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溪墨猜出他的心思,眼底不屑:“在你眼皮底下,我送倾言直接去蒙家还是轻而易举,到时若是倾言不愿意,妈咪也绝对不会逼她,你觉得你能阻止妈咪?到时候凭借蒙家与流岛的势力,倾言嫁谁不能嫁?只要倾言愿意,你觉得自己能阻止得了?”

    果然!

    这一次,权睿整张脸色大变,僵硬的脸立马龟裂开来,目光阴狠盯着溪墨不放,脸色失了血色,整个身子几乎发着抖,连指尖都忍不住颤抖。只要一想到倾言离开他嫁给别人,他浑身发冷,眼前发黑,不,不,他绝不允许!眼睛嗜血,单手直接掀翻桌上的酒,把枪指着溪墨,咬牙一字一顿威胁:“我再问一遍,倾言在哪里?”

    “大少爷?”

    “出去!”溪墨冷冷朝着宁辰吐出两个字。而后四目相对,面色平静!

    顾溪墨这次是知道他把人逼的太紧,看来小睿对倾言的感情远远超出他的想象!

    倾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门口,目光看向面前的男人一片冷静,冷淡道:“放了我哥,我和你谈!”

    面前的男人看到倾言,眼底立即一慌,惊慌、惶恐、害怕一一交织!手里的枪直接掉在地上,他目光专注看着她,眼前仿佛只有她一个人!

    “倾言!”他喉咙有些干涩,因为太过干涩,连声音都有些嘶哑难听。见她眼底的冷淡,他心口钝痛,指节握的发白!他想解释刚才一切,只是他不擅长解释,开口除了两个字,再也说不出其他!

    顾溪墨看了他妹妹一眼,又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叹了一口气,让所有人离开,书房只留他们两个人!他们是该好好谈谈!

    “倾言,我们回家!”

    倾言看着面前的男人,这个人她真的放在心上,真的爱,她坐在刚才她哥坐过的地方,突然问道:“你有什么话和我说么?”

    他嘴角苦涩,目光仍然专注,紧紧盯着,生怕他突然就逃开消失不见。他沉默了半响,开口:“你知道了!”语气肯定!她知道他对明落天下手,知道他对她的占有欲有多变态!她是不是要离开他?

    “你为什么要对明落天动手?”她有些不明白,她对他坦白的还不够清楚么?她只喜欢他一个!

    面前的男人沉默,目光幽深:“他喜欢你!”

    “就因为这个原因,你想要杀他?”

    “他该死!”

    倾言眼底复杂,目光呆怔看眼前的男人,她爱上的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男人,她眼眸冷淡平静:“如果我。选择离开你。”话音还没有说完,那双鲜红的眸子寒光乍起,眼底的冷意一层层凝聚透着不顾一切的疯狂与痛楚,一张脸都扭曲了起来反复重复:“你要离开我?为了那个男人?”喉咙腥甜,他强制喉咙里的腥甜,眼神震惊充满杀人的目光,嗜血通红,抬脚踹翻眼前的桌子,哐啷一声震的地板都仿佛动了一下!

    倾言眼底一惊,还没反应,面前的男人已经逼近她,大手捏住她的双肩,面目狰狞咬牙切齿,眼底强烈的占有欲升起来,目光看向人让人不寒而栗,强势命令:“你敢离开?”她敢离开,这辈子她都别想离开他一步!

    倾言早已惊的呆愣,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睿睿,偏执而毫无理智可言,给她的刺激太过大,她呆滞看着眼前的男人。

    权睿在看到倾言眼底的呆愣,脑中的理智立刻回旋,扫过地上杂乱的一切,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顿时如同当头棒喝,脸色惨白,生怕她恐惧害怕他,猛的把倾言紧紧抱在怀里,眼底痛楚又慌张透着小心翼翼:“倾言,别怕我!别怕我!”他受不了倾言怕他,他受不了!倾言,哪怕我伤害世上所有的人,也绝对不会伤害你!眼底越来越绝望,抱着倾言的身子发抖,就怕她下一秒就开口选择离开他!

    第四十一章争执

    倾言捏捏眉心,她眼底只有些惊讶没有丝毫恐惧,她感觉到他身体僵硬不知所措的样子,那张习惯了冰冷的俊脸此此时脸色苍白一片,她心里说不出的心疼,手握紧又张开,最终还是揽住他的腰,权睿身子蒙的一颤,眼底不敢置信竟然会回手抱他,他以为她或许会恨他厌恶他,唇颤颤声音明显不稳:“倾言。倾言…”眼底喜悦升起,他的倾言不会怕他,不会恐惧嫌弃他!手揽着她的腰紧紧握紧,眼睛亮晶晶盯着她看!

    倾言看到他眼底的亮光,微微推开他一点,抬眼,四目相对,她看着这双红色的眸子,红色的眼睛里只映出她一个身影,过了半响,终于她开口:“为什么对明落天下手?”

    权睿听到她突然问这个问题,面色一僵,定定看她的眼眸,那双眼睛里还是一如既往的纯粹,里面什么情绪也没有,他心里突然有些惊慌,拳头紧紧握着,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他该死!”语气冷冽充满杀意!

    “他又为什么该死?”倾言看了他一眼,继续开口:“明落天的事情我们先放着,权睿,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有其他男人靠近我,你是不是也要对他下手!”

    过了半响,薄唇冷冷吐出:“是!”

    “你的意思就是哪个男人和我走的近,你就要对他下手?”见他沉默间接承认,她眼底怔怔不敢相信,她真的不想因为其他事情让他们的感情有隔阂,可对这件事她不能包容下去,如果真如他说的是,他是不是要对她身边所有与她亲近的人下手?那就意味着接近她的人都有危险?这一点她有些接受不了,这样浓烈的占有欲压的她有些窒息,让她喘不过气。她相信他对她是真心却不懂如何去爱。眼底有些疲惫,她明白归根结底他是因为她,她有些迷茫自己到底该怎么处理,不过庆幸的是明落天没有死,她不用愧疚,她必须好好想想,眉眼淡淡:“这件事情我们找个机会再谈,今晚我先住这里,你自己先回去!”

    两个人彼此冷静下来再谈更好!

    可没想到倾言这句话就像导火线直接点燃权睿心里的怒火,他眼底通红,有震惊,有怀疑有不敢置信,猛握住她的手腕,嗓音因为激动提高了几度,一手捏住她的下巴抬起来激动的有些失态大吼:“你要离开我?就因为那个男人?”咬牙切齿,薄唇因为怒气抿成一条凌厉的弧度,眼睛里通红一片,眼底结成冰块冷的吓人!

    倾言对上他眼底跳跃的火苗,一簇簇,炙热如同沸腾的热水,又像是燃烧的正旺的草地,大火几乎要吞没她,嗓音里控制不住的激动,可是手里还是控制力道尽量不去伤她!

    倾言对上他怒气汹涌的目光,她心里只觉得累和疲倦,心里的话终于控制不住出口“睿睿,你不觉得你某些处事方式很不对么?你喜欢我,我相信,可若是你一直以这种方式处理我身边的人,我不能接受,你喜欢我,我喜欢你,这根本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和其他人有什么关系?你根本没有必要对他们动手!你一味的动手只能让我们感情有隔阂,让我们两个离的更远。你插手想掌控我的人生,把我身边的人都清除,让我身边只有你一个,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更喜欢你么。”倾言摇头继续:“不,我需要的是一个爱人,而不是一个想掌控我所有人生的人!或许你不需要朋友,但我需要,你不能将你的意愿强加在我身上!如果今天明落天真的死了,一条人命横杆在我们之间,你以为我能好好的和你继续下去么?睿睿,我知道你懂,我和明落天根本没有什么,只不过是普通朋友,你根本不必要针对他。我只喜欢你!”她实在不想因为一个明落天让他们稳定的感情破碎。

    这些话停在权睿耳里的意味,完全就是倾言在护着那个男人,她竟然在他面前护着那个男人?红色的眼眸赤红闪过,他脸色僵硬冷笑:“归根结底不过是因为那个男人!倾言,你这些借口理由是不是因为你看上了那个男人?”若不是这样,倾言怎么会处处护着那个男人,而他对她的真心与感情,全部一切被她说成掌控?他眼底幽深晦暗又带着伤痛与冷漠:“你就这么想离开我?”

    她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他,倾言看到他眼底的伤痛,心疼了,刚要开口解释,男人强烈的占有欲升起,双手紧紧握住她的双肩,姿态强势霸道,语气冷然,拳头握的咯吱咯吱作响:“那个男人非死不可!”

    听到最后一句非死不可,倾言眼底有失望,他哪只眼睛看到她喜欢上明落天了?她抬头四目相对:“如果他死了,我们也就到此为止!”权睿,我说到做到!

    面前的男人听到最后一句,眼底的温度越累越冷,额上青筋紧绷,“砰”的一声,他抬脚直接将地上掀翻的桌子踹开几米,砸在墙上,地上还有刚才一大片玻璃碎片,鲜红的红酒从酒瓶流出来,就像是鲜红的血,渗透在地板上,有些触目惊心的恐怖:“好!好!很好!顾倾言,你是不是护定了那个男人!”

    “我重来没有喜欢过他!”也没想过护他,她突然开口,就算再生气她还是不想让他误会。她喜欢的人除了眼前一个,还有谁?她想不通明落天死了,对他到底有什么好处,她喜欢的根本不是明落天。她想了想归根结底是他的占有欲在作祟,他不允许任何男人接近她,也不允许她接近任何一切其他男人,他要的是她整个人生只有他一个!难道她不觉得这点有些不可理喻?

    他有些怔然盯着她看,眼底的温度柔和了一些,他笔直站着不动,就怔怔盯着倾言看,眼底渐渐迷茫露出一点疑惑,如果倾言不在乎那个男人,为什么又要关心那个男人的生死?

    倾言继续开口:“不管你对明落天是否动手,从现在开始我都不会干预,你大可杀了他,然后我身边又有第二个第三个明落天,我就不相信你杀的完,权睿,有些事情不是杀人动手就能解决的了的,我们之间根本为了无关紧要的人产生隔骇!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至于你自己想怎么做是你的事情。”看了一眼手表:“好了,我要休息了,你先走吧!”

    权睿依旧站着不动,目光死死落在她脸上,像是在考虑她口中话的真假,沉默了半响,见她转身要走,眼底一慌,几乎下意识把人揽在怀里,眼底有些无助:“倾言,别离开我!”

    “我没有离开,我只觉得我们两人都应该好好冷静冷静!”她掰开他的手,他并没有用多少力道,倾言退开几步,目光看了他一眼,转身出门!

    权睿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目光随着她的身影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他依旧没有移开视线。

    卧室里,溪墨看着倾言拉开窗帘往下看,目光复杂又心疼,他一眼也能看出倾言对小睿的感情,若是其他事情他可以干预,可是感情这种事情,只能他们自己解决:“倾言,他还没走,你不打算下去和他说些什么?”

    倾言摇头,该说的她都说了,听到外面风呼呼的刮着,他一个人站着寒风中,一动不动,整个人就像是已经冻僵变成一尊雕塑,笔直挺立站着,目光幽幽一直盯着大门看!她没有转头,还是忍不住开口:“哥,要不你送件外套给他,让他立马离开?”虽然两人之间有矛盾,她还是忍不住心疼。她毫不怀疑他能一动不动站到天亮。

    溪墨走过去,看了下方一眼,漫不经心问道:“既然心疼,为什么不亲自下去,误会还是讲清楚好!两个能够感情相悦的人在一起不容易。”眼底微微深沉,墨染的一片黑色!

    “该说的我都说了,其他要看他自己了,如果他想明白了,我们就继续,如果没有,那我们只能这么冷下去,最后看是谁输谁赢!”

    溪墨拍拍倾言的肩膀,吩咐属下拿外套下去,这时候倾言开口:“不用了,哥,他离开了。不需要外套了!”拉上窗帘,目光仍然有些呆怔:“或许这一次他想先离开也说不定。”

    “倾言!”

    “哥,我没事!我一个人呆一会儿!”他怎么就走了?脸上恢复平静!这世上谁没有谁不能活,他也不例外不是么?

    丁落宁身后几个黑衣保镖,站在酒店门口等睿少,见睿少的车行驶过来,停在酒店门口,丁落宁上前立即拉开车门,权睿下车,面色阴沉不定,一脸冷峻,浑身冒着冷气,丁落宁见睿少的脸色立即明白这肯定和顾小姐有些关系,心里心惊胆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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