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呆呆地看着他,心里翻滚如惊涛骇浪。

    第一百零五章 郁廷均,你为何独对我好?

    “这些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为什么非得要讲给我听?”

    我稳了稳心,戒备地看着他。

    “有很大的关系。”

    他反手背着剑,在房间里慢慢地踱着步。

    “当年,两人落得这种下场后,郁廷均曾对他师姐说。只要她今后改性不从恶,他会助她借身还魂。她师姐答应说,如果他真的永世独身,不跟女人有纠缠,她就此收手,再不回人间行恶。”

    青衣道士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定定地直视着我,眼神深沉而逼人。

    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句话,我听得特别的不舒服。我看着他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听不出来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你其实很聪明。”他淡淡地哼一声,“我不相信你没有听出来。”

    我翻了个白眼:“说果说完了,你可以走了。”

    “卢苇,那我就将话给你讲透彻。郁廷均要给他师姐借身还魂,而他师姐已经沦入恶魂。再返阳非精魄不可纳其魂。而精魂精魂的阴体,一百多年来,我们大安土地府里,就出了你一个……”以亩何划。

    “不要说了!”我尖声吼了起来,“我不听!也不信!”

    可是他却冷笑着自顾自的往下接着说:“郁廷均百年不管人间事,为何偏偏三番两次救你?他现在正在禁闭期,不能直接破你的魂,取你的魄,所以他会想尽千百计将你护到二十五岁。等你天命消亡,阳数自尽时,他适时出手,顺理成章的夺你的体魄。为他师姐还魂。”

    “原本,他认为精魂精魄阴体难得,是以长相清秀的刘连彬,被他相中。不想你却突然冒了出来!明知他自身易惹桃花,却还多次与你亲近,其居心,不言而喻。”

    “叫你不要说了,我不想听!”

    我狠狠地瞪着他,拿起床上的枕头,恨不得将他的嘴塞上。

    他突然精光一闪,盯着我一字一顿的说:“不然,你解释一下,千帆过尽,他为何独对你好。”

    我愤怒地道:“那你又给我解释一下。你为什么要来给我讲这个故事?是对我好?”

    他颔首,高深莫测地道:“是。我可以救你。你跟着我习道,我给你化二十五岁的劫。”

    我心里想,上次石家兄妹从恶灵谷回来,说是师传的天师剑被一个抱剑的道士给抢了去,而我在奶奶的灵堂上明明吃过他的亏。我要是信他,就怪了!

    我沉思了半天,抬起头来对他说:“那你要不要让我见到你的真本事呢?或者可以这样,你帮我解决一下那一尸两命的麻烦!我就信你。”

    他深深地瞥了我一眼,目光很冷淡。

    我知道他被我要挟着做事,心里肯定不爽。但是他三番两次,甚至不远千里来给我讲这个故事,最后要收我为徒,我觉得他一定不会拒绝,因为他绝对有他想要达成的目的。

    “那你是想好了?”他语气也很冷淡。

    “我可以考虑。”我点点头。

    他说:“那个一尸两命的麻烦,解决不难。那个孕妇本命死于四十九天前。内脏全部腐乱,明显死于服毒。只要检查她的毛发就能查出来,她不是死于你的手下。”

    “我三天后来要答案。”

    他说着闪身离开。

    我立即扑到门边,铁门早已经上锁。我拍着门喊道:“快来人,快来人!我有重要事情!”

    一会儿门边走过来几个医生护士。

    他们远远地看着我,却并不靠近。

    “这个就是那个什么教授的女儿?疯了之后送往乡里做法事,结果一回来就将一孕妇打死的那个?”

    “是咯!一家的傻逼,现在的教授,是些什么东西!”

    “不要过去啊,她现在有攻击倾向,刚刚看到她瞪着一对白眼,在房间里自吼自叫!”

    ……

    我无语地看着那群远远站着的医生和护士,恨不得问候他们的祖宗十八代。

    其中两个男医生看着我低低地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他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只听到一个护士笑着骂道:“你们这些男人,真他妈的龌蹉。要不你们两个就在这门前守着,说不定她一会儿就开始脱了!”

    正说着,不远处的走廊里,跑出来一个光着屁股的中年女人,一边跑一边又笑又跳。那群护士笑了起来,对那个男医生说:“她不脱,那边有个脱的,快去,将她捉进去!”

    “妈的,她,老子都看烦了,走,帮忙捉去,等下业务院长看到了,要骂的。”

    一群人唰的散了。

    我用力地拍了两下门,突然反应过来,估计我越是拍门,他们越是不会放我,是种徒劳无功适得其反的事情。

    于是我只能是暂且放下解决那一尸两命的事情,趴回床上,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开始消化那个青衣道士的故事。

    其实他说得对,这个故事一说出来,我就已经信了。我只不信的是,他说郁廷均与我的亲近,是个预设的美色陷阱。

    说不信,可我却无法回答青衣道士的逼问——他为何独对我好?

    如果他真的百年不管人间事,却为了我三番两次相救,呼之即来,为什么?

    我是个爱看小说,爱写小说的人,爱情故事里常有的那种“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的深情期盼,曾经让我多少次落泪感叹。如今被青衣道士用来安在此处,此词此情瞬间变色。

    是啊,虽然猛地听上去好像有些不妥,但细细想来,真是一针见血。郁廷均修身九世,遇到的女人何其之多,都以童男终身。他不惜与其师姐生死成仇,都不肯与其合好。为何,会独对我好!

    我摸着我脸,又瘦又小,只剩下了巴掌宽,常年睡不好,还有一点青色的眼袋。

    这副皮囊,显然不够美色去打动他,他自己就比我好看。

    那是为什么呢?

    我不肯相信,他对我好,只是为了护我两年的生命,护我到阳数自尽。

    我着急地在自己的身上,找着他有可能喜欢的优点,最后越找越失望,心里越来越慌乱,最后将头钻到枕头下面,闭上眼睛自言自语:“郁廷均啊郁廷均,你说啊,你为什么独对我好?”

    这时,突然传来开门的声音,我一骨碌翻身爬了起来,向门边看去。

    第一百零六章 我想见见他

    来的是陈浩。

    我当时心里有刹那间的说不出来的失望。

    但随即又有些高兴,因为他可以帮忙给我老爸传话,解决那个一尸两命的问题。

    “苇苇,你吃过东西没有?”

    他手里提着一个饭盒。

    我闻到了饭菜的香气,突然饿坏了,连忙接过饭盒。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

    “陈师哥,你觉得我有没有病?”

    我边吃边问。

    “没有!”他冲口而出,随后又说:“就是有病,也没有关系,我们可以慢慢地治。”

    我点点头,“好,你相信我没有病就好。我家肯定赔不起那一尸两命的钱,你去跟我爸说,让他请法医去鉴定一下孕妇的死因,她是死于中毒。”

    陈浩推了推眼镜,怔怔地看着我。半天才点头:“好。钱倒是可以赔得出来的,但是如果真的是死于中毒,我们可以讨得一个清白。”

    说着他立即站了起来,“我马上赶过去,以免他们心里有鬼。将人提前火化了。”

    我有些感动地叫住他:“陈师哥,你这么相信我?”

    他轻笑了一声:“我当然相信你,不管什么时候,你说什么,我都相信。”

    我心里一酸,抬起眼睛,看着他问道:“陈师哥,你说,你为什么要喜欢我?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有什么好?”

    他看着我。想也不想地回道:“喜欢你,没有想过理由,对你好,也是自然而然的。没有原因。因为喜欢你,你身上所有的一切,我都觉得好,包括你的坏脾气。”

    说着说着,他的声音变得温和柔软,我立即摆摆手,示意他快点离开。

    我不想这些话,都被他说完。

    我心里期望,这些话,要我心爱的男子说给我听,那才会是一种甜言蜜语。否则,就是逆耳的话了。

    吃过饭,我睡了一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发现了老爸对我的爱,我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变得坚强了。那抱剑的青衣道士给我讲了那么一个故事。我竟然反而还能吃能睡起来。

    我被开门声弄醒的时候,看到门外是两个男人的身影,心里有些惊吓。因为我自从听到那几个医生护士的话后,怕那两个男医生晚上会来欺负我。我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背个精神病患者的名声,受欺负了出去说给人听人还不信!

    不过没有想到进来的是刘连彬和石家兄妹,我大惊之后随即大喜,不敢相信地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他们三个人看着我一脸好气又好笑的模样,“你终于还是被当作精神病患者抓起起来了。”

    我拍床,“什么叫终于?说得好像这里应该是我的归宿似的!”

    他们一起笑了起来。

    我看向刘连彬,轻声问道:“连彬哥这两天有没有感觉什么异样啊?”

    他愣了愣,偏着头认真地想了一下,皱着眉说:“有。心里空空的,嘴里会不由自主地叫,卢苇。卢苇!哈哈哈……”

    “哈哈哈……”我们都被他逗笑了。石重荫还笑着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

    “昨天你回来,电话也不打一个。我们打你的,你又不接,然后我们处理完事情后,下午去了卢家村,你的房间门都没有锁,被子也折叠得整整齐齐的放在床上,以为你还在,谁知等你等到晚上不见回去。”

    刘连彬白了我一眼,长长的抱怨词,“谁知你竟然径自跑回城了,如果不是中午看到那么爆炸性的新闻,我们还在四处寻人呢。”

    别的话我都没有往心里去,只是有些奇怪,我明明是踢开被子背起包就走了,谁给我折的被子?灵异真是天天有。

    “卢苇,我们这一教真的出事了。”石重荫接着说:“你知道吗,那几个同门的道士,参加完我爷爷的道场后,在结伴回去的路上,出车祸了,三死一伤!”

    我听了头皮一麻,怔了半晌后突然想起了那个青衣道士,“你们上次说的那个抢走你们天师剑的人,是一个抱剑的道士是吧?”

    他们三个人闻言愣了愣,“对,一个抱剑的青衣中年道士。你提他做什么?你见过他?”

    我想了想试探地问道:“你们觉得他是好人还是坏人?”

    “估计不是什么好鸟。”刘连彬哼了一声。

    我又沉吟了一下,说:“我看到一个抱剑的青衣道士,让我跟他学道。你们说呢?”

    他们三个人不敢相信地看着我,半天没有说话,最后石重阳说:“如果他是很正派的人,倒也是好事,他很厉害的样子。”

    我终于还是没有跟他们说,我奶奶去世那次,就是那个道士整他们。只模糊地说了一句:“他有可能是跟你们是敌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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