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一过,宫门大开,南宫咏荷和北溟浚星在宫门外已经等了一段时间,南宫咏荷看着那高高的宫城良久,才心情慢慢平复,发现哪个朝代都一样,皇宫都是固若金汤,高高的宫墙外就是三米宽的护城河,护城河外更是一片平坦的土地,不得栽种任何东西,一目了然,防止敌人躲藏入侵。

    而她和北溟浚星只能在护城河的另一面等待,因为一过护城河,身穿盔甲,手拿长矛的士兵就会来询问,所以他们只能远远地看着宫门内涌出来的各位官员,每个人都身穿官袍,上面花样不同,帽子也不同,代表不同的官价。

    很快,南宫咏荷看到了唯一一位穿白衣,俊逸飘然的男人走出来,不是花玉容是谁?这家伙真够骚包的,当然也给力,要是没有三两三,怎么可能就他一人不用穿官服呢?南宫咏荷顿时内心再一次崇拜自己的男人。

    不过此刻的花玉容面色虽淡然,但夹带着阴沉之气,他身边正有个官僚对他指手画脚地说着什么,一副很愤怒的样子。

    “那家伙不会就是闵丞相吧?”北溟浚星也看到了。

    “应该是,和闵刚有点像,年纪做他爹也差不多,还这么生气,一定是已经知道儿子被杀了。”南宫咏荷皱眉分析道。

    很多人从他们身边经过时都忍不住看看他们,南宫咏荷和北溟浚星低调地把身体侧一边,时不时看着花玉容,看着他越来越走近了。

    花玉容果然抬眸看到两人,立刻一愣后对身边的人说了一句,然后抱拳后朝他们走来。

    “咏荷,浚星,你们怎么来了?”花玉容惊讶道。

    “玉容,刚才跟你说话的那个是不是闵丞相?”南宫咏荷连忙低声问道。

    “你怎么知道?”花玉容有点错愕。

    “闵刚死了!”南宫咏荷大眼睛四处溜一下,“我们刚经过刑部看到很多衙役出去办案子,你们也知道了吧。”

    “嗯,昨晚半夜死在回家的路上。”花玉容用手摸了下下巴凝重道,“皇上给我三日时间破案子。”

    “啊?这么快?有病的,他怎么不自己破去!”南宫咏荷顿时想骂人。

    北溟浚星顿时一把包住她的嘴巴道:“你不要命了,回去再说。”说完看了花玉容一眼。

    花玉容点点头,南宫咏荷吐下舌头,宫门内还有不少人再走出来,自己居然在这地方骂皇帝,确实不要命了。

    三人快速离开,直接去了花玉容的大理寺,一进那扇两头大狮子守卫的门口,南宫咏荷就觉得一股杀意扑面而来,果然是朝廷重地。

    “大人,大人!”士兵们一看到花玉容顿时个个单膝跪地。

    花玉容微笑着打了声招呼,快速入内。

    “大人!”楚风突然出现,看到后面跟的两人愣住了,“夫人,北溟少爷?”

    “楚风,可有发现?”花玉容不给他们打招呼的时间了。

    “回大人,听附近居民说是一帮黑衣人。”楚风道。

    “是不是和昨晚拦你们马车的黑衣人是同一伙?”南宫咏荷立刻道。

    “应该不是,因为昨晚对付我们的那一帮,仵作发现他们的黑色衣服袖子里面都用金线缝着一只金色的老鹰,但杀闵刚的那一批却没有。”楚风立刻道。

    “哦?杀闵刚的那伙也死人了?”南宫咏荷惊讶道。

    “不错,闵刚是丞相大公子,出门都带随时侍卫,其中王虎、青英两人武功都不错,何况闵刚自己也有武功,但只死了两个黑衣人,他们三人却全部被杀,侍卫也一个不留,想来来得黑衣人很多,不留活口。”楚风继续解释。

    “带我去看看!”南宫咏荷道。

    花玉容一愣道:“娘子,你也会破案不成?”他有点哭笑不得。

    南宫咏荷翻白眼道:“我看看不成啊,我在想昨晚我们在风月楼,我和闵刚也算有过节,搞不好等下冤枉到我头上了。”

    “呵呵,娘子,你不用担心,这个已经向皇上和丞相大人说明过了,他们也不会相信我们会杀闵刚的。”花玉容笑道。

    “真的?那就好,吓死我了,不过我还是想看看。”南宫咏荷坚持,从来都没见过这样凶杀案,也没进过停尸房,好奇心而已。

    “那好吧,一起去。”花玉容让楚风带路,“我也有事问问仵作。”

    北溟浚星道:“玉容,这事不是应该刑部管吗?”

    “哎,丞相大人不相信刑部,非要我接手,其实刑部尚书叶丰华和侍郎八王爷能力都不错,这丞相大人分明给他们难看,连我也受了叶尚书的白眼。”花玉容苦笑道。

    “就是因为你太能干了,以后少点破案子,就不会眼红你了。”南宫咏荷自然知道这些同事之间的你争我斗了。

    “为夫才不愿意接案子,但凡是刑部处理不了的,皇上都丢过来,我吃这口饭也不能不做事。”花玉容继续苦笑。

    前方走来楚义,那家伙昨晚脸也受伤,此刻半边脸都包着。

    “大人。”楚义行礼道。

    “嗯,一边说话。”花玉容把他招到一旁去,楚义在他耳边嘀咕了一会,花玉容点点头又走回来。

    “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的,要避开我和小星星。”南宫咏荷面露不爽。

    “娘子,都是些小事情,不想让你操心。”花玉容拉着她的小手解释,同时对北溟浚星有深意地看了眼。

    北溟浚星知道他是叫楚义去查红魅的家里人了,所以不想给咏儿知道。

    “咏儿,玉容都是公事,你操什么心,我看我们也别看了,反正不关我们事,不如去接苏青文吧?”北溟浚星对南宫咏荷道。

    “我先看看那些黑衣人,也许有线索呢,昨晚在风月楼我看到很多人呢,有可能眼熟。”南宫咏荷扁扁嘴。

    花玉容失笑地摇头道:“好,就是别吓着你就好。”

    楚风带路,大理寺内每个路口子上都是侍从,全部是青色的劲装,而且背后都有个‘大理’两字,和刑部枣红色的衣服区分开来。

    侍卫们看到南宫咏荷和北溟浚星也不好奇,相互之间不说话,很严肃,让南宫咏荷感觉这里的威严感,到底不是一般的府邸,叽叽喳喳话最多。

    陈尸房在大理寺的最东面,离开办公的阁楼有段距离,中间是个长形花坛,种满香气扑鼻的花草,花玉容说这是为了掩盖尸臭,让南宫咏荷感觉有点恶心了。

    “到了,你们可不比一般地方,拿着包住口鼻。”花玉容拿出怀里的方帕给她。

    “嗯嗯。”南宫咏荷立刻接过来蒙住口鼻处,脑子里想象这各种凄惨恶心的场面。

    结果走进去是一间间的简陋房间,但房间内都摆放着一排木板,尸体就放在这些木板上面,有的盖着白布,有的没盖,有好几个带着口罩的中年人在里面走动,检查尸体,应该是仵作。

    “大人,就是这两间,这边八人是昨晚刺杀我们的,这边两人是刺杀闵刚的。”楚风用手包着鼻子道。

    “全部打开。”花玉容什么也不包,神情淡定地对跟过来的仵作道。

    “大人,有点恶心,这位小姐?”仵作有点为难。

    “没事,我不怕。”南宫咏荷才不会被吓跑。

    花玉容点点头,他的娘子一直是很特别的不是吗?

    第一张白布被打开,顿时一阵恶臭扑面而来,南宫咏荷只看一眼就立刻扑进了北溟浚星的怀里。

    “叫你别来,你不信。”北溟浚星皱着鼻子,抱住她道。

    南宫咏荷怎么会想到尸体已经被开膛破肚了,那恶心的血迹和敞开的肚皮,能让她不怕吗?

    “咳咳咳,实在不好意思,大人,还要看吗?”仵作苦笑道,怎么也不明白大人怎么带个小姐进来这种地方。

    “不用了,咏荷,你们先出去吧。”花玉容对北溟浚星看了眼。

    北溟浚星连忙把面色惨白的南宫咏荷拉出去,一出门,南宫咏荷就扑到花坛边呕吐起来,把早上吃得面全部吐干净。

    北溟浚星心疼地搂着她的背道:“看看你,何苦呢,有线索仵作会告诉玉容的。”

    “谁知道这么恶心啊?”南宫咏荷委屈道,心想昨晚都看到死人,没想到死人也分这么多恐恐怖等级的,自己看见的只是第一级,今日这个算大餐了吧,哭。

    楚风倒来水,花玉容还没出来,南宫咏荷只能坐在花坛上等着,不敢再进去。

    “小星星,你说会是谁杀闵刚呢?”南宫咏荷无聊地问道。

    “我怎么知道,那种人肯定仇人多了。”北溟浚星好笑道,“而且死有余辜。”

    “可是我总觉得这件事和我有关系,你说怎么这么巧,昨晚要不是玉容拉着我走路,我就是坐马车的,也就是说黑衣人要杀的人是我。”南宫咏荷有这样的直觉,为何自己一来京城就发生这种事?

    “你说会不会是冯旭日也来京城了?他们不是要杀你,是要抢你,只不过是红魅在,所以杀人灭口。”北溟浚星也开动脑筋了。

    “不对,冯旭日的黑衣人都很厉害的,而且用弩箭不是长剑。”南宫咏荷摇头,“昨晚跟我打的那个武功一般般,应该不是冯旭日的人,不过不知道冯旭日他们会不会知道我来京城了?”

    “肯定知道啊,他们的目标就是你,怎么会不知道,要不然玉容也不会叫我紧跟着你了,我告诉你,下次去哪里都要带上我知道吗?”北溟浚星一张可爱的俊脸无比严肃地看着她。

    南宫咏荷伸手掐他的脸道:“好啦,我知道了,你是我的保镖嘛。”

    “什么保镖,夫君!”北溟浚星没好气地强调。

    “呵呵,是啊,是保镖夫君。”南宫咏荷就喜欢蹂躏他的脸。

    “你!”北溟浚星打掉她的手道,“有人看着呢,你给点面子行吗?”

    “哈哈哈。”南宫咏荷顿时笑倒在花坛上,楚风嘴角直抽,这夫人啊,太豪放了。

    花玉容终于走了出来,看着她在笑,心里宽心了些道:“没事吧?”

    “她能有什么事,吐光了再吃就是。”北溟浚星没好气道。

    “呕!你别恶心我,我现在真得什么也吃不下,玉容,可有线索。”南宫咏荷拉他的手。

    “没有。”花玉容苦笑,“两批黑衣人都不露丝毫破绽,只知道一方有只金色老鹰,楚风,去把叶大人请来,从这只金鹰开始查吧。”花玉容交代楚风道。

    “是,大人。”楚风连忙飞快出去了。

    “玉容,那叶大人不是不喜欢你么?”南宫咏荷奇怪道。

    “不喜欢又如何,大家都吃皇粮的,再者,叶大人有个毛病,就是很热衷于棘手案子,所以让他多查查没坏处,这样也缓和我们的矛盾,案子破了,我美言几句,他就气消了。”花玉容好笑道。

    “哇,你好狡猾。”南宫咏荷佩服道。

    “哪里,哪里,这嘴巴比起娘子来,为夫拍马都追不上。”花玉容笑得倾国倾城。

    “去你的,你怎么一点也不担心啊,是不是用茅山术?”南宫咏荷很怀疑。

    “有三天时间怕什么,最后一天要是没线索,我会试试。”花玉容叹口气,案子越多,只怕他消耗越多。

    “玉容,你尽量别用,会很伤身体的。”南宫咏荷心疼道。

    花玉容搂搂她的肩膀道:“我知道,好了,你和浚星回去吧,为夫还有得忙。”

    “哦,好,有进展一定要告诉我哦。”南宫咏荷知道自己在这里也帮不了忙的,反而害他不能好好工作。

    “好,你们去接青文吧,那小子一定等你这大嫂等急了,对了,文亭去三王爷府中,要晚膳才会回去。”花玉容加了句。

    “嗯,知道了。”南宫咏荷和北溟浚星离开大理寺,往户部而去。

    六部都分布在一条街的四条大道上,所以两人转两个大弯,再次经过刑部,正好看到楚风带着一个男人匆忙上马。

    “那个就是叶大人?蛮年轻的。”南宫咏荷粗略地看了眼。

    “嗯,年纪轻轻就是户部尚书,好厉害。”北溟浚星有点羡慕,一来京城才发现自己多藐小啊。

    “小星星,你想做官不?”南宫咏荷笑看他那张羡慕的脸。

    “不想,但喜欢他们能横行霸道。”北溟浚星老实交代道。

    南宫咏荷嘴角直抽,这个坏小子,好的不学专门学坏的。

    “今天没看到八王爷有点可惜。”北溟浚星看着刑部的大门道。

    “也许有事在里面,早晚能看到,玉容不知道和他说了计划没有。”南宫咏荷叹气,一来京城,花玉容忙得半死,回来自己还问东问西的,实在有点不体谅他,昨晚还生他的气,自己真得有点欠抽。

    户部门口放一对麒麟,同样士兵把守,不时有人进进出出。

    两人来到门口,北溟浚星笑眯眯道:“官爷,我们想找苏青文。”

    “哦,青文少爷啊,他今日没来,还在学堂,就在后面那巷子里,两位可以去那边看看。”衙役到很友好。

    两人谢过后朝后面巷子走去,但后面就是第一街,也就是皇亲国戚的府邸,皇家学堂是给皇亲国戚的孩子上学的,当然就近建造。

    “青文的爹也真厉害,居然能把青文送到这里来上学,我姑姑是贵妃,我还没这待遇呢。”北溟浚星扁嘴道。

    “不会吧,你应该可以的。”南宫咏荷不相信。

    “嘿嘿,是我不想来,我爹确实说让姑姑跟皇上说说,不过我不肯,离家那么远,这里面又都是小霸王,我武功不好不是被欺负?我宁愿在雍州欺负人了。”北溟浚星从小就是个聪明的小孩,这点都已经考虑到,那时候他才五岁。

    “你啊,不学无术,还好意思说!”南宫咏荷差点被他晕死。

    “我哪里不好了,我爷爷说我很好,你要是觉得我不好,怎么会喜欢我?”北溟浚星不服气道。

    “是啊是啊,是我被你这张脸骗了!早知道你这么坏,我就随便强个男人算了。”南宫咏荷笑着道。

    北溟浚星一愣后,顿时握着她的手紧了道:“你真这么想?”

    “假的!你个小笨蛋,还说自己聪明,没看到我爱你爱得死去活来,把你当祖宗一样供着吗?”南宫咏荷欲哭无泪,她容易嘛她?

    “呵呵呵。”北溟浚星立刻高兴地笑起来,大眼睛都笑没了。

    南宫咏荷见他这么开心,心里也高兴,好在这家伙脾气虽差,但确实很好哄滴。

    不一会,两人来到高高的院墙外面,北溟浚星道:“这里面就是学堂了。”

    “好高,孩子们都关在里面其实也挺苦的。”南宫咏荷有感而发,做皇亲国戚也要付出代价滴。

    “所以我更不想来,我去问问,你等着。”北溟浚星跑去大门口,大学堂门前都站着带刀侍卫。

    苏青文果然在里面,侍卫一听是苏青文的朋友和大嫂来了,连忙去找人,不一会就见满头大汗的苏青文高兴地跑了出来。

    “浚星,大嫂!”苏青文声音里透露着兴奋和年轻人的朝气。

    “青文,你今日怎么不在户部啊?”南宫咏荷露出亲切的笑容。

    “这个,嘿嘿,我们边走边说。”苏青文拉着两人就往隔壁巷子里走。

    “什么事神神秘秘的?”北溟浚星好笑道。

    “大嫂,我在看小玉儿。”苏青文俊脸一红道。

    南宫咏荷一愣,这小子,追女孩子追得都不上班了,牛啊,他哥哥是拍马都追不上的。

    “小玉儿?难道她也在大学堂里?”南宫咏荷惊讶道。

    “当然不是,你看看,这里就是八王府。”苏青文指了指背后那道高墙,原来大学堂和八王府等于是比邻而建,就隔着小巷子可以。

    “青文,那你在学堂怎么看得到小玉儿?”北溟浚星看看两边的高墙好奇道。

    “嘿嘿,我刚才在树上,小玉儿这个时候正好在荷花池边练古筝,我在树上就能看到她了,你们没听到吗?还在弹。”苏青文立刻静寂下来,倾听心上人弹琴。

    “我靠!青文,大嫂我可是服了你了。”南宫咏荷觉得这古代男人和现代男人在追女人的心思上可真是不相上下啊,这也给他想到。

    “大嫂,你别笑话我,我也是刚知道不久的,小玉儿每天这个时候就会弹琴,所以我下午才会去户部,反正我现在还要跟大夫子学习的,不用去那么勤快。”苏青文脸红道。

    “那小玉儿知不知道你在偷看她?”北溟浚星却感觉好奇。

    “当然没有,八王府很大的,她怎么可能看到呢。”苏青文白了北溟浚星一眼,“对了,哥呢?怎么没来?”

    “你哥去三王爷那边了,对了,我们是来接你去花府住的。”南宫咏荷道。

    “啊。”苏青文一愣后挠挠头,看看八王府的高墙似乎有点不舍得。

    “你个臭小子,你哥想你才让你搬过去住,你只记得女人啊!”南宫咏荷又好气又好笑道。

    “大嫂,我不是啊,只是,只是,”苏青文涨红了脸说不出个所以来。

    “你放心,我来了,还怕你追不到小玉儿,你要是不搬,我可不帮忙了。”南宫咏荷威胁道。

    苏青文露出苦瓜脸,想了下道:“那好吧,反正花府也不远的,今天就搬吗?”

    “现在就搬,我们帮你拿东西!”南宫咏荷没好气道。

    “好,好吧。”苏青文只能带他们进入大学童,里面静悄悄的,风景到不错,有学校的样子。

    “怎么没有读书声?”南宫咏荷东张西望道。

    “现在是画画课,自然没声音,这里面一共也才二十几个学子,对了,浚星,晚清小公主也在里面学习。”苏青文说道。

    “哇,真的,我可以去看看吗?可是我表妹呢。”北溟浚星惊喜道。

    “可以,不过夫子在上课,不允许人打扰的,你偷偷看看就成。”苏青文把两人带到那一排长长的屋子前。

    这些屋子窗户特别多,里面桌子凳子摆放整齐,就像现代的教室,只是每一个教室里桌面上都是东西,有古筝,围棋,书本等等,看来上什么课去什么教室,不用这些小祖宗们自己背书包的。

    “就在前面了。”苏青文放低声音道。

    北溟浚星兴奋地只低头。

    “晚清公主多少岁了?”南宫咏荷询问道。

    “七岁。”北溟浚星回答。

    “呃,你姑姑不是三十岁了吗?怎么才一个公主?”南宫咏荷惊讶道。

    北溟浚星侧头看她道:“姑姑之前有怀龙子的,但后来七个月大的时候没了。”

    “啊!”南宫咏荷立刻毛骨悚然,想想就知道出什么事了,看来生女儿安全多了。

    北溟浚星一脸冰冷道:“所以我讨厌做官,也讨厌京城。”

    “嗯,我也讨厌,将来我们离开京城,找个山清水秀的小镇住。”南宫咏荷立刻联想道。

    北溟浚星握着她的手点点头。

    “这里。”苏青文转身对两人道,“最后第二排第三个就是晚清公主。”

    两个脑袋立刻迫不及待地探出去,里面都是一个个小孩子,大约七八岁的样子,也有更小的,一看上去才四五岁,晚清小公主一身红加白的裙子,头两边扎了两个发髻,上面是粉色的蝴蝶结,一看上去就很可爱。

    南宫咏荷看她那画画的样子很认真,睫毛好长,小脸圆圆的,粉粉嫩嫩好可爱。

    北溟浚星嘴角露出笑容,很想打招呼,可惜前面的夫子面色阴沉,已经看到他们了。

    苏青文讪笑一下,连忙拉着两人离开。

    “夫子最讨厌有人打扰他上课了。”苏青文扁扁嘴道。

    “那什么时候下课啊,我想和表妹说说话。”北溟浚星还是不过瘾。

    苏青文看看旁边教室里的那个沙漏计时器道:“没多久了,我们先去收拾东西,等下过来正好下课。”

    “好,他们一天要上几堂课,飘贵妃会来接吗?”北溟浚星问道。

    “上午两堂,下午两堂,一般都是宫人来接的,晚清公主每次都是飘贵妃身边的俞嬷嬷来接的。”苏青文非常了解。

    “俞嬷嬷!太好了,是姑姑的陪嫁侍女呢,跟我也熟悉的。”北溟浚星立刻高兴道。

    “小星星,你不会等到下课吧?”南宫咏荷一头黑线。

    “当然不是,等下我们回去,下午我再来一趟,顺便可以告诉姑姑我来京城了。”北溟浚星道。

    “玉容会告诉的啦,他不是说有机会安排你进去见你姑姑吗?这么急干什么?”南宫咏荷好笑道。

    北溟浚星扁扁嘴道:“小时候姑姑对我最好了,虽然我三岁的时候姑姑就进宫了,可是姑姑后来一直送东西来呢,我的东西都比大哥的要多要好。”

    南宫咏荷和苏青文对看一眼,这个小破孩啊,原来还有这样的情节啊。

    “好吧,随便你,你自己小心就是。”南宫咏荷也不忍心反对,三人去苏文亭的房间,开始为他收拾东西。

    “小玉儿已经弹完了。”苏青文忽然站在不动道。

    “啪!”脑袋上被南宫咏荷敲了一记,“你有点出息好不好。”

    “大嫂,嘿嘿,我这不是习惯了吗?耳朵里总能听到她弹琴声,真是奇怪了。”苏青文摸摸脑袋讪笑着,“大嫂,你什么时候帮我啊?”

    “让我先见小玉儿一面好了,我看看这姑娘到底配不配你。”南宫咏荷故意气他。

    “啊,肯定配啊,不过就是我似乎配不上她。”苏青文又纠结了。

    “这么没信心,你以为两个人一定要门当户对才可以在一起?”南宫咏荷笑得开心道。

    “哎,可是她是八王爷的义妹啊,等于是郡主了。”苏青文一说更觉得自己配不上了,顿时情绪低落下来。

    南宫咏荷拍拍他肩膀道:“等你做了户部侍郎,那就距离近点了,你要再不好好工作,连侍郎都不成的话,那我可真帮不了你。”

    “啊,大嫂你别吓我。”苏青文一惊一乍。

    “嘿,你不信就算了,女人都喜欢有事业心的男人懂不?”南宫咏荷抬着脑袋得意道。

    北溟浚星一头黑线,她什么意思?

    苏青文点点头道:“我懂了,明天开始一定好好做事。”

    等一切搞定,三个人背上三个布包出来时,正好是下课时间,南宫咏荷这才看到这帮小孩子和普通人家的没有区别,打打闹闹好不开心。

    北溟浚星把包裹给了苏青文就跑去晚清公主那边了。

    “小晚清?”北溟浚星对着漂亮可爱的小姑娘兴奋的叫道。

    “你,你是谁啊?”晚清公主并不认识北溟浚星,但觉得这个哥哥长得好可爱。

    “我是你表哥,我叫北溟浚星,叫你母妃叫姑姑的。”北溟浚星想去拉她的手。

    晚清公主立刻吓得往后退开,这时她身边走过来两个小男孩,其中高的那个道,“晚清妹妹,这个男人是谁?他是不是欺负你?”

    “哥哥,我,我不认识他,他说是晚清的表哥?”晚清立刻躲在另一个大约八岁左右的孩子身后。

    “表哥?不会吧,这么大个表哥,一定是坏叔叔,快去叫夫子和侍卫来!”那小男孩威严十足道。

    一帮小孩子立刻就跑来跑去找人去了,看上去很团结。

    北溟浚星哭笑不得道:“小晚清,我真是你表哥,我还认识俞嬷嬷的,好吧,好吧,我先回去,晚点俞嬷嬷来接你,我再来。”北溟浚星一看不对劲,还是先走为妙。

    苏青文立刻道:“大家别闹,晚清,他真是你表哥,北溟浚星,你娘也姓北溟的,不过你不认识很正常,好了,大家都散了,快上课了。”

    一帮人这才又去打闹,只留下晚清和那个小男孩依旧看着北溟浚星,不过脸色都好了很多。

    “文青哥哥,你说真的?”小晚清走到苏青文身边。

    “当然是真的,你表哥还是我朋友呢,昨天刚从雍州来呢。”苏青文笑着抱起她。

    北溟浚星看看南宫咏荷,有点不好意思,因为他没有带礼物。

    “小晚清,我是你表哥的娘子,也就是你表嫂哦,今天不知道会遇到你,所以没带礼物,等过几天我们去宫里看你母妃时,给你带很多礼物好不好?”南宫咏荷看这可爱的小女娃就喜欢。

    “表嫂?表哥成亲了?”晚清很可爱地看着南宫咏荷,“表嫂好漂亮。”她的目光看着南宫咏荷插在头上的那支粉色吊住发簪。

    南宫咏荷立刻明白,把珠簪拿下来道:“小晚清也很漂亮,表嫂把这个送给你好吗?我帮你插在头上哦。”

    晚清公主立刻兴奋地点头,南宫咏荷就这样把人家小公主收买了。

    三人回到花府时正好是午膳时间,南宫咏荷让北溟浚星帮苏青文整理东西,自己则去了红魅那里。

    “红魅,你好点没有?”南宫咏荷进去就看到小福正在喂他喝东西。

    “夫人。”小福连忙让开位置。

    “我来吧。”南宫咏荷接过他手里的碗,看到里面都是燕窝,内心高兴,四叔果然知道她的心思。

    红魅那双紫色的眸子看到她回来就流光溢出,波光潋滟地看着她道:“奴家好多了。”软软的声音让南宫咏荷浑身舒坦。

    “红魅,以后不要自称奴家了,你以后不是小倌,对了,你本名叫什么啊?”南宫咏荷暗怪自己,怎么就没问过他这个问题呢?

    “红魅本名叫除翠玉。”红魅轻轻地答道。

    “呃。那,那还是叫红魅好了,好听点。”南宫咏荷嘴角直抽,这啥名字啊,好晕。

    “嗯。小姐用午膳了吗?”红魅紫眸又眨巴着看她。

    “没有,刚回来,你吃完了我再去吃。”南宫咏荷微笑地喂他。

    “红魅已经吃了很多碗了,小姐吃吧。”红魅看着她的头饰,“咦,小姐的珠簪怎么不见了?”

    “呵呵,不用,我有得吃的,你吃吧,发簪我送人了,没事,我还有很多的,不过那支真心好看对不对?”南宫咏荷其实也有点舍不得的,不过为了拉拢小公主只要割爱了。

    “嗯,很好看,等红魅有钱了就买来送小姐。”红魅红着脸道。

    “对了,你那十万两风月楼怎么给你啊?”南宫咏荷心疼另外那十万两,给风月楼赚去了。

    “高爷说我随时去钱庄拿就是了。”红魅回答道。

    “哦,不少你就好,不然我一定去翻脸,胸口还疼吗?”南宫咏荷看他换上了一袭白色的亵衣询问道。

    “好多了,小姐的药真灵,脸上是不是也好了很多?”红魅侧脸给她看。

    “嗯嗯,真的,马上就看不出来了,换颜水果然厉害。”南宫咏荷看着还有一点点的痕迹再一次惊叹。

    “那个,小姐,大人怪你了吗?”红魅询问道。

    “他不知道,对了,昨晚那个闵刚被杀了。”南宫咏荷立刻道。

    “啊!”红魅惊呼一声,一张脸又变白了,“怎么会?”

    “我也不知道,真是奇怪,你想啊,昨晚你也遇上黑衣人,闵刚也是遭黑衣人杀害的。不过却不是同一批,我还怕冤枉到我们头上来呢。”南宫咏荷郁闷道。

    “怎么会,花大人不会让他们冤枉小姐的。”红魅内心好笑,花玉容,这回有你忙得了,这样才能让我和南宫咏荷培养感情嘛。

    “那是当然,我去过玉容那边了,他会处理的,所以我们都不用担心,就是玉容会很忙,皇后又要过生辰了,皇上让他三日内破案,真是不让人喘气嘛。”南宫咏荷埋怨道。

    红魅紫眸闪了闪道:“三日,这么快?”

    “嗯,因为以往玉容都很快破案,所以老皇帝以为他是万能的,就连那个丞相大人也逼着玉容呢,可是玉容身体这段时间不太好,真怕他熬不住。”南宫咏荷担心道。

    “小姐别担心,大人那么厉害,一定会没事的。”红魅担忧地看着她。

    “嗯,我知道,快吃吧,等你吃完了,我去做点好吃的,叫人送去。”南宫咏荷心疼花玉容了。

    红魅一愣,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

    “小姐,你和大人很恩爱,怎么没生宝宝?”红魅忽然询问道。

    “生什么生,我还不想生,再者了,我们还没举办婚礼呢,过几天,爹娘他们会过来帮我们准备,生孩子的时都是天意,谁知道呢。”南宫咏荷有点脸红道,心想今晚大姨妈已经走了,自己是不是该去文亭那边了,要不然这家伙一定心里很难受吧,想到这里,她的脸更红了,自己真是放荡,居然有三个男人,不过都是天意嘛,自然不能违背的。

    “小姐一定很爱大人,那其他两位少爷呢?我听小福说他们都是你夫君,为什么小姐可以有三位夫君?”红魅又问。

    “呃,嘿嘿,这个问题不好说,反正你知道就成了,他们对我都很好,我也很喜欢他们就在一起呗,又不碍着别人,你说是不是。”南宫咏荷尴尬地解释道。

    “那,那红魅可不可以也成为小姐的夫君?”红魅低着头脸红起来,那羞涩的模样看得南宫咏荷兽血沸腾,真想扑倒他啊,但是,她不敢!

    “红魅,这不一样的,我已经有三个夫君了,不能再有了。”南宫咏荷摇头道。

    红魅顿时抬起头来,紫眸里都是受伤的眼神,雾气凝聚,看着南宫咏荷那脸眼泪就慢慢地模糊了他的紫眸,晶莹的泪水就开始啪啦啪啦地掉落下来。

    妈呀,这男人水做得不成?

    “哎呀呀,红魅,你别哭啊,老是哭对身体不好的。”南宫咏荷那个心疼啊,看着他那梨花带雨、委屈无限的模样,她感觉自己就像做了一件大错事。

    红魅慢慢抽泣起来,紫眸朦胧地看着她幽幽道:“红魅知道,红魅只是一名小倌,配不上小姐。”

    “呃,哎呀喂,这不关事的,我不在乎这些,要不然也不会买你下来,只是我不能再做对不起他们的事情了,你以后一定会娶个好娘子的,现在不用着急嘛。”南宫咏荷讪笑道。

    红魅那双眸子就这么盯着她,南宫咏荷被他看得心虚无比。

    外面,小苗的声音响了起来。

    “夫人,用午膳了,北溟少爷和苏少爷正等着你。”

    “哦,我马上就去。”南宫咏荷对红魅哄了几声就跑了,感觉好有压力啊,对人不能太好,虽然他很美很让人心疼,也让自己想入非非,但她真没娶他的那种想法,因为有花玉容、苏文亭和北溟浚星三个大帅哥,她已经觉得自己很幸福,不能太幸福,会遭天打雷劈的。

    当日夜晚,花玉容回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星光点点,俊美的脸上有些疲倦,看得南宫咏荷很是担心,立刻让人端来炖汤让他补补。

    客厅内,几个男人坐下来,苏文亭也从三王爷那边回来了,南宫咏荷询问花玉容道:“玉容,案子有进展吗?”

    花玉容摇摇头道:“很棘手,叶大人都看不出什么来,那金线老鹰图案居然无人知道,连江湖朋友都说没看到过,真是怪事,明天我在去看看。”

    “难道是新出现的杀手组织?”北溟浚星道。

    “杀手组织的话,鬼影门不会不知道,可惜鬼御还没回来,一天一过,只剩两日。”花玉容皱眉。

    “你别急,现在不是已经肯定两帮黑衣人不是一起的吗?也许那个杀闵刚的是他的仇人,你别查错方向。”南宫咏荷提点道。

    “叶大人都想到了,闵刚虽然对小倌残暴,但在官场上确实很混得开,连宫内的御林军都对他很是亲近,朝官他一般也不会开罪,要不然昨晚他绝对不会让人了。”花玉容蹙眉道,“说来他也算是八面玲珑之人,实在想不到谁会下这毒手。”

    “会不会是他爹的仇人?”苏文亭询问道。

    “嗯,叶大人正在丞相府盘查细节,希望明日有线索。”花玉容伸手摸了下眉心。

    “玉容,你累了,早点休息吧。”南宫咏荷伸手摸他的背。

    花玉容新月眸子看着她道:“今日红魅怎么样了?”

    南宫咏荷顿时低下脑袋,北溟浚星冷哼一声。

    “红魅是谁啊?大嫂。”苏青文好奇道。

    “是一个朋友,受伤了,住在兰菊院。”苏文亭立刻解释道。

    “他伤好点没?”花玉容又问。

    “好个屁,早上忽然吐血,胸口一个掌印,真不知道他为什么昨晚不说。”北溟浚星帮南宫咏荷回答道。

    “掌印?什么掌印?”花玉容一惊。

    “他说昨晚被一个黑衣人打了一掌,当时没觉得疼,结果半夜就开始胸口痛吐血了。”南宫咏荷终于抬头回答。

    花玉容立刻站起身来道:“我去看看,也许那掌印能看出什么来。”

    其他几人错愕,想想也对,大家一起又去了红魅房间。

    “大人,夫人,少爷,红魅少爷已经睡下了。”小多守在门口,看到一帮人来吓一跳。

    “这么早?”北溟浚星挑眉。

    “少爷受伤,用了晚膳就说头疼,先睡了。”小多回答,“要不要敲门?”

    “当然要!”北溟浚星才不管人死活呢。

    南宫咏荷连忙道:“睡下了就别看了,明早看不是一样吗?他身体太虚了。”

    花玉容看她纠结的小脸,只能点头,只怕自己去看,又被她说没同情心了,想到这里只剩下苦笑了。

    “看一下再睡会死啊,玉容这么辛苦破案子,你到好,只向着他!”北溟浚星鄙视南宫咏荷。

    南宫咏荷面色难看,想了下道:“玉容,你轻轻进去看吧,他应该睡熟了。”

    “算了,明早我早朝前过来看看就是。”花玉容先走了回去。

    南宫咏荷心里难过,为什么自己救个人,大家都给她脸色看呢?可是红魅真得很可怜啊,难道自己做错了?

    花玉容果然回房休息了,北溟浚星被她气到,跟苏青文一起回小楼说话去了,他下午见了来接晚清小公主的俞嬷嬷,知道姑姑在宫内不错,心里高兴着呢。

    留下苏文亭一人看着低头的南宫咏荷道:“别难过了,玉容累了,浚星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回房睡吧。”苏文亭送她回房间。

    “文亭,我是不是做错了?”南宫咏荷抬头看着他道。

    “你是心软善良,没什么错,只是有时候太冲动了。”苏文亭温暖的声音让南宫咏荷感觉鼻子酸酸的。

    “我知道,可是我的性格有时候就是憋不住。”南宫咏荷泪眼汪汪地看着他。

    苏文亭轻轻把她抱进怀里道:“我知道,没关系的,好好处理好红魅的事情,大家就不会怪你了。”

    “嗯,等他好了,我,我让他回去就是。”南宫咏荷为了家庭的和谐准备退一步,虽然内心感觉很压抑,但总不能因为红魅跟自己三个夫君翻脸吧。

    “好。”苏文亭高兴地点点头,看来娘子也不是真心喜欢那家伙的,还好还好。

    “好了,睡吧,不早了。”苏文亭送她到床边,转身离开。

    南宫咏荷洗刷干净后躺在床上想着心事,发现自己真的对他们不好,他们一个个都忙,而且说到底都是为了自己的事情,自己怎么能一直无所事事,只知道给他们添麻烦呢?不行,自己必须做事,但破案可不是她的强项,不如先学做生意吧。好歹自己还有现代的生意点子,也许能在古代发一笔财。

    想到这里,南宫咏荷披了外套,直接出门朝苏文亭小阁楼而去。

    苏文亭已经洗刷好,坐在床上看着账本,这些都是花玉容暗中的生意,他必须要慢慢熟悉,慢慢接手。

    敲门声让他惊讶,连忙起床去开门,就看到南宫咏荷兴奋地走进来道:“文亭,我想跟着你做生意。”

    苏文亭一愣后好笑道:“咏荷,你怎么会突发奇想呢?快回去睡吧。”

    “不要,我要跟你睡,你跟我说说嘛,也许我能帮你,不然我感觉就像个废人,白吃白喝。”南宫咏荷其实从来不觉得白吃白喝有什么不对,但这次却心虚了。

    “什么废人,你是我们娘子,我们照顾你是应该的。”苏文亭心里没来由的紧张了。

    而南宫咏荷已经脱下外套就很自然地钻进他的被窝里去了。

    苏文亭站在床边有点忐忑不安,先转身倒了杯茶喝。

    “哇,这些都是账目啊,玉容的?”南宫咏荷拿过他的账目看起来。

    “嗯,没想到玉容的铺子也这么多,酒楼就有十几家,是在‘封泗’的名下。”苏文亭喝完一杯后走到床边。

    “封泗?谁啊?”南宫咏荷惊讶道。

    “四叔啊。”苏文亭好笑道,“不过没人知道,玉容就告诉我而已,四叔其实是他以前在江湖中救回来的高手,玉容对他有救命之恩,所以甘愿一生追随。”

    “我就说,四叔的步伐好轻,果然没错。”南宫咏荷大眼睛一亮。

    “嗯,玉容自己不方便管理,所以现在的酒楼被三王爷打击,没怎么赢利了。”苏文亭慢慢躺上床,拿着一把账本,尽量装自然。

    南宫咏荷往里面挪挪,一边看一边道:“哎呀,这里还有亏本的啊?”

    “嗯,玉容说了三王爷的生意越来越大,想垄断酒楼,正想收购他的酒楼,只是一直找不到主子,所以被耽搁下来。”苏文亭道。

    “玉容不出面,四叔也不出来,所以他找不到人对吧?”南宫咏荷点点头。

    “嗯,他现在正在让店里的掌柜联系四叔,想和四叔谈谈,四叔自然也不能出面的,所以现在转到我名下,这样由我来跟他谈。”苏文亭解释道。

    “那他不是很奇怪?你本来和他都熟悉,有生意来往,他怎么会不知道是你的呢?”南宫咏荷皱眉道。

    “我说是我爹的朋友转过来的,不过他要查是早晚会知道的,但也没关系,做生意靠本事,要真不行也只能卖的。”苏文亭摇摇头。

    “真要卖给他?不行,那不是给他赚大了?”南宫咏荷靠在他身上道。

    “我也在想还有没有办法救这十二家酒楼。”苏文亭皱眉。

    “有!怎么没有,酒楼讲究的就是菜式,好吃自然客人多,嘿嘿,我可以帮忙!”南宫咏荷瞬间脑子里转过无数道妈妈的家常菜,那可是一流的啊,自己小时候就跟妈妈学过厨艺,只要稍微再熟悉下,一定能做出好味道来,最主要的是特别,大家吃得就是特色。

    “哦?怎么说?”苏文亭到是来劲了,惊讶地看着南宫咏荷的小脸。

    “我会拿手小菜,韩国料理还有各种民族特色菜,我就不信没人吃,这样,明日带我去酒楼,我教教师傅们,然后再来个半价促销,大家要是觉得好吃,一定会宣传,这样客源就会越来越多,我还会研究其他菜式,价廉物美,一定行。”南宫咏荷胸口再一次兽血翻腾了。

    “你还会做菜?”苏文亭有点被惊吓道。

    “你什么眼光?我会得多了?你以为我真得只会吃喝玩乐吗?”南宫咏荷顿时不爽地扁嘴,她只是懒,又不是啥都不会。

    “呵呵,那好,明天去试试,玉容一定也会赞成,毕竟卖给了三王爷是下下之策。”苏文亭高兴道,心想娘子古灵精怪的,也许真行。

    “还有什么店铺和生意的,给我说说。”南宫咏荷来劲了。

    “成衣店,三家,生意一般,不好不差,玉石铺子两家,亏本中,这次皇后生辰,还要从里面拿出一件玉如意,价值上千,亏得更厉害。”苏文亭苦笑道。

    “呃,玉容怎么做生意这么差啊?”南宫咏荷郁闷道。

    “他哪有时间管这些,四叔说他不太懂这些,叫几个朋友看着,都是江湖粗人,怎么可能好,好在个个忠心耿耿,也算幸事。”苏文亭叹气道,“我今日跑了几家店铺,有的确实不怎么样,玉器铺里面的款式都不太新颖,我正想办法让师傅改进。”

    “呃,你说款式?”南宫咏荷大眼睛又亮起来了。

    “嗯,玉器自然看款式和成色,东西不错,就是款式旧了些,都比不上北溟家在雍州的玉石铺子。”苏文亭摇头。

    “那好吧,我可以帮忙啊,我会画画。”南宫咏荷高兴地手舞足蹈。

    “画画?”苏文亭有点懵。

    “笨,就是我会画款色啊,玉器,发簪,胸针,项链,哈哈,有谁比我见识更多呢?”南宫咏荷哈哈大笑,现在的珠宝店随处可见,她常常流连,只是不舍得买,所以她买了很多山寨版,带在她这种淑女身上,人家都不会觉得是假滴,啦啦啦。

    “真的?”苏文亭惊喜道。

    “不信,我现在就画几个给你看!”南宫咏荷兴奋上来,立刻下床,走到书桌前,点燃油灯,拿起细毛笔,就开始作画了。

    苏文亭也下床,站在她身边看着她专注地画画。

    “这笔真郁闷!明天找几只鹅屁股的羽毛来。”南宫咏荷觉得毛笔画起来不顺手,又累又慢,还画不好。

    “鹅毛?”苏文亭嘴角直抽。

    “嗯,鹅毛里面空心的,把墨水灌进去,下面用针开个孔,这样墨水慢慢下来,就能当钢笔了,多省事。”南宫咏荷解释道,这个她之前看书的时候看到过。

    苏文亭深棕色的眸子煞那间射出精光,满是惊喜。

    “小荷,你太有想象力了。”苏文亭感觉这办法真是好,完全可以代替毛笔。

    “嘿嘿,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啊,我只是懒,不表示我笨,我聪明起来不是人的!”南宫咏荷自己得意一下。

    “呵呵呵。”苏文亭看她那可爱骄纵的样子笑了起来,他一直都知道娘子是个聪明的女子,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没有看错。

    “怎么样,这是莲花坠,中间要是镶颗红宝石那就更好看了。”南宫咏荷把大致图给他看,“小的可以带额头,大的做挂胸,我就是活招牌,皇后不是生辰吗?到时候我带着自己设计的东西出席一下,那么多皇亲国戚的女人,保证个个掉眼镜。”南宫咏荷脑子一转,心思滚滚而来。

    “不错,不错。”苏文亭细细地看着她的画,虽然粗糙,但师傅们做工都不错,应该很漂亮,最重要的是这款式新颖,别家没有。

    “嘿嘿,我说行一定行的,你放心,明天我们就让师傅们动手,还有送皇后娘娘哪用那么好的玉如意,我画个特别的做出来给她,保证她喜欢,我们又不用花那么多钱,一举两得。”南宫咏荷又开始涂涂画画了,很快几张纸上都是苏文亭没见过的各种发簪,项链,让他惊喜无比。

    “啊!困了,睡觉吧,明天记得叫我,我和你一起出去。”南宫咏荷伸个懒腰走向大床。

    苏文亭看着桌子上的画已经有点入迷,内心激动地把东西收拾好、放好,回过头看到南宫咏荷已经四脚朝天地睡在床上了闭着眼睛,那样子让他嘴角猛抽。

    看来自己今晚是睡不着了,苏文亭苦笑着上床,把被子给她盖好,动作温柔轻巧,不想打扰她。

    南宫咏荷突然睁大眼睛,双手搂住苏文亭的脖子就拉下来。

    苏文亭一个惊吓,扑倒在床,南宫咏荷嬉笑翻身,又把他翻转过来,动作无比粗鲁地压在他的身上,双手按住他胸口,小嘴露出邪恶的笑容道:“娘子我这么大个美人送上门来,你也能不心动?”

    苏文亭哭笑不得,但俊脸却红了。

    “你,你不是累了吗?”苏文亭口吃起来,他怎么会不想,每晚都想得身体疼。

    “累了有什么关系,你不累就好。”南宫咏荷顿时低下头来吻住他的薄唇。

    苏文亭身体抖动一下。

    “好啦,你来。”南宫咏荷一个翻身又躺下,把苏文亭拽起来,压在了她身上,她立刻就感受到了这个男人的异样。

    “文亭,你怪不怪我和他们?”南宫咏荷忽然有点心疼他。

    苏文亭满脸通红,不知所措,只感觉很难为情,那种感觉让他全身像通电一般,既刺激又难为情,虽然知道她是自己娘子,但毕竟从来没有经历过。

    苏文亭红着脸摇摇头,深棕色的眸子流转着深邃亮泽的光芒,看着南宫永荷的小脸充满了爱意和柔情,当然少不了克制住的情欲。

    “今晚我是你的,不过为了明天的任务,你要节制知道吗?”南宫咏荷先说好,要不然折腾起来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睡,她怕自己起不来。

    苏文亭害羞地点点头,俊脸脖子都红了,金针地低下头来亲吻她的小嘴,到这个时候他要是还像根木头,他自己也会鄙视自己,何况,千万次脑子里都已经想过自己和她第一次会怎么样的了。

    “文亭。唔!”南宫咏荷搂着他的脖子,双眸迷蒙,红唇纷嫩,小脸潮红起来,美得惊人,看到苏文亭那张俊雅的脸,那双紧闭的眸子,那颤抖的睫毛,让她升起爱怜。

    “娘子。”苏文亭睁开眸子,深棕色更加浓郁迷人,波光潋滟,南宫咏荷身体自然反应……

    苏文亭一颗心跳得极快,薄唇亲吻她的嘴,脸颊,耳朵,脖子,一路向下……让房中气温直线上升……窗外的月亮都羞红得躲进了云层里。

    南宫咏荷虽然告诫苏文亭要节制,但苏文亭毕竟是第一次尝到男欢女爱的味道,哪还睡得着,第一次又兴奋又紧张,等同于囫囵吞枣,意犹未尽。

    所以尽管南宫咏荷想睡觉了,还是免不了被继续折腾,没办法,谁叫她心疼呢。

    结果苏文亭连续两次后睡着了,第二天天还没亮又精神亢奋,爬了上来,南宫咏荷在迷迷糊糊中又做了一回,苏文亭怕她责怪,起床打水轻轻地为她擦洗,内心甜如蜜,一张嘴就没合拢过,自己终于成为她正式的夫君了。

    南宫咏荷继续睡,苏文亭已经兴奋地睡不着了,穿好衣服拿着手上的图纸来到主楼,花玉容正好起床要去早朝,看到苏文亭来惊了下。

    “文亭,你怎么这么早?”花玉容在楚义的侍候下走到客厅用点早膳。

    “玉容,好消息。”苏文亭兴奋得不得了,一张脸潮红其实都没退下,拿着图纸就放到花玉容面前。

    “这是什么?首饰?”花玉容看了下询问道。

    苏文亭立刻把昨晚南宫咏荷的点子说了出来,包括酒楼的,成衣铺子和玉器店铺的。

    “咏荷昨晚在你那里睡?”花玉容新月眸子抬起来。

    苏文亭顿时脸红,点点头口吃道:“她心情不太好,感觉自己对不起我们,找我说说话。”

    花玉容一笑道:“你不用紧张,去你那里也是应该的,最近我比较忙,你要是空些就多陪陪她,也别让她太累了。”

    “嗯。”苏文亭释然了,“天亮后我就带她去酒楼和玉器铺,看看到底可不可行,万一真有效果,我们就不用卖给三王爷了。”

    “好,真没想到她还有这脑袋。”花玉容露出宠爱的笑容,“记得让她少接触红魅。”

    苏文亭点点头道:“我知道,我觉得小荷的计划一定可行。”苏文亭依旧很兴奋。

    花玉容也笑道:“能成自然好,不行也别怪她,别给她压力,我们想其他办法就是,昨日八王爷被留在宫中,我今日可能会回来晚些,要去和八王爷谈谈了。”

    “好的,你也别太累了。”苏文亭看着他就觉得压力大,果然做官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花玉容点点头吃东西,手里还看着那些图纸,嘴角笑容越来越大,自己娘子还真是思维独特,这些首饰都很别致,要是在皇后生日上出下风头,那些大小姐们估计会疯狂,好主意!

    花玉容早朝去了,苏文亭兴奋地回到自己房内,看到南宫咏荷睡得像只慵懒的小猫咪,不禁露出幸福的笑容,想着之前那一次次的恩爱缠绵,他就心口滚烫,原来是如此美好。

    悄悄地坐在床头,看着南宫咏荷那甜美的睡颜良久都不舍得移开视线。

    辰时,苏文亭看她还不醒,只好拍醒她,正巧北溟浚星来找人了。

    “哼,我就知道她在这里,昨晚跟你睡了?”北溟浚星一进来就看到床上懒洋洋打哈欠的女人了,顿时心里那叫酸。

    苏文亭俊脸涨红,看着他进来,只能点点头。

    北溟浚星俊脸变黑,南宫咏荷则一脸笑意道:“小星星,过来我抱抱啦。”说完嘟着嘴,歪着脑袋,伸出双手,身体摇摇晃晃的。

    北溟浚星没好气地走过去冷声道:“大姨妈好了也不告诉我。”

    “呃,嘿嘿,昨晚刚好的,你又生我气,我哪敢去你那边啊。”南宫咏荷扁扁,大眼睛看看后面红脸的苏文亭,对他眨巴下右眼,苏文亭更脸红了。

    “哼,说得好听,今晚去我那里!”北溟浚星立刻要求道。

    南宫咏荷苦哈哈地点点头道:“做女人真命苦啊。”

    北溟浚星这才笑了道:“快点起来,文亭说你今天很多事做,我跟着你们。”

    南宫咏荷想起自己的事业,顿时跳起来,很快就冲出了屋子。

    “小荷,走吧。”苏文亭在主屋前等她出来。

    “我先去看看红魅。”南宫咏荷回自己房间换衣服的时候记起这个妖孽来了,不知道他身体好些没有。

    “看什么看啊,让他休息吧,没人吵他的。”北溟浚星连忙道。

    “那也得去看看他啊,一个人养伤多无聊啊,你们去侧门等我一下,很快就来。”南宫咏荷一身白衣染粉色荷花,头上是小苗给她梳得挽月发髻,插了一支她娘亲给她的梅花金色步摇就跑了出去。

    北溟浚星气嘟嘟地看向苏文亭,苏文亭只能苦笑。

    “下次我们用点力,让她累得下不了床,就不会想别的男人了!”北溟浚星说完甩袖就走。

    苏文亭石化,最后嘴角抽搐了下追上去,这小男人,是不是太狠了?

    半刻钟后,两个人都坐在马车上等得不耐烦了,北溟浚星想发火去找的时候,就看到南宫咏荷居然背着红魅出来了。

    红魅那张妖孽的脸洋溢着高兴的笑容,紫色的眸子在阳光下光泽动人,一头墨发缠绕腰间,散落在南宫咏荷的两边,那瘦瘦的小脸正靠在南宫咏荷的肩膀上,桃花瓣一样的饱满红唇在她耳朵边若有若无地摩擦着,南宫咏荷正扭着脑袋跟他说着什么,一张淡然从容的娇颜上一双大眼睛弯弯的,笑得欢快。

    一红一白两人,形成一副绝美的图画,把马车上两人都看傻了,马车夫喜儿也傻愣着,三人都微张着嘴,似乎不忍心去打破这副美丽的画卷。

    红魅似乎听了南宫咏荷什么笑话一般,软软酥酥的笑声让三个男人有种晕眩的感觉,如此美人,比女子更为迷人。

    南宫咏荷则一脸的倾听模样,掂了掂他轻轻的份量,抬起头来。

    看到马车上的两人和马车夫喜儿时,她立刻收敛了笑容,而背上的红魅也一下子没了笑声,而是手臂搂着她的脖子更紧了。

    南宫咏荷几乎能立刻猜到他那一定又是一副小鹿受惊吓的样子。

    “小荷,你,你要带他出去?”苏文亭总算回过神来,而北溟浚星这一回神,全身的杀气就扩散开来,他内力大增,这一下非同小可,身边的苏文亭都感觉到不对,立刻伸出一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红魅说伤好多了,在屋子里闷,今日又有太阳,所以也想出去,反正我们坐马车,就让他在车上看看吧,那屋子里确实挺闷的。”南宫咏荷讪笑道,其实她是去的时候被红魅那蜷缩在床上的瘦小身影吓到了,总感觉他好像随时要消失了一般。

    看着屋内黑漆漆的,他孤零零的,心里实在难受,自己又不能陪他,罪恶感都把她要淹没了,所以当她说要出去时,看到红魅那紫眸里流露的泪水,她实在走不动,因为她觉得自己罪大恶极,把人买回来了却扔着不闻不问一般,比那些买回去玩弄他的更不如,因为孤独的滋味更难受。

    当红魅提出他身体好多了,也想出去时,她想都没多想立刻答案了,反正他很轻,自己可以背着他,又有马车,累了可以躺,好歹人多,他不会觉得寂寞。

    “你这是出去办事还是出去游玩?”北溟浚星深深地吸了两口气终于把杀意收敛进去,冷冷地看着南宫咏荷那讪笑的小脸,这女人为什么一定要刺激他啊!

    “小星星,别这样嘛,不会碍着你的,我会照顾他的。”南宫咏荷把红魅背上马车,马车是中型马车,所以不拥挤,只是红魅整个人像软骨头一样缠着南宫咏荷,让两个男人都受不了。

    “小荷,让他靠着软垫吧。”苏文亭也有点看不下去了,他也没想到病好些的红魅透露出来的是如此具有杀伤力的个人魅力,简直能迷倒男人,别说是女人了。

    “好,红魅,你靠着吧,不用怕,他们不会伤害你的。”南宫咏荷温柔地诱哄道。

    红魅紫色的眸子可怜兮兮地看了她一眼,慢慢地靠在软榻上,可是一双眼睛始终看着南宫咏荷,好像怕她忽然不见了似的。

    北溟浚星目光一直狠狠地盯着红魅,南宫咏荷伸出手去拉住他的手道:“小星星,你别生气了,文亭,我们先去酒楼吧,我做好吃得给你们吃。”

    “好。”苏文亭点点头,目光也时不时地看着红魅,就是想不通一个男人怎么能生成男女通吃的样子?

    马车里一下子没了声音,红魅怯怯地把头看向马车的小窗外,脸上顿时露出了欣喜之色,让三个人都感觉他似乎被关了几十年一样,让人忍不住升起罪恶感。

    苏文亭又拿出那些贴身放的图纸给北溟浚星看了看道:“浚星,你看看你这里面最喜欢什么?”

    “这是什么?”北溟浚星好奇地凑脑袋过来。

    “是小荷画的发簪、首饰,准备让铺子里按照样式打造新的。”苏文亭微笑道。

    红魅的紫眸一亮,顿时脑袋也凑了过去,看到那几张图,然后惊讶地看看笑眯眯的南宫咏荷。

    “哇,咏儿原来还会画画啊,这支不错,很别致。”北溟浚星指着一只蝴蝶侧飞的图案道。

    “这个更好看。”红魅伸出那白皙细长的手指,指了指苏文亭手里正拿着的一张纸。

    大家一看,正是南宫咏荷昨夜说的莲花镶红宝石图案绘制成发坠和胸链子。

    “红魅好眼光,我个人也比较喜欢这个呢。”南宫咏荷有点得意。

    北溟浚星有点不爽,不够看着看着感觉确实那个更为精致特别些。

    “小姐,你们要做首饰吗?”红魅轻轻地问道。

    “文亭有二家玉石店,生意不是很好,所以我想帮点忙。”南宫咏荷自然也不会把花玉容的秘密说出来,毕竟她对红魅的了解仅止于此。

    “小荷,皇后生辰玉容说会带你进宫参加宴会,到时候你就戴这个吧,我让师傅这两天赶制出来。”苏文亭点点头。

    “好,我还要自己设计一件宫装裙子,羡慕死那些女人,到时候我们的成衣铺也一定会大卖的。”南宫咏荷自信满满。

    苏文亭露出笑容道:“希望如此,不然铺子就只能卖给三王爷了。”

    红魅低着头,听到三王爷的名字目光闪了闪,怯怯道:“三王爷那么多铺子,还要买铺子吗?”

    “有钱人就是贪心,他现在就想插手京城的每一种生意里,最好来个垄断,最少也是个合作,这钱滚滚入袋啊,真不知道他这辈子能不能用完。”南宫咏荷扁扁嘴,心里却想这慕容正冠的钱一定暗中都在招兵买马,或者和外国通敌,要不然他没什么野心,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几辈子都花不完了。

    “听说三王爷每年都上缴国库很多钱,皇上很高兴呢。”红魅继续道。

    “不吐出点来,皇上能让他安心吗?”南宫咏荷好笑道。

    “哦。”红魅好像懂了似的点点头。

    北溟浚星道:“千万不能让他垄断了京城的生意,到时候他要是掐死一样,老百姓就得造反,特别是官盐。”北溟浚星这个时候脑子很活跃,对于红魅,他也只能当不存在,反正自己不能把他怎么样,要不然娘子一定不会再理他了。

    “官盐?哎呀!我怎么把这个忘了,文亭,你知道官盐和私盐的事吗?”南宫咏荷道。

    “官盐自然是户部再管理,但私盐听说三王爷没有碰,而是几个京城的大财主一起经营。”苏文亭想了下道。

    “绝对不可能,这么暴利的生意慕容正冠不可能放弃的。”南宫咏荷直觉不可能,那家伙要有野心,私盐一定会掌握在手,就算到时候打仗不赢,也能让青国百姓反了老皇帝。

    “但却是没有听说。”苏文亭皱眉。

    “查,一定得查!”南宫咏荷很坚定道。

    “好,反正鬼御快回来了,他的鬼影门做这种事最利落了。”北溟浚星点点头。

    红魅脑袋忽然转向窗外,一张妖孽的脸没有任何表情,苏文亭看了他一眼又转回头来道:“不错,现在人手不够,而且这种事玉容不能出面查的,只有等鬼御来是最好的办法。”

    “嗯,也只能这样,先把店铺搞好再说,别什么都给三王爷占先了。”南宫咏荷点点头,说完看看红魅道,“红魅,我们谈这些是不是很无聊?”

    “怎么会,只是红魅不懂这些,红魅只好有饭吃就好,不要打仗。”红魅柔声道。

    “嗯,所以青国一定要有一位好皇帝啊。”南宫咏荷叹口气感慨道。

    “现在的皇帝不好吗?红魅感觉还可以啊,听说太子很骄纵又愚钝,不知道他继位后老百姓的生活会不会安宁。”红魅慢慢地说着。

    “太子自然不行!扶不起的阿斗。”南宫咏荷冷笑一声。

    “啊,还,还有别的皇子吗?好像都很小啊。”红魅惊讶道,心想她不会是想和花玉容生儿子吧,但那也是十几年后他们的儿子得天下之时,那太子不继承的话还会有谁?

    “小荷?”苏文亭忽然叫住南宫咏荷,不让她把八王爷说出来,不管红魅多么值得同情,但不是自己人。

    南宫咏荷自然也知道这点,笑道:“红魅,你管这些干什么,你只要有吃有喝的就成了,把自己身体养养好,其他事不用操心的。”

    红魅面色有点红,低下头软软幽幽道:“小姐说得对,红魅只要家人在,自己能活下去就好了,谁做皇帝都跟红魅没关系。”

    “你他妈说话能不能有点骨头!”北溟浚星背后发凉,受不了地怒吼一声。

    红魅浑身一震,似乎受到极大的刺激,张大嘴巴,紫眸圆圆地看向他,然后那紫眸里泪花顿时倾斜而出。

    “小星星,你干什么,想吓死他么!”南宫咏荷顿时呵斥,连忙坐到红魅身边,把他搂进怀里,小声安慰,大眼睛还怒瞪北溟浚星。

    “到了,到了!”苏文亭一头薄汗,这事还有完没完了。

    此刻还是早上,所以酒楼里没什么人,只有几个小二在收拾东西,还有就是厨师伙计买回的菜式正在清洗。

    南宫咏荷抬头看着面前那三个字‘醉八楼’,她的嘴角就抽搐起来。

    二楼的建筑,有点陈旧,里面的装饰也是极为普通的酒楼样子,看上去到是挺干净的,此刻空空荡荡的,更显得冷冷清清。

    南宫咏荷背着红魅走到大堂内,找了个干净的椅子让红魅坐着,还能看到街景,自己则环顾一下道:“文亭,为什么这里没有早市呢?”

    苏文亭苦笑道:“小荷,以前这里也是有早市的,后来生意不好就把早市关了,你看看那边,那是三王爷的‘迎宾楼’,早市大着呢,点心也好吃,所以这边就被比下去了。”

    南宫咏荷走到门口看看距离大约有五十米的地方,人口拥挤,好多人进去吃早餐,还有在排队的,纵观一下,这条大街上除了那一家就只有几个买烧饼的摊子了。

    “这么多人就一家早市?一定是我们做的点心不好吃,要是好吃,准能把人引过来,我去厨房看看。”南宫咏荷立刻往里面走去,苏文亭跟上来。

    南宫咏荷想到什么似的,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北溟浚星站在桌子旁看着红魅立刻道:“小星星,你照顾下红魅,我做好吃的去。”

    红魅眼巴巴地看着她入内,北溟浚星立刻手臂的袖子一拉,凶神恶煞地坐在他对面,大眼睛看着他那双狭长妖媚的紫眸。

    “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有紫色眼睛?你爹和你妹妹分明很正常!而且跟你长得也不像!”北溟浚星口气犀利道。

    红魅露出委屈害怕之色道:“少爷,其实,其实我是我爹捡回去去的,我也不知道自己的亲身父母是谁。”红魅难过地眨巴几下雾气腾腾的眼睛。

    “当真?你爹就不告诉你些什么?”北溟浚星一愣后又继续问。

    “我爹说他是一次喝醉酒捡到我的,那时我被扔在小巷子里,其他什么都不知道了。”红魅幽幽叹口气。

    北溟浚星看着他那可怜的表情,到是一下子发不起火来。

    “我不管你是谁,记住,不要想勾引我们娘子,不然我叫你变太监!等伤好了,自己滚回去,十万两够你们一家一辈子衣食无忧了。”北溟浚星警告他道。

    红魅低下脑袋不说话,北溟浚星冷哼一声,叫伙计泡了茶上来,等待南宫咏荷的早点。

    火房内,在苏文亭的介绍下,大家都知道了这位是老板娘,所以南宫咏荷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何况她笑容亲切,和颜悦色,气氛很不错。

    南宫咏荷看着厨房里什么东西都有,唯一不足的就是器皿不先进,但有砂锅,她最喜欢吃沙锅里煮出来的东西,因为特别香。

    心想着大家还没吃早点,她就来一窝沙锅粥好了,不过可不是白粥哦,她像厨师要了瑶柱,自己打碎,再来一条新鲜的皖鱼,去骨开边,半刻时辰后,整个火房里香气扑鼻,把苏文亭饿得前胸贴后背,双目放光,真想立刻尝一尝。

    “小荷,闻起来很好吃啊。”苏文亭端着砂锅往外走,南宫咏荷笑眯眯地跟在后面,还让三位师傅也出来尝尝。

    红魅趴在桌子上好像睡着了,北溟浚星在柜台前和掌柜聊天,闻到香味,大家都转过头来。

    “咏儿啊,你想饿死我啊,这么慢!”北溟浚星埋怨道,“这是什么,好香啊。”

    “好东西是比较慢点嘛,我第一次做不顺手而已,你们吃吃看好不好吃吧?”南宫咏荷快步到红魅桌前道,“红魅,无聊了吧?”

    “不无聊,能看外面的人走来走去。”红魅对她露出柔媚笑容,吓傻了一大帮人,“好香啊。”

    “嘿嘿,尝尝我的手艺。”南宫咏荷立刻坐下来,苏文亭和北溟浚星也坐下,小二开始装粥过来,每人一碗。

    “好滑好好吃。”北溟浚星吃了一点就立刻赞不绝口,一张可爱的俊脸笑容灿烂,别人还以为他多年吃东西了呢。

    “嗯嗯,好吃,小荷,你好厉害啊,这鱼也能煲粥,而且没有血腥,加上粥内入了瑶柱味道,口齿留香,不错不错。”苏文亭也赞美起来。

    其他三位都吃的师傅频频点头,吃得津津有味,害得站在侍候的小二都要流口水了。

    “我还要!”北溟浚星第一个吃完一碗,立刻又要小二装。

    红魅也是小脸放光,紫眸看着南宫咏荷道:“小姐,这粥好好吃啊,小姐真厉害。”

    “呵呵,好吃你就多吃点,这粥营养。”南宫咏荷得意道,“中午我给你们做更好吃的,不过师傅,你们得去帮咏荷买些东西来。”

    三位师傅自然答应,一窝粥也很快见底,北溟浚星吃了两碗还不够,气得他俊脸涨鼓鼓的,非要南宫咏荷回去再煮给他吃。

    接下去,南宫咏荷和苏文亭在厨房里一直呆着,红魅和北溟浚星也搬到厨房门口,看着南宫咏荷高兴地讲解和做菜,整个厨房里热闹得不得了。

    中午时分,南宫咏荷让伙计到门口喊客人,半价销售,果然进来了好几桌客人,都是冲着便宜来的。

    南宫咏荷做得菜打上特色菜三个字的招牌,每桌都会上一两个,南宫咏荷和苏文亭、红魅和北溟浚星就坐在角落一桌上,也品尝着,掌柜又担心又兴奋地等待着客人们的反应。

    “好吃吗?”南宫咏荷看大家没声音有点心慌了,她可是忙得手都麻木了。

    三个男人就埋头苦吃,那些客人也埋头苦吃,不过她注意到他们都在吃自己做的菜。

    “掌柜,今天来了新师傅吗?”有个客人嘴里吃着东西就喊起来。

    “是啊,来了新师傅,这不叫大家来半价试菜嘛!”掌柜立刻笑容满面道。

    “这师傅行啊,好吃,真好吃,这味道我还没试过呢,真香啊,比起迎宾楼里的菜都好吃呢,掌柜,这下你们可要好好拉住人家师傅啊,回头我去帮你宣传,不过这餐能不能不收钱啊?”那客人说着就哈哈大笑了。

    “谢谢客官,小本经营啊,收个成本费吧,要是晚膳你叫来的客人多,再给你免费两个新菜怎么样?”掌握立刻脑子开窍了。

    “成啊!新菜哦!”那客人立刻高兴地直乐呵。

    “掌柜,我们也要啊,我们也可以帮你拉客人,这菜这么好吃,一定让他们上瘾的!”其他客人顿时也热情起来。

    南宫咏荷露出笑容,对着看过来的掌柜点点头,掌柜立刻也笑开了,连连说好,还把那几个客人名字记下,只要每人带进来五人,就奖励一个菜,按人数送菜,大家顿时吃得欢、笑得欢,对菜式赞不绝口。

    但如此一来,南宫咏荷的工作量立刻上升,一个下午就只好在厨房里教师傅,晚上还需要写配菜,又要画衣衫和珠宝,连续两天都没有睡觉,而结果是让她满意的,至少那醉八楼这两天的生意火爆得不得了,把对面的迎宾楼掌柜也吸引过来吃饭,吃饭后面色凝重地离开了,自然是去向三王爷回报。

    第三天,花玉容面色青黑地回来了,把南宫咏荷吓一大跳。

    “玉容,你怎么啦?”南宫咏荷这几天一直在书房画画,还有就是跑店铺教师傅,花玉容则早出晚归,两人几乎都没碰上。

    “娘子,我没事,你别太累了,听文亭说这几天醉八楼生意很好,其他十一家也开始配新菜式了,娘子真厉害。”花玉容高兴地看着他。

    “嘿嘿,没想到能成功,这样我们就能多赚点钱了,玉容,案子破了吗?”南宫咏荷知道他一定是累坏了。

    花玉容点点头道:“破了。”然后目光闪了下,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

    “破了怎么不高兴吗?”南宫咏荷心细得很。

    花玉容摇摇头道:“虽然在皇上和丞相面前有交代了,不过对自己没交代,这次案件居然用茅山术都没法获取线索。”

    “什么?为什么啊?”南宫咏荷大吃一惊。

    “每个人死去的黑衣人身体里都服用了一种叫‘守灵草’的药材,所以我没办法看到任何东西,实在很邪门。”花玉容皱眉。

    “啊,怎么会这样?守灵草?”南宫咏荷完全不同,“那你怎么破案子的啊?”

    “哎,和叶大人联合抓了个大盗直接砍首交代,他身上有闵刚的金链子,证据确凿,案子结了。”花玉容苦笑道。

    南宫咏荷张口结舌,原来这也行啊,是说他太坏好呢,还是太狡猾。

    “叶大人知道此案我不破,他也讨不到好去,所以两人合计先交代再说,案子其实没有结的,只是我很担心,这守灵草只有西域才有,不知道是不是我师伯和他徒弟端木魅影来了。”花玉容纠结,“可他们来了为何要杀闵刚?”

    “那,那刺杀红魅的那些人呢,难道也服了守灵草?”南宫咏荷这次知道他为何看上去这么憔悴了,一定是使用茅山术过度了。

    “那到没有,他们来自‘血鹰教’,只是这个教才成立半年,教主一直戴着银色面具,他们未见过,这些人都是江湖中人,被迫服用了一种毒药才为血鹰教所用,其他一无所知,我内力消耗太多,也探知不了其他的了。”花玉容露出苦笑。

    “玉容,你别那么累了,快去休息,楚风!”南宫咏荷立刻叫道,同时扶着他入房。

    “夫人。”楚风出现。

    “去火房端燕窝来给大人喝。”南宫咏荷交代道。

    “是。”楚风立刻离去,花玉容笑着拍拍南宫咏荷的手道,“我没事的,你也要多休息,这两日没睡吧?”花玉容目光里都是心疼。

    “差不多都要完成了,辛苦两天没关系的,文亭也很累,每天跑来跑去的,哎,为何为了我大家都要如此辛苦呢,要不,我们找个世外桃源,远离世俗吧?”南宫咏荷哀怨道。

    “呵呵,你啊,想得美,不管躲哪里,他们都会找到你的,我现在到很奇怪,冯旭日和诸魏匆怎么还没出现?”花玉容再次皱眉。

    “我也奇怪,难道冯旭日被我抓成太监了?以后生不出来,就没必要抓我了嘛。”南宫咏荷想了想到。

    “那他会杀了你,免得被我和端木的儿子统一天下,最大可能是冯旭日伤没好,或者他们藏在暗处谋划着什么,对了,今日鬼御应该到了,可千万别出事才好。”花玉容想到那僵尸,心里松了松,鬼御一到,自己可以轻松很多,说来,这两天都没有陪娘子,心里想念得很。

    “对哦,鬼御大叔要来了,嘿嘿,希望他带点机灵的手下过来,可以帮我跑腿。”南宫咏荷高兴道。

    “呵呵,他的人都是影子,叫他们杀人偷窃还成,跑腿你也不怕大材小用?”花玉容坐在床上,一手温柔地抚摸她的小脸,目光充满了柔情。

    南宫咏荷被他看得小脸红起来,最后实在受不了道:“你都累成这样了,就别想那事了,等你好了再想吧。”

    花玉容拉过她的身子抱进怀里,薄唇就深深地亲吻住她的小嘴,多累他也总有力气疼自己的小娘子的。

    “咳咳咳,大人,你的燕窝。”楚风尴尬地站在门口。

    南宫咏荷立刻跳开,没好气地瞪了花玉容一眼。

    花玉容则郁闷地看着楚风道:“楚风,我看你该找个女人管管你了。”

    “大人。”楚风顿时哭丧着脸,无辜地看看南宫咏荷。

    “好了,你出去吧,有人欲求不满,你别怪他。”南宫咏荷大方地接过燕窝,端放在桌前。

    花玉容笑着摇头,被她拉到桌前吃起来。

    “娘子,你要把楚风吓坏的。”花玉容想到楚风那惊惧的表情逃走,就想笑,也就是他娘子才能再别的男人面前说自己夫君对她欲求不满。

    “习惯就好,快吃吧,吃完了好好睡一觉,晚膳我叫你。”南宫咏荷温柔贤惠地看着他。

    “好。”花玉容点点头,他确实需要休息,更需要调整内力,“对了,红魅怎么样了?”他差点都要忘了那家伙了,那日第二天他上早朝前特地想去看红魅的伤口,结果那家伙还在睡,他走到床边点了他的穴查看,发现那掌印已经消除得差不多了,完全看不住什么迹象,让他有点失望。

    “他啊,伤好得差不多了,我让四叔派人送他回去家里看看,本来说好我陪他去的,但我太多事做,好在他也能理解。”南宫咏荷淡淡地说着。

    “回去了就别让他回来了吧,让他好好照顾他爹和妹妹。”花玉容顺便道。

    “我是这么对他说的,但他说要报答我的恩情,说会回来的。”南宫咏荷心虚地看看他。

    “怎么报?他能干什么?”花玉容抬头看她。

    南宫咏荷脸红道:“我也不知道啊,但他说他什么都可以做,你看他那样子,我不好意思下狠心赶他嘛。”南宫咏荷扭捏起来。

    花玉容无语,可以想象红魅那梨花带雨的可怜样,恐怕谁都没办法拒绝的,何况自己这个花心的娘子。

    “那你自己注意点,对了,皇后生辰的礼物可准备好了?”花玉容转移话题,尽量不再提这个人,这段时间他让楚义暗中监视他,发现他没有什么异动,可能是自己多虑了。

    “你放心吧,我已经让玉石铺子的师傅在雕刻了,还有我设计了我们两人的衣服,到时候给自己成衣店打广告,嘿嘿。”南宫咏荷笑得高兴。

    “嗯,我已经和皇上提起过你了,皇后还很好奇,不过我暂时没提文亭和浚星,等那天我再说,然后让皇上赐婚,把婚事先办了。”花玉容看着她道。

    “嗯,也不用急,你看你累的,我不急的,文亭他们也不急,反正都是个仪式而已,我们相亲相爱就好。”南宫咏荷到真无所谓。

    “那可不行,苏家和北溟堡都看着呢,他们怎么能让自己儿子吃亏呢,名不正言不顺,委屈他们了。”花玉容一只拉着她的小手,一手吃燕窝,还喂她几口,两人恩爱甜蜜。

    “浚星这几天在干什么?”花玉容又询问道。

    “和青文一起,也不知道在干啥,偶尔帮我送图纸去店里,对了,有空让我见一下小玉儿吧,青文那小子都走火入魔了,对了,八王爷那边如何了?”南宫咏荷坐下来看着他优雅斯文地喝燕窝,感觉赏心悦目,连劳累都跑了。

    “谈过一次,我没有明说,八王爷正在考虑中,不过我想他是怕我在说笑话,心有戒备罢了,不急,等我们先将了三王爷一军,他就会相信我们的诚意了,还有就是他也想见见你这个青国圣女,正好这次你大显身手,他不相信也一定心里高兴的。”花玉容盈盈笑道。

    “那我什么时候能见他?”南宫咏荷也想见见他们嘴里的那个年轻有为却被压制的八王爷。

    “他昨晚去了隔壁城镇,调查事情去了,过几天回来,在皇后生辰宴会上一定能见到,到时候我引见你们,别人也不会多怀疑。”花玉容都已经考虑周全。

    “好,我听你的。”南宫咏荷点点头。

    午后,花玉容真得睡觉了,南宫咏荷继续在书房里涂涂画画,直到苏文亭惊喜地拿着一个盒子回来。

    “小荷,你看看你设计的东西。”苏文亭打开盒子,里面立刻流光四溢,红绿相间,赫然就是她之前画的那朵莲花红宝石的胸挂。

    “哇,好漂亮!”南宫咏荷也被吸引住,没想到做出来效果这么好,四周还有点点白色的小珠子,点缀得更加耀眼。

    “是啊,师傅们都高兴得不得了,说从来都没做过这么好看别致的东西,我让人加的,看上去是不是更好看点?”苏文亭有点腼腆。

    “哼,文亭,你眼光真好,这样更漂亮耀眼了呢。”南宫咏荷赞扬,戴上去示范下道,“你觉得那些小姐们会喜欢吗?”

    “一定喜欢,多引人注目,官家小姐都有钱,就是没地方买别致的东西,要是我们能做一个系列的出来,保证很走俏。”苏文亭举一反三,果然也有生意头脑。

    “对哦,我来画十二种花,成一个系列,可以配各种衣服,太棒了!”南宫咏荷兴奋无比“文亭,你真聪明!”

    苏文亭俊脸红了,第一次听娘子这么赞扬他的,内心甜蜜。不过看到他黑眼圈很心疼道,“小荷,你都两天没好好休息了,不用这么急的,你那些图纸就够师傅们忙一阵子的了。”

    “嗯,今晚好好睡一觉好了,实在太高兴了,以后财源滚滚来,我就可以继续当米虫了。”南宫咏荷现在就在为自己以后的米虫生活发奋图强中。

    “那个,北溟晚上没去闹你吧?”苏文亭忽然涨红脸询问道。

    “这家伙能不闹吗?不过好在也知道我累,要不然我才不心疼他!”南宫咏荷没好气道,她每次都工作到半夜就被那家伙扛上床,非要折腾一回他自己能睡了就安心,剩下她苦逼地继续起来画画。

    “那你今晚别给他闹了,好好休息。”苏文亭心里一阵失落,但却也不想她太累了。

    “嗯,再来我踹他出去!”南宫咏荷恨恨道。

    苏文亭笑着摇头,两人又开始相互讨论研究,直到晚膳时分,开始掌灯。

    出乎大家意料的,红魅居然回来了,一身崭新的红衣,墨发缠腰,紫眸波光流转,风情万种地来到了他们的月冠阁。

    此刻一帮人正在用膳聊天,看到他拎着一个篮子进来,那动人的模样,妖媚的神态,比女子都美,让大家都看傻了。

    “红魅,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南宫咏荷惊讶道,还是她第一个回过神来的,好吧,看多了也就能稳住心跳了。

    “小姐,红魅拿了芋头回来给大家尝尝,我爹爹很感激大家,所以一定要我回来好好照顾小姐,报答这份大恩大德。”红魅说得合情合理。

    “那你爹的伤不是没人照顾了吗?”花玉容目光一沉,全身的气息都冷了下去。

    “已经请了大夫医治,家里妹妹照顾着,所以爹说我留下也没用,让我过来,这芋头可好吃了,小姐你尝尝吧?还暖和着呢。”红魅妖娆风情地走过来,打开竹篮的盖子,果然里面是一大盘的芋头。

    北溟浚星又想发作,被苏文亭用眼神制止,南宫咏荷已经笑道:“好啊,谢谢你爹爹啊,你用过晚膳了吗?”

    “红魅在马车上吃过一个芋头了,不饿。”红魅轻轻滴低头道。

    “啊,就吃一个芋头啊,那怎么成,来,坐下一起吃吧,今天的菜可都是我的特色菜哦,特意给玉容做的,你有口福了。”南宫咏荷连忙让小苗拿多副碗筷来。

    红魅目光朝大家看看,见男人们个个都是目光不善,连忙摇摇头低下道:“小姐,红魅还是不吃了,我先回房去。”

    “哎呀,怎么不吃啊,吃!这么瘦再少吃那成排骨了!”南宫咏荷说完对其他男人讪笑道,“你们给点笑容好吗?”

    苏文亭当下就笑起来道:“红魅,坐下来吃吧,菜多也吃不完的。”

    “嗯。”花玉容也总算嗯了声点了点头。

    北溟浚星见两人都点头,只能默不作声,筷子狠狠地夹了根青菜,像在泄愤似的。

    红魅这才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然后嘴角一勾,把芋头一个个拿出来分给大家。

    “苏公子,你吃一个吧,很好吃的。”红魅把芋头拿到他面前。

    “谢谢哈。”苏文亭收下了。

    “花大人,你也尝尝吧?”红魅声音有点轻了。

    花玉容嗯了一声,让他放在他碗边。

    “北溟少爷,你,你要来一个吗?”红魅声音更小了。

    北冥浚星大眼睛一抬,吓得红魅手抖了下。

    “他不吃我吃,红魅,你快坐下吃吧。”南宫咏荷连忙解了他的尴尬,伸手拿过芋头就啃起来。

    红魅这才尴尬地扯扯嘴角再次坐下,碗筷已经放上,他紫眸闪烁着开始吃饭。

    “真好吃,不错不错,文亭,你试试。”南宫咏荷见场面尴尬,连忙说话,一嘴都是芋头,声音模糊不轻。

    “你别撑着了。”苏文亭连忙给她拿汤过来。

    “嗯,真好吃,玉容,你也尝尝嘛。”南宫咏荷看花玉容只低头吃饭不说话,心里真不是滋味,怎么多一个人气氛就能完全变样呢?红魅也没这么可怕吧。

    花玉容抬起那双迷人的清眸看了她一眼,伸手过来帮她扫落嘴角的芋头粉道:“好,你也不用这么拼命的。”说完也拿起来拨着吃。

    “嘿嘿,怎么样,好吃吧。”南宫咏荷看了红魅一眼,顺便偷偷地夹了两块肉给他,以为边说边做,别人不会太在意,其实三个男人都盯着她的筷子。

    “本来这饭挺香的,现在吃不下了,你们慢慢吃,我出去下。”北溟浚星怕自己想杀人,直接扔下筷子走人。

    南宫咏荷顿时面色一白,红魅则眼泪汪汪地看了她一眼道:“小姐,我,我还是回去吃,真不好意思,害你们都没胃口。”说完就站了起来。

    “坐下!他是小孩子脾气,不用理他,他要不待见我,就自己走!什么玩意!”南宫咏荷顿时怒了,自己关心一个人又怎么了,自己现在又没跟人家怎么样,除得大家弄得像仇人似的吗?

    “走,我和你出去吃!”南宫咏荷越想越气,站起身就拉红魅走。

    “娘子。”花玉容顿时身影一动拦下她,看着她那张气鼓鼓的小脸,内心苦笑,她的性格自己也该有些了解了,大咧咧的,一般能哄则哄,真不行她就翻脸,也是受不了气的主啊。

    “怎么?你也不想我好过?”南宫咏荷目光变冷。

    “娘子,都说北溟是小孩子了,你还气他干什么,坐下吃吧,今晚的菜都是你的特色菜,就不想让红魅尝尝?”花玉容看了红魅一眼,这家伙依旧低着脑袋不出声,看上去无比内疚和委屈。

    “小荷,坐下吧,你又不是不知道北溟的脾气,随他去吧,我们吃饭,对了,你的衣衫已经在赶制了,那些师傅说好复杂,不过做出来一定很好看。”苏文亭转移话题,让红魅也坐下来。

    南宫咏荷顿时觉得自己有点迁怒于人,他们两个也没说什么,而且都对她那么好,她怎么能给他们脸色看,只好坐下来。

    “喝点汤,你这几天也累了,今晚早点睡吧。”苏文亭温柔道,“红魅,你伤刚好,也多喝点。”

    红魅点点头轻声道:“谢谢。”然后低头像只小猫似的慢慢喝起来。

    南宫咏荷看着他哑然失笑道:“红魅,你是男人,吃饭喝汤要有男人样子,得改改才行。”

    “啊。”红魅面色通红,不知道怎么改。

    “你看看玉容,他吃起东西来才好看。”南宫咏荷微笑地看着花玉容。

    “我有什么好看的,比起红魅来,为夫只怕差多了。”花玉容有点自嘲起来。

    “怎么会,你和红魅完全不同类型嘛,各有千秋,文亭也很俊俏啊,你们都好看,这里我最丑了。”南宫咏荷也自嘲道,她是谁也不得罪。

    “小姐觉得哪种男人最好看呢?”红魅忽然好奇地问道。

    苏文亭和花玉容也同时看向南宫咏荷。

    “咳咳咳,要说实话吗?嘿嘿,说出来怕你们不信,我的眼光和别的女子有点不同,我最喜欢鬼御那样的酷哥大叔,有型性感够man,嘿嘿。”南宫咏荷又是一个不得罪。

    花玉容嘴角猛抽,苏文亭一头黑线,搞了半天,自己娘子还在肖想鬼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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