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查获这个会所都是用了非常久的时间,牺牲了好些卧底才把这个会所给一网打尽,否则也不可能把亚伯给……”王竟道,“曾微就是其中一个牺牲者。”

    “那曾微的葬礼多久举行?”谈希越转移了话题。

    “三天后。”王竟也叹息一个美好年华的女子就这样香消玉殒了。

    “去安排一下,晚晚她想去观礼。”谈希越整个人往身后的沙发背靠去。

    和王竟把话说完,梁韵飞和霍行风也来了。

    “事情已经解决了,要回去吗?”梁韵飞问对面的谈希越。

    “你这一下可损失了我一个大的官司。”霍行风本来是要飞去国外接一官司的,没想到谈希越这边出了事,只好放弃先赶到这边,让事务所的其它律师先去接手洽谈。

    “这点钱对你来说是钱吗?”谈希越微微挑眉,“我每年给你的年薪可以让你吃饱穿暖,你没必要把自己这么折腾,你也该拿给钱给别人赚一下,就当做善事了,别把别人给饿死了。”

    霍行风狭长的桃花眼里浮起了无语:“你除了晚晚说话是正常的,对我们都是毒舌。”

    “我有吗?”谈希越反问,梁韵飞也一手扶着鼻尖,转开了头。

    梁韵飞正转过去,目光正好着卧室,而卧室门一开,傅向晚就站在门口,阳光从背后打来,把她周身染着温暖的光芒,衬得她的皮肤白皙透明。

    “老七,好好照顾你老婆吧,我先走了。”梁韵飞收回目光,自沙发内起身,绕开沙发角便离开。

    霍行风也扫过傅向晚,也识趣地踊着梁韵飞离开了。

    他们离开,一室就安静了下来。谈希越走上前去,看着已经打理整洁的她:“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我打扰到你们了?”傅向晚疑问,她一出现,那两个人就快速离开了。

    “他们早该走了,留下来只是煞风景而已,算他们识趣。”谈希越牵起她的手,拉过她坐到了餐厅里,替她倒了一杯温水,“先喝杯水,我让客服送早餐上来。”

    傅向晚端起水杯喝了好几口,目光跟随着谈希越的身影,看他打了电话给客厅,又折回来。

    很快的,客服就把早餐送上来了,他们两人对坐着开心地吃着早餐。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面对着面,好好的坐在一个桌上好好吃饭了。看着对方好像就是今天早上最美丽的风景。

    “曾微的葬礼在三天后。”谈希越递了一张纸巾给她,只见她的眸子就暗淡了几分,“我会陪你去送她最后一程,然后就一起回去。有些事情你不能再逃避下去了,你也不想点点这一辈子都叫别人妈妈吧。晚晚,我们是合法夫妻,你有权回自己的家里,有什么困难我们要一起面对,你没听过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吗?”

    “如果你不回去,没有人可以揭穿那个女人的真实面目,我一个人想把她赶走也没那份力。你妈那一关我就过不了,何况还有我的父母亲人。”谈希越把事情说得有些厉害,“她就生活在我们中间,如果她哪天对我们的亲人朋友不利,你说该怎么办?她长得像你,可终究不是你。”

    傅向晚轻咬了一下唇,她也在做思想的斗争,她也知道谈希越说的话都是有道理的:“谈希越,你让我我去赶走她。我该说你太有心机了吗?好人全让你做了,坏人却留给我当?我岂不是要被人恨死。”

    “这倒不必,只要你往她面前一站,她自己都会无地自容,灰溜溜的离开。”谈希越说得倒是有些夸张了,但只要傅向晚回去,那方雪艳的好日子也该到头了。

    傅向晚对着他展开了笑颜,声音软软的:“好,我们回家。”

    经历过曾微,她也不想自己也留下遗憾,不想像她那样,与自己的儿女再没有相见的可能。只能看着冰冷的照片,品尝着无尽的痛苦。

    她在回家,好好地保护自己的家,还有家人,不让别人破坏,也不能让人伤害。

    曾微的葬礼在三天后举行,谈希越和傅向晚过了三天普通夫妻的生活,把一切都抛开,开心地过了三天。而其间她也有发作过,而那个黑衣男子又出现了。

    “不要以为莱德会所被查封了,你就能回到他的身边了。”他冰冷的言语切割着她的神经,“你这个像鬼的样子也不怕他和你的儿子吓到?”

    傅向晚盯着他阴鹜的脸:“我不怕。”

    “很好。”男人平静的声音里暗含着愤怒,“那下次你犯瘾的时候我绝对不会再出现好心地救你了,就让他看看你像鬼的样子,这样也许你才会死心。”

    “我相信他。”傅向晚扬起头,绝对不屈服于他的威迫。

    男人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用他冰冷的目光将她凌迟,他一拳擦着傅向晚的耳朵打在了她紧靠的墙壁之上。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男人也没有再停留半分,转身离开。

    傅向晚紧紧地咬着唇,感觉到眼眶里有湿意汹涌。她想她该把一切都告诉谈希越,看他如何的抉择。

    曾微的葬礼那天下起了绵绵的细雨,仿佛从天上落下的无数银丝,一点一点将草地和墓碑湿润。曾微身前一起的同事都穿着清一色的警服,整齐地站在雨里。而谈希越和傅向晚站第一排的最后,她看着墓碑上笑颜如花的曾微,她的眼睛却酸涩了起来。

    这样的曾微,是明媚,是美丽的,可是却又永远也看不到她这样的笑容,只能定格在这照片之上。

    而今天也是傅向晚第一次看到曾微的母亲和她的女儿,一个才四岁的女孩,模样很水灵,扎着两个羊角辫。她看着冰冷黑色的墓,不哭不闹,好像并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已经永远地离开了她,她再也看不到母亲对她笑了。

    每一个人都上前,把手里的一枝白菊放到曾微的墓前,然后摘帽,鞠躬致敬。

    警察局的领导和谈希越握手,说上两句话。

    傅向晚走向曾母和小女孩,她努力地让自己扬着笑,不让泪意模糊自己的视线,她想好好地记着这个女孩子的模样:“曾妈妈,我是你女儿曾微的朋友。我叫傅向晚,请你们节哀。”

    “谢谢傅小姐,你有心了,能有你这样的朋友送她最后一程,她一定很开心的。”曾母抹着眼泪,毕竟那是她唯一的女儿,现在只剩他们祖孙两人相依为命了。

    傅向晚也伤感,可是人已去,只能化悲痛为力量,向前看。她看着站在曾母旁边的小女孩:“小朋友,我是你妈妈的朋友,以后你可以叫我傅阿姨,你呢?叫什么名字?”

    “我叫……我叫……”小女孩眨着水灵的黑白眸子,憋红了粉白的脸蛋却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没关系,慢慢说。”傅向晚耐心地蹲下身来,伸手抚上了她的脸。

    “我叫苏蔺君。”女孩子深吸一口气,把自己的名字说了出来。

    “真是一个好听的名字,你爸爸妈妈都对你寄予了厚望。”傅向晚拉着她的手,“孩子,以后一定要像你爸爸妈妈那样坚强勇敢。做一个听婆婆话的好孩子。阿姨有空一定会来看你的。”

    “阿姨,外婆说妈妈去找爸爸了,那是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那他们还会回来吗?”苏蔺君仰着头,想从傅向晚的嘴里知道答案。

    傅向晚看了一眼曾母,这才对她道:“当然,等妈妈把爸爸找到了就会一起回来看你,所以你要每天乖乖的吃饭,努力地学习,努力长大,等你长到阿姨这么大的时候,妈妈和爸爸就会回来了。”

    “那我一定听外婆的话,我要快快长大,就能看到爸爸和妈妈了。”女孩子的眸子晶亮像是暗夜里最明亮的星辰。

    傅向晚却已经是喉咙哽咽,声音哑哑的:“真乖。”

    和孩子说完了话,傅向晚站起来身来,从自己的身上掏出了一张名片,拉过部曾母的手,把名片放到了她的掌心:“曾妈妈,这是我的名片。我和曾微是生死之交,所以不要和我见外。以后有什么需要的就给我打电话,我一定尽我所能。”

    “傅小姐,谢谢你。”曾母握着那张名片。

    随后这里的人都一一离开。而傅向晚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谈希越也一句也没说,默默地守候。

    雨势不大,但依然绵密而来,把肩头湿润。傅向晚站在墓前,盯着曾微的照片,好像灵魂都出窍了一般呆住了。

    一把黑色的伞在她的头上出现,遮蔽了绵绵而落的雨丝。

    “微姐,你的大恩我无以不报。不过你放心走吧,我会帮你好好照顾曾姨和小君的。希望你在天堂能保佑他们平平安安。”傅向晚跪在曾微的坟前,重重地磕了三个头,额抵在冰冷的地面上,冷得心是结霜。

    谈希越扶着她的肩拉起她,让她靠在自己的肩头:“宝贝儿,坚强点。”

    “嗯。”她点头,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不知道站了多久,她都一直维持着那个姿势,像冰雕一样。

    她一头青丝已经结霜,眉毛和睫毛上也浮着水气,白皙的脸蛋和莹润的了耳垂都带判着冷意。

    “我们回去吧。”谈希越感觉到她身体都冷了,怕她感冒。

    “好。”傅向晚也不想谈希越陪着她在这里受冷风吹,就在她转身之际,她的目光触及到了远处那抹黑色,让她这一生都憎恨和恐惧的男人。那个阴魂不散的黑衣男人,她的瞳孔在放大,身体本能地害怕在颤抖起来。

    谈希越也明显感觉到了傅向晚的身体颤栗着:“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傅向晚再看过去时,那抹黑影已经不再了。

    她是眼睛花了吗?还是那个人已经成了她心底挥不去的阴影,就算没看到他的人也会产生幻想。她这是在自己吓自己吗?

    王竟的车就在墓园外面备着,他们上了车,就直接去了机场。

    傅向晚看着车窗外一一掠过的风景,她觉得这么久仿佛做了一场梦。而梦醒了,她终于要回到自己那个久违的家了吗?回到孩子身边了吗?点点还会认出她来吗?会叫她妈妈吗?他想她吗?

    她想到这些都会眼眶发酸,但是他的身边不是有另外的女人已经取代了他的身份吗?点点会选择谁呢?

    “别多想。”谈希越看着沉默的傅向晚,揽过她的肩,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该是你的都是你的,我绝对不可能让别人夺走属于你的一切。”

    傅向晚觉得自己的心开始期待回到家的那一刻。

    飞机降落下来,前来接谈希越和傅向晚一行人的车已经在机场等待。他们 直接回到了圣麓山一号。

    傅向晚回到自己的家,看到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变,和从前一样摆设,倍感温馨和温暖。

    “刘妈呢?点点呢?”傅向晚觉得家里特别的安静。

    “刘妈今天放假回家了,点点在大院那边。妈带着他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吧。”谈希越在回来之前已经提前让人准备好了一切,就是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曾经有假傅向晚的事情存在。

    “你先休息一下,一会儿我们回大院吃饭。”谈希越在她的额前轻吻。

    “她呢?”傅向晚放在她胸口的手指,微微一收。

    谈希越把她的手抓下来,轻握在了掌心里,指腹摩挲着她嫩滑的手背肌肤:“你都回来了,她自然就该走了。”

    谈希越自然不会告诉她实情,他得好好的收拾一下方雪艳,不能让她再顶着傅向晚的脸在外面为所欲为。

    “她走了?”傅向晚的目光扫视过了屋内,有些不敢相信,“她怎么就走了?你还说让我回来把她赶走,我还为以她很难缠,没想到这么容易?”

    “只要给她想要的东西她就会了啊。”谈希越顺势坐进了沙发内,拉过她坐到自己的双腿上,“我怎么可能让你做这个坏人。而且留下她做什么。”

    “留下来好让你想享受齐人之福啊。”傅向晚笑着勾住他的颈子。

    “一个你已经够我折腾了,两个我可吃不消。”谈希越的手指疼爱地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尖。

    “我折腾你?”傅向晚觉得真是无辜而冤枉。

    “只有你能霸占我的身心。”谈希越与她四目相对,深情凝视,“不过得是一辈子。”

    谈希越勾着她的下巴,印上了自己温柔的吻,再一次倾注所有的思念于其上,火热的缠绵,却是难舍难分。

    085伤我亲人手足者,都不配我仁慈

    一吻即罢,傅向晚白皙的脸庞上已经染上了羞涩的胭脂红晕,就连气息都是不稳的,眼眸上也流上了一层迷离之色。谈希越色泽沉默的眸子盯着她看,看到她被他勾得如此的妩媚之态,他好看的唇角扬起了一丝笑意。

    “我不要们——”傅向晚在他话还没有说完之前,已经伸出了手指抵在了他的唇上,眼底有着逃避的颜色,“我要上楼冲个澡,换件衣服,然后我们去大院看儿子。”

    说完后,她一秒也不敢耽搁地从他的双腿上弹跳起来,头也不回的往楼上而去。谈希越看着她仓惶逃走的身影,却是失笑地摇了摇头。在她的眼里自己就像是那洪水猛兽吗?让她唯恐避之不及。

    傅向晚一口气都没有停歇,一直跑到了他们的卧室里,宽阔明亮的卧室里放着些新鲜的花朵,空气里飘着淡雅的清新之气,还有床上的床单是她亲自挑选的花色,这里的每一个摆设都是曾经她亲手放上去的,一点也没有变。她闭着眼睛,深呼吸一口,静静地感受着家的味道。她觉得肺腑里都是属于他的味道,她才满足的勾起了笑。

    她拿了自己的睡衣往浴室而去,洁白宽大的浴缸边的柜子上已经放好了新鲜娇艳的一玫瑰花瓣和上好的精油,还有牛奶。一切都准备得很周到,傅向晚心田里一阵暧流流过。这世间只有一个男人会对她如此细心体贴。她把玫瑰牛奶等兑好,洗了一个非常舒服的澡,回自己的家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她觉得这里才有一种安定的感觉,有一种家的归宿感。

    傅向晚从浴缸里出来,水珠顺着那光滑细腻的肌肤流淌。身体上带着一股淡淡和玫瑰香,撩人心魂。她站在镜墙面前,看着自己依旧青春而玲珑的身体,玉白的雪肤都盈着一抹淡淡的粉色,十分的漂亮。

    她那清澈的眸子像是水洗一样,水汪汪的,格外的动人。

    傅向晚出了浴室,去了更衣室,她的衣服一件不多一件不少。她挑了一件嫩黄色的及裸长裙,轻纱的质地,特别的柔软,细细的皱褶随着她的走动而翻滚出水波浪花。腰间的暗蓝色的细腰带是点晴之笔,让色彩的对比强烈。

    傅向晚换好衣服出来,谈希越也上来了,他转着一条浴巾,黑发上的水珠都滴在她健美精硕的胸膛之上,顺着壁垒分明的肌肤而流到腰际处。

    “换好了。”谈希越拿着白色的毛巾擦着湿发,“那帮我挑一身衣服。”

    “好。”傅向晚的声音轻轻软软的,便去了更衣室替他取了衣服过来。

    谈希越看着是一件宝蓝色的衬衣配上白色的裤子,颜色上与她身上的黄色长裙想辉映:“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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