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是太好了!”郑福明立即是眉开眼笑,“表妹催我回去,说要年底盘算,就等着你回去!今年可算是一个大惊喜等着……”

    木独摇忙打断他闲聊,说明来意,郑福明亲自来挑货,帮着搬布料,拿棉花,棉布,妇人看着那布匹,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

    哆哆嗦嗦的小心问:“是不是拿错了?”低如蚊蝇般的谨慎,郑福明望向木独摇请求,难道真是自己误解木东家,拿错了?葛麻布,比粗麻布细腻又柔软舒适,在妇人有记忆的生命中,没有衣服穿的日子都有过,几姐妹共穿一条粗麻裙,她最好的布料就是粗麻布,有自己的衣和裙她就很满足了。

    “再拿一匹颜色艳一点的棉布,快过年了,喜庆一点。郑大哥,你铺子里头的成衣袄子,有适合他们穿的尺码吗?”

    目测两个小孩身形,郑福明跟他身边的掌柜比了两个尺码,掌柜马上就送了两件袄子过来。两个孩子一直就是迷迷糊糊的跟着她娘身后,听木独摇说要跟他们买新袄子,眼睛鼓得圆圆的,小女孩紧紧的咬着唇,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就怕声音大了,好像把梦给惊醒了。

    木独摇斜着眼睛看他们两个,清澈见底的眼神,她们发现木独摇在注视自己,立马惊慌失措地低下了头。

    要准备再配置保暖的被子,安心忙说院里有多余的了,最终木独摇还是给小女孩配了一床新被,成衣她想包给绣坊的绣娘做好,妇人摇头,赶紧答应,自己来做,不需要绣娘做。

    木独摇也由着她去,瞄一眼她兴奋的眼神,想必她更愿意为自己的家人亲力亲为,即便是一件辛苦的事,只要她喜欢,何乐不为呢?

    郑福明很多次的想问,张了张嘴,就是没有问出来。为什么你现在一直戴着面纱呢?因为这面纱,他开始就没有一下子认出来。

    他的一个挑面纱的动作,木独摇知道了他的意思,无一遗憾的说,“遇上一条疯狗,不小心给疯狗抓伤了脸。”她的笑容很无奈。

    安心提醒木独摇还要去医馆,木独摇端起香茗,优雅的抿一下,安心让秀坊找人送货,妇人带着两孩子跟着他们一起回去了。

    郑福明要用轿子送木独摇去医馆,她摇头拒绝,就几条街转弯过去就到了。当他走到铺门外的时候,见到两个衣衫褴褛的轿夫,那种渴望的眼神,木独摇真是妥协,他们极度的需要工钱,或许为了给妻儿添一身衣裳,让自己全家人过一个好年,他们并不觉得辛苦和劳累。

    她坐轿子是可以成全,不坐反而让他们希望落空。

    木独摇笑着坐了上去,郑福明招呼他们送到医馆,继续跟着她们,雇他们两个人一整天的时间,跟随木独摇和安心做杂工,两个人鞠躬敬上,万分感激之情。

    医馆里,鲁老头气得吹胡子瞪眼,倔牛脾气上来了,吼道:“那么想死!干嘛要找我老头来救你,你这是败坏我鲁老头在江湖上的名声。”

    “就是就是!”古胜从善如流,自己还亲自送了好几天的药来,那么冷的天,风刮得脸上像刀割,她在寻死寻活的,那不是更浪费了自己的心神。

    顾三双手抱拳,坐在太师椅里面,摇了摇头,叹息道:“不想活的人,本来就不应该救。给救活的人,那就应该好好的活着。还有一种方法,鲁爷爷我们把她扔出去,咱们眼不见心不烦,就当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

    鲁老头摸摸胡须,歪着头这么一想,一心要求死,还不如成全,点点头,“那好,走吧!就当咱们没有来过。”顾三跳下太师椅,古胜等他先走了,才跟着要往外,就这样当儿,木独摇和安心从外面往里往屋里面走。

    几个人正好给碰上了。

    躺榻上的五元,带着哭腔说:“我不想死,想要活,可是怎么才能让奴婢活下去?”

    所有的人,所有的目光全集中在榻上虚弱的她身上,两眼深陷,面色苍白,那么的无助,凄凉之景,五元呐呐说,“我也是人,奴婢也是人,我也想活下去。”

    “这还不简单吗?”木独摇简直是莫名其妙的,又没有人提刀架在你的脖子上面,你自己要去寻死,能怪得了别人吗?

    五元转身,在她的枕头下摸了一把,掏了一个东西出来,她把那个四四方方的东西打开,原来是一张纸,一张白纸,五元把那一张白纸铺在榻上,所有的人不解其意。

    五元瘦若鸡爪的手离开白纸后,大家在白纸上发现了一粒红色的药丸。

    “色泽鲜艳,有毒!”鲁老头闭着眼睛吸了两下鼻子,淡淡地得出结论。

    “毒药丸!”

    “毒药,有人要你死!”顾三瘪着嘴,终于想明白了,她为什么求死不求生。

    “谁给你准备的毒药?”木独摇很好奇,宫野真那一天在这里救的人,应该就是眼前的人。真是弄不明白,为什么她千方百计的要救,又要绞尽脑汁的杀!

    “你是九王妃的人吗?”木独摇突然张口就问,只有狠毒的女人,才会做出如此伤心病狂的事,“她给你送来了毒药,可这也说不通啊!她然要救你。怎么会又会来杀你了?”

    九元摇头又点头,苦笑着说:“她当着众人的面说要救我,为了让自己在别人那里有个好形象,会让人感觉她善良。转身过后,她要我把命结束掉,她觉得这才是她的仁慈。她哪里是想要救我?”

    很奇怪的感觉。木独摇相信她是做得出来的,她那样的丧心病狂的人,根本就没有心,还那么的冷血。

    “你主子不是回了京城吗?他要如何操纵得了你的命?”

    既然如此,木独摇冷笑一声,说:你就将计就计吧,逃出他们的视线。

    “你有想好过了吗?”木独求证问她,见五元点头,她才把自己的详细计划说了一遍,也只有这么金蝉脱壳。

    “真的可以这样吗?”

    鲁老头带着他那两个小徒弟,垂头丧气的走了出去。

    木独摇也和安心,鱼贯而行的走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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