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老板一直用种奇怪的眼神望着我,我抬起来的手停了下来,他神色着急,边问怎么不擦了,边朝我走来。

    我有些不安,他从我手里拿走手帕,要帮我擦脸,说‘这么多汗不擦擦难受’我条件反射的去躲,他疯了一样说‘这样会让阴灵怨气增大’我连忙用衣服袖子胡乱擦了擦,笑着说:“擦过了。”

    潘老板神态失落,收起手帕,要我继续跟着走,来到木棚屋前,他敲了几下,一个脸上有道疤的老头打开屋门,他一身黑装,目光深邃,看了眼我,示意进去。

    潘老板介绍,说这位就是高人松,来到屋里,高人松双手拿着骷髅头,在我身旁走来走去,潘老板惊异的看着我,问不感到害怕?我说为什么害怕?

    他指了指高人松手里的骷髅头,我哭笑不得,说自己天生胆大,他点点头,这时,高人松停住脚步,严肃的开口道:“吉个系住身上,有很强大怨气的啦,必须要马上系法。”

    我知道绝不能让他施法,否则指不定给我下个啥降头,还要再来一次呢,假装配合着说好,翻了下钱包,尴尬的说:“哎呀,钱怎么丢了?”

    潘老板大吃一惊:“什么?”拿过去钱包一翻,满脸失望,问我能不能转账?

    我说自己本来就没啥钱,买那个邪术,非但花光了积蓄,还问朋友家人借了好多钱呢,卡上比我脸都干净,假装可怜的问能不能送我个‘免费施法’

    潘老板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明显很生气,又问我有没有值钱的东西?我把智能手机拿出来,说就它值钱了,他说自己不是收废品的,这东西不能抵押。

    我很着急:“那…那怎么办啊?”

    潘老板犹豫了下,那…那就帮你一次吧。

    这下我更觉得又蹊跷了,连忙拒绝:“刚才只是随口说说,我可不会随意接受别人的恩惠。”

    潘老板很不可思议,但也无可奈何,高人松递给我一碗水,说赶这么久的路,先喝点吧,我摇头说不渴,他俩互相看了看,潘老板忽然来拍我肩膀,我连忙后退,说自己不喜欢被男人碰,否则就翻脸。

    潘老板皱着眉头,高人松咳嗽了下,也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只猫,直接扑到了我的身上,我慌张之下,抬手乱打,那只猫又跳了下去,跑到屋外,我觉得手背火辣辣的疼,低头一看,有好几条血痕!

    潘老板连忙上前,不由分说就帮我包扎:“真是不好意思啊,那是只野猫。”

    潘老板还主动把我送到路口,拦了辆车,我上车后,他称要回去和高人松说点事,就不送我了,临走时还特别交代:“要是以后得了什么奇怪的病,也可以找他,高人松修的黑法术,可以帮忙治疑难杂症。”

    到市里后,我给赵曼打电话,俩人在家餐饮店坐下,我把潘老板对她的评价讲了下,她虽然表情平静,但眼神中却冒着火气,冷冷的说:“回头把他的地址告诉我。”

    来的路上,我还特意问了出租车师父那里的地名,告诉赵曼后,她点了点头,忽然露出骇然的神色。

    我正纳闷怎么了?赵曼抓住我的手背,问哪里来的伤口,我说不小心被只野猫给抓伤了,赵曼很心疼,让我注意去打疫苗。

    因为赵曼正在忙一位富商的生意,所以让我先在香港找家宾馆下榻,等她忙完,再一起去会会那个高人松和潘老板,看看谁是傻屌!

    虽然我人在香港,但也没敢耽搁大陆的生意,晚上用房间里配备的电脑,又谈成了好几笔单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多的邪术反噬,让人们产生了畏惧的心理,反正最近找我买正术的人,越来越多。

    第二天醒来,我感觉手背很痒,心想难道是伤口处开始长出新肉?又过了段时间,胳膊也开始发痒,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爬一样,我挽起袖子,见几个疙瘩还在微微挪动位置,特别渗人。

    等到晚上时,我全身都长满了透明的水泡,稍微碰到,就会疼痛难忍,有几个被我不小心擦破,竟然从里面流出了些黄黑色的东西。

    我难受的不行,就近找了家医院,医生见我全身都是疙瘩,也很为难,用酒精蘸下棉签,挑破几处疙瘩后,帮我抹了些药水,非但不管用,还疼的厉害,没多久又在伤口上长出了新的疙瘩。

    医生皱着眉头,说这个症状很罕见,需要等到几名专家级别的医生上班后,才能具体诊断,给我开了些药,让我忍过今晚。

    这天晚上我非但浑身痛痒难忍,还直冒冷汗,耳朵里嗡嗡鸣响,十分难受,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床单被褥都湿透了。

    洗漱时我照了下镜子,见里面的自己神色憔悴,眼圈发黑,脸上密密麻麻长了很多疙瘩,特别吓人!

    我要去医院时,赵曼打来电话,说她就在我住的酒店附近,问我有没有兴趣和她共进早餐。

    我把自己的情况说了下,称吃不下饭,她很着急,赶来后见到我的样子,大吃一惊:“小鲜肉,你…你这是中降头了!”

    我不敢相信:“降…降头?”

    赵曼点点头,问我有没有把血,或则毛发什么的,给那个潘老板?我说没有啊,就是被野猫抓了下,她愤愤的说:“那就错不了,准是那只野猫…”

    这时,赵曼的手机响了,她皱着眉头接了起来,不耐烦的问怎么了?停顿了下说‘我现在有急事,去不了’‘你爱给不给,这生意我还不做了,拜拜’

    我问怎么回事?赵曼把手机收起来,说那名富商打电话,要她立刻过去,她拒绝了这笔生意,我很自责,赵曼似乎看出了我的顾虑,笑了笑:“傻瓜,你的事,比什么都重要,这个潘老板,骂我就算了,竟然给给你下降头,我绝轻饶不了他!”

    赵曼让我待在房间里,哪也别去,她离开有半个小时左右,就和王鬼师父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

    王鬼师父见我这样,也很惊讶,连忙用针把我脸上的疙瘩挑破,又撒了些粉磨到伤口处,我感觉到钻心的疼。

    王鬼师父让赵曼出去,然后命令我脱1光1衣1服,躺在床上,他拖着骷髅头,开始施法,没多久,我感觉到胃里恶心的不行,起身呕吐,一些白色的污秽里,还爬着很多虫子,黑色的,猩红色,五颜六色,腥臭难闻。

    王鬼师父倒了一杯水,放进去些白色的粉磨,让我喝下,我忽然感觉肚子咕咕噜噜响,忍不住就往厕所跑,结果又拉出了很多虫子。

    上吐下泻完后,我整个人都虚脱了,躺在床上不想动,王鬼师父让我穿上衣服,又盖好被子,开门让赵曼进来,她焦急的问怎么样了?

    王鬼师父回答:“系展吉个降头的人,法力也就系个基本功,解开并没啥难度,躺下休息两天就好了的啦。”

    赵曼这才放心,又过了两天,我身上的疙瘩非但全部下了,还恢复了精神头。

    虽然王鬼师父极力推辞,不要我的钱,但我也不能让人家白白施法,就叫上他和赵曼,一起在家餐饮店吃东西,聊了几句后,赵曼告诉我,她和王鬼师父已经商量好了,让我给潘老板打电话,假装中了降头,求他解降,约个地方见面后,王鬼师父会伺机对他下降头,至于怎么处置,全听我的意见。

    我想了下,这个潘老板,害我表妹,又给我下降头,简直是他娘的不可饶恕,就爬在赵曼耳朵上,说:“咱们到时候,就这么办…”

    赵曼听完后哈哈大笑,说没问题。

    晚上,我给潘老板打电话,装着很痛苦的说自己起了一身的疙瘩,有人说我中了降头,问他能不能帮忙解开。

    潘老板说:“这你可是找对人了,要是找别人,尤其是赵曼杨小杰那俩傻屌,非得把你骗死不可,高人松法力强大,解降上很拿手,你回头来找我吧,费用上可能贵些,要十五万左右,先说好,没钱就别来了。”

    我假装为难,可又不能不治,道:“那…那我看看能不能借到钱吧,不然非得被折磨死不可。”

    两天后,我给潘老板打电话,说借到了十五万块钱,他和我约定在家饭馆见面,我带上了赵曼和王鬼师父,装成陌路人进入。

    我和赵曼在潘老板面前坐下,王鬼师父则把帽檐压低,坐在了另外张空桌子上。

    等饭菜上来,潘老板指着赵曼说:“这你女朋友啊。”

    我说是,赵曼也跟着微笑点头,潘老板开始向我吹嘘,说他认识的高人松,是全香港最厉害的高人,赵曼假装问:“可我听朋友说,第一是王鬼师父,第二是高人阿亮。”

    这个潘老板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直接敞开了嗓门就吹:“什么狗屁的王鬼阿亮,都是菜鸟,傻蛋,跟高人松没法比,我听都没听过。”

    我差点吐血,这他吗的邪术代理人,连王鬼师父的名声,都没听过?不会是大陆哪里来的俩人,组团在香港租了个破木棚屋,假装高人和代理人,骗钱的吧?

    我偷偷看了看王鬼师父,他虽然没说话,但把拳头握的很紧,我心里暗喜,小子,这下可有你受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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