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今日看完奏折,才将这太傅叫进了御书房,一连串问的这太傅面红耳赤。

    莫名他心里竟然还有点得意:竟然还有这周鹤不知道的东西!

    如今他倒是要从这周鹤嘴里要一个印证:这东西,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这么想着,泰昌帝盯着周鹤的眼神,越发有了一种威慑感。

    “启禀皇上——”

    周鹤又不是傻,虽然迂腐了一点,能在这帝王身边行走,谁又没一些心眼?连忙不敢怠慢地回道,“童心童趣,内蕴至理。讲解注释灵动纯雅又鞭辟入里!”

    其实不全是顺应帝意,他也看了那所谓的连环画……是真的有趣,看完后他回家还想跟他孙子说说呢!

    泰昌帝畅怀大笑:“太傅所言极是!”

    这算是在周鹤他们这些太傅跟前备了案,凡是长公主给景弘浩的东西,想来这些太傅们也不敢驳斥拒绝了。

    他的御书房,挂这么一个画,也不怕这些老太傅们又说什么不合时宜之类的话了!

    “赏你一块点心!”

    泰昌帝明显情绪很好,笑呵呵道,“太傅年纪大了,晚上怕积食,只吃一块尝一尝罢了!”

    周鹤:“……”

    不,其实他身体很好,这种点心可以的!

    才进御书房的时候,皇上就赏过他一块,其实他心里很怀疑,皇帝是他自己正吃,见他进去没来及收起来才给的一块!

    宫里的点心真是名不虚传,一样的蜂蜜味道,不知怎么弄得,就让他吃了一块后就有点念念不忘!

    “太傅去吧——”

    泰昌帝警觉地发现太傅的眼光冲他点心碟子又扫了过来,连忙道,“福公公,叫人带太傅去偏殿歇息吧!”

    周鹤:“……臣跪安!”

    ……

    睡得很香甜,景云熙醒过来,还是被外面廊下大鹦鹉的叫声给吵醒的,不得不说,鹦鹉的声音,真叫一个魔音入耳。

    起来后,景云熙也不忙着梳洗,先在屋里伸展了几下。

    一转身看到放在屋里的那个参种,不由眼中一亮:“白杏,你看这参种发芽了!”

    催芽一般没有这么快,景云熙心里有点小激动:这说明她掌心印记的气息,果然对于植物的生长大有好处,效果很明显!

    这么想着,景云熙推开窗子,又往窗外玉兰树的枝头看看,眸色又是微微一闪:

    果然,她的视力貌似也好了不少。

    第39章 有点丑(大章)   皇二代也没余粮啊……

    之前才穿过来时,原主身体营养不良太差,大约是经常晚上抄写佛经的缘故,眼睛貌似有一点小小的近视。

    可她现在觉得,那点近视全没了。看到枝头上的玉兰花时,玉兰花的花瓣细微的纹路,她竟然也能看个差不多了!

    “夫人是要种这个参么?”

    玉杏在一旁一边给她准备盥洗的东西,一边好奇笑道,“奴婢听说,这参要长成,得好多年呢!”

    听说都是深山老林的找的,还没听说有人种这个!

    “种着玩,”

    景云熙笑道,“我就种在咱们凤泽苑这边,你们替我看着点——别被那三个活宝给坑了!”

    三个活宝一狗,一猫,外加一只大鹦鹉,万一捣蛋起来,她还真担心毁坏东西。

    玉杏笑着应了一声。

    应了夫人这一声后,玉杏心里微微一动,试着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她竟然真真切切在笑了!

    都不记得多久她和白杏她们脸上没过一点笑意了,可是如今,随着夫人性子越来越好……

    她们不知不觉间,这日子竟然过出了几分欢喜。

    景云熙撸起袖子,带着白杏她们,就在凤泽苑里找了一处合适的空地,找来花铲之类,将参苗小心种了下去。

    “夫人,这样成么?”

    白杏看着嫩嫩的参苗,有点紧张道,“就这么种下……可要找个有见识的花匠再问问?”

    “不用,”

    景云熙摇头一笑,“我就是种着消遣,长成什么样算什么样吧!”

    这些参种都是她用印记气息催芽的,这参会长成什么样她也不清楚,不过是要试一试。实在种不成,那也没关系。

    回来洗漱好,景云熙在家也不用穿锦衫,只穿了窄袖的素衣外套了利落的比甲。

    “夫人——”

    在景云熙吃早点的时候,王嬷嬷进来了,一见景云熙正在吃东西,她就顿住了话头,很是规矩地先伺候到了一边。

    “没事,我吃着,你尽管说,”

    景云熙喝着粥道,“办事的人找好了吗?是侯府里的人?”

    她昨天逛街买的店铺,王嬷嬷很快就让侯府的人走了文书,那边的原主人也是极为配合,大约是生怕卖不出去,因此上,办的很是顺利。

    只是,要按她的意思装修,她得找一个办事老道有经验的人坐镇,也要懂帐,就让王嬷嬷去侯府正院这边问问……

    毕竟王嬷嬷在内宅管账没有问题,但这事上办不来。

    “回夫人,”

    王嬷嬷忙道,“侯府的管家,倒是推举了一个人,只是——”

    说着,神色有点犹豫。

    “只是什么?”

    景云熙疑惑道,“那人不肯来?你没说,咱们这里是给工资的吗?又不是让人白出力——还是他们那边忙不过来,那咱们就另找人!”

    “不是,不是人不肯来,是那人……”

    王嬷嬷顿了顿后小心道,“是那人身体面容有残,用读书人的话说,怕是有碍观瞻!”

    景云熙被王嬷嬷逗乐了。

    “是残疾人?”

    景云熙想起了什么,敛起笑意看向王嬷嬷,“是侯爷以前的手下?还是天生残疾?”

    “是以前跟过侯爷的,”

    王嬷嬷忙道,“那人五十多岁了,腿脚走路有点跛!”

    说着又补充道,“听闻以前在营盘里管过账务,也曾跟着管过边城的一些盖房屋之类的差事,对于这些伙计,心里门清的——不过,也不是侯府里的人。”

    “不是侯府里的人?”

    景云熙奇道。

    不是说这位诚远候对待下属不一般?在他侯府里做事的,也大多是他以前的一些手下?

    怎么没留这个残疾人在府里呢?

    “是这个蔺贵不肯,”

    王嬷嬷忙解释道,“只说能凭着自己在外谋生吃饭,不要进侯府——管家说是这人很自傲,不肯进府丢了侯爷的面子,就在外面靠写写算算给人打个零工什么的!”

    景云熙疑惑道:“不是说侯府里也有护卫是伤了一只眼睛的……也是残疾吧?为什么偏偏他怕丢了侯爷的面子?”

    “不是残疾的事,”

    王嬷嬷叹一声道,“这蔺贵,不仅仅是残了一条腿,主要是天生一脸麻子,又黑又丑……一辈子不曾娶妻,一个人单过呢!”

    景云熙:“……”

    唉!

    果然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

    “这人生的丑,怕惊到夫人,”

    王嬷嬷这才又解释先前的话,“奴婢就有点犹豫。”

    “丑怕什么?”

    景云熙笑道,“能办事才是重要的——你把人叫来,还是叫到园子那边吧!”

    西园里敞亮,最重要的是,大约是穿过来之前一个人独居养成的习惯,她不会将一个陌生男人,随便让进自己居住的地方……

    园子就无所谓了。

    王嬷嬷答应着去了,景云熙先到了西园去种的那两株天火花那里,又不动声色将掌心印记的气息传到了花株之上。

    仔细又看了看花株,景云熙微微有点失望:烧枯的枝干依旧灰黑干枯,看不到一点起色……

    难道这两株天火花,是真的已经被雷火劈的死透了?她的印记气息对这两株花木没有效果?

    可是,她有一种直觉,掌心接触到这两株花株时,她似乎能隐隐感受到一点若有若无的生机。

    或许,需要更多的时间?毕竟也是刚移栽过来不久。

    但之前园子里合抱粗的大柳树,都能有明显的效果,也就一晚而已。

    “嘶——”

    这么一走神,景云熙的手冲天火花的枝干上撤回来时,不小心蹭到了,手指被划破了一点,渗出了一点血来。

    “夫人!”

    白杏吓了一跳。

    “没事,把那浇花的水拎过来——”

    景云熙接过来这水壶后,就这水壶里的水,把手蹭伤的地方冲了一下。主要是天火花枝干不仅干枯,还有点脏,蹭的她手都脏了。

    伤口其实没啥,就蹭了一点皮,冲完后,手上也就没了什么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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