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已然因为惊骇而面容扭曲的张强,我心中也七上八下忐忑到了极点,其实说来我最怕的就是这种情形,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有什么,但是,偏偏因为张强这种表情,无疑告诉了我的背后正有着什么让他惊骇得不行的东西。

    我强自咽了咽口水,还没等到我回头看去的时候就感觉通体发凉,一股子冷气嗖嗖的顺着脊梁骨往上窜。

    虽然不敢,但是我最终还是战战兢兢的回过头去看了一眼。

    只是,我还没看清的时候就感觉脑门子一阵剧通,刹时间两眼一黑,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就本能的往前一下猛的扑倒,也直到这个时候才总算看清自己身后是什么。

    不是别的,竟然是那红裙女鬼,耷拉着面皮,皱不啦即的冷冷的看着我,如刀的十指像开了刃的刀片一般闪着寒光,我还没从这惊骇之中回过神来的时候就感觉自己脑门一热,顺手摸去一看,黏黏糊糊的,竟然是血,殷的血。

    “卧草,开瓢了?”也不知道我当时怎么想的,竟然骂了这么一句,之后才感觉脑门子一阵锥心的疼,这才反应过来,必定是刚才被这红裙女鬼在我脑门子上豁开了条口子。

    “好凶的鬼东西”,我刹时间冷汗直冒,看向这红裙女鬼时真怕得不行。

    据我所知,一般鬼物害人只会制造各种幻觉迷惑生人,从而达到取人性命的目的,就像之前我差点没跳楼时的情形一样。

    但是,眼前这鬼东西似乎已然形成了实体,那狰狞恐怖的一幕已然不单单只是一个图像,而是真真实实存在的鬼体。

    也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突然发现,要弄死我,对于眼前这个女鬼来说并不困难。

    也正为这样,才强烈的求生欲望之下,我反倒不那么怕了,咬了咬牙,二话不说咬破指尖,迅速描出一道七星宝剑图纹来。

    不为别的,就因为这鬼太凶、在恶,已然彻彻底底的让我动了杀机,就算她有万般苦衷,我也不会再留情了。

    随着我“咄”的一声驱动图纹,那道七星宝剑图纹瞬间“锵”的一声发出一声尖锐剑鸣,如同长了眼似的直朝这红裙女鬼奔去。

    只不过,或许是因为我少了白骨笔的原因,此时的七星宝剑并不显锋锐,但是在我看来,收拾区区一只厉鬼应当是足够了。

    果然,一见我这七星宝剑出鞘,这红裙女鬼刹时间全身一阵哆嗦,呜咽着就要跑开。

    但是,我哪里会让他如愿,二话不说再次描出一道金刚降魔杵图纹在自己手臂,死死的挡在了病房门口。

    与此同时,我也着实是怒了,趁着这红裙女鬼稍一发愣的功夫再次描出另一记七星宝剑图纹并毫不迟疑的激活,呈犄角之势将这红裙女鬼堵在了里头。

    对于这红裙女鬼,此时我已然恨得牙直痒痒,大有不将其斩得魂飞魄散誓不为人之势,几番折腾之后这红裙女鬼终于被两柄七星宝剑逼到了角落,鬼体已不觉之间被七星剑连斩了几下,破开的伤口正散发着股子浓浓的黑气,魂体也随之显得越发的淡了起来。

    也直到这个时候,这原先凶戾得让人心惊的厉鬼终于有了恐惧神色,颤颤巍巍的缩到了角落里,一双空洞狰狞的眼睛冷冷的盯着我。

    看着这情形,我还当真有些得意,感觉心中那股怒火缓缓被一阵复仇之后的快意取代,同时猛的大手一挥,低喝一声:“杀!”

    在我这一声令下,七星宝剑如同脱缰的猎犬一般,瞬间直朝已然退无可退的红裙女鬼轰去。

    一阵凄厉的咆哮声传来,在两柄七星宝剑的夹击之下,这红裙女鬼刹时间如同裹满了浓烟的气球一般化为一团黑雾,瞬间烟消云散,完完全全的魂飞魄散了!

    我冷冷的看着那已然看不出丝毫踪迹的墙角,心里并无半点怜悯,好半天后才长喘口气,扶着墙坐了下来,摸了摸脑袋,发现鲜血已然干涸,结成了一块块硬梆梆的痂壳,不由得嘶了一声,这才发现张强正抱腿缩在床上,两眼愣愣的看着我,好像不认识似的。

    直到这时我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威风八面的一幕已然显露无遗,于是嘿嘿干笑了两声,故作淡定的说:“如果你还有瞌睡的话就接着睡,如果没事的话,和我一起去包扎一下!”

    张强这才木然的点了点头,哆哆嗦嗦的下了床来,扶着我又重新挂了个急疹号,缝了几针之后才算基本完事。

    不过,看着镜中已然被剃成了秃子的我,我不由得一阵苦笑,心里直骂娘,心想着这次真他娘的悬到家了,一番恐惧和疲惫的交织之后,我终于和张强两人挤在一张床上睡了过去。

    只是,早上我还没醒,就被一阵电话铃声给吵醒了,四处张望后一看,却见张强掏出手机接了电话,只见他才接了一半便全身一颤坐了起来。

    等他接完电话后我才开口问他怎么回事。

    张强此时脸色非常难看,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郑元出事了!”

    我听后心里咯噔了一下,心想着郑小松那小妻终于忍不住动手了?

    我摇了摇头,虽然感觉有些惋惜,但是,我并不觉得遗憾,虽然在我看来郑元是无辜的,但是,那是郑小松种下的孽因,最终结果似乎无法避免,而且,我和郑元不过是泛泛之交,我能保得了他一时,却没办法保他一世。

    所以,在我看来,这事我是没有错的。

    于是我问张强:“人还有救么?”

    张强听后一愣,一脸疑惑的看了我一眼说:“什么意思?”

    “你不是说郑元出事了么?”我也是没弄明白,于是又问他。

    一听这话张强倒是轻叹口气,摇了摇头说:“郑元只是和我姨妈堵气,人不知跑去了哪里。”

    听他这么一说我倒是暗松了口气,同时心想这家伙还真是的,这么大人了,动不动堵什么气呀。

    不过,这也不干我鸟事,侧脸一看张强状态还不错,想着自己还一大摊子事没解决呢,也没多少时间在这耗着,于是跟张强打了个招呼后出了医院,哪知我才刚一出医院门就接到了胡凯文打来的电话,他兴冲冲的对我说:“马缺,有收获了。”

    电话里他显得非常的兴奋,甚至隔着电话我都能看到他兴高采烈的样子,于是问他怎么问事。

    谁知胡凯文才一开口我便嘴角不自觉的扬了起来,他告诉我说,刚刚接到报警,说有人口失踪,而且有线报说看到那失踪的人是被郑小松小妻他们弄去了。

    “嘿嘿,这下好了,真是茅坑里点灯笼——找死啊!”我挂了电话,和胡凯文约好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然后转身又向着车站赶去,心里兴奋得不行,心想着正愁没地方抓痒呢,这恶毒的女人竟然主动送上门来了。

    和胡凯文见了面后,他神神秘秘的给了我一个地址,告诉我说:“现在时机还没成熟,你先过去看看,机会一到,我们就一网成擒,将他那里给翻个底朝天!”

    我看着胡凯文年轻的面孔,心里也是嘿嘿直乐,于是接过地址马不停蹄的赶了过去。

    胡凯文说的这个地方是我们镇新规划的发展区,主要以各种工业为主,虽然只有寥寥几个厂子坐落在那里,但是却依然车进车出,显得格外的繁忙。

    我摸索着过去一看,呵,还真是郑小松家开的砖瓦厂,十几名工人打着赤膊在那忙忙碌碌,全身像抹了油似的铮铮发亮。

    我估摸着郑小松小妻不会傻到将绑来的人随便乱放,于是索性站在厂子门口细细看着里边,转了一圈最终锁定了一栋小楼。

    那是这砖瓦厂的指挥中心,说白了就是之前郑小松站在上面耀武扬威的地方,也只有那里才去的人极少,最适合扣留人了。

    于是我便趁着其余人不备,悄然绕到那小楼旁边,抬头看去,却见二楼有人影走动,于是嘿嘿一声冷笑,心想着今个儿白天倒不太适合行动,于是又四处打量了一番,最后选定了他厂子的某个角落,准备着今天晚上趁着夜黑风高的时候再摸进来。

    但是,所谓计划赶不上变化,我这才刚打定主意,便听身后传来一阵笑声,回头一看,顿时一惊,他么的,这不正是郑小松小妻和之前找我画郑小松遗像的那个姓何的么?

    “马大师来这,是不是有什么好业务要关照啊?”那何姓男人脸上带着淡笑,阴阳怪气的看着我道。

    我愣了一愣,透过两人并肩的缝隙看去,却见那何姓男人一只手正不住的在郑小松小妻那高耸的屁股上不住揉捏,像揉面粉似的,我这才弄明白,这两人关系,只怕远远不是我之前想的那样。

    与此同时,我还揶揄的想,不知道郑小松的魂魄看到这一幕了会作何感想!

    不过,这不关我卵事,于是我嘿嘿一笑,扯了个淡说:“这不家里想盖个茅房,听说你们这里的砖质量好,所以来物色几块好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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