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我居然很有些慌乱,一边提心吊胆地张望着外头,一边压低了声音警告太子。“光天化日,白日宣淫,可不是国朝太子该做的——哎哟,太子爷!”

    太子爷似乎是要报复我刚才的僭越,他也用指甲的侧边忽轻忽重地刮着我、我的……我的……

    我一下咬住唇,不敢开口,只能吱吱唔唔地用喉音鄙视太子爷,皱着眉头,死命拿眼睛瞪着眼前的太子爷。我实在很怕我一开口,就忍不住吵得整个御花园的人都来瞧热闹。

    太子爷也实在是个高手,二话不说直奔重点,让我只能款摆着腰儿,紧紧抓着身后嶙峋的石头,死命地嚼着唇,忍住了一声又一声的呻吟。

    居然还难得地又对我露出了一个笑,这男人深沉,从来都是喜怒不形于色,也就是在这时候……啊!

    我的思绪被他指甲上的一个动作给掐得断断续续,好似风中残烛,忽明忽灭的,好几次险险就要迷糊过去。最后到底还是鼓舞意志,一下隔着衣服抓住了太子的手。

    太子爷的手已经被我煨得暖了,修长的手指夹着、夹着小粒粒轻轻地拧动——这么好看的手指,做这样下流的事!

    我轻轻地哽咽起来,用唇上的疼痛坚持着,努力和太子爷对峙,只是手腕已经软得像水晶糕,哆哆嗦嗦的,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太子冲我微微一笑,轻声道,“在瑞庆宫里,爱妃挠我手心的时候,小王似乎也有这样的感觉。”

    一边说,他一边恶劣地用了点力度,又用指甲轻轻地挑弄起了指间可怜的小东西,我再也忍不住,轻轻地呜咽了一声,弓起身子轻声求他。“太子爷……”

    太子面色俨然中带了一丝和暖,似乎正在紫光阁里,听一门自己喜欢的课——我去紫光阁偷看他上课的时候,他就是这副死样子。他弯下腰,在我耳边轻轻地说。“嗯?”

    上苍啊!我苏世暖是招谁惹谁了,太子妃本来就够难当了,还、还招惹上了这么个睚眦必报心胸狭小的太子……我分明是好意,还惹火烧身……

    我迷迷糊糊地埋怨着老天爷,一边又哆嗦了起来。该死的太子!他独独只捏住了我左边的那个、那个……嘤!他又掐!

    苍灰色的假山在我跟前模糊了起来,我浑身的知觉,似乎都集中到了那个被太子捏着的地方,虽然依然被掩在衣服下头,但我能感觉得到,它已经又红又肿,热得快把衣料都烧熔了……我强忍着颤抖,握紧了太子的手腕,往右边带了带,语不成调地求他。“你别老就只拧一边嘛,太、子……爷!”

    太子爷就从善如流地换着掐住了另一边,他的呼吸声也重了一点点,在我耳边深深浅浅地起伏。“爱妃定力居然如此浅薄,真叫小王失望。”

    我整个人立刻就被太子的话,说得好胜了起来,一边喘着气,一边恨恨地透过眼底迷蒙的水雾,用眼神去杀太子。

    “挠个手心,都能挠出火,太子爷的定力、又、何尝……呜……”

    很有气势的反击,却没能说完,就被太子用指甲细细地一刮,刮散了。

    山河地理裙是云锦织就,最禁不得揉皱,我赶快按住他的手,轻声道,“我、我可就这几条能见人的裙子了!”

    太子深长地叹了口气,难得地显露出了极端地不耐,他半跪下来,手指又急又快,灵巧地解起了裙边的系带。

    我禁不住用眼角瞟着他的动作,脸红烫得几乎已经快烧起来了。我从没有对任何人说,但山河地理裙这样的衣裳,我一向是要别人为我穿脱,也只有宫人们的巧手,才能将系带束得齐整,我连解都解不开……看到太子的手指飞快地在裙边穿梭,竟给了我一股别样的火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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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好!

    还好我随身塞了条绸绢,要不然,真是没法见人了!

    我垂头看着太子爷半跪下来给我系裙带,在心底狠狠地唾骂了一番这个骄奢淫逸的大云太子,才清了清嗓子,理了理太子爷的金丝冠。又为他扯了扯衣摆,才和他一道出了假山。

    还好御花园这个时辰,往往冷落无人,我们的行踪,也尚未被哪个不要命的太监宫女发现,只有小白莲抖抖索索地等在外头,一脸的红晕,是遮都遮不掉。

    我不禁就白了太子爷一眼:我们两夫妻早上请安,贪图方便,是不带宫人的。小白莲能找到这里,还不是因为太子爷一有兴头,就……

    太子爷白皙的俊容又是一片淡然,此人的心情想必又是一片大好,才回复到了平时的那个死样子,对我的埋怨,视若无睹。

    我走了几步路,脚又有些发软,只好扶了小白莲,放慢了步伐,也还算太子爷总算有点体贴我,他的脚步,也慢了下来。我们就这样慢慢地走过了长长的御街甬道,回了东宫。

    太子爷就交代我。“既然父皇有命,小王今日不得不去吴大学士府上拜访,晚上恐怕没法准时回宫了。”

    我在心里算了算,欣喜地发现今天是马才人侍寝的日子。

    “太子请以国事为重。”答得就大义凛然起来。“东宫的事,臣妾自然会为您安排妥当。”

    不过,太子爷行事也的确是挺出人意表的。居然想要直接去吴肥猫府上堵他——看来是早想好了,该怎么接皇上丢出来的这个难题了。

    我稍微安心了一点,又不免在心底抱怨:既然早有预料,在瑞庆宫里干嘛那么气?差一点点,又要和皇上吵起来。

    看了看太子爷清淡的眉眼,想说的话,却全都没有说出口。

    自从皇贵妃生了福王,我姑姑去世,太子爷的日子就很难过。一样都是皇上的种,老人家却偏心成这个样子,也难怪太子爷不平了。

    太子爷也看了我一眼,他忽然微微一笑,捏了捏我的鼻子,这才回身进了他的东殿。

    我摸着鼻子,想叫小白莲传水沐浴,一转身,那丫头却不知去了哪里。

    唉,看看,这太子妃是多难为?公公半疯不癫,偏心得很,小婆婆又不稍停,还有那么多蠢蠢欲动的小白花等着爬床,数不尽的烦心事,数得尽的银子——上峰还是这么个心事肚里吞的闷烧罐子,就连下人都不听我的话,没有我的吩咐,也敢到处乱跑!

    我只好喊了小腊梅来传水,回西殿脱了山河地理裙:又难免被一通埋怨,怨我又让裙摆上溅了泥。

    快乐地装聋作哑着,进了浴桶洗掉了一身的汗水尘埃。小白莲没有多久就进了屋子,一边给我擦背,一边娇声埋怨我,“娘娘就不该遂了太子爷的意思,您看,这明天请安,该穿什么好?”

    “裙子不还有几千条,穿到明年也穿不完嘛。”我懒洋洋地和小白莲抬杠。“傻丫头,这山河地理裙只是做来在大场面上穿的,平常的日子里,谁穿着它到处走?”

    小白莲撇了撇嘴,“那您还——”

    我穿着山河地理裙去请安,主要是为了气一气皇贵妃——这种事,我会随便告诉人吗?

    皇贵妃出身名门,娘家苗氏的门第,说起来比当年的苏家还更高些。偏偏从皇上龙潜时起,事事都被我姑姑压了一头,这山河地理裙,是她一辈子的想望,却一辈子都穿不上,多看一眼,就是多一眼的气闷。她越折腾我,我就越爱穿这条裙子给她请安,我一句话都不用说,就站在那里,也能气死她!

    我就摸着下巴,得意地笑起来。“傻丫头,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你主子的心思,也是你可以蠡测的?”

    小白莲心胸很狭窄,她顿时生气了,不轻不重地拍了我的背一把,埋怨我。“您再说,我就不给您按了!”

    我还没有说话,她的声音忽然又回寒转暖,大为得意。“啊,柳昭训来了!”

    我一下就绷直了身子,回头瞪了小白莲一眼。

    这死丫头,刚才肯定是溜走去找柳昭训了!小白莲最擅长的就是背着我向柳昭训告黑状……吃里扒外的小蹄子!

    还没来得及找个地方钻进去,柳昭训特有的脚步声,就急促地靠近了净房,霍地一声,她推开了门,伟岸的身影被阳光映出了一层金光,透着那么威风。我叹了口气,掏了掏耳朵,苦中作乐地招呼。

    “昭训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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