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他这是怎么了?”

    顾木氏摇头,木独摇很关心的,叫新竹跟上,心知肚明的人,嘴角有一丝藏不住的笑容。这可不怪不得她,跟木知意亲近的人,近墨者黑,那就不客气了,你就自认倒霉,是我木独摇的敌人,接受我暴风雨的洗礼。

    “娘,感觉穆家公子目光散漫,飘逸不定的,他好失礼哦!”木独摇吧唧嘴,很不屑地造谣生事,诉说自己的不满,娘亲天生就一副菩萨心肠,怒目金刚就由自己来做吧。

    “穆家家风一直是风评还不错,你没有留意到吗?他今日身体有些不舒服,刚才就很抱歉的说了,可能昨日吃了宴席上生冷的海味之故?你……你就别想那么多。”

    哦呵!昨天楼伯公府里吃海味了,顾木氏有些忐忐忑忑的眼神看着木独摇,话出了口就已经后悔。楼伯公府可谓是木独摇心上的伤疤,平日里她都嘱咐下人,是所有人嘴上的禁忌之词!

    “娘……我儿啊!你也别往心里去,海味腥得很,真的是一点也不好吃!”顾木氏走在自圆其说的路上越走越远,“你看嘛,穆公子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吃了就好消化不良……”

    她的一阵巴拉巴拉的诋毁海味,木独摇眼含泪花都不忍心打断,真没有想到顾木氏嘴上从来没有说,她离开了楼伯公府对与错,在她心里藏着多大秘密,无奈之下的不可磨灭的伤痕累累!

    是她的女儿被抛弃了,让婆家无情的驱赶出了门,这跟休回娘家有什么差别,就只缺了一张休书而已。

    出了那一道门,以后的以后还有可能进那道门吗?

    “娘,楼伯公府没有什么了不起,也不稀罕,真的!我也不稀罕,一座没有感情的院落而已,你家女婿他不是跟着我走了,我走在哪儿,他不跟到哪儿了吗?关键还是在安弗哥,他把我捧在手心,当着宝,比住在那座闷人的院落里面开心多了。”

    木独摇给她这么一开通梳导,顾木氏也是想明白了,她也是见多了,富贵人家的三妻四妾,有情有义的人自然强过了锦衣玉食。

    顾维景穿过花圃小径匆匆过来,安步当车的出现,他老远都在给木独摇打手势,可惜有人太过专注,没有注意到她哥不寻常的招呼。

    “你……清清呢?”

    “你……堂哥呢?”

    顾维景东张西望四处找他眼目中的人,吴清清一直跟着顾木氏身边贴心伺候,就如同是媳妇儿替他孝敬父母,顾木氏同时要找他人?

    “穆家小公子来了,再说昌儿也在,清清不太适合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京城的贵圈你不是不知道,无缘无故都能生出不少的事非来,我让她避开一下,也是为了你们的好。”

    唉……木独摇微微叹息,吴清清身份敏感问题,恐怕一直难解,安志和她,很难回到他们的原来位置上去。

    安志的心态好,木独摇问他,有什么打算?只想跟着她学做生意。

    可怜的一对姐弟,曾经生活在同一座府邸,其实行同陌路,离开了没有感情的高雅苑落,才有机会相亲相爱做回一家人。

    顾维景沉默,木独摇赶快转移话题。

    “堂哥,他刚才还在这里,我送点心进来的时候,碰到他了。我还给他讲了好一会儿的话呢,怎么会一下子就不见了!”

    “摇儿,你是不是说了什么难听的话!过去的事,当时的确有一些伤人心,都过去了那么久,就不要再提了!”

    顾木氏叹气,淡淡的道来:“他的处境也是相当的难堪,你们就不要太在意。他有跟我说过,他当时也是让那些人逼迫那样做的,要不然……”

    “要不然……要不然又怎么样呢?”木独摇听到这话,心里面就又不爽了,坏事都做过了!还找那么多借口理由,不遗余力的为自己洗白开脱,这样的人品有多差。本身就是道德败坏,做错了事,找理由为自己开脱,有胆做,而不敢承认,真小人。

    木独摇努努嘴,真心不屑,跟软骨头有什么区别?

    一边走顾木氏一边说:“娘亲知你心里面有气,对过去他所做的事情也耿耿于怀,娘亲心里清楚,也能知道那一件轰动京城的事故,对你的伤害很大,但是我……”

    一个但是,重要的转折点,顾木氏跟木独摇和顾维景坦白她的想法。

    “我近段时间老做梦见到你们爹!想起来,你爹把顾维昌牵着他的小手走过高高的门槛,他第一眼见到我,就像受了惊吓的小小兔子一样,瞪着惊慌失措的清澈眼神。然后你爹把他捞到身前,让他上前来给我行礼,他当时极度的害怕,磨磨蹭蹭又怯生生的叫了一声,比秋后的蚊子声音都还要小。”

    “他是爹带回来的?”

    顾木氏无声的点点头,她对他的感情很复杂。

    “当你堂兄说起那段往事时,他也是感叹万分,那日的他比安安还小一些,他的个子瘦小单薄,看上去只有四五岁的模样,已经入了秋,应该也是现在这个季节,他衣衫补丁重着补丁,还短小袖破露出来的手臂来。那么瘦弱的人,他一眨眼就躲在你爹的身后,偷偷的望着我,充满了恐惧和害怕。”

    难怪?!木独摇很无奈的会意,她娘的高洁圣母心泛滥着温柔的佛光闪闪。

    “当日当时,我承诺过你们的爹,一定要好好的待他,抚养他,让他好好的长大成人,我对你的爹有过承诺!可是后来,他走岔路了,做了那么多不应该的事,昌儿他说他也是在心里深深的自责。是娘亲疏忽大意导致没有我在把他教好,是我没照顾好他,没有让他走正道,娘亲的错,知道吗?娘亲想要弥补遗憾,是娘亲没有把他教好。”

    顾维景搂着一边顾木氏的手臂,木独摇也吊一边,远远看去像是搀扶着中间的人。

    “你大哥从小就爱习武,然后你爹也是严厉的管教。你大哥天生贵胄,然后他的先生和武师同时在教他们两个人的时候。或许你大哥的身份特殊。他们都有一些偏袒你家大哥,维昌他也受了不少的委屈,但是他藏心里从来都是不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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