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涵脸有些红,也不知是发了高烧还是因怀疑错了人内疚。

    “锄……草?”这心结一解连咳嗽也轻了。

    “是啊是啊,明天我不去就是了,你别生气了。”真的挺吓人的,又是咳的凶又是吐血。

    余涵直到此刻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他不是没爱过人,只是当时却是离多聚少,清淡如花。可是当他被弃之与物之时就知那一切不过是表相而已,他所认为的感情不过是场笑话而已。

    那时他的心已然死了,却没想到突然的复苏却是浓烈如火,直烧得他无法忍耐,只要捕捉到一点痕迹就无法抑制的生气发怒。

    以前生气倒是可以静下心来,可是面对她竟无法按捺住心中所想。

    突然间哈哈大笑两声,想明白又有何用,还不是得不到。

    何春花见他突然间笑了吓了一跳,直跳出两步惊恐的看着他。而她身后的小奶狗也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同样向后跳了两步,两颗脑袋同样歪着迟疑的看着他。

    余涵摆了摆手,道:“无事了。”

    无事了吗?这位大少爷突然间的大笑真的很惊人啊,吓尿了有木有?哆索着与那只小奶狗晃晃的出了屋。

    “站住。”余涵沉声道。

    “什什么?”小奶狗嗷一声吓跑了,而何春花也吓得躲在门里门外,这位怎么这么可怕,明明是个病怏怏的美人儿,一推就倒怎么还要怕他?

    余涵看了一眼她的脚指了指,何春花顺着他的目光一看才发现自己一直光着脚在地上跑,怪不得这么凉。

    “啊,忘记了忘记了。”她跑到水盆里将脚弄干净了这才穿上鞋子,可是再走的时候整个人都一瘸一拐的。

    余涵见她这个样子知道是膝盖疼,就道:“可有药?”

    “有的,我去上药去。”说完就去了厨房进了空间,拿了点药出来上在膝盖上。药一上就觉得不那么痛了,整个人都清爽了不少。

    刚要回去准备睡觉休息就听到门外有人叫着:“余嫂子救命啊,救命啊……”声音凄厉吓了何春花一跳。

    天色已然昏暗,远远一瞧还真没看出是谁来等走近了才发现是一个村儿的宁家媳妇,因为一起与她担过水算是讲过几句话。

    “宁嫂子,你这晚上来找我有事吗?”因为膝盖不舒服所以她走路也不是很快。

    可是那宁嫂子大概急了,一下子拉住了何春花直接她拉得差点摔在地上。屋里的余涵看的心惊胆战,这个农妇怎么这么冒失,差一点就将人拉倒了。本来就伤着……

    自己这是在做什么,就算在意也不用整天挂着念着的。可是现在他却觉得自己变了,变得有点不像自己了。

    想着这已经晚上了,她又要去救谁的命?

    那宁嫂子哭道:“是这样的,我家的牛,牛突然间口吐白沫好象不行了,你可不可以求神药救一救它啊!”

    “呃……”她卖的是人用药非兽用药啊,再说她也断不出牛得的什么病啊。

    可是宁嫂子不理,直拉着她要走。

    何春花只好道:“我求来的药都是医人的,这医牛可不行。”

    “这人和牛不都差不多嘛,都是吃五谷杂粮的……”

    “这怎么相同呢,这牛的证状只有兽医懂,我根本不懂。你去找兽医吧,现在或许还来得及。”何春花推着她去找。

    但宁嫂子是有病乱求医,这牛对农户人家可是很重要的,她才不管这些非要将人拉走。

    何春花哪拉得过她啊,还好正在这时有人道:“将人放开,病急乱投医也有投对地方。”

    又生气了,何春花第一个念头是这样想,第二个念头是他好象又帮了自己。

    不过为什么人人都听他的呢,只是一句话就将那个宁嫂子给吓退了,不过她仍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盯着何春花,直到她讲道:“我真的无能为力。”

    那宁嫂子竟然大声道:“你……你竟然见死不救?”

    “我哪有,这人与与动物用药真的不同。”

    “什么事?”宁嫂子的大嗓门终于将程虎也给引出来了,他一出现就压力特大,那宁嫂子还惦着家里的牛就什么也没管的跑了。

    何春花看着她的背影当真无语,她开的是给人吃的药店不是兽药店啊,就算真的是山神赐药也不能为了一只牛去求,虽说这牛很重要但是她也没有这种能力啊。

    无语的向里面走,结果程虎瞧她走路姿势不对道:“弟妹,你怎么了?”

    何春花嘿嘿一笑,她犹豫了一下要讲是怎么伤的,这个时代的男人是不是因为摔倒或是锄草很无耻?

    不过这总要个说法啊:“我蹲太久腿麻了。”这个应该没事了。

    程虎哦了一声,他也听到宁家的牛出事了就打算过去看看。谁知那边还出了些事,更是有关于何春花的,这还从宁家那牛死了开始。

    宁嫂子回去后不一会儿这牛就咽气儿了,她们一家十来口人就靠这只牛来过活的,平时帮人耕地,闲时还能拉拉脚攒点钱。可是如今牛就这样死了损失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她受不住打击就直接坐地哭起来。

    哭着哭着就怨起了何春花,就边哭边道:“要怪就怪那个余家的女人,有神药也不拿出来医我家的牛,如今牛死了都是她害的,她是不想让我们家的人活啊。”

    宁家的人老老少少十余口人再加上来帮忙的亲友一听有神药不来帮忙都皱起了眉,他们现在心里正难受,听她一讲就不由分说的要去找何春花麻烦。刚好程虎到了,也听到一些就道:“人家余娘子已然讲过,神药是求给人的无法给牛用,当时我也听到了。”

    宁嫂子哭道:“这牛也人有什么不同,她就是欺我家没钱,不给求药。”

    “你……”好男不跟女斗,程虎也不理她,只对那些宁家的男人道:“这事儿真与余娘子没有任何关系,你们家的牛又不是她害死的,何必去找一个有病人家的女人麻烦。”

    宁家的人听了程虎的话也没想去上门搞乱,可是宁嫂子却道:“我家可怜的牛啊,没了它我可怎么活啊,一个村儿里住着的她怎么就那么狠心呢?”

    大家本来还要去的,但是最后还是被程虎给软硬兼施的给压下了。本来这事本应到此为止的,结果早上何春花去打水就觉得不对了。

    本来她是被孤立的那一个,只有少数人爱与她讲话。这会连少数人都没有了,她们都躲了老远,还在窃窃私语。

    更有那个程寡妇过来阴阳怪气儿的道:“唉哟哟,这不是相公没死就急着找下茬的何家妹子吗,瞧这身段儿这模样真是越来越好看了,怪不得被护得死死的呢!只是这兔子还不吃窝边草的呢,你找的那么近不怕将你家相公给气死?那么个小白脸,气死多可惜啊……是吧?”

    何春花一听这话里有话啊,可是这都哪跟哪啊,既然不知道原因也不能深究,只道:“神经病。”然后就装了水向回走。

    可是啪,也不知是谁将一块菜叶丢在她的头上。

    何春花微皱眉头,这菜叶也不是什么脏东西,可是扔在头上分明是对她的侮辱嘛。

    忍不下去了,抬头看着一堆正在窃笑的农妇堆中,冷冷道:“东西谁扔的最好站出来。”

    没人理她,她们只是笑。

    何春花将菜叶抓起来扔在地上,道:“我何春花最恨在背后使坏的人,你们几个我记住了。”她扫了那几人一眼提水桶就走,古代也有冷暴力,真是受够了。

    她自问过来之后一直自己过自己的小日子不招谁不惹谁,可是偏偏有些人不愿意让她过好,既然这样那大家就一拍两散,以后别想来她这里买药,她拒绝做这这些人的生意也不与她们来往。

    人都是有血性的,但是她只能做到如此了。

    谁让她不聪明,不会演戏,做不到前辈们以一人挑战全村人的伟大事情。将水提回了家,就见着余涵正在院里散步。也不知这家伙受了什么刺激,早上吃饭竟然也没挑挑捡捡吃了很多,而且还专挑肉吃。

    这些以有从没发生过,所以她觉得这位好象是有了什么活下去的动力?无论如何这是好现像,病人配合她一定要做得更好让他在短时间内恢复。

    ☆、第41章

    第四十一章、出战

    将水提到厨房就想着过会再去镇上买点儿鸡肉与猪肉什么的供着他,这病是富贵病得富养,只要营养跟上药在跟上再加上天气热多晒点阳光很快就会活蹦乱跳的。

    正想的挺好,只听有人与余涵讲话。

    他竟然也与人聊天吗,出来一看直接晕了。

    竟然是程寡妇,一边与余涵说着一边还挑着眉看着她,似乎十分骄傲的样子。

    可是这个距离,没有八步也有十步吧,这样聊天真的有乐趣?

    “我说余先生啊,你家真是有个好邻居啊,不但帮你们干活还帮你们挡事儿,以后啊……余娘子可有依靠了。”说完还笑了出来,故意笑不露牙给余涵瞧。虽说对方有病自己得不到,但是能多瞧几眼能被他多瞧几眼也是种乐趣不是?

    何春花觉得自己的东西又被别人窥视了,不但窥视还想偷走。她马上走过去将手伸在余涵的臂弯里,笑道:“是啊,我们家邻居好我们自己知道,用不到你一个寡妇到门口来夸奖。知道的,以为您这是在夸奖我们家邻居,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有什么心思呢!”这次没紧张,所以讲话没有结巴,可讲完了有点紧张了,如果她再讲些别的自己要怎么反驳?

    可是程寡妇总是有些做贼心虚的感觉,所以听到何春花这一说也就哼了一声,道:“那余先生,您自己小心着点,别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说完扭着屁股就走了。

    至于余涵起先只是对那女人话里话外的说法有了些深思,可当一只手伸进他臂弯之后那后面的话就完全没听进去,整个人伫在那里只顾着想她怎么这么大胆的的事儿了。

    等人一走,才感觉那臂弯的手慢慢抽出来,然后一下声音在他身边道:“我去镇上一次,你有什么要吃的吗?”

    “没有。”自己又不是小孩子,余涵有些不高兴了。可是一低头发现某人头上发还沾着的菜叶便一皱眉,她这是被谁欺负了?否则这头上怎么有菜叶,脸色也不是太好。

    想想她一个女人在外面确实挺不容易的,自己的病就算不好也要做到在死之前保护她吧,这才是男人该做的事情。余涵咬了咬牙,这之后就出奇的合作,她让吃什么都会吃得干干净净,就算自己不愿也强自忍着吃完。

    晚饭刚过这找事儿的又来了,这次来的人竟然是程虚的娘程王氏,她一来就指着何春花的门大骂道:“你这个小贱人,不要脸的妇人,竟然毁我儿名声,你家相公还没死呢就偷汉子。”

    何春花本来正准备与余涵学几个字,连笔都握好了就听到外有人骂。她抬起脸囧囧有神的看着余涵,表情万分无辜。毛的偷汗子,她连身边的美人儿都没吃到呢!

    外面讲的话越来越难听,她想起身去解释,但是余涵却突然间按下她的手,轻轻摇了下头道:“我教你字。”

    “啊?”这个时候教字?

    “涵字。”他看着她写,并纠正她握笔的力度与姿势。

    何春花写的不错,主要是老师很好,虽然不怎么讲话但是却可以用手指摆正她的姿势。

    外面骂的话也太难听了,他还真受的了吗?

    这份镇定还真不像是一般人能有的,或者他不在乎自己的老婆偷汉子?不过为什么要将程大哥牵进来啊,他们明明是非常正常的邻居关系。

    “你不在意吗?”

    “你在意吗?”

    “当然,她在骂我。”

    “那你出去要怎么解释呢?”

    “呃,这个真没想过。”这种事应该是永远也解释不清的吧。

    “会有人比你着急,他出面比你好。”几句话就将何春花想出去的心给压下来,而如他所讲程虎终于出现了。

    他在外面与程王氏吵了起来,并让她马上离开。程王氏则不肯,程虎就声称如果再有人再讲出污辱他们的话来就让他们好看。

    这种事无凭无据就算说破天也没有人能制的了他们的罪,程虎正气凛然的与程王氏一说就将她给逼走了。毕竟没证据,她来这里一闹正主何春花没出现她就成了逼迫儿子坏儿子名声的人。

    程虎见程王氏一走就叹了口气,昨天晚上想替何春花出头证明宁家牛的死与她无关结果就给冤枉他们有染,这事儿一定是牛氏惹出来的。

    现在门前聚满了人,还好弟妹没出来不然她以后怎么面对这些人?可自己总要将这事解释清楚了,于是他对一个小孩儿道:“小子,去将里正与宁家人找人,我今天要当面将这件事情说清楚。”

    何春花觉得程虎是想挽回他们的名声所以也想出去,可是被余涵一瞪只好又坐回去,小声道:“不出去可以吗?”

    “适当的时候我会出面,你觉得和他站在一起很有趣,嗯?”余涵点指她的字,竟然是一个点儿没写好。

    可是你嗯?个什么啊,你一个书生真的不适合这种狂酷拽的形象词汇啊!但是今天一天他的话似乎比平时多了数倍啊,何春花数了数,突然间啊了一声脸上还有些许兴奋之色。

    本来余涵还怀疑他们之间确实有什么,不过看到她这夸张的表情就知道自己似乎又多心啊,有什么在这种时候还有闲心笑?那除非是个傻子。

    何春花虽然有点憨但绝对不傻,有时候还有些灵气儿,比如在学字方面就非常的天赋,只是写字方面就……

    本想问笑什么的,可是他向来语迟,心中有所想就没问出来。可是何春花竟然自己说道:“余涵,我想了想,自我们认识之后你讲的话方才超过五十句啊,可喜可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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