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去池塘边挑水,在池塘边杀鱼的木独摇忙叫停她,“吴奶奶,我们家隔壁的他们打了水井,去挑水井的水吃,那个水很甜好吃。”

    “我还不知道。”木独摇笑笑,她去了亲戚家那里差不多一个月,在这个月里很多事都有变化,她不晓得也是理所当然的。

    “吴奶,你娘家的那些事都处理好了吧!你们多年没有往来,不是真的出了大事,也不会找来?”木独摇虽然宽慰着她,心里却疑问重重,多年不愿意走动,突然间冒出来的亲戚,她看着吴氏背影,摇摇头,怕是麻烦而非好事。

    做人要善良,但是她真不喜欢让别人利用自己的善良。

    木独摇快刀快手去鱼鳞,鱼背上侧面一刀,掏鱼肚子清洗干净,剁去头后,小点的鱼八九十刀,大鱼十五六七刀,过几天就吃鱼一回,她杀鱼起来也是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般流畅。

    侧头,看着倒影在水中的自己,有无知无畏的小鱼自由自在的游来游去的,好不逍遥,木独摇突然来了兴致,淋漓尽致的临水照花,沉鱼落雁,看来还是自己长得丑,鱼都不躲不闪自个儿游得欢,小不点一个男孩子都长得唇红齿白,更像一个精致的小姑娘,不服,自己顶多算是静女伊人,娘亲算是温柔娴雅,自己呢?

    唉!老天总是这样子的,对自己比较吝惜,又或者他比较忙碌,给了她优裕的生活,就夺走爸妈,还了自己的爹娘就让她忙起来像陀螺,为生活奔波劳累,知足吧!人的一生总是有得必有失。

    “东家姑娘!”

    木独摇神游太虚幻境终于被拉回现实世界。她眨了眨巴大眼睛,“嗯……今日你们就早点收了,你们几兄弟阴天上工早,可以早点下工。”

    五里还是六里,木独摇是傻傻分不清楚,只好模棱两可的问道:“还有啥事吗?”

    木独摇看他两个人本来是抬着一捆竹子的,而两个人干脆放了下来,“你们有话可以直说。”

    “东家姑娘,能不能……请神医帮我娘诊一下病,开几副药调理一下身体!她……”说了半天,木独摇听明白了他们的意思,道:“你们可以直接请他,鲁爷爷他老人家愿意就行了。”

    另一个急急巴巴的补充,她才真正的听进去了,他们怕被鲁老头拒绝,又担心鲁老头的诊金太贵,一下子付不清,求她帮着说好话,只要给他们娘出个诊,他们怎么也不会拖欠诊金。

    木独摇低眉垂眼,思量却是这样的,他们娘是个常年的药罐子,要不然也不会弄得家里一贫如洗,几个儿子挣钱也就填了她这个无底洞,黑宝嫁他家,还是长子儿媳妇,恐怕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脱身出来,怎么也还得帮着治病才说得过去。

    你别说,这忙还不得不帮。木独摇看着兄弟两人,谨慎地说:“你们娘能不能自己走,唉,你们先给鲁爷爷他老人家请诊,若是他不乐意去,我帮你们求个情,你们兄弟就把你们娘抬来我家让他看诊,行吗?我也不能打包票一定能成,咱们就试一试。说实在话,鲁爷爷他老人家好像是不太出普通的看诊,在他的药行里有好几个坐堂郎中!”

    神医都是傲娇的,木独摇见他的第一次就见识到了,自己没称他的心意,连她受伤要特别注意的事项都不肯说,一个郎中对自己的病人有意见,连话都不肯跟你多说几句。

    沐浴好着一身宽衣白裳的楼伯先明寻到池塘边,看了看刚抬着竹子离开的五里六里背影,他瞧见几个人相谈甚欢,她的摇儿点头微笑示意。

    “摇儿,我来帮你吧!”

    楼伯先明舔着脸,磁性柔情温和低沉讨好道,木独摇瞟了一眼他,闻到他身上的皂角味道,披头散发宽衣白裳,虽然黑了瘦了,本来也是剑眉星目,此时却到眉尖都是春意荡漾,仍然是风姿卓越帅气逼人玉树临风,随意的散发更让他似魏晋的风流浪子,放荡不羁的无可抗拒魅力诱惑人。

    之前没损他,那是木独摇反省自己,在男人是女人的天的大环境下,自己毫不留情地把他撂倒在地上,是自己太过分了,没外人在场想怎么削他都没关系,还是得让自己男人在外头是顶天立地的形象。

    “你个骚包……”木独摇狠狠的翻了一个白眼,自己体会一下吧,就在前两分钟还在自怨自艾如今她就是个静女伊人,马上就见道一个有着致命吸引力的浪子,你让她有什么活路?“一个男人,妖娆骚气慵懒迷人,还笑得这么甜,你要勾引谁去?”

    楼伯先明先是一愣,屈得慌,细听之下嗅出味来了,这酸气冲天,夸他,死皮赖脸的吐蜜糖,“小摇儿,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哦,要勾引的人,也只有你!”

    哼哼!

    “摇儿,你看我瘦成皮包骨了,那都是想着你,吃不下饭。”楼伯先明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腆着脸豁出去了。

    “是惦记着我家的饭吧。”木独摇说轻而易举戳破他的谎言,楼伯先明内心在滴血,他的小娘子真是一针见血。

    “我的心里,摇儿这儿,真的只有你,在也不会有别人的!”楼伯先明放在自己心上,深情地表白:“你住在我这里,你可不能往这儿捅刀子,会伤到我最爱的人。”

    楼伯先明一把抓住木独摇的手,牵引着那小手覆盖到他快速跳动的心上,强劲而有力量地咚咚咚,一道电流仿佛窜向她身体各处,触电让木独摇马上抽手离开,但是她感受到那里强健的肌肉,宽阔的胸膛,让她产生了足够的安全感,木独摇沉沦了!

    她的小手不知不觉地接受了一个吻,楼伯先明变戏法一样拿出他的黄花梨梳子放到她的掌心,再从她的身后晃一下,又取了一根木簪子,骨节分明的手指抓着木独摇的手指,划过簪子的表面,她感受到上面有字,低磁的温柔呢哝诱人,“摇儿,我的珍宝,这是我亲自刻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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