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总妻子帮我订了竖日的机票,下午达到大陆,从机场出来,又被张总妻子开车接住,往精神病院赶去。

    途中我奇怪的问:“怎么又犯病了?不是吃药好些了吗?而且一个人,不可能同时患有多种精神病的,这很不符合逻辑。”

    张总妻子叹着气:“我也不知道,可明明要好了的,最后却……杨老板,你可得救救我老公啊,他对你舅舅那么照顾,又是给他签终身合同,又是提高工资的。”

    我摆摆手,说帮张总驱邪,是我分内的事情,即便没有舅舅这层关系在,也会尽力,但要收费,张总妻子表示钱不是问题,只要能治好张总。

    来到病院,张总妻子以探视为由,让工作人员把我俩带到了张总那间病房外,门被打开的瞬间,我忽然感觉眼前一黑,脚底下跟踩棉花似的,慌忙用手乱扶,有人搀住我的胳膊,这才稳住身子。

    喘了几口气,稍微缓过来些,张总妻子焦急的问怎么回事?我摇摇头,称自己也不清楚,但感觉呼吸困难,很压抑,附近应该有强大的怨气。

    张总妻子神色惊讶,带我们来的那个男人却不以为然:“都什么时候了,还怨气啊,鬼啊的,那是封建迷信,要是感觉身体不适,赶紧去医院检查下,免得出问题。”

    张总妻子想要说什么,却被我拦住,对于这类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没必要争执。

    再看张总,见我们进来,立刻跪在地上,往床下爬,但空间有限,两条腿还在外边,瑟瑟发抖,用惊恐的声音喊着:“别……别打我了,我真的不会说的,求你们别打我。”

    我很奇怪:“你们经常打他吗?”

    男人说谁闲的蛋疼去打个精神病人,走过去抓着张总的腿‘给我出来’愣是拖到外边,张总大喊大叫,跳到床上用被子蒙住脑袋,身体有节奏前后摇摆:“我什么都不会说,什么都不会说。”

    张总妻子伤心的哭泣,跑过去想抱着张总,可刚碰到他,他就‘啊!’的大叫,更激动的喊着:“别打我了,求你们了。”

    张总焦急的望着我:“这怎么办啊杨老板,我老公……这不彻底疯了吗?这以后还怎么见人。”

    男人说:“你也别气馁,只要他接受治疗,会有好的哪天,不过有件事我得向你们声明下,前些日子,医生们检查这位病人时,感觉他潜意识里,还有别的精神疾病,当然,现在主要表现为妄想症,但治好后,不敢保证会不会犯其他病。”

    张总妻子慌张的望着我,我说正常人不是只有一种精神病吗?男人回答:“那倒是,但凡事都有特例,院方会尽力治愈病人的,这点你们可以放心。”

    从精神病院出来,我让张总妻子回忆下,老公有没有害过人,为了不让她误会,还特意解释,比如拖欠工人薪水,逼迫工人加班等方式,无意中害死的人都算,张总妻子摇摇头:“我老公信佛,并不会去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他对员工很好,只不过经常裁员,现在社会发展很快,淘汰也是必然的事情,这你应该能理解。”

    我点点头,思考半天,想不出来问题在哪,最后表示,要想彻底解决,必须请高人来一趟,通过法力感应下怨气在哪儿,然后再设法平息,当然,这种收费很贵,至少要二十五万以上,让张总妻子做好心理准备。

    张总妻子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老公都这样了,我要那些钱有什么用?钱没了可以再赚,重要的是人要在。”

    这话令我很感动,心想张总估计平时没少积德,才能娶到这样的女人,因为最近一直在和高人火合作赚钱,所以我条件反射的就把这件事和高人火说了。

    晚上回到家里,高人火打来电话,哈哈大笑:“杨老板,我就说跟着你能赚大钱,这段时间,光是驱邪法事,就让我赚了在东南亚一年都赚不到的钱呢。”

    我很惊讶:“不会吧,几场法事下来,顶多也就近百万,难道你在东南亚一年都赚不了这么多?”

    高人火说:“怎么不会,东南亚可不能和你们中国比,这里穷的厉害,人又少,不然怎么那么多人妖,对了杨老板,你说你每次遇到这个事主,都会头晕,对吗?”我回答只是偶尔,和当时在菲律宾看你们加持古代邪术时感觉类似,高人火又问事主的精神病是不是一个治好后,另外个会立刻表现出来?

    得到我的肯定回答后,高人火哈哈大笑:“我大概已经猜到什么原因了,帮我订明天的机票,还要最后验证下。”

    在网上帮高人火订下机票后,又把消费截图发给张总妻子,让她回头报销,第二天中午,我和张总妻子在机场接到了高人火,他穿着花格子衬衣,沙滩裤加拖鞋,戴着副墨镜,加上那飘逸的发型,依然玩世不恭,我真怕以后他和娜娜成了后,娜娜驾驭不住他。

    张总妻子在附近找了家餐饮店,因为来之前我已经和她吹嘘过高人火,所以她对高人火很钦佩,客气的问他想喝点什么?高人火笑着说来杯茶就好,提到张总的事情,高人火摆摆手,说已经推测出问题所在,但还需要见下本人。

    来到病房,张总依旧吓得躲在床底下,浑身发颤,这次带我们来的是个女工作员,她不敢像上次那个男人一样去拽张总,因为怕挨打,我卷起袖子刚打算去拉,被高人火拦住,他笑着说:“这个简单,看我的吧。”

    我们几个退后,高人火来到张总身旁,蹲下来后,忽然收起脸上笑容,变为愤懑,拍了下张总的小腿大喊:“快给老子滚出来,不然打断你的腿!”

    高人火脸上不挂笑的次数不多,上次在加持古代邪术时见过一次,我正在惊讶,张总连滚带爬从床下出来,跪在高人火面前,不停磕头:“求你别打我,千万别打我。”

    高人火哈哈大笑,用手顶住他的下颚,似乎在找什么,忽然,他的目光停留在张总脖子上:“果然在这里。”

    高人火伸手去拽张总脖子上的根红绳,原本胆小如鼠的张总忽然变了个人似的,大叫着‘别碰’扑向高人火,高人火似乎早就想到他会有这么一手,立刻把他按倒在地上,强行从他脖子上拽下那根红绳,张总跟疯了似的大喊大叫,像是把高人火杀死才能解气。

    奇怪的是,那根红色绳子刚被高人火拉断,张总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平静下去,闭上眼睛,和睡着没啥两样。

    那个女人吓了一跳:“你们干嘛呢,病人这是咋了?”高人火说死不了,我问以前都没把这根绳子拽下吗?女人摇摇头,说上次有个人去碰病人脖子上的吊坠,差点被他咬掉耳朵,医生说也许他疯前很喜欢,也就没摘。

    女人叫来医生,检查了下,张总并无大碍,放佛真的只是睡着,高人火把手摊开,掌心放着个纯金打造的佛像,我奇怪的问什么意思?

    高人火笑了下,双手合并,把金佛吊坠夹在中间,念诵咒语,他原本的笑脸慢慢变僵,眉头紧紧锁在一起,停止念诵后大口喘气:“这金子里掺杂了别的东西,我无法感应,需要把金子切开,才知道咋回事。”

    这家精神病院附近就有个五金店,我提议带去让师傅切割下,看张总妻子时,发现她脸色很难看,眼神中流露出丝怨恨。

    我奇怪的问怎么了?张总妻子并没回答,而是带头走出病房,我和高人火互相看了看,连忙跟出去。

    在五金店里,把金吊坠交给五金店师傅,让他帮忙切割下,师傅拿在手里看了下,说:“这是真金啊,切坏了我可不负责啊。”

    我看了下张总妻子,她愤慨的和我对视,然后对师傅摆摆手:“只管去切,碎末送你了。”

    五金店师傅很开心,把金吊坠放在切割工具下,开始操作,金沫飞的到处都是,伴随着金吊坠被慢慢切开,有个指甲盖大小的白色东西暴漏出来,被工具切成两半,师傅立刻停下手头动作,奇怪的去看那个金吊坠:“怎么回事?这里面还有别的东西啊。”

    高人火蹲下身去看,说:“就是这个,切,把金吊坠切成两半。”

    师傅说行,娴熟的把金吊坠切开,我们围过去,这才发现里面有个夹层,高人火把金吊坠侧过来,让夹层里的东西往外掉,都是些指甲盖似的白色固体,高人火捡起来几个,放在眼前看了下,又把其他的收集起来,合上手掌,念诵咒语。

    师傅好奇的蹲在旁边,问他在干吗?我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几分钟后,高人火睁开双眼,开口道:“这些都是用死去精神病人的头骨,打磨而成的‘骨块’又被人用阴法加持,放在这个金吊坠里,佩戴者会慢慢被其反噬,变的疯疯癫癫,之后出现多种精神病症状,都是因为被这些阴灵纠缠所致。”

    原来是这样,我问张总妻子:“这东西哪来的?是不是张总被人给阴了?”

    张总妻子哼了声:“你又何必明知故问呢?”什么意思?我没懂,张总妻子愤慨的指着我:“这个吊坠,是你舅舅,杨胜利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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