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越两国虽然是盟约国,但是也只是表面上的和平友好,随着两国日益强大,两国和平友好的盟约也随时都有可能破裂,越国的军队常年在冰天雪地之中训练,需要的强大体魄与非凡的毅力都绝非其他国家的士兵可以比拟,战力可以想见。

    越人是出了名的重诺,一言九鼎。

    越太子敢做出这样的承诺,足以震动整个天下。

    宋青这个名字几日之间传遍了整个齐国,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名字,被编排出了许多离奇有古怪的故事。

    消息传到宋卿耳中,东宫的队伍已经到了首城城门口。

    听说宋卿就在此行队伍中,首城百姓已经把城门都围堵的水泄不通了,都想看看那位被越国太子称为救命恩人的宋卿到底长得什么样子。

    首城城卫首领也未能预料到这个情况,临时抽调了五千城卫前来开道。

    或许是因为在古代实在是没有什么乐子可找,出了一点事情就全员皆动,虽然被城卫赶到了道路的两边,与东宫的马车隔绝开来,但还是隔绝不了百姓们的热情。对着每辆马车呼喊着宋青的名字。

    宋卿掀开车帘的一个小角往外面看了一眼,发现那些百姓们脸上满是兴奋和好奇,其实大部分都是来凑热闹的。

    。

    “宋青,越太子这份礼可比任何一份礼都要来的贵重啊。”游子晏从后面策马上来,对着宋卿说道:“看来你这回舍身救他,是救对了。”

    宋卿也不禁感慨越太子这个大礼送的真的很有分量,他那句话一说出来,就无形中给她撑起了一把看不见却十分强大坚固的保护伞,这句话其实有两层意思,一层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而反过来说,那就是如果宋卿有所损伤,只怕越太子会很生气。

    人人都知道越国太子深的越皇帝宠爱,除非越太子意外身亡,否则越国的帝位归属会毫无意外的落在越太子身上。而越国皇帝今年已经六十了,传闻身体一直不是很好,说不定用不了几年,越太子就会成为越皇帝,到那时,他的怒火,足以烧到千里之外的齐国。

    所有希望两国交好的人们都不愿意看到宋卿有所损伤,自然就会自愿的来保护她的安全,成为她手中的盾牌。

    这就是越太子对她救命之恩的回报,的确如游子晏所说,比世上任何一份礼物都来得贵重,而对于宋卿而言,这份礼物也比任何一份礼物都要来的实用。

    越太子一直在她面前表现的那样随意,有的时候甚至让她忘了他也是一个并不亚于齐国的强大的国家未来的君王,说出来的话也是金口玉言。

    作者有话要说:困死了。

    ☆、第81章 宋卿疯了

    “赏——黄金千两!”

    “赏——贵品红珊瑚一件!”

    “赏——御赐极品玉如意一对!”

    “赏——皇家玉留瓶一对!”

    “赏——北海珍珠十颗!”

    ......

    ......

    ......

    清晨。皇帝身边的近侍中气十足尖锐而悠长的声音响彻了整个东宫,就连附近的宫阙也能听得到。

    而随着他的念唱,齐皇帝赏赐下来的珍稀物件一件接着一件的被神态恭谨的宫人们小心翼翼的捧着,犹如流水一般流进了东宫。虽然这样的差事宫人们已经经过了无数次的训练,但还是战战兢兢不敢大意,唯恐稍有大意就将手中珍稀的物件打破。

    待得念唱完,那年轻的近侍将名册给宋卿,十分亲切的笑着说了几句讨喜的话,宋卿也十分上道的塞过去一个颇有分量的囊袋。近侍却是执意不收,笑容满面道:“这样丰厚的赏赐上一次还是发生在五年前呢,青公公年纪小小就得如此重赏,又深得殿下宠爱,前途无量啊。他日还得请青公公多照应照应才是啊。”

    待得这位近侍走了,宋卿才恍神过来,真是没有想到,这位向来眼高于顶的皇帝近侍居然会对自己表达出这一种意思。而皇帝这次如此大手笔的赏赐,恐怕绝大部分的原因都是越太子的那一句话。

    此时东宫的宫人们都在兴奋的讨论这些赏赐下来的物件有多么的贵重。宋卿刚开始来东宫就被调到了太子身边,也不是没有惹人妒忌的,但是宋卿的起点太高,背后有顾彦池撑腰,又与萧川宁南王世子等人交好这些东西都是寻常的宫人怎么努力都努力不来的。

    对于一个一开始就站在巨人肩膀上的人,那样难以企及的高度会让人丧失与之比较的勇气。于是那些嫉妒和泛酸的心理在宋卿一次次证明自己与他们这些人是不一样的时不知不觉中就变成了敬仰和崇拜。

    原本,身为东宫的宫人,是仅低于皇帝身边的宫人的,基本上在宫内就是横着走的存在,但是由于太子太过“低调”,导致他们这些宫人也不得不“低调”,而在宫里低调的下场就是看人脸色,被人踩在脚底下。

    而在这次狩猎之后,无论是越太子放言,还是齐皇帝大肆封赏都让东宫大大的出了一次风头!也让他们这些东宫的宫人觉得与有荣焉。

    个个脸上都是喜气洋洋的跟过年似得。

    宋卿无意间扫到了那座半人高的红珊瑚边有人正偷偷的看她,定睛一看,却是那个她刚进东宫时照顾过她的小胖子阿喜,正偷偷的看她,见她看过去,又慌忙把目光转到了红珊瑚上,整个人像是只受惊的兔子。

    宋卿正想走过去同他说几句话就被期风拉住了:“哎,你去哪儿啊,你得看着他们把这些东西都搬进库里去啊。到时候少了一件我可赔不起啊。”

    宋卿再去看,阿喜已经不见踪影了。

    名册上登记的物件有百余件,件件都是名品。加起来价值何止万金?但是都不如赏的那黄金千两来的让宋卿高兴,在这宫里,真是处处都要打点,自己一直靠着顾彦池给的银子撑着,这会儿有了种成为暴发户的感觉了。

    询问了元公公的意思之后宋卿分出了一小部分散给了东宫里其他的宫人。每个人分到手的,是整整一年的月例钱了,东宫上下都喜气洋洋的,到让外面那些听说了的宫人十分眼热。

    宋卿的住处也搬到了元公公隔壁的一间屋子,不用与期风盼雨共处一室了。虽然期风盼雨都是太监,但是宋卿心理上还是有些别扭的,现在分了单间宋卿心里高兴地很。

    高兴之余,宋卿想起了自己刚入东宫时照顾自己的阿喜,她很喜欢他,她来到太子身边已经快五个月了,东宫很大,她又是一直跟在太子身边竟然是一次也没有见过。便寻思着要不要找个机会让太子把他调到身边来。

    体恤到宋卿身上的纱布都还没拆,就没让宋卿跟着去上朝。

    宋卿正在给太子寝殿的八哥喂食,喂到一半就有一名少女宫人匆匆来报:“青公公!大事不好了!阿喜、阿喜出事了!”此时期风随着太子上朝去了,元公公去了敬事房,她没办法只能找到宋卿。

    宋卿心里咯噔一声,看向了她:“怎么回事?把事情说清楚。”

    “刚才粟央宫派人来说,阿喜手脚不干净偷了粟贵妃的玉簪,被扣下了。那粟央宫的嬷嬷说、说是让殿下亲自去领人。还说要是殿下午时没有赶到就要将阿喜杖毙了!有人先禀告了盼雨公公,盼雨公公带了人赶去了,可是一直到现在也没回来。”这宫人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长得十分清秀可人,应该是十分喜爱阿喜,此时急的眼眶都红了:“阿喜他虽然年纪小,但绝对不是那种不分轻重的人,是绝对不会拿贵妃娘娘的玉簪的。青公公,这下可怎么办啊?要不要去将殿下请回来?”

    宋卿心里的怒火腾地一下就起来了,到东宫四个多月,自然知道因为太子的“不作为”东宫的宫人过得是怎样委曲求全的日子。此时东宫刚刚才得了皇帝赏赐,立刻就有人来砸场子,这是有人存心要探一探东宫现在的底了。宋卿正愁没有因由发作,倒没想到有人直接送上门来了,她冷笑道:“殿下乃东宫太子,将来也是齐国的君王!我倒要看看,粟央宫有多大的脸面,竟然敢对东宫太子呼来喝去”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秀儿。”那宫人战战兢兢的回答道,莫名的觉得一向好脾气笑眯眯的青公公突然变得可怕起来。

    “很好,秀儿,你现在立即帮我以殿下之令召集东宫中所有的东宫卫,还有各殿宫人到这来!”

    “啊?是、是!”秀儿立刻一路小跑着出去了。

    宋卿将手中的饲料尽数丢进八哥的食盒里,然后看着笼子里的八哥道:“你的主子不在,我今天就要做一回狐假虎威的狐狸了。”

    宋卿看着殿前乌压压的人头时,心中就像是有一条暖流流过,他们用那样殷切而盼望的目光望着自己,好像自己是来拯救他们的救世主。

    “各位。想必各位都知道,我们的太子殿下是一名宽厚的主子,就因为这种宽厚,让别的宫的人认为我们东宫懦弱无能!软弱可欺!今日竟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接连扣下我东宫宫人!甚至连盼雨,他们也敢在不通过殿下的情况把他强行押在粟央宫!竟敢放言让殿下亲自上门!视东宫如无物!就连太子殿下也不放在眼中!他今日敢动阿喜,盼雨!那么他日,谁敢担保我们这里的人不是下一个?!”

    宋卿眼神冷冽,声音充满了坚定的力量:“今日之事,与殿下无关!与东宫无关!只是我宋卿个人!若有责罚,我宋卿一人承担!绝不祸连东宫!祸连他人!若愿从者!请往前!”

    听说不是太子的意思,在场大部分人都动摇了,宋卿虽然风头正盛,但毕竟也还是个奴才,若是真出了什么事,也不一定真能承担下那么大的罪责,当下就有些人迟疑了。

    与此相反的,大部分的东宫卫甚至都没有四处张望,只是注视着宋卿,坚定的往前一步。

    那名叫秀儿的宫人白皙的脸庞涨的通红,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此时正充满着激动看着宋卿,她是唯一一名站出来的女宫人。

    又有几名宫人一咬牙站了出来。

    最后站出来的,东宫卫四十人,绝大部分都是跟随太子秋猎的。宫人七十四人,也全都是东宫主殿的宫人。

    宋卿微笑起来,此时才说道:“此番无论成败,等我们回来,仓库内陛下赏赐之物,无论贵重,任君挑选!”

    全场哗然!

    那些鼓起勇气站出来的宫人此时都以为自己听错了,就连训练有素的东宫卫都被惊呆了,此时全都惊愕万分的盯着宋卿。半天才回过神来,全都被激动涨红了脸,大声应和:“是!谢青公公赏!”

    那些选择退缩,刚刚走到殿门口的宫人们也都惊呆了,全都震惊的回过头来,等到确认自己不是听错了的时候简直连肠子都快悔青了!

    “这个宋青,莫不是疯了不成?!”

    “那可是陛下御赐之物!不说价值!这份荣耀就是不得了的啊!”

    “就是随便给我一件我这一生就不愁吃穿了啊!”

    “就算是宫里的主子们也没有这么大方啊!”

    “这个宋青真的是发疯了!跟粟贵妃对着干有什么好处!还要贴上那么多的贵重之物!”

    说到最后简直要捶胸顿足了。

    也有人冷眼旁观:“你们且看他现在如此张狂,待得大祸临头,你看他还有没有命享用那些恩赐。”

    听了这句话,那些宫人总算是得了一些安慰,但是又有人转念想起宋卿说的无论成败都会有份,但是他们实在是不敢再想了,再想下去只怕他们后半辈子都要在错过了可能是他们这辈子中掉的最大的一个馅饼的悔恨中渡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状态不好,就这一章le......而且,明天无更新。

    ☆、第82章 气势碾压粟央宫

    以宋卿领头的东宫浩浩荡荡一行百人的队伍带着一股莫名的杀气朝着粟央宫杀了过去。

    一路上各宫宫人们都纷纷惶急避退。

    “那不是东宫的人吗?这么多人气势汹汹的要去哪里?”

    “你没听说吗?说是东宫的人手脚不干净,偷了粟央宫的东西。粟央宫的那位贵妃娘娘扣住了东宫的两名宫人,据说还有一位是太子殿□前近侍,粟央宫传话出来说是让太子殿下亲自去领人。”

    “不能吧?东宫的人怎么跑到粟央宫去偷东西去了?”

    “谁知道呢。”

    “可你看这阵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要去粟央宫抢人呢!”

    “抢人?就算闹到东宫太子殿下面前,最后也是太子赔礼道歉收场,这么多年,这么多人与东宫发生冲突,哪次不是东宫先低头呢。若真闹起来了,那可就有好戏看咯,粟央宫那位这么多年不就是没寻到东宫的错处吗,寻着个由头还不闹个天翻地覆?”

    “也是。不过按太子殿下的性子,只怕这回也闹不起来。”那宫人顿了顿,又忽然压低了声音,问道:“不过话说起来,当年夭折的那位四殿下,与长宁宫那位到底......”

    “要死啊!”那先前还说的热闹的宫人脸色突变,小心的四处看了看之后确认没有人经过才稍松了口气,压低了声音对那名宫人呵斥道:“孝敏皇后你也敢提!不要命了?!你忘了晋元一千三百二十年的时候那几个宫人是怎么被杖毙的了?”

    那先前失言的宫人想起那日响彻整座皇宫的凄厉惨叫,顿时吓得脸色煞白:“是、是、是。是我一时失言了。”

    等到那两名宫人匆匆走远了,这边的银杏树林里才绕出一名紫袍锦衣男子和一名长相十分秀气的红衣少年来。此时已是初秋,天气微凉,连银杏树叶都开始泛黄,那紫袍锦衣男子却还是携带着一把折扇,不时地在手掌中敲击着。

    “王爷,我们出宫吧?”那红衣少年异常柔顺的说道。

    “急什么,有场好戏要开场了,这宫里可有许多年没有新奇事发生了,走,跟爷我去凑凑热闹。”紫袍锦衣男子笑说着就朝着先前东宫一行走远的方向走去。

    “粟央宫是后宫,王爷您的身份只怕不宜前往。”红衣少年劝阻道。

    “怕什么?”那紫袍男子轻佻的用手中的折扇挑起那红衣少年的下巴,一双与齐皇帝有几分相似的修长眼眸含着无限风流:“有你在,难道还有人会怀疑本王觊觎皇兄的妃子不成?”

    那红衣少年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红晕,原本便十分俊美的脸庞此时更是显得十分醉人,左右观望之后见四下无人,才娇嗔道:“王爷~”

    紫袍男子眼眸中有暗光闪过,无视此处是皇宫,也算不得偏僻,随时都有可能会有宫人经过,竟是直接凑近了红衣少年就要往那张殷红的嘴上亲去。那红衣少年却是羞怯万分的避开了来,双手无助的撑住紫袍男子的前胸,仰头看着紫袍男子,长而密的睫毛不停的轻颤着,颤声道:“王爷,此处万万不可。”那神态,却更像一名娇弱的少女。

    那紫袍男子便有些不耐烦:“红衣,你跟了我这么久,怎么胆子还是这般小?真是扫兴。”然后整理了一下并没有丝毫凌乱的衣衫,冷淡的说道:“走吧。”

    红衣少年的脸色顿时就是一白,贝齿咬了咬下唇,然后默不作声的跟了上去。

    等到他们赶到粟央宫。宋卿带领的东宫众人已经和粟央宫的人对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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