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外面太冷,李暖君和陆清恒也没有在江心公园久坐,吃过冰糖葫芦,两人不说话地依偎了一阵子之后,陆清恒就打算送李暖君回家了。

    李暖君手里拿着三十块买来的三朵鲜花,其实晃晃悠悠跟着陆清恒一同原路返回,就在两人快到刚才遇到小女孩的地方时,突然看到了让李暖君很震惊的一幕。

    蘑菇灯旁的草坪上,小女孩的花篮搁在一边,正小心翼翼喂着她面前坐在草坪上的一个没腿的女人吃着棉花糖,你一口,我一口,画面温馨,却又让人心酸。

    “你好!”李暖君松开了陆清恒的手走近两人,小女孩被突然靠近的人吓了一跳,待看清是李暖君后,又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朝着她笑了,用着李暖君听不懂的方言跟面前女人说着话。

    女人没腿,坐在地上看起来很奇怪,但她脸上却没有被生活打击到的痕迹,全是微笑,朝李暖君说着李暖君听不懂的方言。

    “姐姐,我妈妈说谢谢你,今晚,你是第一个买我花的人,也是唯一一个!”小女孩笑着,朝李暖君翻译着。

    “只有我一个买了你的花?”李暖君是惊讶的,那不就是说,她们母女在这冻了一个晚上,才收获三十块?除去成本的话,三十块都不到?

    “对的呀!”小女孩显然也没觉得气馁,不好意思笑着,“昨天我没卖出一朵呢,姐姐你能买三朵,你真是好人!”

    “……”李暖君有些被噎,她不过跟小女孩买几了几朵花……

    李暖君身后,陆清恒抿唇走近了一步,朝小女孩的花篮看了一眼,声音微凉,却让人觉得温暖:“你这里还剩多少花?我全买了!”

    “什么?”小女孩惊讶地瞪大了眼,似觉得不可置信,“哥哥,你说真的吗?”

    陆清恒点头,瞥了一眼那个竹编的花篮:“你那个花篮子,我也一并买了!”

    “……”李暖君默,好好的买花就得了,连人家花篮都买了,陆清恒是不是傻?

    小女孩在确定陆清恒说全买了的时候兴奋地跟自己妈妈报喜。

    小女孩虽然不懂,可残疾女人还是懂的,朝小女孩说着什么,然后才朝两人摇头满脸歉意笑了笑。

    小女孩似不明白,努嘴:“妈妈,为什么不买给他们?哥哥姐姐都是好人,他们喜欢我的花和你编织的花篮!”

    李暖君懂残疾女人的意思,就在她刚想说话的时候,突然走过来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打量了两人一眼,又是附身,询问残疾女人和小女孩发生了什么事,待了解清楚后,才笑着朝李暖君和陆清恒解释:“两位的好意我们一家心领了,我待我女儿和媳妇谢谢你们!”

    这对母女身后还有依靠?李暖君见状,内心的担忧缓和了些,向着保安大叔微笑:“叔叔,我们是真的想买你女儿的花!”

    “你已经买过了!”保安大叔示意李暖君手上的三朵花笑道。

    保安大叔说完,便弯腰抱起地上的残疾女人用背带背在背上,一手提着小女孩的花篮一手牵着小女孩,并示意小女孩跟李暖君和陆清恒道别。

    “再见!”小女孩怯怯,却也乖巧朝两人挥手,完了,一家三口默默走远了。

    陆清恒看着那渐渐走远的背影抿唇不语着。

    李暖君有些想笑,伸手在陆清恒面前晃了晃:“受打击了?因为人家不肯卖给你花!”

    哈哈,做好事做不成,这种感觉,真有些奇怪呢!

    “没有!”陆清恒摇头,在保安出现那一瞬,他就已经知道,这对母女起码还有依靠,有依靠就不需要怜悯,很正常!

    李暖君忍俊不禁,伸手戳了戳陆清恒的脸:“那你脸色这么严肃?”

    陆清恒抓住了李暖君的手,与她对视:“我只是突然觉得,快乐跟金钱好像没有关系!”

    “对的呀!”李暖君盈盈朝他笑,“因为有情饮水饱嘛!”不是没关系,而是,懂取舍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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