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禾少年说完上面一句话以后,从地上站了起来,围着玉琴小姑娘看了又看,最后硬生生的定在任步倾和小姑娘中间,也不等两个人有所反应,就又继续开口:“其实从你刚刚出现的时候,我就有所怀疑了。你修为不高,年纪又小,这么大一点的女孩怎么能够在这种地方生存呢?”

    任步倾默默地看着岁禾少年的后背,默默地站起了身子。

    没有回头的岁禾少年还在继续:“不过,因为我自己也和你差不了太多,所以当时想的是你有可能如我一样有一个好师尊,所以即便是有所怀疑,也并没有多想。”

    “只可惜你们实在太粗心。”说道这里的时候,岁禾少年轻轻笑了一下,默默地摇了摇头说了当时在地上看到的拖痕:“那拖痕那么明显,我相信只要稍微细心一点的人都会发现。”

    完全没发现,一点都不细心的师尊任步倾中枪,开始考虑:要不然她还是坐下吧。

    岁禾少年鄙视别人的智商上了瘾:“还有后面你的表现,也没有一点不惹人怀疑的。”

    “其一:一个正常的女孩,在刚刚经历那种可怕的事情以后,一般都会害怕哭泣,你却完全没有表现出来一丝害怕,回答问题回答的清清楚楚,就像是事先准备好了答案,除此之外甚至还有心思关心自己的衣服。”

    “其二:你有一位带你来这里的父亲我相信,可是当我问你你父亲究竟是怎么死的时候,你却回答不出来,只能用哭泣掩盖,说明你父亲很可能根本就没有死。”

    “其三:身为一个八岁的小女孩,如果你父亲真的死在了这里,你又在这种地方遇见过那么大的危险,你根本不可能完全没有一点想要离开这里的念头,更加不可能在师尊给你找到合适之人的时候再说不走。”

    “第四,你那个不走的理由,和不愿意吃辟谷丹的行为,实在是太不符合你的性格,你连恶火都见过了了,听你说又在这个地方生活了许久,不可能连一个刀疤都害怕,更不可能会那么不分轻重,非要做饭。”

    “而即便是知道要露出破绽你还是坚持要吃热食,一定有你不能不做的理由。”

    “由此,我断定,你这顿饭,绝对有问题。”

    说完这句话,岁禾少年虽然还是笑着,可是目光已经变得相当的凌厉,身上也冒出了杀意:“说吧,你究竟是谁派来的,又什么目的?”

    在岁禾少年这一长串完全没有办法辩驳的话语之中,任步倾默默地又坐下了。

    而玉琴小姑娘的表现是——一语不发的用粥勺子舀起了一口粥,喝了下去。

    喝完以后,擦了擦嘴,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拿起碗呈了一碗粥,扭头对着任步倾:“姐姐还要喝这粥么?”

    什么叫事实胜于雄辩?

    这就是。

    默默坐下的任步倾又默默地站了起来,默默地拍了拍岁禾少年的肩膀。

    心中叹了口气。

    只觉得:这脸打的貌似有一点太响了。

    叹完了以后,任步倾她心情十分愉悦的回答了玉琴小姑娘的话:“要。”

    岁禾少年脸上的笑容僵硬在脸上,目前看来已经有石化的迹象。

    石化完了以后,岁禾少年变得有一点气急败坏,一把夺过玉琴正准备送给任步倾的粥,“不可能。”说完了以后,二话不说,直接将那完粥倒到了自己的嘴巴里面。

    对岁禾少年的这个作为,任步倾的反应是直接将岁禾手中的碗挥到一边:“够了。”

    十分生气!

    “砰”

    瓷碗落到地上发出一声闷哼,被摔的粉碎。

    岁禾少年被任步倾的动作惊住,面容僵硬,身体绷直,手上还维持着前面端着碗的动作,甚至连思维也停滞了。

    像是一瞬间被人变成了一尊石像。

    自从岁禾少年跟着任步倾,还没有见过他如此生气,听过她这样凶狠的话。

    任步倾却看也不看他一眼,面色严肃的对着玉琴小姑娘微微点了点头,示意让玉琴先自己吃,才转过头对着岁禾少年开口:“跟上。”

    说完以后,一扭头带着岁禾少年就往远处走去。

    岁禾少年又似乎是被任步倾的这句话打破魔咒,几乎是浑身一个激灵,赶紧抬脚跟上任步倾的脚步,却只觉得越走越远。

    越走,心中越是忐忑。

    不知道走了多久,任步倾终于停下了脚步。

    停下来以后,任步倾并没有转过身子,而是继续背对着岁禾少年开了口:“岁禾,你我知道为什么这么生气么?”

    不知道是因为岁禾少年心中实在太过忐忑,还是因为这夜色实在太暗,或者是因为被任步倾背对,岁禾少年完全看不到她的表情,又或者,是任步倾真的怒火难消,所以此刻岁禾少年听着任步倾的话语,只觉得从语气到声音,从声音到语义,无一处不冷漠冰冷。

    因此,任步倾这话出口,岁禾的心瞬间就被冰封了一下,他面色微微有点发白,看着任步倾的后背,狠狠的握着自己的手,声音有点颤抖,承认的十分艰难:“因为,因为你不相信我。”

    “呵。”

    不知道是因为真的觉得岁禾少年的话真的太好笑,还是因为此刻没有任何人能够看到她的表情,此刻任步倾竟然轻声笑出了声音。

    岁禾少年的心揪了起来。

    任步倾在心中叹了口气,却给岁禾少年讲起了故事。

    “师尊还没有遇见你的时候,曾经亲眼看到过这么一件事情。”

    “有一个正义感十足,十分清廉的县令,被派遣到了一个穷山恶水,恶势力十分猖狂的地方去做官。”

    “在他之前,这个地方也曾有过无数个县令,那些县令之中也有想要清正廉洁的,但是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没有过多久,这些县令都被那些恶势力里面的人想方设法给收服了,变得和他们同流合污。只有这个县令不一样,他不为利所诱,一直都在想方设法的和那群坏人作斗争。”

    “终于有一天,那群恶势力看清楚了县令的为人,放弃了拉拢县令的想法。与此同时他们也被县令惹怒了,觉得要好好给他一个教训。”

    说道这里,任步倾顿了顿,终于转了回来,低头看向了岁禾少年的眼睛:“你觉得他们会怎么教训这个县令?”

    岁禾少年不知道这故事和今天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听的一头雾水,可是即便是一头雾水,他还是顺着任步倾的问题开始猜测:“会对县令最重要的人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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