滚烫的额头,心里火烧火燎的,心下猛紧,冲着李家婶子道:“你,你快去叫我家的把马车弄出了,饭没吃完要他给老娘撂着!”

    李婶子是个善良老实人,眼见林婶这么能干又见多识广的人都失了分寸,就觉得着阴家娘子定是危矣,腿一颤,竟有些踉跄的往林家赶去。

    林叔当即撂下碗筷跑去马棚牵了马,架好车,赶到阴家门前将车停下,大声唤林婶等出来。

    林婶和李婶合伙将顾九抱上了林叔的车。李婶去给阴家大门上了锁,也上了林家的车。

    再入长安城已近申时了,申时之后,长安城外的车马是不好进城的,一系列的手续比白日里复杂许多,林叔的车子停在一旁。

    “我,我一时心急忘记带了。”林叔挠着头说道,敦厚老实的一张脸顿然红了,“再说那是官府颁的白日进城营生的通牒,这过申时了也用不着了啊……”

    林婶对他又打又骂,又是哭又是骂的说道:“有总比没有强吧,这阴家娘子若是又隔三长两短,咱们就不用过了。”

    林叔一听心里又急又窝火,对着林婶道:“我背着阴家娘子进城,婆娘你跟着,拜托李家的看着车。”

    林婶一听是个好主意。

    “大伙给让一让,让一让,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林婶子扶着顾九对前面拥挤的人唤着,由林叔背着。

    守门的士兵瞥了一眼林叔背上毫无生气的顾九,又瞧了林婶一眼,朝她伸手。

    “官爷您行行好,我们这是走的急落在家里了。”林婶急忙解释道。

    那守门侍卫摇摇头,冷冷道:“今科在即,上头有令,凡无户籍牒令者一律不得进城!”

    林婶就只差腿一软给人跪下了,一个劲儿的喊着行行好。

    这边的动静也惊动了一辆正欲进城的马车,马车上的少年挑帘盈盈一望,未及片刻从那马车上走下一黑衣男子。

    男子走过去只稍对那守城门的士兵拿出一块令牌来,那士兵就面色惊惧的颔首行礼。

    皇城禁卫的令牌啊,这贫贱百姓不知他能不认识吗,差点他就跪地行大礼了,若不是这黑衣人的眼神止住。

    “在下是阴寡月的……同窗,这姑娘也是前几日由我送去西郊学府,你们把她交给我吧,我带她进城看大夫,再带她去找她丈夫。”那人说道。

    乡下人老实,林叔林婶见他知道阴寡月的名字,也知道西郊学府,还认识阴家娘子没来由的信了。

    林叔将顾九交给那人的时候,林婶子倒是有些觉得不妥,忙说道:“这位公子,您住哪里,怎么称呼啊?”

    黑衣人挑眉,这妇人也倒有几分心眼,道:“在下桓青衣,家住城南沈巷璇玑门。”

    林婶神色稍缓,有个地址来日也好去寻,心里却还是不上不下的,赶过去道:“要不公子我跟着你吧。”

    青衣顿然止步,眉头一挑有些不悦,“夫人尽管放心,我这一进城就往西郊学府而去,你不必担忧。”

    说着青衣递给二人一玉佩,“这是我随身之物,你们若是不信大可拿到官府去告我。”

    林婶林叔接过玉佩倒是心放下来。

    “她需要快点治病。”林婶望着那人背影补充了一句,终是不放心啊……

    那人抱着顾九上了车,马车进城的时候,林叔才瞟了一眼。

    “御赐四轮啊……”林叔喃喃道,又扭头问林婶,“他方说他住哪里?”

    “城南沈巷璇玑门啊!”林婶答道。

    “城南……”林叔不知沈巷璇玑门是何意味,但是城南他知啊,那是世代公卿才能住的地方。

    “婆娘,刚刚那个是高官,怎么可能是寡月的同窗!他骗人!”

    “高官?可他知道寡月的名字啊?”林婶问道。

    “亏别人都说你平素最聪明,怎么这会儿糊涂了,这前些日子寡月娶晋侯嫡女闹了笑话,京城高官谁不认得他?”林叔跺脚道。

    林婶这一听急了,道:“完了,这寡月马上就要考了,这空档咱不能给他惹出事儿来啊。”就算真惹出什么事情来他们也不敢在这节骨眼上去找阴寡月。

    林婶这一急就捏紧了手中的玉佩,目光又落在那玉佩上,道:“当家的,我们不是还有这个吗?我感觉那人不像是骗我们的,要不我们明日一早就拿这个去沈巷璇玑门去问?”

    林叔这才没吼了,暗自叹了口气,末了,三人驾着车回了村。

    东城沈巷璇玑门,御赐四轮的马车在一府宅门前停下。

    青衣将顾九抱下马车,刚叩开朱门,一老仆就探出头来。

    青衣对那老仆浅浅道:“爷来暂住,去找个嬷嬷来。”

    那老仆连忙颔首,复瞥了顾九一眼,心里奇了,爷从来不带女人回来的。

    青衣将顾九交给嬷嬷,又去马车上扶他主子。正当他踏出府宅门,就瞧见主子已经坐着轮椅被车夫抬下了马车。

    “爷。”青衣心一紧唤了声,上前去推。

    水蓝色衣衫的绝美少年拢了拢及腰的墨发,回他一个浅淡的微笑,启唇道:“容我进去看看她。”

    青衣脸色微醺,自来知晓主子容颜绝美,却依旧被主子刚刚那浅笑勾唇惑得不轻。他又不敢怠慢更怕引起这四周人的注意,快速将主子移入宅内。

    这本是以萧桢名义购下的外宅,实际上却是主子常与萧侍郎密谈的地方,而青衣表面上是萧桢的人,实际上他效忠的正是这个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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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6、神医美人

    顾九躺在雕花的梨木床榻上,她半睁着眼,意识混沌模糊。

    她望着头顶猩红的绣着精致牡丹花的帘幔,虽然不知救他的人到底是不是那日那个白衣儒衫的男子,但她方才冥冥之中是听到了青衣的声音的。

    那个仅有一面之缘的少年,到底是记下了。

    床榻很柔软,这是她来古代后第一次睡这么柔软舒适的床榻,比阴寡月睡的那张床还柔软十倍。连穿在身上的亵衣也如此舒服。是古时的绸缎吧,以绸缎做亵衣,这只有古时的高官家庭才能穿得起吧。

    方才那有女人给她换衣服的时候她就是醒着的,却不想开口说话,因为她知道来人对她并没有恶意。

    窗外光影拂动,有竹枝摇曳的唦唦声,也有男子浅浅的交谈声。

    镂空雕的梨木大门被人轻轻推开,耳边传来几声金属车轮的吱呀声,顾九动了动僵硬的脖颈偏头去望那绘有梅、兰、竹、菊,的四页屏风那头,一身黑衣的男子推着一个水蓝色衣衫的少年入室。

    顾九眨眼望着他,人虽是昏昏沉沉的,只是目光之中中带着些许懵懂。

    她怔怔地望着轮椅上的那人,似乎忘记了自己还是发着热,却只想将来人看得真切。那人她是不认识的,她哪里曾见过这么美的男子,阴寡月已经算是容颜姣好、眉目如画。而这人确是以容颜绝美,天人之姿来形容也不为过的。

    他一袭水蓝色深衣,同色的及脚踝的长褙子,及腰的墨发如瀑般温顺的垂下,他望着她唇边还带着浅浅的笑。

    可是这笑容并没有让人感觉到如那日那白衣儒杉男子般的宛如冬日暖阳般的淡淡温柔,而是冰冷。

    青衣将少年推至榻旁停下,顾九终于收回她的目光,继续抬眼望着头顶的帘幔。

    一双冰凉的手抚上她的手腕,令她的身子轻轻一颤。

    少年的手搭扣在她的腕部,感受那里的一沉一浮……

    青衣已将置有笔墨宣纸的玉案端来,少年收回搭在顾九腕部的手,接过玉案,便开始开方子。

    顾九见那美男子写好了方子,青衣也拿着方子退下了,才艰涩的开口道:“有……水么?”

    男子依旧保持着他惯常的微笑,十分自然的推着轮椅朝桌子前走去,修长的手捏起壶柄,温热的茶水倒入青瓷杯盏。

    顾九已撑着疲软的身子从榻上坐起,接过男子递来的杯盏,目光之中隐隐有些尴尬与惭愧,他一残疾人士还来照顾她啊……

    她方饮着水,只听他说道:“热入营分,邪气内陷,你腕部旧伤不大,实则夜里着了凉,气分病不解,便内传至营。至而今才会神智迷糊,夜间发热却又心烦难寐。”

    他话语方驻,顾九指间一滞,心道连声音也如玉般清润,虽然他长长的道出一大串她并不懂的东西,可是他最后一句她还是懂的,他原知道自己一路都是醒着的。只是她没有力气开口便没有同他们争执,一路随他到此。

    少年突然摇着轮椅离她更近一些,这样近的距离让顾九颇有些心悸。

    良久,他就这么盯着她,直到顾九的小脸通红,才玩味的勾唇,浅浅道——

    “还记得我初时见你的时候,你跪在金銮殿下,见我的轮椅将将走过,你拦下我咿咿呀呀的求着我……”

    他说道目光有些游离,那时的顾家女,软弱无助,周围稍有风吹草动便是一副受惊的模样,只有他对上她那双的眸子的刹那才读懂她目里的沉静,仿若一切皆是因命运而来随命运而去,争即是不争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顾九蹙眉凝望着他,她没有见过他,也没有顾九关于这个少年较为深刻的记忆。

    少年温柔的眉目掠过一抹惊疑,如烟火般稍纵即逝,他依旧笑的温柔,伸手拿过顾九捧着手心中许久的青瓷杯放到一旁,不甚在意的说道:“不记得也好。”本来就是不该有的记忆,那时他厌恶那双带着心机的眼,却在前几日的西街再次见到她的时候,对她眸光之中的清澈感到诧异、还有丝丝心悸……

    ——

    青衣端着熬好的汤药进屋内,顾九半吞半吐的咽下,药很苦,却没有办法不去喝。

    青衣方接下她的碗,那人就递给她一粒梅子,还是温热的,应该是他揣在兜里的东西,顾九觉得有些好笑,这个少年身上还藏着姑娘家的东西呢。

    许是猜测到她因何而笑,少年微不可见的红了脸,强颜笑道:“我平日出诊给病人准备的。”

    很好的理由,还不露声色的向她透露了自己的身份,只是顾九的直觉告诉她事实或许并非如此,他或许有意隐瞒。

    “你先休息,明日一早我再来看你。”儒雅的少年柔声道,青衣熟练地将轮椅调转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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