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正儒看着四世同堂:“这个家谁也也不能缺。这才叫团圆幸福。”

    一家人和乐地吃了晚餐,慕心嫣自然是有话要和傅向晚说,两姐妹聊了很多,包括席佳榆和风扬离婚的事情,和梁韵飞复合了。现在他们三人都圆满了,看来要找个日子好好聚一下。

    所有的事情都顺利的方向发展,傅向晚也没有在家里多待,便回到了医院里上班,每天都过得充实,下班就会接点点,如果谈希越没有应酬的话,他们就会一起去。

    梁韵飞和谈希越约了见面,在谈希越的办公室里见面,说话也方便。

    “你到底是什么事情找我?那天感觉你很急的样子?”谈希越替他倒了一杯茶。

    “你知道吗?佳佳的母亲不是我爸间接害死的。”梁韵飞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他,“要不是我爸那么肯定的语气告诉我是他做的,我真的不敢想像我爸竟然这下得了手,那毕竟是一条人命。可是到现在才真相大白,原来并不是我爸做的。你说这若不是我爸做的,那会是谁做的?”

    “你想想能这么做的的动机是什么?”谈希越抿了一口茶,“自然是想分开你们,要怎么才能长地灭了你们在一起的希望,那当然就是一条人命。梁叔是有这样的动机,所以他承认后所有人都会深信不疑,只是除了他还会有谁?”

    “……”梁韵飞沉默不语,他不想乱猜,“没有证据之前,我不想去冤枉任何人。所以我要去查一下当年的事情,我准备去首都一趟。因为这件事情,我们分离了太久,我父母和佳佳之间的关系也……只有得到真相,我想一切才能回到原来的位置上。”

    也许有某一个人的名字会跃上了心头,但是他们也没有说出来,毕竟这样的罪名并不是小事,他们需要得到的是充分的理由。在一切清楚之前,他们是不会冲动行事的。

    “什么时候动身,需要我一起去吗?”谈希越和他一起去的话,两个人办事更方便。

    “晚晚才回来,你多陪陪她。而且四哥现在不是在首都,有事我找他。”梁韵飞不想好友也去折腾,“还有我不佳佳准备明天去登记,现在晚晚也回来了,我们哪天也该小聚一下。”

    “我也正有此意。”谈希越和他的想法不谋而合。

    第二天梁韵飞是请了半天的假和席佳榆一起去民政局登记结婚,腾腾则一起带上了。梁韵飞穿了一件黑色的衬衣,一条深色的长裤,包裹着他修长而有力的又腿,整个人看起来稳重成熟,冷酷的气质那样的卓绝不凡。

    “今天不是去登记吗?干嘛还穿黑色?”席佳榆不否认梁韵飞把黑色驾驭得很好,但她想他今天能换一种颜色,“今天是我们的喜事,应该带点红。我替你买了一件酒红色的衬衣,你试试看。”

    “红色?”梁韵飞可从没有穿过这样艳丽的色彩,他喜欢素淡一点的,黑白灰是最能接受的。“是啊,一辈子就结这么一次婚,当然要带红,才能显得更喜气啊,听话,换上。”席佳榆把那件酒红色的衬衣放到他的身上比试,“挺好的嘛。”

    梁韵飞自然不想扫了她的兴,比起失去她,他现在什么都能依她的。为她改变也没有什么不好,他可以一步一步来。他便脱下了黑色的衬衣,换上了酒红色的衬衣,看起来人就多了一抹明媚。

    “帅呆了!”席佳榆赞赏着他,然后还对儿子道,“儿子,看,爸爸是不是帅多了。肯定能把别的姑娘迷得晕头转向的。”

    “淘气,在儿子的面前说这些话,你这个当妈的也不怕笑话。”梁韵飞弯曲起手指宠溺地轻刮着一下她挺俏的鼻梁。

    “我说的是实话。”席佳榆拿起了自己的衣服去换上。

    席佳榆则选了件鲜红色的连身裙,很简单的无领无袖,是最简单大方的剪裁。腰上一打黑色的真皮宽腰带,把她本来就十分美好的曲线勾勒。她上了淡妆,戴上珍珠耳钉,长发自然垂泄,透出妩媚的弧度,盈盈一笑百媚生。她就是这世间最最娇艳的那朵红玫瑰,夺走了所有的光芒。

    “你真漂亮。”梁韵飞不是第一见识到她的美丽,但云子民被她深深的震撼了。

    “彼此彼此。”席佳榆与他相视而笑,“走吧。”

    他们牵手出门,带着儿子一起,开车直奔民政局,排号为第6个,真希望能如这个吉利的数字一样顺顺利利。

    两人把一切手续都办好了便坐地等候区静静等待,脸上都扬着幸福的笑意,不时地逗着儿子。那些来登记的人看到他们,都好奇地看着他们,竟然还自己孩子带着一起登记,这不是明摆着是未婚生子吗?可是他们却不理会人的目光。

    “6号。”

    梁韵飞和席佳榆听到喊号到他们了,便起身往办政处而去。

    突然一个人慌张地闯进来,清脆的高跟鞋敲击着明亮的地砖上,焦急的目光四处循望,在看到当然韵飞和席佳榆牵着手的身影时,她失慌失措的声音响起:“你们不能结婚,不能!”

    宋玉玲急急地跑过来,一把抓过席佳榆和梁韵飞已经准备好的资料,咬着唇,愤怒地撕成了碎片,随手一扬,如雪花般的碎片漫天飞舞,飘荡在他们三人的身上。

    梁韵飞冷眸盯着她,瞳孔里是怒气隐隐,声音冰冷,如北极的寒风吹拂而来:“你撕一次我们可以再填一次,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我和她结婚不会因此改变,你最好死了这条心!”

    “不——我绝对不——”宋玉玲拉着他的手,乞求着,“韵飞,我和你已经订婚了,你说过娶我的,和你结婚的人应该是我,我不允许你娶别人。死也不允许。”她还把手指起来,把她手指上的那枚戒指又放到他们的面前,“韵飞,你看,这枚订婚戒指是你亲手替我戴上的,你说过的话你忘了吗?你怎么可以忘?”

    “不要用什么死不死的威胁我,你是成年人了,这样的手段你不觉得幼稚。我们的婚约早说取消了,至于为什么取消我想你比我更清楚。现在我爱的人就在我的身边,我不娶我爱的人,我娶你做什么!现在马上给我滚,不要妨碍我们结婚。”他牵起席佳榆的手,侧眸温柔凝视着她,“我们再去准备一份资料,今天谁也阻止不了我们结婚。”

    他的坚持,他的承诺,他的美好,只对一个人绽放,心中爱的那个人,世间独一无二。

    “好。”席佳榆淡淡浅笑,只要有他在身边,理都不会再害怕了。

    看着这样戏剧性又纠结无理的一幕,众人皆愣,没有人出声。只当是看着一场好戏,怎样走向高潮。

    梁韵飞带着席佳榆转身离开,不理会宋玉玲,越过泪水跌落的她去准备资料。宋玉玲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看不清楚现实。梁韵飞不爱,永远不会爱上好她。但是整个圈子里都知道她宋玉玲要嫁给梁韵飞了,多少女人羡慕她有这个的好福气。但是现在他就要在她的眼前成为别的丈夫,而她就要成为最大的笑话和弃妇。她怎么也不会甘心,不会让她等待多年的愿望落空。她不能拥有他,席佳榆也别想幸福!

    宋玉玲咬着唇,狠狠地直到血肉疼痛,淌下鲜血。

    她随后冲了上去,追着席佳榆的身影:“韵飞——席佳榆,你这个贱人,你都结过一次婚了,你有什么资格能配上韵飞,你好好休息你的风太太就好了,为什么要来破坏我的幸福!”

    梁韵飞是听不得别人侮辱席佳榆:“你说她破坏你的幸福,那她的幸福又是被谁破坏的?宋玉玲,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最好好自为之。”

    宋玉玲在他冰冷的眼睛里打了一个冷颤,抿了抿唇。席佳榆侧眸看着梁韵飞冷硬的轮廓线条,有着欧洲大理石雕塑般的美感,在淡金色的阳光照射下更加俊美。

    “韵飞,我们走吧,登记才是我今天最重要的事情,我们没有必须把时间浪费在这样的口舌之争上。”席佳榆倒是看得很淡,“别人的眼光我不在乎,因为他们也不是我在乎的人。”

    “说得真好。”梁韵飞再一次紧握她的手,“走。”

    他们重新准备了资料,再一次来到了办理窗口前,真着那些资料。直到红色的结婚证发到了他们的手里,他们此时的心里比吃了蜜糖还甜。

    宋玉玲盯着他们的目光里带着刻骨的恨意,急步上去,她的右手伸入了自己的包包里,取出来时,只见是银光一闪,刺向了席佳榆,口中怨念着:“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沉浸在幸福里的梁韵飞和席佳榆一时也没有注意到宋玉玲的动作。

    “韵飞,佳佳,小心。”突然传不了董绘珍的声音,却因不距离远的原因,跑上前来的时候,宋玉玲的刀子已经刺入了席佳榆的身体里。不过梁韵飞反应过来,握住了她手腔,刀子刺入的并不太深。

    “啊——”好疼,冰冷的金属没入腰身,听到血肉分离的声音,痛楚袭来,天眩地转,一片模糊,汗水自她洁白的额头滴落,席佳榆咬着唇,直到破裂,尝到了腥甜的味道,把喉咙堵塞地难受。

    梁韵飞甩开了宋玉玲的手,一把抱住了腾腾,一手扶着席佳榆。

    “佳佳……”他用手捂住她流血的伤口,呼吸困难。

    席佳榆疼得咬牙:“我没事的……别担心。”

    她勉强自己扯出一个笑容,艰难地轻颤着抬起手来想去摸他的脸,可是却始终提不上力气,眼看就要落下去,萧南一把抓住她的手贴在他的脸上,带着浓烈的血腥味的手不断地增加着他的痛苦。

    曾经,他以为自己会一个人这样孤单下去,没想到有这样的幸运让他重新拥有她。因为她给予自己的温暖和幸福感深深温暖着他的心灵。他就想要汲取更多,就要把她留在身边。想拥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家。

    宋玉玲像是疯了一般,从地上爬起来,还要上前去刺人。董绘珍则挡住她,与她周旋着“玲玲,你放手吧,不要一错再错了,感情的事是两情相悦的。”

    “我不要听你说!你们说会让韵飞娶我,只有我是你信们唯一的儿媳妇,现在呢?就因为她席佳榆生了你们梁家的孩子,你们就改变了态度。只要我和韵飞结婚后,我也可以生啊,他对我这样,你们也放弃我!你们这么做是成心想逼我死,在我死之前,我总要拉他们垫背。”宋玉玲狠狠道。

    “是我们对不起你,你有气冲我来,和他们没有关系的。”董绘珍护着儿子媳妇两人。

    “是,你也该死!我杀了你,再杀她。”宋玉玲年轻一些,自然比董绘珍的力气大一些,宋玉玲占了上锋,甩开了董绘珍,想要冲向席佳榆,却在慌乱之间,刺入了挡在席佳榆面前的董绘珍身体里。

    “玲玲,住手吧。”董绘珍强忍着疼痛,触手之处却是一片温热的粘稠。

    “妈——”梁韵飞看着自己的爱人和母亲被伤到,心窝里像是有一把无形的刀子硬硬的将他的心劈成了两半,再一刀一刀剁成碎末。身体里的冷意从血液透到四肢里袭来,冷得他无力,冷得他无法站立,抱着席佳榆靠在了墙壁上。

    鲜红的血浸透她湖青色的连身裙,开出一朵朵的血花,那样的触目惊心,刺目的鲜红,撕裂的痛在他的胸腔里游走着。他竟然全身发抖,像石化的雕像无法移动半步。

    梁韵飞的眼眶泛红,浸染着湿润,怒目相向对宋玉玲,恨不得将她撕碎。

    他掏出电话,手力不稳,几欲掉落:“书喜,快来,救救佳佳和我妈,她们受伤了,快——”

    席佳榆伤得办轻,但梁母伤得很重,她已经疼到意识混沌,陷入昏迷。

    梁韵飞一个人照顾不了三个人,幸好还有好心人帮忙,他一遍一遍地在她耳边喊道:“佳佳,撑着,书培马上就来了。”

    救护车一来,彭书培率先下了车,看着身染鲜血的梁母和席佳榆,还有已经呆愣到没的任何反应的宋玉玲,她一个人缩在墙角里,抱着身体,琵瑟瑟发抖。她看到那么多的血,还是怕了。

    彭书培让人把席佳榆和梁母送上救护车,做了紧急抢救。

    梁韵飞往墙角而去,蹲在宋玉玲的面前,眉头皱起,抬起手将她散乱的发丝理好:“宋玉玲,新仇旧恨我们一起算,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宋玉玲硬生生地打着颤,双手立即抓着梁韵飞,睁着大大的眼睛,眼泪滚滚而落,摇着头一遍一遍的自我催眠:“韵飞,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是她自己不躲有。韵飞,不要怪我,不要和抛下我。”

    她哭得好似无助的孩子,看得旁人都难受到哽咽。

    可是当然韵飞却是用杀人的目光看着她,一把甩开了她,任她跌在地上:“宋玉玲,若是佳榆和我妈有什么事,我定要杀了你。”

    说罢转身而去。

    席佳榆和梁母一起被推到了抢救室里,梁韵飞看着关上的大门痛苦到双拳紧握,脚下像是赤足踩在松软的雪地里,无力而冰冷,浑身如冰,怎么就那么得冷?

    他难以承受地闭上了眼睛,暗算祈祷。

    不信任何神灵的他此时多希望真的神仙菩萨,能听到他的祈求,能给他一个活下去的希望,能让他最亲最爱的安然无恙,那么他什么都可以交换,用他的命都可以。

    这一刻,他是多么的无助,无奈,无能。

    佳佳,对不起……

    是我考虑得太不周全了,是我没有处理好宋玉玲的事情,是我用我的爱伤害了你。

    可是我爱你,真的爱你,我不想失去你。

    你知不知道,感谢你用珍贵的生命爱着我。

    从今以后,我会用我的所有爱着你,给你想要的一切,把我欠你的都补上,你一定要给我这个机会。

    只要你活着……

    一切都不会太迟……

    乞求上天不要太过残忍。

    梁韵飞轻轻地呼吸都疼得椎心裂肺。

    他站僵硬地站在门口,眼睛直直在盯着那扇门,恨不得能盯出两个孔来。

    走廊上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就看到谈希越、关奕唯和霍行风焦急地身影,匆匆赶过来,看到梁韵飞像仿佛已经失去灵魂的木偶,一动不动。

    “你们怎么都来了?”梁韵飞看着及时出现有好兄弟,心里暖暖的。

    “你有事,我们怎么能不来。”关奕唯轻拍他的肩。

    “老飞,你别这样,佳佳和伯母一定会没有事。你先坐一会儿,我给你倒杯水。”谈希越扶着他,想要他坐下,不要那样虐待自己。

    “不,我就在这里看着她。”梁韵飞倔强地摇头,神色凄凉。

    他怎么就那么不小心,怎么就让宋玉玲近了身,怎么就让她伤害了席佳榆和母亲,这一切都是他的错,是他的疏忽,也是他的自大造成。

    他该拿什么来爱她,深爱他的人。

    “宋玉玲是吗?”霍行风那颜色漂亮的眸子深了几分,“只要你想,我可以让她一辈子都出不来。”

    “还用说吗?宋家人没一个好东西。”

    梁韵飞接过谈希越替他倒的热水:“这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为了气佳佳,一时冲动答应和宋玉玲结婚,也不会留下这样的后遗症来。是我没有处理好一切就急着和佳佳在一起。”

    “在你和宋玉玲订婚以前,宋家早就把你溉成他们的女婿了。你不要太自责了。”

    梁韵飞心里痛苦不堪:“现在什么事都没有佳佳和我妈的平安重要。”

    这时门打开了,一个护士出来:“谁是席佳榆和董绘珍的家属?”

    “我,有什么事吗?”梁韵飞急急上前,心跳在不断加速,就怕会听到一个不好的消息。

    “席小姐的伤势较轻,只要住院观察几天就没有大碍了。”护士说着两人的伤情,席佳榆没事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可是接下来的话又让他们倒抽了一口气,“但是董女士的情况就不乐观了。只是董女士因为伤口深,加上是心处,差一寸就伤到心脏了,加上失血过多,她陷入了昏迷,如果七十二小时内不能醒来,可能会有生命危险,也可以一辈子都无醒过来。所以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中。”

    在场的所有人听到这个消息,脸色均变成了青白色,空气里的气压一下就降到最低,窒息得让人惴惴不安,像最紧绷的弦,一碰就会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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