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蝉着儿子缩在他怀里,那副孩子气的模样,他突然有些心酸,这些年是他做错了,千不该万不该忽略了孩子。让孩子一个人孤零零渡过这么多年冷清的日子,他家阿宇还没有长大,还是需要他的关心和照顾。

    唐安文这时候回到屋子里怎么可能睡得着,被那么一惊吓,这时候他一点睡意都没有了,在床上翻来覆去的转。木风被他弄的没法睡觉于是道:“睡不着了就起来,这样翻来覆去,被窝都被你整凉了。”说完就起来开始穿衣服,他是担心豆子几个孩子已经被阿文那一声惊叫吵醒了,若是不过去催促他们起来,等下也整凉了被窝,着凉了可就不好。

    唐安文听到木风的话“哦”了一声,也乖乖的跟着起床,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早起床了,现在天空都还只是蒙蒙亮,平时他都是等到太阳晒进窗户才起床的。不过今天已经睡不着,又担心尚宇的事,家中又多了一个孩子,他也就早点起床帮木风看管三个小朋友了。

    果然等唐安文穿好衣服,木风已经进了果果他们的房间,豆子和果果已经开始穿衣服,只有小思凡,这小家伙平时都有人伺候穿衣,这时候长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盯着果果和豆子穿衣服,那眼神都快哭出来了,因为只有他不会穿。而被小思凡叫出来的黑衣人,好吧那是个无所不能的暗卫,杀人放火兼保镖,却从来没有照顾过小孩子,让他给小思凡穿衣服实在有些勉强。

    木风拿过小思凡的衣服,把小家伙从被窝里捞起来,冻的小思凡哦哦直接唤,黑衣人一个劲的皱眉。若是在王府,这时候小世子的房间中早已烧起暖暖的炉子,屋内的温度就算穿一件里衣也不会寒冷。

    木风三两下就帮小思凡穿上衣服,小思凡这才缓过一口气,还没有等木风给小家伙套上袜子,小思凡已经穿上拖鞋跑去夜桶嘘嘘去了,憋死他了。被窝外面好冷好冷,小思凡试过想要从被窝里钻出来,但是那股子冷意,直接让小思凡退宿了,宁愿憋着也不要挨冻。

    木风看着小思凡的模样笑了,他刚才进来的时候已经拿铁钎拨弄过火炉,火炉中还有些炭火红着,他又加了不少,其实也不是特别冷,至少豆子和果果都是习惯的。只有小思凡,镇南王府中暖和惯了,可让小家伙受罪了。

    一直到小思凡踢踢踏踏跑回来,木风才算帮小家伙穿好袜子和小靴子道:“现在外面可冷了,你们都呆在屋子里,等做好了饭在叫你们下去吃饭,你们也可以在厅里玩耍,豆子看好两个弟弟,也可以玩围棋,你们爹爹也起来了。”

    三个小家伙点点脑袋,整齐的很,木风笑了笑,黑衣人在小思凡穿好衣服的时候又不知道躲去哪里了。木风见到唐安文探头进来后道:“看好孩子,帮他们洗漱,我去楼下做饭,做好了叫你们。”

    早饭好的时候,三个饿极了的小家伙蹭蹭蹭就跑去楼下,唐安文直接推开尚宇的门叫他起来吃饭,结果自然又和木蝉的眼睛对上,。

    木蝉在唐安文开口前小声说道:“别说话,阿宇刚睡着。”

    唐安文道:“那要不要我送点吃的给你。”木蝉摇摇头轻声道:“不用了,我等阿宇醒来后一起吃就好,让他好好睡一觉。”

    唐安文听了木蝉的话点点头,就准备离开,却发现尚宇脸上带着绯红。原本要转身离开的唐安文,在木蝉疑惑的眼神下,把手压在尚宇的额头,顿时感觉滚烫滚烫的。唐安文立马对着木蝉道:“尚宇发烧了,你怎么没有感觉到。”

    木蝉听到唐安文的话,立刻就把额头贴在尚宇的额头,他有些疑惑的对唐安文道:“不烫啊。”

    唐安文不可思议的看向木蝉,他伸手就贴在木蝉额头上,想着难道是他手温度太低了,接着唐安文就把额头贴在尚宇额头上,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木蝉没有发现,原来是这姆子俩人都在发烧,难怪会察觉不到。

    唐安文道:“你们都发烧了,难怪会察觉不出来,你等着我马上去找阿龙上来,要赶紧找大夫,发烧可不是小事。”

    木蝉听到唐安文的话,顿时着急了,他自己发烧了倒是没有什么,可能是昨晚在外面吹了大半夜的风,加上又非常担心孩子,晚上又在门外守了大半夜,可能是累着了,休息休息就能好。但是阿宇不一样,昨天被打伤成这个样子,若是不能及时退烧,严重就可能会把命丢了。

    等唐安文来到楼下,楼下已经开饭,三个孩子正乖巧的吃着,唐安文立马告诉阿龙尚宇和他阿姆都发烧了,让他赶紧去请大夫。阿龙立马就让小个子的哥儿尚欣去楼上,这哥儿别看着个子小,其实已经二十多岁了,跟着主人有三四年了,医术很不错,尤其是对治伤特别拿手。

    一早上就在忙忙碌碌中过去,木蝉在得知他发烧后,就从床上起来,让阿龙守在尚宇的床前,好在一碗药下去后,尚宇的体温逐渐降下来,当然唐安文说的擦白酒也功不可没。期间唐安文还摇醒了尚宇,给这生病后特别脆弱,一定要木蝉喂,不然不肯吃的尚宇灌下一碗米粥,人生病了就更要吃东西,不然身体怎么有能量恢复。

    到了下午,木蝉和尚宇总算恢复了精神,而且尚宇也肯让阿龙给擦药,虽然一直叫唤着疼。唐安文听了直皱眉头,这小子昨晚可没有喊一声疼,但是自从木蝉来了以后,这小子的身体好像特别脆弱,发烧不说,不过是抹点药膏而已,用的着叫唤的屋外都听的到,频频引的三宝和毛毛好奇的朝着尚宇的房间扭头。

    下午的时候,唐安文询问小思凡是不是要回去了,毕竟是世子爷总呆在他家中也不是个法子。小思凡想到他坏了爹爹的好事,原本要拿来威胁爹爹的事情也没有了,就更加怕回去被爹爹收拾了,他觉得还是等过几天回去才好,也许那时候爹爹就忘记不生他的气了。所以小思凡说他还没有玩够,还没有学会怎么玩围棋,他还要在叔叔家玩上两天。

    屋子外面出现一艘小楼船,看着就不是一般普通人家能够拥有的,唐安文指着楼船对面前的小思凡道:“思凡那是你家的船吗?不会是你爹爹要来接你了,若是那样叔叔也没有办法留下你了。”

    小思凡一听吓了一大跳立马转头,他疑惑的看着小楼船,他家是有几艘楼船,但是都不长这样,小家伙摇摇脑袋说不是他家的,接着不管唐安文怎么教,他头也不回的朝着楼上跑去,好像只要躲起来就不会被他爹爹抓回去问罪一般。

    接着小楼船很快就靠近唐安文家的小码头,从楼船上出来两个侍卫模样的人,还有一个中年人。唐安文询问两人有什么事,他家卤味馆这几天不开门,要等到十天后才开门营业,若是想吃东西十天后再来,昨天木风就在门口挂了牌子,要等他们安顿下来后在决定在哪里继续营业。

    只见中年人走到唐安文面前道:“我们是尚家的,来接公子和少爷回家,请您通传一声。”尚家原本一切事情都是井井有条的,但是昨天二主姆突然罢手不管,家中就乱成了一团,老爷被二主姆打了一巴掌,到现在都还没有清醒过来,所以尚管家是硬着头皮来接二主姆回家主持大局的。尚家虽然还有个得宠的主姆,但是主姆除了琴棋书画吟诗作对外,对其他一窍不通,诺达一个尚家乱成了一团。

    唐安文有些为难,告诉这中年管家,他去楼上问一下,让这管家在楼下等着。

    尚宇这时候还趴在床上,他背上疼的厉害,而且一直缠着木蝉,只要木蝉要走,尚宇就喊疼,木蝉知道儿子这是在撒娇,所以也由着他。

    当唐安文告诉木蝉尚家来接人的时候,原本要死不活的尚宇一骨碌就爬了起来朝着木蝉喊道:“你要是敢再回尚家我就没有你这个阿姆,你去给尚丰当阿姆得了,我离开淮水一辈子都不回来了。他们昨天就是想要整死我,枉我昨天早上还救了尚丰,担心他被王爷问罪,现在我不管他们,阿姆你最好也别去管他们。”

    木蝉见儿子气的厉害连忙道:“你若是不在乎他们,我又怎么会在意他们,这些年阿姆还不是为了你才留在淮水,等你身子好了,阿姆把手头上的东西整理一番,带你离开淮水。你爱去哪里阿姆都陪着你还不成吗,你如今年纪也不小了,别光顾着玩,咱们回木哈族,给你找个喜欢的媳妇好不好。”

    尚宇听到木蝉不在管尚家那些烦心事,情绪也很快稳定下来,他虽然没有开口反驳他阿姆的话,但是他心里塞满了阿龙,才不要什么媳妇,要媳妇也只会娶阿龙。

    就在唐安文准备去回绝中年管家的时候,楼下传来喧闹声,陈伯立马就喊了起来,说又来了一艘船,来势汹汹,看着好像是来找麻烦的。

    木风听到声音后,就让唐安文留在楼上看好孩子,他和阿龙直接把人拦在门口。唐安文站在楼梯中间朝着门口看去,询问尚心那些是什么人,尚心告诉唐安文这就是尚宇的爹爹,尚家老爷以及边上的尚宇三弟,和大哥是同姆所出,大约是来找尚宇麻烦来的。

    尚兼说话是真的很不客气,见到阿龙就命令阿龙把木蝉和尚宇押出来,还说他要狠狠的教训这姆子两人,阿龙原本就是尚宇阿姆手下的人,如今爱着尚宇,怎么可能会听尚兼的。而且那些尚兼带来的侍卫居然也站着没有动,顿时尚兼急的跳脚,明明平时都挺听话的,今天居然一个个都不停他的命令了。也就是这时候,远处一叶扁舟快速朝着唐安文家的小码头划过来。

    还没待尚兼发完彪,只见小舟上的人由一个年青人扶着出来,慢慢悠悠走上竹排,当这年纪颇大的老爷爷走到尚兼面前的时候,一巴掌又印在尚兼的另外一边脸颊上,顿时和木蝉的巴掌印交相辉映。

    尚家老太爷也不顾有外人在场,直接就指着这恨铁不成钢的儿子骂道:“你个畜生,不问青红皂白,就准备打死我尚家子孙,宠着个草包无法无天,连王爷都敢惹了,世子也敢冲撞,任由那草包乱嚼舌根,你是越活越回去了,准备害死整个尚家是不是,让整个尚家给那小畜生陪葬。”

    说完气不过更是拿着手杖狠命敲打了几下独子,他怎么就养出这么个是非不分的儿子。如今眼看着尚家在尚宇和他阿姆手里越来越好,差一点点就全毁在那小畜生的手里。

    说完这些话,尚家老太爷直接命令侍卫押住尚兼,他亲自和唐安文打招呼,去了楼上请木蝉回尚家,而且要把尚家交给年纪轻轻的尚宇,老太爷是个精明的人,只不过如今年纪大了多年不管事。他是很满意尚宇,这孩子年纪轻轻却做事稳妥,比他爹好多了,想在磨砺几年就把尚家交给尚宇,也只有这样木蝉才会全力辅佐尚宇。可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这次尚丰会整出这样的祸事,而他这个独子,却宠长子宠到是非不分的地步。

    木蝉极为尊敬尚家老太爷,这老人睿智,对他和尚宇都还可以,只不过如今多年居住别院,很少管事,他们也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有机会见上一面。不想如今却从山谷的别院中过来,不过如今不管尚老太爷说什么,木蝉都只听他儿子的,他不想在去管尚家的事,他只是想照顾好儿子罢了。

    就算尚老太爷和尚宇说了不少道理,尚宇都极为不高兴,他就是不太愿意在回尚家,因为他爹想要打死他。结果就在老太爷对尚宇说着的时候,尚兼却在厅里大吼了起来,他也发觉他爹要把尚家交给尚宇。他可不是这么打算的,他一直都想把尚家交给长子,虽然那孩子如今还不太成气候,但是慢慢来总能够学会的,就像他一样,虽然年轻的时候不懂事了一些,但是在后来还不是把尚家管理的很妥当。

    当尚宇听到他爹说他是野种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他疑惑的看向他阿姆。木蝉听到尚兼的话简直气乐了,这孩子不是尚兼的,难道还有其他人不成,这辈子他木蝉还未上过其他人的床,当然阿宇的不算。

    尚家老太爷那个气啊,出来又是几手杖砸的尚兼嗷嗷叫才罢手,尚家老爷用手杖指着尚兼的鼻子说道:“这孩子是咱们尚家的种,反而你那个长子,到如今也不知道他是谁的种,一点不像我们尚家人,我们尚家从来没有这样不长脑子的人。尚宇长得像你阿嬷,你刚出生没有多久就去世的阿嬷,你个不长脑子的东西……”

    尚家老太爷已经被尚兼气的差点背过气去,他怎么就能生出这样一个东西来,若不是尚宇像极了他阿姆,尚家老太爷都觉得尚兼不是他尚家的种,是哪里抱来的。

    尚心给老太爷顺了顺气,木蝉不想再去气老太爷,告诉老太爷什么事都要等尚宇养好了伤在说,只是说关于尚丰冲撞了小世子和王爷的事,老太爷应该压着尚丰好好去向王爷负荆请罪。他家尚宇因为那人受了这样的苦,这尚丰不受点皮肉苦,那怎么行。

    尚家老太爷也觉得事情应该缓缓先,尚宇如今是寒了心,等事情平静下来,他准备在和尚宇好好谈谈。

    唐安文看着呼啦啦一群人都离开,心里总算松了口气,要是那些侍卫真在这里动真格的,唐安文还怕这些人拆了他的屋子。好在那些人不愧的尚宇阿姆调1教出来的,那尚兼根本指使不动,唐安文都怀疑只要木蝉一声令下,大约那些侍卫立马就会把尚兼给押了。

    唐安文询问又重新趴回到床上撞死的尚宇,问他要不要回尚家。尚宇看了唐安文一眼,他告诉唐安文他还没有想好,但是想着若是在和那样一个爹爹生活在一个地方,他心里就膈应的很。原来父亲一直怀疑阿姆对他不忠,怀疑他是野种,就因为他长得好看,尚宇心里说不出的失望,就是养条狗也该有感情的,何况他阿姆为尚家付出这么多。

    倒是木蝉反而劝说尚宇,说他如今什么都放下了,若是尚宇还想留在尚家,他会一直支持,若是尚宇想要离开,他就整理了手头上的资源,陪着尚宇离开。

    尚宇却没有他阿姆看的这么开,他认为尚家有如今的威势,全是他阿姆的功劳,六七年前的尚家差不多是个空壳了,是他阿姆一点点把尚家支撑起来,那么辛苦带着侍卫出海赚钱,差点把命都丢了。那些怎么可以便宜了其他人,都是他的,他宁愿全送给镇南王,也绝对不会留给想要他性命的父亲。好歹镇南王还能够记点他的好,他爹爹可就不一定,说不定还想弄死了他,再把尚家送到他那草包大哥手上去。

    唐安文拍拍尚宇的肩膀,让尚宇别太伤心,还是先把伤养好了,到时候他爱怎么做,相信应该没有人能够阻止的了,这尚家如今大约也是木蝉说了算的,那位尚家老太爷大约也很清楚。

    唐安文有些受不了都二十的人了,居然还一定要跟他阿姆撒娇,从尚宇的房间里退出来,就看到镇南王笑眯眯的站在身后,可把唐安文吓了一大跳,这人吓人能吓人的,这位人兄难道不懂。

    唐安文没好气的道:“你来做什么,难道做王爷的都这么闲。”

    诸浩诚也没有生气,好脾气的笑笑道:“我来看看你,怎么不行,顺便接思凡回去,那个臭小子,犯了错连家都不回了。林睿担心了一晚上睡不好,今晚总要接他回去了。阿文你那图画的怎么样了,有空就带几个孩子还有木风过去陪陪林睿,他如今怀孕了,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若是你们能跟他讲讲林佐的事,想必就能够开怀。”

    唐安文盯着诸浩诚看了很久道:“王爷咱们有这么熟吗?这都发展到唠嗑了。”

    诸浩诚脸上挂着三条黑线,还以为唐安文能够说出什么惊人之语,结果憋了好久,居然就出了这么一句,诸浩诚笑道:“怎么不熟,思凡如今都睡你家了,说不定将来我们还能成为亲家,不信你就问问,小思凡可是一口咬定了要娶果果的。”接着就是镇南王在看到一脸郁闷的唐安文哈哈大笑起来。

    唐安文不在继续聊这个话题,就把尚宇的情况告诉诸浩诚,诸浩诚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对于尚家镇南王是有些了解的,他为什么会和尚宇结交,而不是和那尚丰结交,就是因为尚家如今差不多全掌握在木蝉的手里,木蝉每年都会组织一次商队出海,镇南王自然也是看中了其中的巨大利益。

    海上贸易虽然利润巨大,但是风险也很大,而木蝉却每次都能够安全归来,已经败落的尚家,在短短几年内焕然一新,重新成为淮水新贵。镇南王的事急需很多的钱财,那海上贸易自然是最合适不过。

    诸浩诚进去和尚宇聊了聊,还拍拍这小子的肩膀,大约是准头不够,正好压在尚宇的伤上,疼的尚宇哇哇叫。诸浩诚摸了摸鼻子,告诉尚宇把伤养好了,他不会轻易放过欺负尚宇的人,总需要好好收拾一番,吃多少苦头都由尚宇说了算。

    之后这个明明来说接儿子的人,居然就和木蝉聊了起来,天南海北的,完全忘记天都快黑了,这到底是要不要接儿子回来了,还是干脆今晚也留宿他们家了。唐安文给诸浩诚打眼色,这家伙居然就当没有看到,还说了一句让唐安文黑脸的话,居然敢说他眼抽筋了。

    唐安文实在有些忧伤了,他家开的是卤肉店,如今都快成客栈了,而且还是客满的状态。

    尚宇无聊极了,就从床上爬起来,见到唐安文特别忧郁的样子,拍拍唐安文的手安慰了一句道:“你早点把那战船的图纸画好,相信镇南王会有一段时间要忙,就没空理你了。”其实尚宇也挺恼火的,他好不容易能和阿姆撒撒娇了,这个镇南王也太没有眼色了,居然霸占了他阿姆,聊起来还没完没了了。

    阿龙瞧着他家少爷一个劲用眼刀刮镇南王,实在被他家少爷那孩子气的模样逗乐了,只是想笑又不敢笑,其实也忍的很辛苦。

    唐安文摸了摸鼻子,干脆让阿龙帮忙看着三宝和毛毛,他去楼下帮木风做饭。镇南王的笑容实在看的唐安文心塞,又不能赶走,他来个眼不见心不烦总行了。

    ☆、第107章

    席间唐安文抱着三宝喂饭,小家伙吧唧吧唧吃的特别欢快,木蝉突然开口道:“木风你是不是木林家的孩子,我记得当年我还在部落的时候,木林家就有个孩子叫木风,你和木林有几分相像,当年你刚出生那会儿我还抱过你,胖乎乎的可爱的很。我出来很多年没有回过部落了,你阿姆还好吧?部落如今怎么样了?”

    尚宇听到后立马开口问道:“阿姆我小时候是不是也和三宝一样,胖乎乎的很可爱。”

    木蝉听到儿子的话后道:“你小时候早产就没有胖过,阿姆好不容易才养活了你,一点也不可爱,瘦巴巴的,倒是长大后是越长越好看了。”

    木风没有想到木蝉认识他阿姆,还抱过他,只不过想到他去世的阿姆,木风的神情有些落寞,低声道:“我阿姆在我十岁那年就去世了,我也离开部落十多年了,具体情况不太了解,不过知道部落最近两年灾荒不断,物质和粮食都短缺,如今又和北方开战,想必情况不是很乐观。”

    饭桌上的人听到木风的话是一阵静默,原本还想说什么的尚宇顿时闭口,木蝉低声对木风说了一声抱歉。

    木风摇摇头表示没有什么,有人能记起他阿姆,这让木风很高兴,毕竟就算部落里,除了亲人,也没有多少人能够想起死去十多年的人。

    果果和小思凡年纪还小,并不太懂这些,正吃的高兴,要这个要那个,指使着大人帮忙夹菜,尤其小思凡,也不知道是怕他爹爹秋后算账,还是什么,一个劲的要他爹帮他夹远处的菜,才肯好好吃饭。两个小家伙也算打破了饭桌上沉闷的气氛。

    镇南王这时候开口道:“木哈一族的情况真的不乐观吗?这次北方战斗后,难道朝廷未给你们派粮草物质不成。”

    木风咽下嘴里的食物后接话道:“朝廷是会派发一些,但是那点东西到了部落能剩多少,一万两能够给部落剩三成就不错了。”

    唐安文也在边上点头,朝廷中的黑暗唐安文在电视里看过太多,故事都源于生活,想必真真的朝廷也好不到哪里去,可能会更黑都说不定。

    木蝉这时候突然开口道:“部落的情况真的有这么糟糕,我这些年真的太疏忽了,木风你和部落还有联系吗?若是能够联系上,我给部落准备一些粮草物质运气北方,不过需要他们派人来运河接,这兵荒马乱的,内陆比海上还不安全。”

    镇南王这时候开口道:“这也怪不得你,一年里大半年在海上,回来后尚家又有这么多事需要你处理。我一直非常佩服木哈族的战士,也算本王一份,到时候你们一起送去,也算是为你们部落尽一份心。这话就断在这里,万不可外传,若是被人误会我的意思,可就是件麻烦事。”

    唐安文听后翻了一个白眼,你什么意思,你不就是想要拉拢木哈一族,若是由木哈族的来给渭南朝训兵,那要消灭铁木一族实在是容易。木哈族的十多万战士至少能够牵制凶徒十多万,渭南的战士至少要有双倍的人数才能够做到。

    屋子里的人自然都不会把这事传出去,先不说陈伯家的罗凌娶了木羽,其他人多少都和镇南王有些关系,若是镇南王真成功了,对他们总归是有些好处的,不成功只要不把今天的事情透露出去,也没有他们什么事,谁会没事撑着瞎嚷嚷给自己招祸事。

    至于小孩子,他们听的似懂非懂,根本不明白怎么回事,大约不用到明天就会忘记,镇南王这人不但够阴险,也够大胆,就今天这一番话,直接把这一桌子的人拉到他船上,当然分量最重的大约就是木蝉,这人能出海,能赚大钱。

    果然木蝉听到镇南王的话,神情就好了很多,大约是感激镇南王愿意为部落里的战士出一份力,其实对于木哈族的情况,木蝉年轻的时候还是有些了解的,土地稀缺,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当今圣上依然防着他们做大,就怕他们部落反叛。若是镇南王这一脉的人能够上台,也不知道是不是对部落更有力一些。

    镇南王实在挺碍眼,好在吃过饭后,王府中的人就来把镇南王给接走了,只有小思凡特别可怜,抱着唐安文泪汪汪的,他一点也不想回家,他想和豆子哥哥果果弟弟,三宝和毛毛玩耍,家里真的很无聊,没有唐叔叔家好玩。

    一直到镇南王向他保证,明天一早就送他过来找果果玩耍,小家伙才算肯松开拉着唐安文的手,果果见小思凡要走了,也是泪汪汪的,镇南王在两个小家伙的眼里就已经是坏人了。

    天气更寒冷了,北方依然有不少难民陆陆续续的来到淮水,幸好镇南王有了唐安文出的主意,总算没有出什么事。尚宇身上的伤逐渐好起来,如今又是一个活蹦乱跳的好汉。唐安文听尚宇说镇南王把尚丰给留下了,据说去当什么侍卫了,可怜尚丰当了多少年的尚家大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如今却被镇南王的手下折腾的半死不活,这人胆子大的敢去冲撞小世子,镇南王养的侍卫怎么可能向着外人,自然是忠心耿耿的,尚丰的日子可想而知。

    这期间自然有人跳出来闹事,比如那些尚家族老,但是当木蝉断了那些人的供养。自此他们明白尚家控制在谁的手中,再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跳出来说尚宇的出生问题,尤其尚家老太爷都承认尚宇是他的亲孙子。虽然那些尚家族人更喜欢尚丰来当家,因为够笨,可以由他们拿捏,不过也有坏处,就是跟着尚丰不过是吃老本。尚宇聪明,却能够带着他们走向更加繁荣,孰好孰坏只要能顾着大局的人,就明白该支持谁。

    唐安文在尚宇伤好离开后才搬去岸边的小院子生活,木风已经在距离码头不远的街道上租借了一间铺子,已经开始营业了,生意非常不错,过年快到了,各家各户都要好好的犒劳一番五脏庙。

    年底的淮水阴雨绵绵,天气阴冷湿寒的厉害,好在唐安文家已经备足了各种过冬的物质。尚宇这家伙现在有个诺达的尚家不住,偏偏要霸占唐安文家的一个房间,还美其名曰帮唐安文带孩子,明明每天招惹三宝和毛毛,经常被唐安文追着揍。

    唐安文和木风正在清扫院子,做过年前的最后准备,见到尚宇又带着阿龙走进来后道:“尚宇你每天都没事干,这么闲,赶紧帮我把屋檐下的蜘蛛网扫扫。”

    尚宇可不会接手唐安文递给他的竹竿,对着身后的阿龙点点头,阿龙非常自觉的接过竹竿,开始粘去屋檐下细小的蜘蛛窝。

    唐安文看着拿着把扇子装逼的尚宇道:“你家里真没有什么事要忙的,船厂的呢,你也不去管管。”

    尚宇打开折扇笑道:“我家什么事都有管家忙着,不需要我亲力亲为,只要动动嘴就好,而且我和阿姆决定了,今年来你们家过年,阿姆很喜欢木风做的饭菜,地道的木哈族口味。”

    就在两人聊着的时候,已经忙的团团转的张大福来到唐安文家,唐安文让张大福坐一下喝口茶在说,最近因为他把战船画好,结果不但镇南王喜欢那战船,就是木蝉也看上了,他出海若是带着那样的船只,还怕什么海盗,而且这种船的安全性提高很多。

    所以现在张大福那边的船厂,已经开足了马力动起来,张大福更是忙的脚不沾地。他希望在开春前多造出一艘船,虽然这些船内部有些怪异,但是因为武器并未加上去,从外表也看不出是战船。武器就由镇南王另外加工,武器这一块,没有专门的聚到,一般人还真不敢随便乱加工。

    张大福接过木风递的茶水几口灌下后道:“我还有些急事没有办好,就不坐了,这封送到我家的信应该是木风的,我朋友上次带信回来的时候,把我家的地址告诉了那边的人,我怕他们有急事,就选给你们送过来。”

    木风听到后,立马接过张大福递给他的信件,拆开后果然是木羽的笔记。里面先是感谢了他照顾毛毛和陈伯,还有告诉他们罗凌很好,并未出什么事,还一直帮他们救治受伤的战士,这小子如今过的挺滋润,收了好几个徒弟,只不过特别想毛毛。

    但是木羽也在信中写着,让木风他们先帮着照顾毛毛,他当初也没有想到,在回到木哈族的时候,他居然又怀上了,战事加上怀孕五六个月,若是接毛毛回来他没法很好的照顾,等到战争结束,他亲自来接毛毛和陈伯回去。

    接着就是木哈一族的事情,如今战事已经稍微缓和一些,因为大雪袭击了北部草原,积雪足足半米深,不管是人和马移动都非常艰难。幸好木森当初留下的黄金让他们购买了足够的粮草物质,不然今年的冬季他们肯定会过的很艰难。

    而且木森曾经在部落的冤屈也洗刷了,他把木森和唐哲合葬在木林身边,如今部落里每天都有人给送些祭品,族人都是感激木森守护了部落的黄金,为他们渡过今年的难关,也感谢了唐安文给的两千两银子,木风一家已经是木哈族最高等级的客人,如同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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