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傅向晚见郑开和沈诗雨相继走开,她也走了过来,看到乔泽轩特别受伤的神情:“乔泽轩,走吧。有话边走边说。”

    乔泽轩沉默了,等待着电梯,他们下去后,刚走到医院大厅外,就看到郑开失魂落魄的站在那里,看着远处,而沈诗雨已经没有了身影。

    郑开站了好一会儿,这才转身回头,看向乔泽轩,两人几步之遥,可却再也回不到年少时的曾经。

    郑开双手插在医袍袋子里,走过不,仿佛没有看到乔泽轩一样,径自走向前。

    而乔泽轩也没有开口说,任他与自己擦肩而过。他放在身侧的手握成了拳。

    可是傅向晚能感觉到他们之间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悲伤,人事间,有些事情无法两全。

    “晚晚,我……”乔泽轩动了动嘴。

    “你有事就去吧,我们改天再约。”傅向晚自然明白他要说什么。

    然后两人分开,傅向晚走了医院大门口,没想到就看到了谈希越的车稳稳地停在她的面前。

    “你怎么来了?”傅向晚侧头看着他。

    “今天你下早班。”谈希越伸出半个头,眉眼间的俊朗在阳光之下更为迷人。

    “这么有心。”傅向晚感觉到一阵的甜蜜。

    她上了车,坐好,系上了安全带,就听到谈希越的声音传来:“今天沈诗雨来找过我,她说关奕瑶才是应熊事件的主谋人。”

    “我知道,沈诗雨找了我才走。”傅向晚的羽睫微微垂下,阳光打在上面,晕起美丽的光圏。

    “我不会让关奕瑶死的,我要让她生不如死。”谈希越握紧方向盘,面色阴冷。

    傅向晚只是淡淡的别开了眼:“就算你放过她,梁家也不会。”

    所以她不想多说什么,该付出的代价总是要来的。

    紧接着关奕瑶的案子经过调查后,择日开审,这是本市最大的新闻,众人都企盼着看着关奕瑶的下场,还有关家怎么向世人交待。

    梁谈两家这边的律师自然是最好的当红律师,如花般美丽,如画精致的霍行风。高挑挺拔,气质出众,比当红的明星偶像还要耀眼三分。加上战绩赫赫,他一出现自然是媒体的焦点。

    对于这一场官司,他有十成十的把握,根本不需要费太多的力气。

    旁听的人多如潮水,有他的粉丝,还有想要亲眼见证关奕瑶下场的人。

    关奕瑶被带出来的时候,那一双双的眼睛都是憎恨与愤怒,怎么有人可以这么疯狂地失去理智。

    肃静之后,才一片安静。

    这场官司因为证据确凿,所以霍行风只用五成的功力,便将关奕瑶条条罪状道来,根本不给对方律师任何空子可钻。这场官司本就是实力悬殊,关奕瑶也是人心所背。胜利来得那么容易,在法官宣读了关奕瑶的罪名后,所有人都所有的人都沸腾了,人人喊打,说她罪有应得,说她丧心病狂。

    关奕瑶坐在那里,听到一条一条的罪名,却是面带笑容,只是眼眶中聚起了悲伤,清泪无声地自微笑的眸内流淌而出,滚落雪白的脸蛋。

    为了不让关奕瑶有死的机会,让她可以解脱,所以给关奕瑶判了一个无期徒刑,不得假释。让关奕瑶失去自由,失去高高在上的身份,让她在阴暗的角落里,独自品尝自己亲手酿下的苦果。让她最在意的美丽,在这深深的高墙和牢笼里一点一点被岁月无情的侵蚀,直到满目疮痍,直到面目全非。

    此时的关奕瑶已经失去了健全的身体,高贵的身份……她甚至连死的权利都没有。

    关奕瑶被定罪后,关立国便引咎辞职:“俗话说养不教,父之过,关奕瑶能走到今天,犯下这么多无法回头的错误,我这个做父亲的难以推卸责任。我对不起所有的父老乡亲,从今天开始,我不再担任市长一职,但我心系大家,希望我们的家园在其它更有能力的年轻人的领导下发展得更好……”

    这一天,他早就想好,也做好了准备,提交的申请已经批下来了。他从此无官一身轻,做回一个普通的人,平凡的父亲。

    关奕唯听着父亲在电视上发布这一消息后,任如萍却已经是受不起关奕瑶定罪和丈夫离职的双重打击而晕倒,他是赤红了眼眶,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儿。父亲已经辞职,他这个副市长又该如何,离职,还是艰难地走下去?

    关家,从此便是散了。

    某天,任如萍硬是拉着关奕唯来到了监狱探监,关奕唯是拗不过母亲,只好随同。

    任如萍给她买了她爱吃的一些东西,能补偿她一点是一点。

    任如萍坐着,而关奕唯站着,隔着玻璃窗看着关奕瑶出来时。他们整个人都呆住了,她头发枯燥,面色无光,双眸暗淡,哪里还有平日里的属于公主的娇美光鲜。这磨人的地方把关奕瑶的光华打磨尽失,与普通妇人无样。

    关奕瑶看到任如萍和关奕唯,瞳孔瞬间发亮,慌忙动作快了起来,却不慎跌倒,她咬牙爬了起来,撑着拐杖走到玻璃墙边双手抵在玻璃墙上,哭叫着:“妈,哥,救我出去,我要出去,这里不是人待的地方。”

    任如萍根本就听不见,她拿起电话指了指,关奕瑶这才想起自己没有拿电话,她慌忙拿起桌上的电话放到耳边:“妈,你是来救我出去的吗?我真的不要在这里了,我怕,我怕……你一定要带我出去……你找关系,你给他们钱啊,反正我不要在这里。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要出去……”

    “瑶儿,妈知道你苦。”任如萍看着女儿惊人的变化,缓缓开口:“瑶儿,是我错了,对你太过溺爱,如果不是我一再纵容你,你就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我没有现在怎么有办法将你弄出来啊?你好好地待着,我会一直来看你。你要表现好些,我再疏通一下人脉,你会减刑,到时就能早一些出来。”

    “不,我就是要马出来,妈,我不管,我一定要出来。”关奕瑶的情绪很是激动。

    “瑶儿,你听话好么?我给你带了些东西。等你作的差不多了我再给你带,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任如萍现在也是知道错了,也是无能为力。

    关奕唯把母亲手里的电话拿了过去:“关奕瑶,你给好在里面安分一些!”

    “哥,我错了,求你,想办法让我出去,好吗?”关奕瑶一再地乞求。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现在已经晚了,你除了在里面好好地赎罪,别无选择。”关奕唯冷面冷语,“如果你好好的待着,你还是关家的女儿,你若是再不好好反省自己,那关家和你再无情分可言。”

    说罢,关奕唯便把电话挂断了。

    “妈,哥,别丢下我——”她拼命地砸着玻璃墙,要将它敲碎。

    “编号29076注意你的情绪。”看守员出声警告。

    “妈,走吧。”关奕唯率先起身离开,任如萍也是一咬牙,狠心地离开。

    看守员上前,左右押着关奕瑶的手臂就将她带走了,直到丢进她所在的107号房间,一共住十个人,都是不同的残疾人。然后是任如萍给她带的东西也一并丢了进来。

    关奕瑶跑上前要抱住她的东西,结果被两人一脚踩在手背上,还有从后面将她的头按在地上。

    “放开我,这些东西是我的。”关奕瑶挣扎着,眼看着自己的东西被人占为己有。

    在这样艰苦的环境里,任如萍送的东西无疑是雪中送碳。

    “你的?上面有写你的名字吗?”

    为首的女人挺健壮的,人高马大,听说她一个人有家里操持生活,侍老养小的,他老公却外遇了,她竟然把他老公给杀了,她是女霸王,没有人不敢听她的,关奕瑶刚来时也是被他们排挤得吃不饱饭。

    然后有人便在她的眼色之下把关奕瑶给押住跪在地上。

    那女霸王翻开关奕瑶的东西,吃穿用都自然都是上好的:“听说你是前市长之女,果然不假,这东西都是比别家的好上几百倍。”

    “你还给我。”关奕瑶挣扎着。

    “真是不懂规矩。”

    那个女人一脚踢在了关奕瑶的肚子上,没力道之大。关奕瑶痛得眼泪刷刷地直流,抱着肚子卧倒在地上,痛得连张嘴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记住了。在这里没有你我之分,所有好东西都得孝敬给大姐。”

    然后对关奕瑶便是一阵欺负和折磨,她咬着唇,鲜血直流。

    这个女人根本比男人还要凶残,耻辱让关奕瑶的眼泪肆意如洪水,痛得她无力,那种锥心的痛打在骨子里漫延,她的哭喊声和身上女人的狰狞笑声都交织在一起,回荡在耳边,提醒着她这最屈辱的一刻。

    她在心里叫着妈和哥,叫着谈希越和谈铭韬,甚至是着俆海冬,可是却没有人会来救她。她的心被绝望给占有。这就是所谓的生不如死吗?

    214你这是在向我要一个名分吗

    随着关奕瑶的入狱,似乎那些丑恶的事情就在他们的世界里尘埃落定一般。他们所经历的一切仿佛就是一场恶梦,已经尘封在了记忆深处。生活又重新开始他新的节奏。

    傅向晚去查了病房后,往办公室去的时候接到了席佳榆的电话:“晚晚,我为次回了一趟老家,我叔我婶让我带了好多家乡的特产,太重了,你能来接我一下吗?”

    “佳佳,今天我值班,我让阳阳来接你吧。”傅向晚看了一下手表,“现在才九点的样子,他应该还没有睡,你把东西就放到他那里,我明早下班后去取。”

    “也好。我把心儿的那份也放在阳阳那里,你有空的话给她送去,没空的话让她自己去取。”席佳榆和傅向晚说好后,便挂了电话,然后坐在机场里等着傅向阳来接她。

    接到自家姐姐电话的傅向阳正在看着手里的一份文件:“姐,我正忙着呢,你让我去接什么人啊?”

    “佳佳,席佳榆。”傅向晚报上名字,“你若实在忙的话我就再找人算了。”

    傅向阳一听要去接席佳榆,便立即从沙发内坐正:“姐,我正好看文件看累了,正好开车可以去吹吹风清醒一下头脑。姐,我这就去了啊,你让佳榆等我。”

    说罢,他便穿上拖鞋,往卧室里去,换上了一件白底,右肩上印着米字旗的普蓝色翻领的t恤,一条水洗白的牛仔裤,裤袋和裤腿上还很潮的有几个破洞。他站在穿衣镜前,整理好自己,又理了理有些乱的头发,感觉到满意后这才拿起手机和车钥匙出了门。

    傅向阳一路开向了机场,还好心情的哼着歌曲,手指在方向盘上的节奏的敲打着。

    半个多小时车程,他便到了机场,往1号大厅而去,远远地就看到了席佳榆坐静静地在那里,耳朵里塞着耳塞听着手机里的音乐。可就这样她依然是夺目耀眼的,绝丽地惹人回眸,长发垂落,一袭白色的连身裙,于火辣的美丽中凭添一抹恬静的柔美。她可以性感,也可以清纯。

    傅向阳买了两瓶水便走了过去,站在席佳榆的面前:“佳榆。”

    席佳榆感觉到打在自己面前的阴影,她扯掉了耳塞,抬起浓密乡长的羽睫看着他:“阳阳你来了。”

    “嗯,你等久了吧?”傅向晚把水递给她,“给,喝口水。”

    席佳榆明媚一笑,接过他递上的水:“谢谢,真是麻烦你了。”

    “不麻烦,你是我姐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啊,况且这个点上我也没睡,正好出来活动一下透透气。”傅向晚说着便坐在她的身边,“听我姐你说回老家去了,还把阿姨送回去小住几天。”

    “嗯,去看看我爷爷奶奶和叔婶,妹妹。我妈想留下,就让她当散心挺好的。”席佳榆自从父亲生意失败自杀后,便搬了家,到了这个城市,可以说她和傅向晚,慕心嫣都是不本市人,都是从外市而来,或上学毕业后工作留下,或是逃避原来的一切。

    “他们还好吗?”傅向阳关心道。

    “挺好的,所以我才放心了。”席佳榆留了些钱给叔婶,让他们多多照顾年爷爷奶奶,她尽不了力,就只能出点钱。

    “夜深了,我送你回去。”傅向阳开车过来又花了时间,现在差不多快要十点了。

    “嗯。”席佳榆站起来,就要去拿行礼箱。

    傅向阳先她一步拉过她面前的行礼箱:“我帮你,这种活儿还是交给男士比较好。”

    席佳榆也没有和傅向阳过多的客气,毕竟是最好朋友的弟弟,在她眼里也就是他的弟弟。两人有说有笑地走出了机场,而她那笑却落入到了另一个冷酷男的那双深沉的眼眸里。

    “梁局,你要的水。”他的小警员助理把要他的水给买了回来,却看到梁韵飞在失神,这是一向冷静理智的他难以出现的表情。

    他刚才别市出差回来,这会儿已经夜深了,很累,只想往床上一躺。可却没想到一出来就看到席佳榆和别的男人有说有笑的走开了。因为那个男人背对着他,所以他没有看清楚是傅向阳。

    梁韵飞接过那瓶水,然后拧开,就到唇边灌了一大口:“小刘,你自己打车回去,车我开走了。”

    “梁局,你累了好几天了,这会正疲倦着,还是我开车送你回去吧。”小刘好心地建议道。

    梁韵飞只是冷眼横了他一眼,他便乖乖地闭嘴,不再多话。

    梁韵飞的性子极冷,平时话就少,一说话就噎死人,不说话时冷死人。反正脾气古怪,阴晴不定。局里都怕他这个冷面阎罗。

    小刘乖乖的把车钥匙呈上去,梁韵飞一把拿过来,然后把水塞到了他的手里。便一声不吭的走开了。他急步出去的时候,看到席佳榆已经上了傅向阳的车,驶离了机场。而他也快速上车,发动车子,跟着傅向阳的车子。

    他一只手握着方向盘,一只手靠在窗沿边,跟随着他们的路线后,他发现是往席佳榆所在的小区。所以他便加快了速度,在要超越傅向阳的车子时,还贴着他的车头往他所在的道上挤过去,弄得傅向阳急急地往右打方向。

    “这人是谁啊?会不会开车,有病!”席佳榆感觉好危险。

    “可能是恶作剧吧。”傅向阳的脾气倒是好一些,“只要你没事就好了。”

    “我没事,要不追上去拦下他,我一定骂他个狗血淋头。”席佳榆可咽不下这口气。

    “算了,你坐飞机累了,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傅向阳很是体贴。

    傅向阳把席佳榆送回了小区,他替她拿了行礼上楼,放到了门边。

    席佳榆再一次感谢他:“阳阳,谢谢你。进屋喝杯咖啡休息一下再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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