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出马先生》

    作者:在下言苍

    文案:

    久在闹市无人问,一朝出马天下知。

    我叫言有理,是个出马先生。惩恶扬善,修己渡人,是我的信条

    怨灵,恶煞,凶兽,还有来自幽冥的大美女,竟通通找上我?

    最后一个出马先生,带你走进传统文化背后的奇妙江湖!

    标签: 惊悚 灵异 阴阳 怪谈 悬疑

    第一章 身怀奇术的爷爷

    “东边不亮西边亮,晒尽残阳晒忧伤。”

    这首歌叫“仙儿”,他们说,我也很仙儿。

    我叫言有理,两岁时,父母离异,我被送到安邱县小吕村,和爷爷一起生活。

    我爷爷叫言三阙,早年是走山客,混迹于东北深山,身手了得,更会几手奇术。

    那时我还不懂事,只记得村里谁家闹“撞客”,都请我爷爷瞧,婚丧嫁娶也少不了怹去讲老理儿。

    起初,我没当回事。

    直到爷爷把一个掉河里半天的小孩捞上来,通过某种手法把他救活。

    那年我四岁,满村瞎跑的年纪。

    隔壁小虎哥带着伙伴们争霸全村,夏日炎炎,我们先占领了村口河沟。

    90年代初,河沟的水还没被污染,十分清澈。

    我们一个个脱的精光,撒鸭子似的往水里蹦。

    都是毛还没长齐的小孩儿,大人们看了只会跟我们逗着玩。

    在水里玩了一会,我疼得一激灵,有只螃蟹夹住了我的下面,流了好多血。

    我哭着跑回家,爷爷给我包扎好,哄我睡午觉。

    等我醒来,天色擦黑,屋里围了一大群人。

    他们说,我的小伙伴二狗被水冲走了。

    要知道,村口的小河沟三米宽,最深处不过一米,根本没有湍急的水流。

    二狗那年五岁,体重五十多斤,怎么可能被轻易冲走。

    村里人找了一下午,却没找到,所以才请我爷爷出马。

    爷爷听完此事,微微皱眉,耐不住村民的央求,背上挎包跟他们去了。

    出于对小伙伴的担心,我也不顾阻拦地跟上。

    到了河边,爷爷从挎包中掏出罗盘,循着其指的方向,领着大家走到村东小树林。

    这条河一直通到邻村,小树林这边地势低,水流急,据说曾淹死过人,所以我们这帮孩子被禁止到这边玩。

    通过罗盘,爷爷定了点,指挥两名壮汉下水捞人。

    不到三分钟,二狗被捞上来了,全身泡得浮肿,人已断了呼吸。

    “哎呀,孩儿啊!”

    二狗妈泣不成声,躺在地上打滚,他爸也在一旁抹眼泪。

    爷爷面色阴沉,让别人施救,自己则从包里掏出三炷香,一把纸钱。

    就见怹把纸钱洒进河里,其漂浮在水面。

    紧接着,怹点燃三炷香,插在地上,蹲身拜了几下。

    “老张啊,钱收下,孩子还太小,不能带走,你再等等呗!”

    怹冲着河里喊到。

    紧接着,浮在水面上的纸钱纷纷下沉,旁边的二狗吐出一大口黑水,竟渐渐苏醒。

    晚上,二狗的爸妈送来一个整猪头,一只大烧鸡,还有一瓶酒,水果点心不计其数。

    我想吃,却被爷爷说了一顿。

    怹在院子里摆了张桌子,把这些东西像贡品似的摆好,然后坐在桌子前。

    我怀着不悦的心情入睡,却在半夜被冻醒。

    屋子里潮乎乎的,寒意刺骨。

    我裹紧被子,从炕上起身,借着月光朝院子里望去。

    就见爷爷还坐在桌子旁,可他对面不知何时多了个人,那人全身湿漉漉的,衣服破烂不堪,湿透的头发挡住了脸,看不清容貌。

    我吓了一跳,赶紧裹紧小被子睡觉。

    第二天一早是被爷爷烀猪头的香味叫醒的,毕竟还小,有美食就能把一切抛之脑后。

    但那天的烀猪头,隐约能吃出一股河堤臭泥的味道。

    ……

    没多久,村里又出事了。

    村长他爹过寿,请了草台班子跑帘外,在村口广场搭台唱戏。

    小广场在西边,所以这个戏班子的台搭在东边,口朝西。

    说起来,这帮人很外行,朝西为白虎台,是曲艺行大忌。

    在我的央求下,爷爷很早就带我去占位置,戏还没开,我们坐到了前排。

    “哎呀,蛇!”

    就听不远处,一个吹唢呐的小学徒一声大喊,一位老师傅立马上前,冲着他屁股蛋子就是一脚。

    我觉得可笑,爷爷却眉头紧锁,额头上三道抬头纹十分明显。

    多年后才知道,戏班最忌讳见到蛇,因为蛇(折),代表行事不顺。

    而那个小学徒喊的一声,为这个不太平的夜晚埋下伏笔。

    晚七点,演出开始。

    做寿请班子,开锣戏总是《百寿图》,图个彩头。

    锣鼓家伙敲起来,围观村民越来越多。

    演员们上台,却十分别扭,一个个好像牵线木偶,动作十分呆板,唱腔也不自然。

    村民们面面相觑,不知什么情况。

    我爷爷坐不住了,径直走向后台,扮成钟馗的样子,上台走了几圈。

    这出本是文戏,加上钟馗显得格格不入,而我爷爷在场上洒了大把朱砂,戏台才渐渐恢复正常。

    观众们扫兴,都觉得邪性,纷纷回了家。

    我爷爷也带我回家了,可那个戏班一直唱到半夜。

    据说他们那行的规矩就是开锣之后必须唱完,就算没有人看,也有“人”看。

    转天晚上,村长又来找我爷爷,说他刚过满月的小儿子哭闹不止,还将家里人咬伤了。

    爷爷听闻此事,背上挎包前往,怕我在家里害怕,把我也带上了。

    我没想到,去了之后更特么害怕。

    到了村长家,不少好事村民在院里围观。

    屋里传来小孩的哀嚎、惨叫,都破音了。

    爷爷让我留在院子里,他随村长进屋,我偷偷趴在窗户边往里看。

    就见村长一家人围在炕头,把孩子五花大绑。

    还有一个身穿黄袍的道士,身材像个竹竿,长得贼眉鼠眼,正是隔壁村的王老道。

    王老道一见我爷爷进去,立马就不乐意了,板起脸,挺起鸡胸,像宣告主权的动物。

    “哟,言三哥!”

    “顺子,这可是你的不对,这点小事还劳我三哥出马?”

    王老道言语中充满讽刺,直呼村长的小名。

    “呃……”

    村长陪着笑解释道:“这不是,二位都在,双保险嘛!”

    “不用,你就瞧着吧,热水烧好没?”

    王老道皮笑肉不笑,把我爷爷推出屋子,紧接着,村长的媳妇递过去一壶开水。

    “好!”

    王老道信心满满,关了灯,点上一支蜡烛,让村长抱着孩子站在蜡烛前,影子投到墙上。

    他拎起开水壶,对着墙上孩子的影子浇下去,白花花的墙皮烫掉一大块。

    “嗷!”

    孩子一声惨叫,震的人耳朵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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