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爹是倒插门,沉闷软弱被欺压。

    她娘是狠心肠,刻薄寡恩盼儿子。

    姐妹各有心思,亲戚谋划算计。

    她那个便宜姥姥还老蚌怀珠,一家几口面临被赶出门的下场。

    只是那个把她爹卖出来当上门女婿的爷奶家,根本也无法容留她们。

    姚若溪握紧小拳头,这辈子她决不再隐忍受欺。

    那些上门的极品亲戚?来一个打一个,死了活该!

    ☆、第六十九章 谁才是阴谋家(重要)

    “你说什么?太子派了他跟前近侍回来?”

    卿灏他连自己的安危都不顾了,派他身前随行的贴身侍卫回来吗?

    这个女人果真在他心中真的如此重要吗?

    鹅黄色衣裙的女子,拽地三尺的裙裾扫过金殿,烛火之中,寸寸流光……

    她拽着裙裾的一手骨节发白,迈着急促而细碎的步子朝着金殿外走去……

    三两女官跟在后头,方出了东宫又有几个掌灯的宮女走过来,数个女官走在前头,数十个宫女走在后头,直向着笞房而去……

    十一月的天气,枯木萧条,寒风肃杀,华贵的美人一身鹅黄裙裾,银灰的纱帛挽在臂膀上,一个女官上前给她递上一件斗篷,正要给她穿上,她却一把接过,自行穿戴好。

    步履匆匆的一群盛装女子,突然而至笞房的时候,守在笞房外的宫人都吓了一跳。

    正巧这时候那黑衣男子已领着司幽凰从笞房中出来,至进笞房以后,郎凌霄未曾对她用刑,也是好食供着,只不过是让她换了个地方而已……

    司幽凰低垂着眉目活动了一下被麻绳绑得僵硬的手腕,感受到周遭凌厉的气息,正抬首的时候,那鹅黄衣裙金色披风的女子箭步流星的上前,在她正惊愕之际,扬手给她一个掌掴!

    四周的人都骇住了,连着跟在她身后一米外的黑衣男子都没有反应过来太子妃会突行此举。

    “贱人!”郎凌霄满目通红凝着司幽凰厉声一吼,又一扬手反手就要再送司幽凰一掌,这次却被司幽凰避开了。

    方才她失神,没有料到太子妃会如此做,估摸着身后的湮魅影也没有意识到。

    “贱人,你竟敢躲?来人给本宫将她绑起来!”郎凌霄指着司幽凰说道,这时候不光是太子妃身后的女官,还有几个笞房中的掌事也走上前来。

    湮魅影上前数步挡在司幽凰面前,亮出那块太子令牌来。

    “属下奉太子之命将司幽凰带去见太子。”黑衣人恭敬之中夹着着淡淡的漠然。

    郎凌霄眉心多了几条皱纹,不光是要救出司幽凰吗?还要将这女人带到他的城北行宫中好好怜爱一番吗?

    卿灏,他当真高估了她的肚量!

    宠幸一个又一个身份低贱的女子,更可恶的是还让其中的人怀上他孩子!如今却又命人快马加鞭,马不停蹄地赶来救这个女人……

    “司幽凰是本宫的女官。”郎凌霄冷声说道,扬起高傲的下巴,“即便是太子想要人,也要同皇后娘娘说明了。”

    “可是太子命属下来将司大人带走,属下不敢违命。”男人依旧神情浅淡,语声铿锵。

    郎凌霄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末了一个宫中女官上前来道:“这位大人,这皇后娘娘不是不给人啊,这女官太子若是要要了去,也好歹要请示一些皇后娘娘或者几位尚宫啊,况且这司大人还是个犯事的……”

    那女官如此一说,郎凌霄脸上的神情稍稍松弛了些儿,无论着司幽凰是不是太子的人,反正在外人看来司幽凰是她的随侍女官!

    她大雍太子妃,晋候府嫡女,想惩治一个女官都不行了吗?

    叶良娣小产,即便卿灏怀疑过她,不也是不敢动她吗?不过是一个女官罢了,就算是同他的近身侍卫一般的高手,死了也不足为奇。

    她可以不要她死……她只要她吃点苦头,如是而已……

    “太子若是要带走人,自会找本宫来要,况且这女子还在有罪在身,不得离开笞房,便是过几日太子回宫了,再同本宫要人吧!”说着太子妃一拂衣袖,同身后的两位女官吩咐道,“将司幽凰押入笞房,任何人不得再见。”

    “是,娘娘。”两位女官上前,后头还跟着几位掌灯的宮女。

    郎凌霄凝视一眼湮魅影,冷声道:“你还不退下吗?”

    湮魅影自接替了孤苏郁的位置后,办事从未这么踌躇过。太子若是在行宫别院还好说,他再去复命便是!可是太子不在长安啊!若是拖到太子回长安,真闹出什么事情来,不就是让他以死谢罪了吗?

    湮魅影凤眸里闪过一丝惶恐,在太子妃的催促之下,他不得不暂时离开笞房。

    末了,他离开后,便瞧见郎凌霄率着一众宫人进了笞房。

    湮魅影意识到司幽凰少不了要受刑,他命人盯着笞房,然后立马给太子手书一份。

    宫中的消息传得很快,很快便有小太监朝宫中某处匆匆忙忙而去。

    月辉散华,圆形木窗,镂空合欢花雕,一身靛青的锦衣美人站在书案前,手中握着一只温顺的白鸽,白鸽纤细的小腿上绑着一支细小的竹管。

    他白皙修长的手指耐心地解开,托着鸽子的手一送松,那鸽子从圆形窗子飞出,没有振翅的声音。

    锦衣人将竹筒中的纸条取出,他一边凝着纸条,一边凝着一面墙上宽大的字画。

    待读出信中所述后,他将那纸条扔入炉中。

    太子去了临安……

    太子会去临安做什么,临安王已死,驻守临安之将士群龙无首,太子……好谋略……

    若是夜帝二十年内身子无忌无病,太子……真的愿意等二十年,再荣登九五吗?

    这便是宫廷,没有亲情可言,连子嗣都要防范的宫廷……

    试问这玲珑天下,有多少人等不及了,迫不及待,摩拳擦掌。

    庭前一公公匆匆走过,穿过长廊直向此处而来。

    那公公在房门外顿了一下,瞧了三下木门。

    “进来。”屋内的人淡声说道,他慵懒地把玩着手中的拂尘,双脚已自行搁置在了书案上。

    那公公凝视一眼锦衣人,弓着身子上前,烟意媚行之色,于那人耳畔一阵耳语。

    只见那锦衣人本平静慵懒的眼眸里,突燃起一阵愠恼。

    妖娆的凤眼轻动一瞬,薄唇微抿。

    要救,已何种身份去救?

    他们之中任何一人都还不能暴露……

    真的要这么早亮出底牌吗?

    “去找汪总管领赏……”锦衣人淡淡道,眸色复杂无比。

    那公公道了谢,作揖退下了。

    锦衣美人响指一弹,一个黑衣蒙面人出现在门前。

    “司岳人没能进宫?”那人笑问道。

    “司大人传信太子请了湮大人来,没能进来。”黑衣人答道。

    “再手书他一份,他不出面,难道还由本座出面?”

    锦衣人说前半句话时是笑着的,后半句话出口的时候已将面前书案上的书籍一手扫在了地上。

    那黑衣人反应过来,忙跪地,淡声道:“属下领命。”

    司岳人,你若进不了宫,救不了小凰儿,便自行出局了吧!

    ·

    “大人,您不能深夜闯宫!”

    “大人,您无皇上、太子手谕和通传不得进宫”

    宫门口,司岳人如预料之中的被人拦下,正闯不过,难道真的要他翻墙爬宫门?

    司岳人很是无可奈何地凝视一眼高高的宫墙。

    末了,他一勒马缰,调转马头,竟是在众守卫面前,堂而皇之的离开……让守宫门的侍卫有些摸不着头脑。

    司岳人有些怨恨自己的莽撞,幽凰被关近笞房之中,目前还没有传出什么动静来,再者幽凰伺候郎凌霄十几年,郎凌霄之性情他知晓,可毕竟是一个忠心伺候她十几年的人啊……

    司岳人孤傲冷凌的眉目一动,眉头紧皱,他一直压抑着自己心中的情愫,太过在乎,便会失去理智的判断……

    这一连两日,他是怎么了?

    就因那人一句刺激,便三番两次想闯这宫门了吗?

    ·

    “什么?他骑马回去了?”

    昏暗的房室之中,本是慵懒斜躺着的人,突然坐正了身子。

    许久,那锦衣美人唇角勾起一抹妖冶的笑,时隔这么多年,他不会假戏真做,现而今心中真正在乎的人是郎凌霄了吧?

    “盯着笞房那边,一有什么动静立马来禀告本座!”那人将手中把玩的拂尘扔弃,同跪地的黑衣人说道。

    岳人,既然你已守护不了小凰儿,便由我来守护,哪怕是破釜沉舟,玉石俱焚……

    我们想要的局势会有,小凰儿也绝不可弃……

    那人掩藏在锦衣中的手捏握成拳。

    ·

    郎凌霄随着宫人女官们进了笞房。

    阴暗潮湿的笞房,安静的只能听到众人行走的脚步声,还有人浅浅淡淡的呼吸声,甚至再走不久能听到如同毒蛇吐信的声音……

    司幽凰不认为郎凌霄会放过她,她跟这个女子接触了十几年,知晓她的睚眦必报。

    再往前走数步,几位笞房的掌事突然停了下来。

    昏暗的房室内,炉火、烛火都燃起,整个房室里刹时明亮齐纳。

    接着有两名笞房掌事上前,将她绑在一个木桩子上。

    她的外袍被褪下,只有一身中衣中裤。

    她瞧见有两名女官抬着一个金座上前,那个一身鹅黄,端庄雍容美丽的女子,噙着唇边凉薄的冷笑,坐在她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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