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机场见到高人火,在他的催促下,我订了最早的航班,午饭都没顾上吃,途中我问他怎么了?高人火神色焦急,却没回答。

    来到大陆,我按照何母电话回拨过去,问出地址后,高人火匆忙拦下出租车,一起赶去,我悄悄注意他的脸色,十分着急,像是家里着火似的。

    小何家在老式居民楼里,过道的防盗门,如今也成了‘防盗洞’设施陈旧,有些没人住的家还用着木头门,或则在门上挂些树枝,来到顶层,敲了几下后,门被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打开,她保养很好,皮肤白皙,很有女人味。

    此人便是何母,得知我是杨老板后,她眼神中流露出愤懑,但还是勉强挤出丝笑脸,进到屋里,高人火着急的问:“你儿子呢?”

    何母疑惑望着他,我介绍说:“这位是东南亚第一高人,法力高深,特地来帮你儿子驱邪。”

    何母客气的伸出右手,高人火视而不见,重复道:“我问你儿子呢!”

    何母很尴尬,还是指了下侧卧,高人火着急的走过去,我更加好奇,与何母跟上,推开侧卧的门,一股屎臭味扑鼻而来,要不是这些年我经常看高人们制作邪术,非吐不可,何母叹气道:“我儿子现在屎尿都往裤裆里伺候,而且不敢和人交流,医生说他有精神病,要转进精神病院,那是人去的地方吗?我这才把他接回了家。”

    这时,高人火又跑了回来,着急的问:“虎牙呢?我问你虎牙呢?”

    我正纳闷他要虎牙干吗,何母已经从电视机下的抽屉里,取出虎牙邪术,交给高人火,他把虎牙夹在手心,合十闭眼念诵咒语,几秒钟后,他猛然睁开双眼,满脸惊恐!

    高人火重复念诵了几次,一屁股坐在床头:“他妈的,不应该啊。”

    我坐在他身旁,问什么不应该?高人火这才讲出他的推测,朝我要了虎牙邪术照片后,高人火怀疑是人,或则其他动物嘴里的牙齿,于是便去找阴料的提供者阿塔,但没找到,同事们告诉他,阿塔在提供给高人火阴料那天,便以有事为由外出,现在也没回来,高人火怀疑这是第二个帕塔,又耐心等了几天,阿塔仍没回来,联想到魄罗寺的怪事,他知道是高人魄回来了,而这种因为自己疏忽,导致顾客被反噬的事情,在降头师看来,是对名誉的最大侮辱,因此他才这么急。

    刚才高人火检查了那颗牙齿,是幼虎嘴巴里,最小的一颗,虽然效果上会打折扣,但并不算假货,又感应其中法本,只有自己加持进去的一种,看来阿塔是真的有事,自己怀疑错了。

    何母似懂非懂,我向她做了简单解释,小何的病,问题不在邪术,而在他自己身上。

    何母生气的问:“你也怀疑我儿子有精神病?”

    我笑着说:“不是怀疑,你儿子情况我知道,他确实有社交恐惧症,这也不是啥丢人事,现在每十个人里,平均有七八个患不同程度的精神疾病,他为什么成现在这样我不知道,但高人火把他治好后,劝你还是带他去医院检查下吧。”

    何母还想说什么,床上的小何忽然自言自语:“不…我也不想…真不是我…”

    高人火立刻起身,把手放在小何的额头上,低声念诵咒语,片刻后小何恢复平静,高人火睁开双眼,说:“我听到有个女人的声音,但不清楚她在讲什么,得午夜施法,才能了解情况。”

    直觉告诉我,小何一定隐瞒了什么事情,但不好胡乱猜测,让何母先帮忙找家酒店下榻,午夜再来,何母很不情愿的在附近找了家条件略差的旅店,从她住的地方来看,确实没啥钱,我也没太挑剔。

    中午饭自然是何母来请,她问为什么要等到午夜?现在不行吗?我告诉她,午夜时分阴气最重,也适合通灵,得知要让女阴灵附在儿子身上,她又担心的问会不会对儿子健康有影响?我说肯定会有,但也比现在这样强,为了减少她的顾虑,我特意举了这些年给顾客通灵的例子,何母这才缓和了些。

    下午百无聊赖,我和高人火讨论魄罗寺的事情解闷,他感觉高人魄躲在寺庙里,派了几个人扮作游客进去,并未发现,结合客户解降失败,经常有人来骂,他得出结论,高人魄虽然可以加持邪术,但没完全康复,因此才会躲起来。

    我说:“咱们前些日子让他和马万才栽个大跟头,肯定会来报复,千万要小心。”

    高人火哈哈大笑:“杨老板,我还怕他不来呢!上次要是把高人姣换作我,绝不会给高人魄活命的机会,他妈的,竟然敢动我师父,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午夜时分,我和高人火来到小何家里,何母和她老公也在,何父长相敦厚,紧张的问东问西,我摆摆手,说等下高人施法,尽量少说话,否则影像效果。

    高人火把小何扶起来,让他背靠着床头,保持盘腿坐下的姿势,但小何没有意识,耷拉着脑袋,似乎随时会倒下去,高人火取出头盖骨,摆在两人中间,咬破中指,点了滴血在眉心骨处,然后抓着小何的双手,按在上面,开始念诵咒语。

    小何父母焦急的面面相觑,又看看我,我摇摇头,低声说:“放心吧,高人火的法力,在东南亚可以说没有对手,也就我和他关系好,才来帮你们施法的,别人根本请不动。”

    何父叹了口气,抱怨何母:“早就说儿子有社交恐惧症,带医院看看,你非说他自己胡思乱想,还批评他啥都不要想,光想学习,最后儿子买了香港邪术,你高兴了吧?”

    何母不乐意了:“你才有病呢,他是我儿子,有没有病我不清楚吗?”

    我刚打算让他俩别吵,那边小何有了动静,忽然扬起头大哭起来,而从他喉咙里发出的,根本不是男人的声音,而是,一个女人,她边哭边喊:“我不想走!他在等我,我不想走,他真的在等我…”

    小何父母很惊讶,高人火继续念诵咒语,小何喃喃的说:“我不能走,他还在等我,求你放过我。”

    我问谁在等你?小何张了张嘴巴,却没说话。

    我又问:“怎么才肯放过小何?”

    小何机械性的说着:“想…在等我…想…”

    小何的语速越来越快,几分钟后,她忽然抱着脑袋,大喊大叫‘想,他想,爱,我爱你’高人火平伸开手掌,压在小何额头,他这才冷静,双臂耷拉,脑袋歪向一旁,身子往侧边倒去。

    小何父母焦急的把儿子抱起来,何母问我:“杨老板,怎么他昏死过去了,这是咋回事?什么想,等我的,我完全没明白啊?”

    我告诉他自己也不清楚,看向高人火,他指着小何:“罪有应得!”别的也不多讲,只是让小何醒了自己说。

    晚上躺在床上,我一直在想小何被女阴灵俯身后讲的那几句话,可怎么也无法揣测出其中含义,又因为奔波劳累,没精力多想,蒙头大睡。

    我是被何母电话吵醒的,她很着急:“醒了,我儿子醒了,但他还是老样子,目光呆滞,问啥话也不讲啊。”

    我叫起来高人火,和他来到小何家中,高人火把小何拉起来,问:“你是不是害死过一个女人!”

    小何原本木讷的眼神中,闪现过一丝恐慌,连忙摆手:“不不不,我没有,那不是我害的,不怪我…”

    高人火哼了声:“还不打算讲?非得要等送命才高兴吗!”

    这句话击溃了小何的心理防线,他绝望的望着高人火,哇的哭了出来,边喊‘我不想死’边讲述了事情经过,听完后,我恨不得把他给千刀万剐!

    因为社交恐惧,小何根本不敢和女孩子交流,没有女孩子喜欢沉默的男人,除非你长相郭富城,又才高八斗,佩戴虎牙邪术后,小何在图书馆认识了那个叫晨曦的女生,过程前面提过,不再累赘。

    两人确立恋爱关系后,憋了十九年的小何基本夜夜笙箫,而这个叫晨曦的女孩子,也恰好是个欲女型的,每天都很开心,见两人恩爱,小何的同学们都很惊讶,几名女同学主动和小何搭讪聊天,本想看这个胆小男孩的笑话,没想到他言谈举止和以前判若两人,开的玩笑也恰到好处,这么一来,女孩子纷纷对他有了好感。

    小何女人缘越来越好,经常会约一群女生去唱歌,喝咖啡,奇怪的是,这些女生竟然都愿意跟他去,那些照片,就是这段时间拍的。

    看小何艳福大增,他身边的男同学纷纷议论,说小何在大家眼里就是个傻逼,别人跟他在一起玩,完全是为了看他笑话。

    流言蜚语到了小何耳中,他查到发起者是同寝室的某位同学,便在夜里找他理论,那个同学非但不认错,还理直气壮的说:“除非你找到那些女同学不是在玩你的证据!”

    其他室友早就对最近的小何羡慕嫉妒恨,也纷纷配合,这并不稀奇,当人发现别人比自己过的好时,总喜欢找些乱七八糟的理由,让别人的好成为不好,而自己的不好,又成为好,当然,这也是典型没素质,没教养,没城府的体现,我很讨厌此类人。

    见大家都不信自己,小何急了:“那你们要什么证据?”

    有个同学说:“除非你和对象现在做爱,还录视频给我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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