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方皙白脸色变了变,阴沉了几分,侧头看窗外,无意故意提起:“倾言这次来北城是为了找权家睿少?”见她不回答,他继续开口:“如果真的是,我还是建议你还是考虑清楚再见,毕竟如今权家睿少风头正盛。他可脱不了身陪你!”

    倾言一听到睿睿的消息,眼底波澜微动,她虽然不知道对方的目的,可她来北城就是为了想知道睿睿为什么这么匆忙离开。还派枭雨看着她。明知道是对方的圈套,可她现在也忍不住了,她太想知道睿睿的下落和事情,抬起下巴立马问道:“他怎么了?”

    方皙白把眼前女人的眼睛里的担心看的清清楚楚,他心里突然涌出一股妒忌,那个男人有什么好?值得她如此大费周章一人跑来北城,特别是她担心的表情,所有一切让他清楚明白那个男人在她心里有多么重要,而对自己呢?冷淡?不屑?厌恶?他双眼沉郁浸满冷意。一闪而过,抿了抿薄唇:“我想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知道对你没有好处!你确定想要听?”

    倾言眼睛里不耐烦打断他的话:“你的目的不就是想拐弯告诉我么?问我要不要听?方少何时变得这么虚伪了!”

    方皙白脸色发沉,挑着眉头,虽然脸色不快,可眼睛里深处却藏着冷笑,他就不信倾言知道真相之后,她还会对权睿那个男人死心塌地。勾勾唇开口:“既然倾言这么想知道我就说了。”话停了一会儿开口:“权家睿少可真有种,我倒是没想过他连亲身父亲都不放过。单单冲着弑父这个罪名,你觉得他还能在权家站稳脚跟么?身败名裂是迟早的事情。”双眼认真盯着她看:“倾言,那个男人根本配不上你!”

    倾言从睿睿匆匆离开,就预感到出事了,没想到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心里担心的很,连一向冷淡的脸色有几分急切,听完对方的话,她心里窝火的很,恨不得给眼前的男人一巴掌,她脸色也发冷,冷了下来,他配不配的上,关他什么事情。她冷笑一声:“配不配的上关方少什么事?我自己有脑袋,不需要方少多加插手!”

    方皙白被这么落了面子,脸色有些难看,他想要让对方厌恶权睿的目的没有达到,可想而知脸色有多难看,现在还不能让她走,以权睿如今的名声想要掌权权家绝对不可能,就算有权老爷子帮他,肯定也有很多人反对不服,当然除非权睿有厚实的后台,而他知道对他有最大好处能够帮他扭转败局的就是他身旁这个女人。一旦权家和蒙家商议好联姻,权睿稳住权家就是时间的问题。绝对不能再给对方一点机会。最好的结果就是对方爱上他,当然若是她不喜欢他,她也休想再离开方家,既然他选择威胁顾倾言,就已经做好破釜沉舟的准备。

    倾言看眼前男人一变又变的脸色,心里猜到几分,想着她什么时候一定得逃出方家。这些时候先试探试探这个男人到底有什么阴谋。看他这么信誓旦旦的样子,她心里有些不安。

    就在这个时候,车子停下,司机恭敬道:“方少,已经到了。”

    车门被拧开,方皙白先下车,目光淡定盯着倾言,他的目光带着看猎物的光芒,她非常排斥,更厌恶!

    “倾言,进去吧!这些天我可是每天在机场门口等你啊,总算等到了。我已经给你安排好房间,我带你进去看看!”他说话的语气温和,言语间就像是朋友间的交谈,他表情极为自然,倾言不感慨眼前男人的虚伪与厚脸皮。

    等她先走进方家,方皙白随之跟在身后,立马是一间花园别墅,很大。她不是第一次来。这次来别墅里显得更为冷清有一丝阴森。方皙白把她带到三楼,推开房间的门,给她细细介绍这里。倾言瞥见桌上有一张方若鑫的照片,脸色蓦然一变,这是方若鑫的房间。

    而身后的方皙白从进了这间房间,整个人突然似乎有些魔怔起来,阴测测的笑容不高不低响起,眼眸沉沉:“倾言,怎么样?满意么?”他显然也看到桌上的照片,走到桌前,细细摸着这张照片,暗沉的眼眸藏着汹涌,谁也看不出他的情绪,明明他是在笑,可这个笑落在倾言眼中,只觉得身后窜起一片寒意。他把照片搁在桌上,转头幽幽盯着倾言道:“倾言,你说若鑫是不是很寂寞?你替我陪陪她怎么样?从小到大,我们兄妹相依为命长大,却没想到有一天她会离开这么久,倾言,你能理解这种感情么?不管她做过什么事情,她终究是我唯一的妹妹,每次当我睡觉,若鑫死的凄惨的样子就会出现在我脑中,而我这个哥哥只能无能无力看她死,她死了,你们那么多人开心。”眼眸越来越阴鸷,倾言终于意识到眼前的方皙白绝对不同于之前,心里戒备生怕他什么时候真的发疯。方皙白瞥见她眼睛里的戒备唯独没有惊慌害怕,脸色一沉,片刻恢复刚才温文尔雅的表情。刚才一切就如同恍然一梦,他勾起唇满脸歉意:“倾言,抱歉了,和你讲这些!”眼眸深处藏着一丝忧伤:“我只是突然想若鑫了。”

    倾言沉默了一会儿,找了个借口支开对方。他让她住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她打定注意能尽快离开就尽快离开,这里太危险!整个房间里因为太久没住空荡荡的,窗帘挡住外面的太阳,里面更显得有些阴暗和阴森,她眯起眼睛,把窗帘整个拉开,推开窗户,让外面的太阳照进来。随后走下楼,她发现方家的下人少了很多。偌大的别墅非常冷清。她干脆往后院走去,后院有假山和露地游泳池。她走了一圈,站在假山,不远处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方家出去。她停下来站着看,边回忆对方是谁,突然对面的人突然转身,那张熟悉的脸不是权涛又是谁?她身体猛的一震,突然觉得睿睿回到北城这一切是不是都是一个引诱他走进的圈套?难道权政宇那一家和方皙白这个男人合作?

    这对权政宇有什么好处?还是方皙白这个男人许诺了什么好处给对方?

    “怎么站在这里?”身后突然一声低沉的男声响起,倾言侧头就对上那个在阳光下咧嘴笑的明媚的方皙白。只是这笑容怎么看怎么有些诡异。他脸色比之前苍白了很多。细细的青管清晰可见。眉宇间萦绕一股森森的冷气,任他怎么笑的明媚,身上的阴郁也没少多少。

    倾言回过神掩饰眼睛里的疑惑,知道自己刚才一幕估计尽收对方眼底,也没有掩饰,想了想道:“谁便看看。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权家大少!”

    方皙白也没有否认,点点头:“他确实找我有些事情。”

    倾言现在实在不喜欢和眼前这个男人过多相处,不论是他的表情还是眼神,她通通都很排斥。眼前的男人变化太大,几乎让她不敢置信!

    傍晚的时候,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人吃饭,方皙白吩咐下人煮了一些家常菜。倾言只吃了几口,就找了个借口离开,心里打定主意这几天得尽快离开方家,她得把权政天和方皙白合作的消息告诉睿睿。

    晚上她睡在方若鑫的床上,浑身确实有些发毛,因为认床的关系,她怎么也睡不着。里面一片漆黑。而且心里防备对方,任是忍到半夜两点半都没有睡着,之后支撑到三点半的时候终于支撑不住,睡着了。没过多久,倾言只觉得迷蒙间楼梯间突然响起砰!砰!砰!的响声,随后随着响声越来越靠近她的位置,她迷迷糊糊半梦半醒,却没有再听到什么动静。顿时立马又陷入沉睡。

    半响之后,房间的门突然嘎吱一声轻轻拧开一条缝隙。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手里拿着一根蜡烛走进来,他脸色在蜡烛映衬下越发苍白,此时这双眼睛与白天的不同,极深极黑的眸子如同一条暗无天日的隧道,带着潮气与阴森,眼睛里满是冷意,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线,犀利而冷漠。随着目光落在床上的人影中,他整个轮廓极其冷漠与清淡,没有任何一点表情,可眼睛里透着一丝疯狂。整个人就像是被人控制住。没有一丝一毫人的感觉。

    他走过去突然把窗帘和窗户都大开着,冷空气立马随着冷风带进来,窗帘被吹的一飘一摇的,蜡烛搁在床头,随着冷风,火苗形状不停变化,就是没有熄灭。

    方皙白坐在床沿,那双极深的眸子死死盯着床上的人,冰凉的指尖轻轻划过她的脸颊,倾言感觉到寒意,迷迷糊糊有些清醒,随着清醒,脸上冰凉的温度立马让她浑身僵硬起来。倾言立即睁开眼睛,猝不及防对上那双阴冷的眸子,冷不丁打了一个寒颤。说实话这双眼眸就像是阴沟里的毒蛇,阴毒又寒冷,倾言刚想反抗,却听到对方低沉的嗓音:“若鑫!”

    倾言一愣,他喊的是方若鑫?他把她认成了方若鑫?她脑中第一个反应就是方皙白是不是在演戏,她缓和了一下,冷风吹的她冷飕飕的。修长冰凉的手指还在摸她的脸,她强忍着想呕吐的欲望,又听他继续道:“若鑫,你是不是恨哥没救你?”话音停顿了一会儿,继续道:“哥怎么可能不救你?怎么可能不救你?你是我唯一的妹妹,我怎么可能不救你?哥现在不是来救你了么?”冰凉的手指抚摸到她眼帘:“哥好想你,很想你!”突然他眼睛里猩红闪过,他浑身有些激动:“那些人,那些人哥一个都不会放过!”说完低头亲在倾言眼皮上,像是没有看到她睁大眼睛,摸摸她的额头:“睡吧!哥明天再来看你!”说完自己起身缓缓走出的门。

    倾言额头冷汗浸湿一片。这个方皙白不正常,非常不正常!她心里打着鼓咯噔一声。直觉让她感受到住在方家别墅里太过危险。她明天必须得马上离开这里。

    之后倾言一直强撑到早晨鱼肚翻白才继续睡过去。第二天是在上午十点才醒的。

    倾言下楼再看到方皙白这个男人怎么看怎么觉得后背发寒。方皙白目光柔和拍拍旁边的位置,让她坐过来。倾言选了对面沙发的位置,方皙白眼眸一抬,倒是没有说什么。

    方皙白放下手里的报纸,勾起唇笑了笑,这时候有下人过来告诉他乔少来了。方皙白目光若有若无扫过报纸,勾起诡异的笑容。这才离开。

    倾言因为注意力都在报纸上,并没有看到他唇边诡异的笑容,拿起报纸扫了一眼,立马整个人呆滞不敢置信。权涛死了?昨天还好好活着的人竟然死了?而且上面指正凶手是睿睿?不,不可能!这觉不可能!不行,她的立即离开方家去权家!

    ------题外话------

    妞们,明天字数落落多点。噗!今天字数有些少!捂脸!落落明天加油!么么哒!

    第一百一十章!

    权家此时乱的不行,权涛因为突然猝死,而且还是死在权睿别墅外,权政宇第一个怀疑确定的就是权睿,权家上上下下舆论都倒在权政宇一边,虽然权老爷子禁止任何人乱说,但似乎所有人已经认定是权睿动手杀害权涛!

    权家大厅里,权政宇因为唯一的儿子死了,整个人就如同老了十几岁一样,他看向权睿的方向带着仇恨与深深的怨恨,他转头看向他爸,冷笑道:“爸,有时候我真不知道我是你的亲生的还是抱养来的,你宁愿相信一个野种的话也不愿意相信你亲生儿子的话,他权睿是你的孙子,难道小涛不是么?他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能下手,凭什么对小涛下不了手,我不是怀疑他,而是非常肯定凶手是他!”

    最近权家事情发生太多,权老爷子也有些疲倦:“现在下结果还早,一会儿把小涛的尸体交给法医,让他检查检查。”

    权政宇听到这一句,脸色几乎都狰狞起来,他大吼:“不可能,我不可能让谁再动小涛的尸体。凶手明明就是他,爸,你还要护着他到什么时候!难不成我们这些人加起来还没有一个权睿重要,爸,你不会要等到我们一一都死在他手上,你才会想来计较吧!”冷眸扫过四周,他开口:“爸,我觉得权睿如今根本没有资格再胜任权家掌权者。”他从旁边手下拿来一份报告,当着所有人的面说:“这份报告是关于权睿的身体报告,不论是他的身体还是性格,他都不适合当权家的掌权者。”

    权政宇话音刚落,旁边两排坐着的权家核心内部的人都开始讨论甚至持反对票。权政宇扫过几个已经开口不赞同的人,唇边勾起冷笑,老爷子一辈子都想让权睿接手权家,他偏偏不会让他如意,他宁愿这个掌权者的位置落到其他人手上,也绝不会让权睿得逞。

    睿睿的病一直是隐秘进行的,没想到还是让人拿到把柄,权老爷子拄着拐杖的手泛白,手背上的皱纹皱成一团,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他知道这个儿子现在拿着睿睿的病例要威胁他,这个孽障!这个孽障!

    权睿这时候开口:“爷爷,当不当这个掌权者对我而言并不重要,只是大伯就不怕堂哥死不瞑目?最后连真正杀他的凶手都没有找到,这对堂哥也太可悲了,不是么?”

    “你给我闭嘴,凶手就是你,你别以为我会放过你。”权政宇激动大吼,要不是场合不对,他恨不得上前拼命,他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他也不年轻了,想要儿子也不是这么容易。虽然小涛有时候不争气,但也毕竟是他从小养大的。想到这里,他双眼因为愤怒与恨眼球都有些爆裂和凸起。

    权睿从始至终都是一份冷漠的表情,浑身一股气场,镇定从容,丝毫不乱,薄唇勾起一个弧度,他笑了,可眼底丝毫笑意没有入眼底:“大伯,我杀权涛有什么好处?其一,这个位置已经是我的,他威胁不了我,其二,他和我并没有多少矛盾,我用得着杀他来引起所有人的怨恨和愤怒么?这对我怎么看怎么百害而无一利,我问你也问所有人,我杀他有什么好处?大伯,别忘了,有些人可比我更有动机和目的。”

    权政天一听脸色一变,立马翻脸大吼:“权睿,你是什么意思?对自己父亲下杀手不够,还要来诋毁自己的二伯,这样的掌权者还真靠不住!大哥,你不会相信这个野种的话吧!”

    权睿听到野种这两个字,猩红的眼眸杀意汹涌射出,周围大厅温度骤然下降,权政天冷不丁打了一个冷颤,不得不承认这个野种的气势以及气场还真是强大。对上那双红眸,他眼睛里有些慌乱,有种被看穿的直觉。

    “够了!”这时候权老爷子低吼一声,所有人也不敢说什么话,四周一片雅雀无声:“不必再说了,我相信睿睿,他是什么性子,我老头子还会不知道么?政宇,这所有的事情终归是你的怀疑,如果你有确凿的证据,不必你说,我也绝对不偏颇任何人,只要你拿的出证据。如果真的是睿睿做的,我也绝对不会手下留情,这是我对小涛的承诺。”有气势的眸光扫过四周,把所有人的表情收入眼底,他开口:“我在位这么多年,这个位置并不好做,在我心里,权家利益是第一位,我对谁都没有偏颇,这个位置很诱惑,谁都想试试,可并不是谁都能坐,我看中睿睿是因为他的能力,他的能力比我这几个儿子都强,既然你们这几个这么不服气,那么现在我就出一个任务,你们谁能完成这个任务,就是权家的掌权者。至于睿睿现在的位置我先收回来。你们现在满意了么?”

    “是,权老!”这个结果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他们以为权老爷子会死命保住睿少,却没想到权老爷子会给睿少和他的几个儿子一个机会!

    “政宇、政天,你们满意了么?”权老爷子冷眼看着两个儿子,心里不说失望是不可能的:“政天,昨天把睿睿是凶手的消息给我压下去。我知道你有这个能力!”

    权政天听到这么一句,心里咯噔一声,眼睛里有些惊慌,总觉得老爷子似乎能看穿他所有,今天得到这个结果也是出他的意料,他心里激动又高兴,终于得到这么一个机会,点头立马应道:“是,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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