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泉幽也不恼,挑着眉,拿着手中的箫依次在他们身上打了一下。

    “哎呦!”“啊!”惊呼惊叫从这些弟子群中传了开来。

    “你到底是谁?凭什么打我们?”

    她打的皆是痛处,这些弟子怨气满满的盯着郁泉幽看。

    郁泉幽勾唇一笑道,“在下不才,清竹医神座下弟子虞霜生。”

    这些弟子听到这个名号,纷纷愣了一下,尔后一阵沉默。

    这消息昆仑有所耳闻。

    “就算你是清竹医神的弟子又如何?你还是没有资格将我们定在这里!”为首的那个年纪稍找的昆仑弟子气势汹汹的说道,眼里尽然不屑。

    “呵...”郁泉幽轻笑一声,“我是没有资格管你们...可好歹...我也是上了岁数的人...你们这些平辈论辈分还得唤我一声爷爷...难道爷爷我不能替你们的长辈教训你们么?如此没教养,哪里来的面皮敢与别人争论?”

    她淡淡说着,眼眸中的目光十分平淡。

    被她挡在身后的这些长白弟子都纷纷笑了起来。

    禾玉央眼中目光闪了闪,也忍不住弯起了嘴角。

    眼前这人才几岁,不过花信年华,竟然说自己称自己是爷爷辈的人物?

    她晓得郁泉幽是什么意思,便更加觉得哭笑不得。

    “胡说!什么爷爷?你的年纪与我们不相上下,并没有比我们大多少。是清竹医神的弟子难道就了不起了么?难道是医神的弟子,你的辈分就比我们大吗?”那为首的昆仑弟子面红耳赤。看来他心中也十分不好受,毕竟被骂成没有教养的人,谁心里都不舒服。

    郁泉幽冷冷的哼了一声,缓慢踱步到了那人身边,装作不经意一般朝着那人膝盖处用力一磕,接而又迅速绕到他的身后,手中的箫在那人身上绕了一圈,轻飘飘的转了回来。

    紧接着众人便听见那为首年长的昆仑弟子似乎被解开了身上的定穴,却莫名的倒下去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十分引人侧目的大笑声,那名弟子不断地在地上翻滚起来,脸上的表情却不知到底是痛苦还是高兴。

    僵直的立在那里的其他昆仑弟子都以一副十分奇怪的表情盯着那弟子看着。

    有人弱弱的唤了一声,“二师兄..你这是怎么了?”

    二师兄?郁泉幽盯着地上躺着的这人看了一会儿。

    这人竟然是昆仑的那位因纨绔出了名的二弟子。

    她微微一笑,心里想到,这下该是更好办了...

    “你们二师兄没怎么...”郁泉幽打断了那弟子的询问,双手环胸,微微笑道,“听听这笑声,你们也该知道...他有多开心了...”

    “哈哈哈哈....你..你你你到底在我身上...哈哈哈哈,在我身上做了什么?”那倒在地上的昆仑二弟子笑个不停,紧接着又觉得浑身上下都开始痒了起来,他开始狂抓不已。

    “呵...”郁泉幽拿着箫轻轻点了点那人的身体,他便立即痒的发狂。

    郁泉幽道,“我也没做什么...不过是点了你的笑穴,然后撒了点药罢了...”

    “什么?”那人露出惊愕的表情,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哈哈哈哈...你给我下了...哈哈哈哈..什么药!”

    他半句问话半句狂笑的样子让在场的人都不禁笑了起来。

    那人愤怒的冲着笑起来的小辈弟子们吼了一声,却又在下一秒完全破功,“你们..住嘴...哈哈哈哈,谁让你们笑...哈哈哈哈,的!”

    郁泉幽轻嗤一声道,“我看您还是省一点说话的力气吧...笑都笑不够呢...”

    她走到那名被昆仑弟子成为二师兄的人身边缓缓蹲下,翘着嘴角说道,“我替你算算,论辈分,我师父算是你昆仑山那位师父的前辈,我师父从前还算与昆仑有些缘分,也算的上是你师父的师祖,怎么着你也该叫我一声师爷爷,你这般没教养,的确该长辈来训你一顿。”她用手中的箫勾起那人的下巴,冷然的盯着那人看,“来,叫声爷爷,我便放过你。”

    “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凭什么让我叫你爷爷?”

    那人怒目圆睁却又不得哈哈大笑着,样子十分滑稽,歇了半口气也没喘过气来。

    “啧啧啧...都这副模样了...竟然还这般没有教养?”郁泉幽依然不恼,从怀中拿出一瓶精致的瓷瓶,将塞在瓶口的东西挑开,然后温声细语道,“我不介意给你多下点药...只是这药量...我若是一不小心没掌控好...怕是你要命丧黄泉了...”

    她微微倾着那药瓶,作势腰倒下去。

    那弟子惊恐的皱起眉头,又忍不住身上的痒意和笑意,断断续续的说道,“别..别别”

    这一位昆仑二弟子本来便是贪生怕死,欺软怕硬之徒。

    看到郁泉幽似乎是吃软不吃硬,也不敢再这样没命的叫嚣下去,只好老老实实的求饶起来。

    郁泉幽从前就听过这一位昆仑二弟子的名声。

    这人名叫季鸣,身世背景倒是还算可以,是如今一代新崛起的仙门世家季氏的独子,只是这脾气却在早年入昆仑时就养坏了,从头到尾便是一个纨绔子弟,不学无术,给他个二弟子的名分,也是昆仑掌门人沦惑看在季氏势力的面子上的事情。

    她知晓这人的脾性,也就晓得该如何治他。

    果不其然,这人还没被她折磨成什么样,就已经贪生怕死的不得了了。

    她抽一抽眉,停住手中倾倒的动作,嘲讽的说了一句,“那..你是叫我爷爷还是不叫?”

    明明是威胁的话,从眼前这一名少年口中说出,却不知为何有了一种致命的优雅。

    季鸣笑得停不下来,心思又被这少年完全吸引了过去,鬼使神差中便点了头,叫了一声,“爷爷...哈哈哈哈...”

    她没个正眼瞧这人,只见季鸣一直在痴笑,忽然心中便厌烦的很,玩兴也消散了下去。便随手将他的定穴解了开来。

    那人动的畅快起来,更加肆意的在地上翻滚大笑起来,看的在场的人都忍不住笑。

    季鸣知晓今日他这面子算是完全丢尽了,心中不由得一股怒火,于是挣扎着站了起来。

    他一边笑着,一边抽出剑就要向郁泉幽劈过来。

    郁泉幽悠悠的走在前面,恰准备给禾玉央以及同样被定住的长白弟子解开封穴,似乎完全没有在意后面那人的动静。

    被定格的禾玉央心中紧张起来,双眼紧紧的盯着季鸣看,刚准备提醒郁泉幽小心,便听到她这样说道,“我倒是劝季公子考虑考虑清楚,想想清楚,你这样做的下场是什么?若是我死,你体内的毒也解不了。”

    她说完这一句话时,季鸣的剑恰好只离她一寸之长。

    那人听到她这样一句话,急急忙忙的刹住了手中的飞出去的剑,转身往自己的腰间收去,眼神却没看稳直直的向着自己的腹部捅去。

    说时迟那时快,恰当那一把已经染上戾气的剑差一点插入季鸣的腹部时,一把带着七彩之光的剑狠狠的将他的佩剑挡了出去。

    在场的人只听见,“叮...”的一声,便看见那把季家祖传下来的唯一宝剑碎雪剑被弹飞了出去。

    淡然为禾玉央他们解开定穴的郁泉幽冷嘲一声,“剑术若是不精,便不要在外面丢人现眼。”

    她打了个响指,将那把散发着七彩之光的剑收回了自己的手中,挂在腰间,一片平淡无奇。

    可便是这一把剑的出现让在场的几乎所有昆仑与长白弟子都默了声,不敢吭声说话。

    流光剑向来为掌门佩剑。掌门身边一共有两把贴身佩剑,一把名为碧血,一把名为流光。

    那碧血剑已经被长白掌门赠与从前天帝许配下来的掌门夫人手中,只可惜那夫人却不是个好人,死于邪阵之中,那碧血剑从此以后便也不知去向。

    如今长白掌门济遥上仙又将这一把流光剑赠与了眼前的这一位少年,这大有将长白分内之事交予少年处理的意思,又让他们如何还能堂而皇之的搏郁泉幽的面子?

    昆仑的弟子私底下看着二师兄这般被郁泉幽压着,也不敢再多说一句,一个个便跟着阉了的茄子一般,无精打采。

    郁泉幽身形迅速的在这一群弟子中央绕了一圈,将他们身上的穴都解了开来。

    便在这时,街道的另一头,一个影子忽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一脸严肃的对郁泉幽说道,“你,带着他们快些回到长白。”

    郁泉幽怔愣一下,立即点了点头,那人又在瞬间消失不见。

    那人正是消失了一晚上没有出现的空印上神。

    郁泉幽心底暗暗的有些不安,想起这些今日莫名出现在长白的昆仑弟子,眼神忧虑的看向长白山的方向,心中十分的担忧。

    “师姐...带上弟子,我们走。”

    她转过头朝着在一旁活动筋骨的禾玉央说着,接着自己便立即朝着长白的方向奔了过去。

    后面依然还在哈哈大笑地季鸣看到郁泉幽跑的这样匆忙,喘不过气般的大笑,然后马不停蹄的追了上去,最终唠唠叨叨的喊道,“你...哈哈哈哈..你别走!哈哈哈哈...你给我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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