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这就去办。”

    这天萧羽刚刚出了学室,护院就送来一份请帖,问了护院是谁送来的,结果护院只说是一位小厮将请帖送到就走了。

    打发掉护院,萧羽打开请帖一看署名:张松。而宴请萧羽的理由很简单,那就是请教一些有关占卜的事情。

    这样的理由,萧羽本来可以不用理会,可想了想,既然是要对付的人,还是事先观察一下妥当。

    于是收了请帖往醉烟阁而去。

    到了定下的雅间,萧羽以外看到了大皇子。

    而宴请自己的张松却不见人影。

    “萧先生,上次匆匆一见,想不到没过多久,先生已然成了天师,倒是本皇子眼拙。”

    萧羽腹诽,你不是眼拙,那是眼瞎。

    “大皇子,你不是禁足了吗?难道陛下解了你的禁足令了?”

    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大皇子郁结,暗恨萧羽,要不是你从中捣鬼,本皇子能有今天!

    “天师莫怪,本皇子今日是特意拜托院首约的天师,是有几个问题想请天师指点。来,天师,咱们边吃边聊。”

    萧羽一笑,理了理袖子便坐了下来,等大皇子亲自为他斟了杯酒,他也不客气,喝完以后才道:“不知大皇子想问什么?”

    西秦见萧羽不动筷子,有些不解道:“天师不吃些菜吗?莫不是这醉烟阁做的菜不合天师胃口?”

    萧羽望着他的眼睛,认真说道:“并不是饭菜不和胃口,是我这人有点倔,凡事都要等解决了吃什么都香;方才殿下说有问题想问我,那自然是先解决了殿下的问题最重要,殿下你说呢。”

    西秦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道:“先生真是个妙人,那本皇子就开门见山了;不知先生可认识其他占卜师?”

    这是探自己的底来了,如果自己说不认识,那么对方必定怀疑,是自己给二皇子下的血咒。

    会占卜之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但能下降,则少之又少。

    这问题并不好回答。

    “方外之人倒是认识几个,怎么,大皇子想找人占卜?若不嫌弃,我倒是可以代劳。”

    萧羽这话答得还算巧妙,既避开了自己的嫌疑,又堵了大皇子的追问。

    果然,只见大皇子摇头,道:“并不是,前几日二弟中了血咒,所以对此有些好奇,随便问问。说到血咒,先生可知是谁下的?为何要谋害我二弟还要嫁祸于我!以先生的占卜功夫,一定能看出些端倪才对。”

    “这下降手法千奇百怪,我之所以能一眼看出来是血咒,那是因为这下降之人露了一个破绽。”

    “哦?愿闻其详。”

    “从见到二皇子那天起,我就发现二皇子有体虚之症,这种症状平时并无大碍,只是脸上略白,无血色而已;但那天在二皇子寝殿看到二皇子时,他的脸上红润过度,隐隐有充血过度的情况。”

    你说的这些本皇子都不懂,能不能说些让人能听懂的话,比如承认你就是那个该死的下降之人,为的就是嫁祸于本皇子。

    如是想着,西秦都不知道该如何问话了。

    看着大皇子阴晴不定的表情,萧羽暗爽,你小子想从小爷这里套话,是不是嫩了点。

    “先生真乃奇才也,我对先生一见如故,不知先生可愿助我?”

    终于露出你的狐狸尾巴了吧!

    萧羽摇头,道:“我也就在占卜上有些建树,既没有经天纬地之才,又懒散惯了,不适合站在朝堂上。”

    “那真是可惜了,先生,来,请吃菜……”

    酒足饭饱之后,萧羽再不停留,在醉烟阁混了几日,着实有些想书院那个小院子了。

    算了算时辰,估计这个时候情月初正在教课,于是抬脚便往书院而去。

    第二天萧羽早早起来,到学室给学子们布置了一些任务之后,就往皇宫快步行去;紧赶慢赶,终于在西泽宣布退朝前,第一次踏入这朝堂。

    萧羽虽被封为天师,但那不过是一个闲职,本应该无权上朝议事,西泽为了结界一事,特许了萧羽很多权力,这上朝便是其一。

    在内臣通传一声后,萧羽就这样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堂而皇之站在朝堂上。

    “天师,可是有要事禀报?”

    “正是,昨日我夜观星象,发现北斗有缺。”

    说罢,萧羽缓缓伸出右手,然后集中精力,将早已准备好的星斗绝阵显化出来。

    这一手,镇得一群文武百官目瞪口呆,凭空捏造星图,这种莫不是仙家手段还能是什么!

    “这……这……这难道是仙术不成?”

    就连稳坐龙椅上的西泽,看到这一幕也是惊骇非常,下意识地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并探着身子努力瞧着。

    “天师,这是?”

    萧羽暗喜得意,指着只有六颗星的星斗绝阵道:“陛下请看,这是我昨日看到的星象,众所周知,北斗乃七星,但昨日却只有六星,这剩下的摇光星隐隐有寂灭之像;现在正是夏季,斗柄处的摇光星正是指向南方,于是我就算了算,发现结界的南方有一处快要破灭的痕迹。”

    “什么?结界要破?这不可能!”

    “就是啊,我西历国的结界已经经历万载,从未听说过会破灭。”

    “可萧天师有这般仙家手段,定不会看错的。”

    “那该如何是好,如果结界破了,我西历国……”

    “……”

    朝堂上一片喧哗,正吵得萧羽头疼,就见西泽怒道:“够了,朝堂上如此喧哗,成何体统。”

    “陛下息怒,臣等罪该万死。”

    呼啦啦跪了一片,整个朝堂上还站着的就萧羽一个,特别醒目。

    萧羽也不以为意,一挥手收了星斗绝阵,就听西泽道:“天师,可有补救之法?”

    “这……”

    一见萧羽犹豫,西泽急道:“天师,有什么话尽管说,若是缺那修补的材料,朕立即下旨,就算翻遍整个西历国也要给天师寻来。”

    “陛下误会了,我说的是结界有即将破灭的迹象,这寻常材料肯定是不行的,只需要……”

    “只需要什么?天师但说无妨。”

    萧羽用眼角瞥向张松,淡淡开口道:“只需要一位德高望重的大臣,前往坐镇南方朱雀城,诚心祈祷三年既可。”

    “……”

    “……”

    萧羽的话一出,整个朝堂上一片安静。

    直到萧羽咳嗽了一声,西泽这才反应过来,有些怀疑道:“就这么简单?”

    萧羽摇头,道:“自然不会这么简单,位不高,则不诚;心不诚,则不灵。这人选既不能太低,不然镇不住,又要有学识,德才兼备,方能化险为夷。”

    萧羽每说一句,张松的眼皮子就忍不住跳一下,可他这时候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深怕西泽看中自己,自己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折腾。

    然而事情往往怕什么就来什么。

    “张爱卿,你可愿往?”

    第139章 狩猎比试

    陛下啊!这朝堂离了老臣,谁来引领群臣?又有谁能替您分忧?

    张松内心在呐喊,可这个时候他要是敢说一个不字,那就是忤逆之罪,更是要被扣上一顶不顾天下安危,不以大局为重的帽子。

    望着萧羽挺拔的身影,张松脸色陡然一变,莫非,这一切都是他搞的鬼,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了引开自己,他的目的是什么?

    等等,太子之位。

    这短短的几息时间,张松想了太多,也想通了其中的关键。

    可恨啊,明知道对方的意图,可他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

    “陛下,臣以为,萧天师更适合做这个人选,萧天师既然有洞悉万物的本领,更有经天纬地之能,修补结界怕是手到擒来,用不了三年,三个月就够了,是吧,萧天师。”

    一旁的陈化终于吭声了。

    还不等萧羽反驳,陈化又道:“况且,张院首年过六旬,乃是老迈之躯,怎经得起这长途跋涉之苦,万一有个好歹,对我西历国将是重大的损失啊,陛下,还请陛下三思。”

    “请陛下三思!”

    “我等皆以为萧天师最适合前往。”

    “……”

    群臣这回倒是齐心协力为张松求情。

    他娘的,这群混蛋,萧羽气得骂娘,尤其是那陈化上将军,着实可恨。

    “陛下,我听说张院首曾经发过誓,说的是万民之苦乃我苦,为万民之生计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如今结界似有破裂之像,结界一破,万民何存?我觉得像张院首这样为万民考虑的朝廷忠臣,定能感动上天,佑我西历万古长存。”

    “天师说得好,朕若不给张爱卿这个机会,实在是愧对万民也,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张爱卿,任重而道远,我西历国数千万黎民百姓的性命就靠你了。”

    “这……”

    张松差点一口老血喷了出来,恨恨地瞪了萧羽的背影一眼,这才认命道:“臣领命!”

    陈化还想说什么,结果看到张松使了个眼色,这才肯作罢。

    等退了朝之后,萧羽却被西泽叫住了。

    “天师,你究竟是何意?”

    西泽可不是傻子,这次能配合萧羽做戏,乃是看在萧羽能帮他修复结界的份上,才做的这份人情。

    结果萧羽拿出一本账本递了过去,道:“初儿虽然不关心朝政,但也不想看到奸佞把持朝堂,这是她让我转交给陛下的。”

    账本乃是情月初决定作这场局时,就已经准备好的,上面全是张松为官多年来贪赃受贿的证据。

    “原来是国师,国师有心了,我西历国能得国师和天师相助,实乃万幸啊!”

    “陛下过誉了。”

    “天师,半月之期就快到了,可否陪朕一起去看看此次举行的狩猎主帅选拔比试?”

    这场比试不仅仅是选拔考教主帅这么简单,更是初步预选太子的比试,到时候肯定是龙争虎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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