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病房,李欣正在躺着玩手机,见我们来了,连忙起身,我让她躺着就行,小卡帮忙把手机收起来:“玩啥呢?多休息,注意身体。”

    李欣笑着说行,高人段捧着那个陶罐走过来,从腰间拔出匕首,递给小卡,李欣满脸疑惑,小卡笑着把高人段施法过程,大致向她讲解,然后在食指上割开道口子,让血滴在了罐子里面。

    陈小莲用准备好的纱布,帮小卡包扎伤口,然后把匕首递给李欣,她娇滴滴的不敢下手,小卡安慰半天,她才勉强划开一条细缝,我心想女人真是麻烦。

    收集到两个人的血后,高人段捧着陶罐,站在李欣身旁,闭着眼睛念诵咒语,过了有三五分钟,空气中传来了若有若无的婴儿啼哭声,我们几个面面相觑,都很惊讶,尤其是小卡,浑身都在打颤!

    又过了几分钟,李欣忽然坐直身子,凄惨的哭泣,双臂伸出,保持半弯动作,似乎抱着个看不见的孩子,她边哭边说:“对不起,我对不起你啊,我不能把你生下来,妈妈正在上学,请你原谅妈妈啊。”

    见到如此不可思议的现象,小卡更加惊讶,高人段加速年送咒语,李欣继续讲着:“孩子啊,你原谅妈妈吧,妈妈真的知道错了。”

    高人段把陶罐拿到李欣下颚,收集她的泪水,然后用手压在她的额头,低声念诵几句咒语,她慢慢向后倒去,似乎是睡着了。

    小卡连忙上前,喊了几声‘小欣’她都没有回应,小卡着急的问:“怎么搞的?会不会有事啊杨老板?”

    我摇摇头:“很多人刚被施法后,魂魄还没聚齐,都会昏迷几天,醒来就好了。”

    高人段盘腿坐下,把陶罐摆在身前,继续施法,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他站起身来,称已经把婴儿的阴灵,禁锢在了这个罐子里,带回去加持后,可以拿到香港,用黑法术制作成小鬼蛊。

    第二天上午,李欣依然没醒,小卡很着急,叫来医生检查,结果一切正常,我问了下高人段,他说事主的魂魄尚未稳定,休息下就会好,并无大碍。

    可晚上九点多,李欣依旧没醒,小卡有些生气,怀疑被我们欺骗,我正要说什么,高人段指着李欣的腿:“消肿了。”

    几个人连忙看去,果然,李欣的小腿虽然还没恢复正常,但和昨天相比,情况好转不少。

    小卡很高兴,再次相信高人段,又过了一天,李欣的小腿基本上恢复正常,连医生都感到惊讶,认为是医学界的奇迹,李欣也在晚上醒来,得知非但不用再截肢,还能办理出院手续,特别开心,把一万五余款付给了我。

    在医院附近找家银行,提出来钱交给陈小莲,她带着高人段,一起赶往云南,我则是订机票,飞回香港。

    这笔买卖净赚一万,利润还算可观,可能有人会问,李欣的故事到这里就算结束了吗?答案是不,如果那样,我完全没必要写下来,就像这些年很多向我买邪术后,老老实实供奉,没出意外的事例,写下来也索然无味,李欣的事情,非但没完,还变的更加可怕起来。

    过了有一个多月,陈小莲打来电话:“杨老板,好像有些不对劲啊,你…你在哪里?”

    我说在邪术店,又疑惑的问哪里不对?陈小莲回答电话里讲不清楚,得当面说,在店里等到陈小莲,跟着她来到乡下某间木头搭建的屋子里,高人段盘腿坐在地板上,面前放着给李欣施法时使用的陶罐。

    见我们来了,高人段站起身来:“我分明已经用黑法术,制作成了小鬼蛊,怎么会一点作用没有?”

    我问什么意思?陈小莲解释说:“一个月前,高人段从云南回来,就立刻用黑法术,把陶罐里的婴儿阴灵,加持成了小鬼蛊,几天后,在我的介绍下,一个赌徒把它买走,旺运势,结果屁用没有,越输越多,后来把双手都给输掉,被人砍了后,扔在路上,又被辆大卡车撞死。”

    怎么会这样?是不是高人段的黑法术没有修习好?陈小莲摇了摇头,说:“因为高人段刚刚来香港,每一笔生意,我都有派人跟踪,好的名声宣扬,坏的想办法处理,派去盯梢的人回报,这个赌徒被车撞死,我立刻让他们去赌徒住所,把小鬼蛊偷回来,又找其他高人查看,结果…”

    “结果怎样?”我问。

    陈小莲看着我说:“结果里面根本就没有完整的阴灵,只是…只是一丝怨气!”

    这什么原因?我看了下高人段,怎么他连有没有入灵都分不清?高人段似乎看出了我的顾虑,说:“香港的黑法术,我并不擅长,而云南巫术,辨别阴灵上又略逊一筹,因此才会认错,也就是说,一个月前,我只是带回来一丝怨气!”

    我十分惊讶:“你不是用云南巫术处理的吗?怎么会…怎么会只禁锢了丝怨气?”

    高人段反着双手,在屋子里踱步:“我用的是云南控灵术,但有个前提,是孩子的父母,把血滴在这陶罐里,不然的话,根本没用,也就是说…”

    我恍然大悟,小卡…根本就不是孩子的父亲!

    又过了几天,我接到了李欣的电话,她很生气:“我说楼主,怎么两万块钱花了,我还是这么倒霉啊?”

    我习惯性的问怎么倒霉?李欣回答:“我去旅游能被偷钱包,身份证银行卡啥都没了,全要补办。期末考试,我和同学一模一样的答案,她过了,我却挂科,我愤慨的找老师理论,结果他说卷子已经上交,没办法查,但一定是我写错了,你说这算什么理由?还有,苹果出了最新款的手机,我去店里买过后,在路上试玩,结果有个骑车的男人撞了下我,手机掉在公路上,被车子碾碎,啥也没了。”

    李欣越说越气:“你这个骗子,我花了那么多钱,又回到了原点,哼,骗子!”

    我最烦别人说我骗子,也没和她客气:“李欣同学,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你最近不止倒霉吧?是不是又经常见到那团黑影?”

    这话戳中了李欣的死穴,她回答扭捏,我冷哼了声:“你以为高人都是傻子吗?他施法前讲的很清楚,要孩子父母的血,才能平息阴灵怨气,小卡根本不是孩子父亲。”

    李欣说:“乱讲,你在乱讲,难道我还和别人做那种事情吗?”

    我说:“做没做你自己很清楚,病那么重,还不忘记卸妆,不知道还以为你在拍戏呢,旅游,买最新款苹果,五千块钱你都要凑半天,哪里来的这些钱?还有,那两万块钱,你到底怎么来的?”

    李欣说是小卡给的,他父母生意很成功,家庭条件好,我哈哈大笑:“小卡一个月才几千块零花钱,怎么能一下拿出这么多?你瞎话也不会编。”李欣又说自己父母给的,我嗤之以鼻:“你钱到底哪里来的,我没兴趣,但你不讲实话,我是爱莫能助,拜拜。”

    我这边刚把电话挂断,李欣就打了过来,我本不想接,但她是个孩子,所以抱着能救就救的心态,再次接起,她哭着说:“楼主,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求你救救我…”

    李欣果然撒了谎,她三岁那年,父母因为吵架离婚,法院把她判给了母亲,而她的母亲,是个不务正业,好吃懒做的女人,没钱了就去找情人,陪睡一夜换来点生活费,在母亲的影响下,李欣也变成了这种轻浮女子。

    初中的时候,她就为了一碗盖浇饭,和班级里的大哥,在角落里做那种事情,高中仗着自己的姿色,同时谈好几个对象,今天给这个要钱,明天给那个要钱,这种下贱的举动,非但没让她感到羞惭,还令她很自豪。

    上了大学,她有过之而无不及,用她的话说,对象都有不下十个,学长,校外人士,包括老师,小卡只是其中一个,那五千块钱,是她朝校外一个男人要的,两万块钱,也是让几名学长凑的,包括平时的吃喝玩乐,全是这样骗来的钱。

    这个李欣很会玩,能同时谈好几个对象,而不被人察觉,小卡一直傻乎乎的以为,自己是她的唯一,每个月生活费,拿出来三四千在她身上,李欣其实根本就不喜欢他,只是觉得他比较傻而已。

    我气的胸口疼,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说:“这么乱的生活,你一定没少打胎吧?”

    李欣轻松的说:“这根本不是啥新鲜事,其实我前面打了五六胎呢,怎么都没事,偏偏这次有事”

    我说:“婴儿和成人一样,怨气也分大小,那种小的,你打掉也没事,但怨气大的,就会缠着你,这次你遇到的,显然是个怨气大的!”

    李欣说行吧,让我救救她,我哼了声:“你这种肮脏的钱,我宁愿不赚,李欣同学,告诉你,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一个人,可以穷,但绝不可以没有灵魂,你用这种下贱的方法,即便成为千万富翁,不会觉得恶心?花的时候,心安理得吗?这样活着,和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你这种肮脏的钱,我才不要!不是每一个人,都和你一样的下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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