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吕范到了邺城,感念吕布对他的重用,主动提出续家谱,吕布便把实情告诉了吕范。//-<??>-//

    吕范胸襟坦荡,朗声笑道:“当年高祖自认为炎帝之后,未有信史可考,可现如今有谁敢说刘姓皇族非炎帝之后?主公若有意,亦可效仿高祖故事,认我为弟,你我兄弟同姓既为同宗,哪有外人敢说闲话?!”

    吕范在原来的历史上慧眼识英,押宝押中了孙氏兄弟,成为孙策孙权极其信任的重臣,在这个时空里,吕范慧眼识英,迅速投奔吕布,也得到了吕布的信任。

    对于一个人才来说,眼光有时候比才能还重要!

    吕布见吕范如此通达,心里不再纠结,哈哈大笑道:“贤弟,你前来投奔愚兄,想要什么位置的官职,尽管开口!”

    吕布知道吕范是一个知道进退的人物,所以他才会这样说,若是遇到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没有自知之明的家伙,吕布是万万不会这样说辞的。

    吕范呵呵笑道:“大哥,眼下我们还是先去拜见太后、天子,由他们亲证我们结为同宗兄弟,天下人才认可我们的兄弟关系,然后我再去大哥军中观看一番,才能定下做做何种官职。”

    吕布见吕范行事周密严谨,心中大喜,便领着吕范前去皇宫。

    吕布领着吕范拜见了太后和天子,太后何莲知道吕布想要扩大家族势力的意图,脸上掠过一丝不满,不过她现在不论是从政治上还是从身体上都依赖吕布,所以不能说任何反对的意见。

    吕布正想开口向太后、天子出面,亲来将军府内的吕家祠堂里为吕布吕范结为同宗兄弟的仪式见证。

    跟随吕布身后的中军师中郎将董昭连忙劝谏道:“主公您不是向吕岱、吕虔、吕蒙等吕氏俊杰们都发了认宗的书信吗?据说吕岱、吕蒙已经启程赶来邺城,主公可等吕岱、吕蒙两人来到邺城,再一起举行仪式,不然三番两次地劳师动众举行仪式,恐让外人非议。”

    吕布想想也对,便克制住自己的急性子,向太后和天子告退,带着吕范来到中央军驻地。

    吕范几天内走遍了中央军各个军营,一身盔甲,浑然是一个小卒,没人把这个小白脸放在眼里,他只是看,并不发表任何意见,也不干扰正常的军事训练。

    看了好几天以后,吕范来到中军帐,向吕布禀告他观察到的情况:“大哥,您现在的大业日臻鼎盛,麾下将士数量与日俱增,可您麾下这些将士来源很杂,有并州兵、何进何苗的部曲、北军五校、白波降兵、黑山降兵、匈奴降兵、世家私兵,这么多来自不同的地方的将士混杂在一起,军纪难以严整。

    大哥你对敌残狠,却御下不严,纲纪不明,与此同时,大哥你有赏而无罚,下面的将士对大哥是怀德而不畏威。尉缭子曾说过‘卒畏将甚于敌者胜,卒畏敌甚于将者败!’这样的将士跟着大哥打顺风战是可以的,一旦战事不利,恐怕他们难以支撑下去,因为中央军中没有严明的军纪!”

    “卒畏将甚于敌者胜,卒畏敌甚于将者败!”吕布反复默念了好几遍这句话,心里豁然开朗,他原来一直觉得自己的中央军欠缺一种东西,原来就是严格的军纪。

    因为吕布出身于并州军,并州军在丁原的治理下军纪散漫,败坏的程度不亚于西凉军。

    中央军之所以到现在还没闹出什么大事情,完全是靠吕布个人的魅力凝聚力在支撑,还有宣抚营的不断地宣传、各级参军对各级将士的不断洗脑,现在看起来似乎是一团和气,等到了战场,一旦战事不利,恐怕瞬间就会变成一团散沙。

    之前虽然在河东郡闻喜县搞了亲民四法,挽回了一些民心,但对整个军队的军纪并未有明显的提高。

    “大哥治下太宽,却不曾想过,真正赤胆忠心肯为大哥霸业着想的下属少之又少,大部分人是为了他们各自的利益,既然他们都各怀心思,大哥你又何必太过心慈手软呢,该杀就杀,该罚就罚,决不能姑息,该立威的时候就要立威,一团和气是没办法打造出一支无敌雄师的。大哥,请让我暂代军正之职,以正全军的军纪!”

    吕布听罢,便说:“子衡啊,你是一名文士,我将来准备把你培养成总参军,现在岂可屈就于一个职位较低的身份,去管理军中的琐碎事务呢?”

    吕范回道:“大哥,您这话,我不认同。我之所以舍弃故乡,千里迢迢,跟随大哥,并不是为了养妻活儿而已,而是希望借此得以济世救民。如今我们就像是坐在同一艘船上,正要渡过大海,如果有任何事情稍微失误,我们都会为此而失败。因此我不只是为了大哥您而作出计划,我也在为自己打算!”

    吕布知道吕范的好意,但他心存顾虑,只是微笑,不发一言。

    吕范见吕布默许,便走出帐外,脱去自己的一身文官打扮,披上盔甲,手持吕布的七星宝刀,召集众将前来,宣布已领中央军军正之职,要监督全军军法。

    吕范将要被吕布认为族弟的消息一经传遍整个中央军,所以即便吕范现在没有什么资历威望,军中诸将领看在吕布面上,也对吕范敬畏三分。

    吕范准备沿用《尉缭子》上所记载的严苛军法来作为中央军的军法。

    吕布之前没有看过《尉缭子》,从吕范那里接过《尉缭子》细细看了一遍,啪地一声把书简丢在地上:“子衡,这里面的军法也实在太过严苛了!”

    这《尉缭子》主张用重刑来维持战场以及军队纪律,甚至说:“善之用兵者,能杀士卒之半;其次杀其什三,其下杀其十一。能杀其半者,威加海内;杀其什三者,力加诸侯;杀其十一者,令行士卒。”

    看到这一句,吕布都不想看下去了,至少要杀掉十分之一的士卒,才能使军队纪律严明,令行禁止?!这不扯淡吗?再详细去看,几乎每条违背军法的都是杀,杀,杀!

    吕布十分不同意这样残暴地以杀立威。

    吕范见吕布把《尉缭子》丢在地上,皱起眉头,十分不满:“大哥,千载而下,孙武、吴起、司马穰笡、韩信、周亚夫、赵充国均是如此治兵,从严治军,有何不对?!”

    “我不是不同意从严治军,我只是觉得按照尉缭子这套搞,会不会太过于打压士气,太过于挫伤军心,其实很多罪行不必动不动就杀的!”

    吕布想起后世的民族英雄戚继光,他以训练精兵著称,但是他并不一味主张重刑。他认为军队中要“严赏罚”,不过对于士兵平时一般过错,他都要求初犯、再犯予以警告,三犯之徒才予以严惩。责打军棍以五下为度,视情节增减。主要贯彻责打的严肃性,必定要召集全队,说明理由,重重责打,而不必过多责打。戚继光没有那么凡事都杀,也没有影响他的军队成为天下少有的精兵。

    再说后世的解-放军,“三大纪律八项注意”里也没有动不动就杀人立威啊,但是它照样成为中国历史上军纪最好的一支军队啊。

    “那以大哥的意思呢?”吕范问道。

    “尉缭子里面有些是可以保留的。”吕布重新把书简捡起来,指着上面的法条说给吕范:“这个《勒卒令》篇可以保留,这几条禁止逃亡的法令可以保留,带领千人以上的军官弃城投降或临阵脱逃的,为国贼,本人处死,暴尸示众,其家属没入官府为奴隶,并发掘其祖坟;带领百人以上的军官有这样行为的,是军贼,同样要处死、抄家。”

    在给吕范讲述的时候,吕布算是又重新回顾了一下尉缭子,突然发现这里面只是惩罚措施重了一点儿,具体的条令还是比较周全的,便吩咐道:“呃,这里面的法条其实大多都可以保留,只是要把动不动就斩杀的惩罚措施稍改一下,改为军棍惩罚,把这里面的罪责分成轻罪和重罪,若有触犯重罪的当即斩首,若有触犯轻罪的,第一次就杖责五十军棍,第二次就斩首示众!”

    吕范问道:“何为轻罪?何为重罪?”

    吕布想了一下:“士兵酗酒斗殴、聚众赌博、偷盗财物,像这样的,凡是未上战场,对战事没有直接影响的,大多都可以量为轻罪吧,重罪包括不听指挥、畏敌不前、逃跑等罪行,大多都是在战场上的,会影响战局的,都是不能饶恕的。”

    吕范把吕布所说的都记下,点头称道:“其实我对尉缭子也有些意见,量刑太重,最根本的问题是无法执行下去,留作一纸空文,毫无意义,反而有损军法的威严。大哥把这罪行分为重罪和轻罪,量刑适当,军法才可以执行下去,让将士敬畏。”

    吕布点点头:“那就召集众将议事,重新确定一下我们的军纪军规。我一定要把中央军打造成一支仁义之师、钢铁之师、威武之师、无敌之师!我们中央军现在最差的地方莫过于军纪,还须要子衡你多多助我!”

    吕范吕子衡朗声笑道:“请大哥放心,严明军纪,乃我使命,我责无旁贷,必定竭尽全力,以求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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